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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碧柔委屈流泪,说明她也心有怀疑。
幸好,她还记得细枝末节的小事,指明了胭脂有问题。
蒋月又押对了。
她将涂过胭脂的绢帕,掖在袖子里,等会儿过宫门的时候,就算被人看见,说是自己哭花的妆,也没人会多心怀疑。
一切顺利,待马车远离宫门,蒋月的掌心早已攥出一层潮潮的汗。
她深呼吸几口气,摊开帕子,仔细闻了闻,这胭脂很香,香中带苦,很不寻常,颜色也太深了,大红艳紫,隐隐透着一点湛青。
胭脂要么红要么粉,看着讨喜,这么厚重的红色,太过浓艳。孙碧柔根本就不会用的,也不是她的喜好。
有人给的或者送的?
蒋月回便利店用消毒液搓手,明明已经洗得很干净了,心里还是硌应。
蒋月将绢帕拿给苏嬷嬷过目,不让她碰,只闻闻味道。
“这味儿有点怪。”
“是吧。”
蒋月又把帕子合上,不让她闻太久,蹙眉道:“孙碧柔一定是察觉到什么了,才会给我这个线索。”
她也挺犯愁的,没有现代的化验手段,做不了微量元素分析,很难确定,也无药可用。
“用胭脂来下毒,太显眼了吧。这么说,下毒的人是个女人了?”苏嬷嬷怀疑道。
“不一定是女人。”
苏嬷嬷微诧:“宫中妃嫔众多,勾心斗角,耍些小手段也是常有的事。”
蒋月摇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孙碧柔在宫里头没有树敌啊,她一直很安分,文文静静,太子殿下对她也是平平淡淡,还不至于招人嫉妒。而且,孙碧柔素来与世无争,有人和她争宠的话,她估计会是先退步的那一个。”
“姑娘对孙碧柔说的那些话,万一她告诉别人怎么办?”
“她心里有数,否则,也不会给我线索。而且,除了我之外,谁还会帮她呢?”
这么棘手的事,别人躲还来不及呢。
“这胭脂要怎么办呢?”
蒋月在心里转转主意,吩咐香宁去逮一只老鼠过来。
她用薄薄的竹片,将胭脂刮下来,用几滴清水稀释混在花生中,搁在小碟子里,给老鼠吃。
老鼠不挑食,吃得干干净净,活蹦乱跳的。
蒋月把它关在铁笼子里,先观察一夜再说。
等到第二天,笼子里的老鼠突然就死掉了。
苏嬷嬷震惊不已:“真的有毒?”
蒋月还留着那只绢帕,心里一阵寒颤:“只要查出这胭脂是从哪里来的,就能知道是谁下毒了。”
宫里头的东西,不管大小,哪怕是一张草纸也要记录在册,查起来很容易。
“姑娘千万小心啊。”
“嗯,我还得去见孙碧柔。”
蒋月让苏嬷嬷保管那只绢帕,锁在匣子里,不许任何人碰。
为了调查,蒋月连月喜楼都不去了,接连两天往宫里头跑,却见不到孙碧柔了。
听说,她的病情加重,太子殿下吩咐下去,除了他和御医之外,谁也不许打扰侧妃静养。
蒋月听罢,心里有些不对味。
她昨天才见了孙碧柔,今儿殿下就不许人见她了,这是巧合吗?
“太后,民女是不是不该去毓庆宫?”
太后摇头:“与你无关,莫要多心。昨儿,不止你一个人去看望了孙碧柔,还有太子妃,她见过孙碧柔之后,哭了大半天,自己也跟着病倒了。”
“啊,原来如此。太子妃没什么大碍吧?”
“说是没什么……哀家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他们整天哄着她,从不说实话。
看来,只能从胭脂下手追查了。
她与宫中的几位内监大人关系不错,平时好吃好喝没少拿,正好寒暄几句。
“公公,这宫中的胭脂水粉都是哪里采办的?”
