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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月最讨厌玩阴招的小人。
什么厄运,什么克妻,八成是有人捣鬼!
她才不信邪呢!
苏嬷嬷知道蒋月胆大心细,见她想冒险行事,连连摇头:“且不说,孙碧柔到底是中毒还是身子不济,宫里头的事,姑娘一个外人怎么查?规矩繁琐,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扣下一个罪名,得不偿失!”
蒋月了然点头:“嬷嬷,我也知道事情难办,可这关乎三公子的安危,我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容我想想,该怎么办?”
想查也无从下手!只能慢慢想办法,不过,孙碧柔的身体能熬得住吗?
她能等到她找到真相吗?
早上沉甸甸的食盒,到了晚上空空的。
陈年玺很给她面子,把所有食物都吃个精光,一样没剩。
蒋月很是欣慰,一转身,就见陈年玺望着自己淡淡道:“你不老实!”
“我?”
蒋月垂眸,将食盒交给香宁,吩咐她仔细清晰,才继续道:“我今儿乖巧得很。”
“不对,你一定有事瞒我。”
蒋月咬了咬唇,没承认,挪开目光,瞄向他的手背,发现一道划痕。
“公子!”
她的嗓门有点高,急急忙忙抓他的手看:“怎么受伤了?谁干的?”
陈年玺眸光微凝,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跟前:“慌什么!只是不小心被划了一下。你这两天很不对劲儿!”
她在怕什么?
从昨天开始就怪怪的,草木皆兵,慌张不安。
“没什么事……”
陈年玺抓着她的手,微微用力,神情也严肃起来:“蒋月!”
他郑重其事叫她的名字,蒋月迟疑一下,甩甩他的手:“我先去门关上,公子稍等。”
蒋月看看四周,与他轻声耳语。
她呵出来的气,暖暖的,说出来的话,却是惊天动地。
陈年玺脸色一沉,眸光闪烁:“你怎么知道?你有证据吗?”
蒋月压低声音:“我上哪儿找证据去!我就是怀疑,怀疑而已。”
“不可能的,在宫里头下毒,岂不是自寻死路!”
蒋月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重金属中毒的症状,他怎么会知道呢!
不同种类的金属,中毒的症状也不一样!要细分细化,不能一概而论。
“事出反常必有妖!先是太子妃,之后又是孙碧柔,跟着连三公子也不对劲了!我每天费尽心思做菜,荤素搭配,营养丰富,公子怎么可能会气血不足?就算熬夜,就算累倒了,最多也就是体力不支!公子上次突然晕倒,御医们是怎么说的……”
“我自己没觉得身子不妥……再说,要动我在哪里不行,非要在宫里头?”
蒋月连连摆手:“公子压根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有人在暗戳戳搞事,他们未必是冲着公子来的,公子可能是无辜受了牵连。”
陈年玺寻思她的话,追问道:“真的是中毒吗?御医们不会发现吗?”
蒋月一脸认真:“世上有毒之物,千千万万种,就算是神农华佗在世,又能知道多少呢?御医们未必没有怀疑,但谁能笃定证明?一旦开了口,就要有真凭实据!”
陈年玺眉心紧锁:“你一向聪明细腻,估计是有问题。你怎么不早说?”
“都是猜的,怎么说得出口,我只和苏嬷嬷商量过。”
他垂着眼睛,下颌绷紧:“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难道在她的眼里,他还没有苏嬷嬷可靠有用吗?
蒋月无奈:“公子不是很忙吗?而且,公子会信我吗?”
“ 当然!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环上她的腰,顺势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轻轻叹息:“你一个人担惊受怕,草木皆兵,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好啦好啦。”
蒋月拍拍他的肩膀,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
两人定定心神,一起想办法。
“以后,我在工事处,滴水不沾,只吃你给我准备的食物。”
“嗯,最好如此。”
“宫中的事,你想怎么查?最好不要太明显,我怕我保不住你。”
蒋月沉吟:“不管怎么样,总要先见一见孙碧柔再说。”
她手里没有可以测试毒素的工具,铜铅锌铁、钴汞钨银……谁知道会是哪一种?
“公子也帮我留意些,工事处的人,有没有谁身上起小红点或者皮肤发红发炎,或者和公子之前一样,突然乏力,气血不足。”
“好,还有什么?”
“还有世子爷,他不是每天也在吗?他的身体状况如何,公子也要留意……”
陈年玺挑眉:“他通常只是露一面就走,来去匆匆。”
“公子小心观察就是。”
“好,那你呢?”
