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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淅淅沥沥下了好几天。
陈年玺携着蒋月一起给太后娘娘请安,两人同乘马车,蒋月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如果不是太子殿下所为,那么,这宫里头就是有一个疯子!
一个内心阴暗,肆意害人的疯子!
蒋月下意识地皱皱眉,陈年玺默默握了一下她的手,掌心干燥而温暖,让她回神。
今儿,两人的穿着打扮,颜色相近,湖蓝配碧青。
一进院门,蒋月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
太后娘娘正在喝补药,蒋月眉心一动,忙问娘娘哪里不舒服,太后娘娘淡淡道:“年纪大了,身上难免有些不爽,御医说哀家有些气血不足,调理调理就好了。”
又是气血不足!
蒋月眸光一闪,与陈年玺对视,交换眼色。
“娘娘,您要保重身子才行啊。明儿,我送些红枣银耳羹和红豆饼来如何?”
“好啊。”
陈年玺又再一次郑重其事地道谢:“多谢太后,成全了我们的婚事,年玺感激不尽。”
“你们好好的,哀家看着也高兴。”
蒋月拿出自己带来的点心,想要给太子妃和孙碧柔送去。
太后准了,只留陈年玺在跟前说话。
时隔数日,蒋月终于有机会再见孙碧柔。
她稍微能坐起来了,病容憔悴,双眼无光,见到蒋月的那一刻,她整个人轻轻颤;了一下,双眸圆睁,神情复杂。
蒋月却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想,孙碧柔没那么笨,不会在人前提及那天的事……
说多了,害得是她自己。
“给侧妃娘娘请安。”
蒋月看向四周,悄悄打量,她屋子里的人又多了起来,不似之前只有两个宫婢,暖炉烧得正旺,还点了熏香,气味宜人。
蒋月坐在床边,望向孙碧柔:“娘娘瞧着好了不少。”
照例寒暄几句之后,蒋月拿出点心,告知她,自己的婚事。
孙碧柔张张口,发声艰难。
她的嗓子不太好,自从生病之后,就一直沙哑,说话费劲。
蒋月微微蹙眉。
从前的孙碧柔,可有一把好嗓子,现在却……
她似乎有话和她说,几次张口,欲言又止。
蒋月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不慌不忙,迟迟等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索性说起自己的婚事。
“下月初五,便是我的好日子了,到时我亲自来给侧妃娘娘送喜糖……对了,之前我和苏嬷嬷去灵隐寺上香祈福,很是灵验。下次我再去为娘娘祈福,希望娘娘的身子能早点好起来……”
一提起灵隐寺,孙碧柔的目光瞬间变化,泛起薄薄的水光,藏着无尽的愁绪。随后是诧异,害怕,不知所措!
蒋月似乎知道了什么!
她十几年的心事,是不是已经藏不住了?
蒋月直视她的眼睛,不闪躲。
要秘密还是要命?
孙碧柔选择了后者,她那只搁在被子外面的手,缓缓移动,朝着蒋月伸过去。
蒋月身子前倾,握住她的手,等她回应。
她的手真凉,冰凉的指尖,悄悄地蒋月的掌心比划着。
蒋月眨眼,立刻明白,双手合住她的手掌,慢慢感受,她写的是什么字。
救……救……
蒋月了然,微微点头。
孙碧柔眼泛泪光,又张了张口,哑着嗓子道:“恭喜你……”
与此同时,她在蒋月的掌心,写下了一个“云”字。
云,寂云。
救,救命!
一切再明显不过了。
蒋月微笑点头:“多谢娘娘,民女就不多打扰了,暂先告退。”
一切消无声息地进行着,孙碧柔悄悄给她传递了消息,蒋月在马车上与陈年玺咬耳朵,告诉他这件事。
陈年玺刚开始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过了好半天,才道:“寂云大师?他和孙碧柔是什么关系?”
蒋月人无奈一笑:“公子的反射弧也太长了吧。都快到王府了,你才反应过来?”
“你早都知道?”
“我不知道。”蒋月避重就轻,一句带过:“我只是怀疑过……”
“怀疑?”陈年玺仍是一脸困惑:“孙碧柔向太后娘娘求救,都好过去求那位寂云大师。”
蒋月摇头:“这下毒之人,毫无章法,我真怕连太后娘娘都着了他的道。我要是有证据,早就告诉太后娘娘了。”
下毒害人,这可是大事,连宫中的御医们都没说话,轮得到她蒋月吗?