“啊?姑娘看上哪位娘娘的脂粉了,言语一声,我帮你弄点。”
“不劳公公。您还是告诉我哪里买,我自己去瞧瞧。我这种身份,不好和主子娘娘们用一样的东西,出入宫廷,太失礼了。我自己在王府偷偷地臭美一下,免得招人是非。”
“姑娘果然有分寸。胭脂水粉都是从城中最大的秀荣阁买来的,姑娘过去看看,必有收获。”
“多谢公公。”
秀荣阁,金陵城最大的胭脂铺子,蒋月略有耳闻,只是从未去过。
听说,那里是个一掷千金的好去处,东西都贵得离谱,说白了就是古代的奢侈品名店,高级会员才有消费资格。
蒋月坐着宁亲王的马车,和苏嬷嬷一起去了秀荣阁。
马车一停,就有人迎上来问候,热情招待。
蒋月特意穿得很华丽,耳上坠着珍珠耳环,手上挂着翡翠玉镯,涂脂抹粉,衬得脸颊宛如春桃盛开,娇艳可人。
她难得这么打扮一次,费时费力,居然是为了“卧底”。
秀荣阁,装饰得富丽堂皇,一走进去就有种“销金窟”的感觉,里面照顾客人的姑娘,都是一袭红衣的清丽少女,妆容更是明艳。
一盒圆圆的胭脂,就要三十两,问为啥这么贵,盒子是纯银打造的,盖子上还刻着精细的花纹和图案。
蒋月找到和孙碧柔一样的胭脂盒,忙打开闻闻,味道很香,完全两个味道。
苏嬷嬷小声道:“既是从这里买的,一定找得到,姑娘别着急。”
蒋月翻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和那盒一样味道的。
“姑娘,这是刚出来的新货,宫中的娘娘们最喜欢了,它质地油滑,加了芍药花汁,香气怡人。”
蒋月指着盒子的图案道:“这孔雀图案的胭脂,都是一样香气一样颜色的吗?”
“是的。”
蒋月若有所思,买了两盒。
回府之后,她又把胭脂混上花生喂给老鼠吃,结果,老鼠一点事都没有,没死没伤。
胭脂盒是一样的,胭脂膏却是被调过包的。
是谁干的?
蒋月无奈叹气,正巧被陈年玺听到,他缓步而来,站在她的身后,居高临下地看她摆弄那些胭脂盒子,指尖粉红。
“今儿不玩泥巴,玩胭脂了?”
蒋月仰头看他:“公子你回来了。”
陈年玺摸摸她的头,长臂一伸,绕过她的肩膀,抓住她的手,看了看,又低头闻闻:“好香。”
蒋月拢拢盒子,有无力气地站起身:“线索又断了,好烦!”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陈年玺一直想帮忙,奈何她总是摇头拒绝。
“千万别!公子做公子的事,我做我的事,你别掺和进来,免得麻烦。”
“你都不怕麻烦,我怕什么?跟我说说,下一步怎么办?”
“不知道,毓庆宫的宫婢内监得有上百人吧。谁都有可能在胭脂膏里动手脚,太难查了……而且,我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再这么拖下去,我真怕孙碧柔会死,那就太惨了,无缘无故丢了性命。”
陈年玺垂眸不语。
天底下无辜惨死的人还少吗?
“你救不了她的。”
他突然说了一句泄气的话,蒋月蹙眉:“那也不能眼睁睁地看她死啊。”
“也许她死不了呢。”
“公子,你是没看见她的样子,太惨了。”
说着说着,蒋月一脸愁绪。
陈年玺搂过她的肩膀,拍了拍,似在安抚:“先缓缓,你那么聪明,定会有办法的。”
兜兜转转,还得继续进宫找线索。
太刺激了!
太子妃对蒋月一直信任有加,见她来访,吩咐宫婢们备上茶点:“我这里的点心,不比你做的。”
蒋月忙呈上自己带来的食盒:“承蒙娘娘喜欢,民女感激不尽。听闻娘娘身体不适,民女很担心……”
太子妃的气色还不错,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娘娘您要保重身体啊,侧妃娘娘的病,就交给御医们去照料吧。”
太子妃微微点头:“我也算是半个废人,不添乱就不错了,哪有帮她的本事。我只希望她能没事,平平安安度过这一关。”
蒋月起身把食盒放到桌上,有意无意地瞥向梳妆镜,匆匆扫过上面的东西,可惜离得太远,看不清楚。
蒋月又坐回去喝茶,忽地门外有人来报:“娘娘,殿下跟前的吴公公来了。”
这位吴公公,蒋月也认识的,忙起身行礼。
吴公公满脸堆着讨好的笑,弯腰拱背,双手托着一个红漆木盘,上面盛放着一些瓶瓶罐罐。
“娘娘,这都是殿下吩咐奴才给您送来的,有珍珠膏,香粉,胭脂……”
太子妃娇俏一笑,忙让宫婢收下。
“东西多得都用不完了,殿下还要赏……”
蒋月闻言下意识地瞄了一眼,目光瞬间一滞,孔雀图案的银盒,那个盒子!
她一眼就认出那个盒子,心跳猛地加速,又垂眸掩饰,开口道:“殿下真疼娘娘啊。这么多好看精致的玩意儿……民女见都没见过的。”
太子妃笑:“殿下他近来总想让我打扮打扮,说多涂些胭脂,看着更喜气,人也精神些。”
“是吗?民女也觉得太子妃近来用的胭脂好看,红润适中,不知是哪一个?”蒋月明知故问,心都悬到嗓子眼儿了。
太子妃素手纤纤,指了指孔雀盒:“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