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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飘来五个字,李楮墨目瞪口呆。
李楮墨有那么一瞬间被秀到了。
过了半晌,李楮墨合上嘴。
“失敬了,老李。”
李明谦虚的点点头,道:“大少爷那日端午宴席。”
“为家叔说话——”
“还没正式道谢。”
李楮墨目瞪口呆,从李明的脚丫子看到头,又从李明的头看回脚丫子。
当然,李楮墨看不到李明的脚丫子,只看到一双大他好几码的鞋。
李楮墨摸着眉心。
还以为自己是个帅哥,李明留下是看中了自己是个潜力股。
李楮墨满脸黑线,心底怅然若失——
“真是个误会!”
李楮墨自信心有点下降,看着李明,不确定的问道——
“客气了,老李。”
“那你之后作何打算?”
李楮墨看了看小榻边上好看的雕花,是什么花李楮墨说不上来。
是了,李明既然是受张潮水之托,来照看他李楮墨。
不能一直照看不是,李楮墨又不是三岁小孩!
李楮墨有点可惜的咂咂嘴,道:“相识一场,我这几天,若没有老李的照看……”
李楮墨嘴上的活此时突然生疏了起来。
话都说开了,李楮墨倒是想把李明留下,那啥留!
突然,李楮墨转念一想,不对。
“这么说,我这些天,干了什么,我老师他老人家都知道?”
李楮墨想到此处恨不得一蹦三尺高,裸奔嘛这不是!
谁料李明摇摇头。
李楮墨紧张起来,再次起身,在门房里踱步。
李明摇摇头,看着李楮墨,认真的说——
“叔叔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
李明还没说完,李楮墨嘴角已经忍不住接着话茬了,他补上李明没说的那句话。
“非礼勿动。”
李楮墨说完,看着李明。
李明眼睛一亮,李楮墨心里腹诽——
“这是我带过来的,我还不知道吗!”
李明点点头,李楮墨见尴尬的气氛缓和了一些,笑着问道——
“他还说什么了。”
李明吐字清晰的继续说——
“叔叔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让我护大少爷周全,其余杂事,勿要扰他。”
李楮墨满头黑线,这是他的老师,张潮水能说出来的话了。
李楮墨看着李明,埋在心头的一个很久的问题,突然浮现出来。
李楮墨左右看看,小声说道——
“那天,国安学院,你也去了。”
“张潮水那么牛掰,为什么要来我家教我。”
李明回答的也干脆了当。
李明:“不知道。”
这不是李楮墨妄自菲薄,事实摆在眼前的就是——
在他恢复记忆之前,不怪别人说他傻子,说他时长胡言乱语,说他突发癔症。
李楮墨原来还觉得自己委屈。
但是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一下,自己假如没有重生,没有到这异世大陆。
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同学,满嘴之乎者也,礼义廉耻。
不吹空调不吹风扇,衣服蔽体,夏天裹得贼严实。
李楮墨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当年自己热得不行,撸起袖子来,自己感觉没事,府内丫鬟说他变态……
反正在李楮墨没恢复记忆之前,心里是没数的,不知道要平衡上辈子的生活经验来适应这辈子的规则。
再说,李楮墨没恢复记忆的时候,都不知道上辈子这码事。
李楮墨无语住了,当时自己的行为,真的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怪就怪在这一点。
张潮水是什么人,原来李楮墨也不知道,只当他是一个教书先生。
是李楮墨的启蒙老师。
吃饭、睡觉、生病、张潮水。
这是李楮墨没恢复记忆中的平淡的记忆吗,他生病以后就这点时间安排。
吃饭,睡觉,生病,不用多说,必需品一样。
张潮水,李楮墨觉得自己见张潮水的次数比见自己这辈子的亲生父亲都多。
李楮墨原来不知道张潮水的来历,隐隐约约的就知道他从国安学院出来。
李楮墨原来还可怜张潮水来着,心想自己也是被国安学院赶出来的。
俩人同病相怜呗,大哥不说二哥。
谁知道张潮水那个浓眉大眼的,好家伙,去了国安学院李楮墨才知道——
那家伙就是国安学院满级大佬啊,只不过被他老爹金钱的力量整回家了。
李楮墨掰着手指头,不自觉的问李明——
“张潮水归化,多少年了?”
李明一愣,摇摇头。
李楮墨心里打鼓,国安学院是干嘛的,按现在来说就是省级公办学校。
多少人。
江州府有多少人挤着脑袋往里送学生。
首富,牛吧。
云舒坊是首富的产业,小小的一个二等学生,国安学院的,赊账不在话下。
拿到现代是不可思议的。
清*大学小小的学生,跑到某达,看电影不花钱,赊账。
第二天就能上热搜!
国安学院一个小小学生尚且如此。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
云舒坊的王二,那会没报官,不就是惧怕方学生背后的国安学院么!
这样一个牛掰的机构,张潮水曾经在里边,是大牛。
李楮墨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
满级大佬教弱智,这就是钞能力吗?
李楮墨再次再次,对自己拮据的生活和李府的奢侈对比了一下。
“我就是后娘养的!”
李楮墨咬着牙,满腔悲愤。
他爹,李福,觉得他傻,没啥希望了。
正好续弦的新婚夫人,膝下有个聪慧的小儿子。
首富日理万机,挥挥手,告诉手下,随便请个教书先生去。
手下得令,随后领来了张潮水。
李楮墨:“……”
李明看着李楮墨的脸色再次变幻莫测,一会黑一会白。
李明:“?”
李楮墨内心狂叫,对,我就是学变脸的,我连你工钱都发不上!
李楮墨气死,气到晕厥。
他再次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李楮墨闭眼,说——
“我有一天晚上,做梦,做噩梦——”
李明干干脆脆点头,道:“叔叔说,让我把你引到账房去,大少爷。”
李楮墨立起手掌,向上,再往前就是李明的嘴。
李楮墨面无表情,道:“不要再说了。”
李明依言收声。
李楮墨再次总结陈述——
“你这样,显得我是个傻子你知道吗?”
李明摇摇头。
李楮墨汗颜,感情自己要被嫁出去,也是张潮水他老人家显灵,有意指引。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李楮墨乌黑的眼珠,纯净无杂色,认认真真看着李明,真诚的问道:“你愿意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