“我那么聪明,到时候随机应变就是了。靠着太后娘娘的面子,我也能见她一面。”
“小心些。”陈年玺眸光沉重,抓过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别人的死活,我顾不了那么多,唯独你不能有事!”
“嗯,知道了。”
次日,许久不进宫走动的蒋月在宫门外,等待通报。
她不是空手而来,带了些小点心和一罐桂花蜜。
太后见了她,先是一叹,又是一笑:“你好些日子不来了,哀家这里都冷清了。”
“回娘娘,民女之前略感风寒,不敢进宫来,免得给娘娘招晦气。毕竟,最近宫中……”
蒋月欲言又止,太后叹息连连:“碧柔那孩子太可怜了,病成那副样子,哀家都不忍心去看她了。”
“这么严重吗?那我去看看娘娘吧,其实我心里一直很惦记她,娘娘待人温和,对我也是照顾有加。这桂花蜜,娘娘最喜欢了。”
“你?”太后有些迟疑:“也好,你给她送些过去吧,万一她有胃口了呢。”
说着说着,她老人家的眼眶都红了。
蒋月往毓庆宫去的路上,心情莫名沉重。
看见她的那一刻,蒋月的心脏瞬间收紧,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正值妙龄的清丽佳人,短短几天的功夫,宛如被冷风打蔫的花朵凄惨凋零。
孙碧柔躺在床上,呼吸浅弱,脸颊凹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院子里的人少了很多,贴身伺候的只有两个宫婢,蒋月问人都哪去了。
她俩也不吭声,只低头抹眼泪。
估计是嫌弃她病重,避讳地躲出去了。
蒋月隔着薄薄的纱帐看她,有宫婢小小声道:“月姑娘……我们娘娘病得厉害,这桂花蜜恐怕是吃不了。”
蒋月细细观察,半响才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将桂花蜜收好,又问那宫婢,娘娘病倒之前,可有什么征兆?
“没什么,我们日日侍奉娘娘,真有什么不妥,我们也能看出来啊。”
“是啊,病来如山倒……改明儿,我熬点粥来,清清淡淡,看娘娘能不能吃?”
“姑娘别麻烦了,娘娘喝药都费事,什么都吃不下。”
蒋月心里咯噔一响:什么都吃不下,干耗着,岂不是等死!
这会儿,她们还要看着药,见蒋月在这里,便让她帮忙看一会儿。
蒋月正好想和孙碧柔独处,连连点头。
“你们去忙吧,我在这里陪娘娘一会儿。”
“谢姑娘。”
蒋月搬来凳子坐在床边,不忍多看孙碧柔的脸,她不说话也不睁眼,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
等宫婢们都出去忙活,蒋月忙开口唤她:“娘娘……娘娘……”
她的眼睫颤动,似有反应。
“娘娘,我是蒋月……我很担心,太后娘娘也很担心你!所以,我有件事想要问你,娘娘在生病之前,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征兆?娘娘有没有吃过什么,喝过什么,碰过什么东西之后,特别不舒服?”
蒋月尽量用最缓的语速说最多的话。
孙碧柔的睫毛颤了又颤,迟迟睁不开眼,苍白的嘴唇轻启,呓出一声叹息。
“娘娘,这话我只和你一个人说,你这病来得蹊跷,你吃过用过的东西,必有不妥,你若是能想起什么,一定要告诉我。现在,马上!”
孙碧柔又哼了一声,张了张嘴,似有话说。
蒋月忙凑过去听,她的呼吸凌乱,吐字不清。
“娘娘,你快点告诉我,我在听。”
“言……言……”
“什么?”
“胭……胭脂……”
她凭尽全力吐出一口气,无比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
蒋月听清了:“胭脂,娘娘用过胭脂,哪来的?在哪里?”
孙碧柔的眼睛稍微睁开一条缝,藏在绸被里的手动了动,颤抖的指尖指向某处,瞬间,眼角流下一道细长的泪痕。
蒋月一回头,看见了梳妆台,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盒子。
“在桌子上!好,我去看看。”
她一边提防着外头的动静,一边小心翼翼地翻开那些胭脂盒子,一个个闻闻看看。
胭脂都是香的,味道略有不同,质地有油有干。
蒋月的鼻子一向很灵,嗅了又嗅,发现其中有一盒的味道,有点不同。
她抽出自己的绢帕,从胭脂膏里轻轻挖出一点抹在帕子上,然后折叠,压平收好。
等宫婢回来,她已经坐回到床边,继续装作一副伤心的样子。
“娘娘,你一定要好起来才行!您好好将养,过两天我再来看望娘娘,您一定要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