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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月色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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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所料,等李楮墨一行人急匆匆到达楼上,太守府的人早已经打道回府。

    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股泄气的感觉包围了李楮墨。

    围栏往下看,昆仑走了以后,学生们推杯换盏,热烈交谈,似乎没有人再注意到李楮墨等人——

    毕竟,似乎李楮墨只是一个小插曲。

    寒儿倒是洒脱,无所谓的说道:

    “就算找到了,太守府随从众多,也未必成功。”

    “况且我孤单一人,实在没有胜算。”

    李楮墨急了,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寒儿,道:

    “你傻啊,你不会叫我们啊,团队作战懂不懂!”

    “三个臭皮匠,还能抵过诸葛亮呢!”

    寒儿眨了眨眼睛,噗嗤笑着回答:“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诸葛亮,臭皮匠,你这人嘴里怎么总是念叨奇怪的听不懂的词。”

    “那不重要。”

    李楮墨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再逮住太守可难了,太守可不是什么能随随便便的在街上偶遇的,那是太守,州府老大啊!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但木已成舟,一盏茶后对视一眼,默契的做了打算。

    “现在怎么办!”

    李楮墨绝望的说。

    寒儿桃花眼波流转,回答说:“还能怎么办,回去呗,从长计议!”

    寒儿看着李楮墨的样子,双唇发白,额头冒汗,当下做了决定——回去。

    小夏得令,李明护着李楮墨同时,警惕的盯着寒儿——

    寒儿倒是无所谓,转头问道:

    李楮墨看寒儿一脸的轻松,却笑不出来,甚至有一些头疼,肝疼,心脏疼。

    事情没有像预料好一般发展,今天的一切都是。

    包括昆仑想通过利用李楮墨,除名张潮水这个风波,方书生的刁难,寒儿的归来——

    还有,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会那个奇怪的鸡兔同笼,甚至觉得很熟悉,甚至有点小儿科的感觉……

    莫不是自己体内的那毒,瞌睡莲花的功效?

    寒儿跟他说过,瞌睡莲花有致幻的可能。

    太累了,李楮墨只觉得太累了,只想大睡一觉。

    李楮墨看着寒儿,总觉得什么被忘记了,一时之间又忘记什么事,只能把奇怪的感觉从喉头间压了下去。

    “你刚刚,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李楮墨脸色刷白,小夏扶着他的胳膊,几人走下楼梯。

    李楮墨有所顾虑——

    这个小姑娘来历不明,身上没有解开的谜团太多。

    帮人是帮人,但是要量力而行,若是虚拟的身份被她知道,不知道又会生出怎样的事端来,他此刻真真是粘板上的鱼——

    后院的一直是平行线状态,毫不相关的二娘,府里的二夫人,最近也有所动作。

    李楮墨现在的状态就俩字——被动。

    相当的被动。

    像是被人推着走。

    还要有那该死的瞌睡莲花——谁害的他!

    以及张潮水——再此之前,他只知道张潮水是个李福花重金请回府里的,牛掰的老师,但如今,好像不对味。

    国安学院是什么级别,李楮墨再清楚不过。

    那样的人,怎会屈尊李府,教他一个迟钝的病秧子呢?

    李楮墨今天是死撑着,撑到了现在,他的身体实在是有一些吃力了,但是此刻还不能歇息——眼前的女孩,好像把一切的平衡都打破了,又似乎,是一个突破口?

    “不要乱想!”

    李楮墨内心惊涛骇浪,但是眼下不是慌乱的时候——

    “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要乱想。”

    “不要乱想……”

    “一个事一个事去搞,一个线索一个线索的摸——”

    “不要乱了阵脚!”

    想到此,李楮墨稍微稳定了心神,他狐疑的看向寒儿——

    当下的疑问就是,她有没有识破自己的身份?

    寒儿轻巧的走在前面。

    再加上李楮墨的身体早就体力不支,导致现在说话也虚无缥缈,有一个字每一个字的,一句话云里雾里的音调,含糊不清——

    “你刚刚,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人声鼎沸。

    寒儿脚步不停。

    这回轮到李楮墨郁闷了——

    她到底听没听到,不是,她到底知不知道!

    眼下,似乎没啥别的选择,李楮墨看着额头上肿胀还没有消的小夏,吩咐道:

    “回府!”

    “你回去找李兴发拿消肿药膏,贴一贴!”

    小夏不明就里的摸了一下额头,又转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李明,然后笑了——

    “还好有李大哥跟着,待会能搭把手,把大少爷扛回去!”

    落在李明眼里,却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一堆主仆走的好好地,路过一盏花灯,李楮墨的手虚弱的搭在小夏的肩膀上,突然,刷的一下,小夏回过头看着自己,仿佛是上了慢动作一样,嘴角咧出诡异的弧度,再加上他额头顶着两个通红的大包,对着自己,奸笑了一下——

    “太怪了!”

    李明打了一个寒噤。

    ……

    方学生看到李楮墨一行人走下楼梯,眼神灰白——他领教过李楮墨的睚眦必报的性格,此人此刻必定是要羞辱他一番,让他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的。

    方学生感受着时不时向自己投过来的探究的眼神,昔日弱小的同窗,甚至不如他的同窗,此刻都让他感觉到惶恐。

    正等着李楮墨接下来的风暴,谁料那脸色病态的少年,直接略过方学生,离去。

    空气凝结,方学生在想什么?

    那不重要了。

    李楮墨等人到了门口,已经很晚了,江风吹到身上,有一些微凉。

    小夏连忙把随身携带的衣袍加在李楮墨肩上,小心给他整理衣衫。

    江风吹乱寒儿的发丝,她此刻兴奋的指着天上的一轮明月,露出了难得的真心的开怀——

    “好漂亮啊!”

    寒儿惊叹道,随即几步轻巧的跑到围栏边上,盯着远方黑漆漆的江面。

    李楮墨看着寒儿吹乱的发丝,和兴奋的侧脸,也看向了那一轮明月,慢慢走向前去。

    一幅画面,两个年纪相仿的人,一男一女,男的好看,穿男装的少女更好看。

    甚至有一些互补,男的虚弱温柔,女的明媚灿烂。

    “好美啊!”

    小夏在后面,露出星星眼。

    此刻外面没有什么人,学子们都没有散去,昆仑离开了以后,宴席才算,刚刚开始。

    身后的风华酒楼里传出了悠扬的琴声。

    二楼一个眼尖的学子看到了楼下的画面,灵光一闪,大叫道:

    “快拿颜料来!”

    ……

    巨大的月亮,皎洁无暇。

    李楮墨看在眼里,心里也因此美景选择性的稍稍忘却了一些事情。

    “我想家了。”

    突然,寒儿低下头,声音闷闷的,不复刚才兴奋激动。

    李楮墨看着月亮,盯着月亮,格外认真。

    李楮墨老实的回答道:“我也想家了。”

    呵——

    寒儿淡淡的笑,背对着李楮墨,慢慢收回眼中笼罩的忧伤,转过头道——

    “你家不就在这嘛,你想什么家。”

    回过头来,却见佝偻的少年,坚定的双眼布满了迷茫。

    李楮墨看向寒儿,迟疑的答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是了,家不就在城中么,我忧伤什么呢!

    噗嗤一声,寒儿笑出来,又转头看向明月,眼睛红的像个兔子。

    不知道为啥,李楮墨对眼前的女孩子,产生了一丝丝奇怪的,共情?

    异乡人的恐惧,陌生的人,陌生的景色,一个女孩子,被坏人拐卖到了异地,怎么能逃出去呢?

    李楮墨思量了一下,一步一步走近寒儿。

    越走越近,寒儿呼出的冷空气传进李楮墨的鼻尖,还有一股女孩子身上的淡淡的香味,再一闻,像是清新的山茶花味儿。

    李楮墨颤抖着手,心跳加速。

    李楮墨手冰凉无汗,他想了想,坚定地的牵住寒儿的小手。

    寒儿像受惊的小兔子,被李楮墨吓了一跳,迅速回过头——

    李楮墨的行为,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刚想给他一记飞踹,却听见耳边传来少年人的坚定的声音——

    “我帮你回家!”

    ……

    夜风漫漫,吹过寒儿的发梢。

    寒儿心跳如雷。

    咚咚咚——

    寒儿听着李楮墨的心跳声,在夜色中与自己频率相同。

    呼吸是颤抖的。

    此刻无言。

    寒儿调整呼吸,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李楮墨一时卡壳,不管这辈子还是上辈子,此情此景他都没经历过。

    咦咦咦,上辈子是啥意思?

    总之,这辈子没经历过。

    好问题。

    李楮墨手心微热,大脑有些短路。

    李楮墨不敢直视寒儿的一双像月亮一样的纯洁无暇的桃花眼,寒儿如是。

    两个人眼神一时不知道该看向何处,无措。

    手心逐渐升温。

    李楮墨咽了一口口水,快速回答,语速是平时的十倍,生怕咬了舌头——

    “我得把你送回去,你告诉我怎么联系你姑姑,你姑姑贵姓,你姑姑男的女的。”

    “我要治病,治完病去打工,然后买个宝马,走一走这山水之间。”

    “等我病好了,玩累了,就找个地方成家立业去。不过现在的规矩跟我印象里不太一样,我到时候就该考虑考虑,是娶一房称心娇妻,还是收罗天下美女。”

    “到时候,钱不要多,够用就行,好像也没什么计划生育,但是生了小孩就不太能出去玩了,得晚两年生小孩,我想四处看一看。”

    “反正,反正,活的自由一些!”

    “不再生病了,不再圈在一个院子里,圈在病床前。”

    “啊你说对吧,咳咳咳,所以,那个,我得先把你送出去!”

    “对吧!”

    李楮墨松手,一时之间语无伦次的东一嘴西一嘴——

    寒儿听闻,眼中迷茫神色尽数褪去,转头看着一向虽然奇怪但是沉稳的李楮墨,此时此刻竟然在手舞足蹈的解释着。

    寒儿嘴角抽动,看着李楮墨,平和的说道:

    “哦,是吗,祝你成功!”

    寒儿说完,舔了舔后槽牙。

    李楮墨眼见寒儿情绪有所缓和,气氛弥漫的尴尬逐渐消散,心里放松下来,但同时有一些,失落。

    李楮墨接着追问——

    “咳咳,所以你姑姑到底是谁呀!”

    啪——

    寒儿面带微笑,却让李楮墨感觉格外瘆人——

    防止人掉下去的围栏应声而断,掉入滚滚的江水之中,江水乌漆嘛黑,李楮墨还没眨眼,那上好的名贵的木材便被波涛汹涌的江水冲走了去。

    李楮墨打了个哆嗦,寒儿转身就走,留下一句话——

    “楚小黑,你倘若再叫一声这么恶心的称呼,我把你丢进江中喂鱼!”

    “……”

    李楮墨心突突的跳,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喜上眉梢——

    楚小黑?

    那岂不是,她没发现我的身世?

    好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