而且,她总不能提溜着几只大耗子去宫中一样一样地试毒吧?
“你认识寂云大师吗?”
“不认识,上次在佛堂远远见过一眼,年轻有为,俊朗非凡。”
蒋月脱口而出,陈年玺当即皱眉:“俊朗?一个出家人用俊朗来形容,不太合适吧? 你这是看了多久,这般印象深刻……”
他说着话,脸色微沉,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蒋月忍不住噗哧一声:“我没看几眼,人家师傅确实长得不错啊。咱们就事论事,公子吃什么飞醋!”
“飞醋?”
陈年玺听不懂,隐隐觉得不是什么好词。
“公子别在意这个了,明儿要不要和我一起灵隐寺啊?”
陈年玺沉声道:“当然要去。”
她原来知道这么多事,居然都不告诉他……还有,那位寂云大师有什么情况?一个出家人哪来的青梅竹马!不像话!
“他怎么救?难道穿着一身袈裟进宫抢人吗?”
蒋月耸耸肩:“怎么救,那是他的事了,我只负责传话,能帮多少是多少。”
但愿,这位寂云大师真是一位高人,能救孙碧柔于水火之中!
…
秋高气爽,幽谷芬芳。
深秋的灵隐寺,满树红枫簌簌飘落,湖光璀璨,有种出尘飘逸的仙气。
蒋月长吁一口气,感慨道:“好舒服,好清爽。”
陈年玺板着脸,对周围的美景无动于衷,只看着蒋月一脸满足的神情,淡淡道:“山上的空气,自然好些,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蒋月总觉得他还在“吃醋”,轻轻拉一下他的袖口:“多呼吸新鲜空气,对身体有好处,公子和我一起做深呼吸。”
陈年玺摇头:“还是赶紧去见那位大师吧。”
“好好好,马上就去!”
寂云大师身为主持,也不是谁想见都能见的,每天光是约他诵经修法的人,就有几十个,还有些云游四方的僧者,等着盼着和他见面,一起钻研佛法。
好在,宁亲王的面子足够大,等了半个时辰,就见到寂云大师了。
他今儿穿着木兰色七衣,低眉敛目,神色温和,走路行礼打坐,都是慢条斯理的。
陈年玺也是微微一怔。
这张脸……用面冠如玉来形容,也不为过。
“寂云大师。”
蒋月率先开口,双手合十,微微低下了头。
寂云看着他们二人,自然知道陈年玺是什么身份,忙也回一礼:“听闻王府三公子突然造访,有失远迎,失敬。”
陈年玺微微抬起下巴,淡淡道:“大师,我今儿有点要紧的事,想和您说说,先清清场子吧。”
他倒是直接,蒋月适时补了一句:“当真是十万火急的事,大师行个方便,如何?”
寂云仍是面不改色,淡淡点头,示意身边的僧人退下,关上禅房的门,留下三人面对面。
蒋月也不卖关子,压低声音道:“大师,太子的侧妃娘娘孙碧柔,让我给您稍句话儿,请您救救她!”
此话一出,再无人出声。
偌大的禅房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
寂云转眸,目光幽幽,看了看蒋月,又看了看陈年玺,先念了句佛,才接话道:“娘娘是不是有什么疑惑,需要本僧禅法解惑……”
蒋月听得直皱眉,抬手打断:“大师,娘娘现在情况危急,我好不容易才能稍句话给你,请你听听清楚!”
她没闲工夫和他瞎扯,那边还等着救命呢!
寂云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点的表情。看向蒋月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和提防:“姑娘,娘娘请贫僧去救命?恕贫僧冒昧,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蒋月凝眸看他:“大师,我犯得着跑这儿来和你开玩笑吗?还带着三公子一起?你知道我们冒了多大的风险!娘娘前阵子病倒了,你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吗?我和你说实话吧,她不是病了,她是被下毒了!”
寂云愕然,脸上的表情终于有点人味了。
“下毒?”
蒋月继续严肃:“估计是有人要阴她,我苦无证据,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侧妃娘娘很危险,她在宫中孤立无援,能帮的人少之又少。”
“为什么是我?”
寂云满脸震撼,不可置信:“娘娘有家人可以依靠,还有太子殿下……为什么是我?”
他似乎还在怀疑!
蒋月其实也不愿戳破他们之间那层窗户纸,避重就轻,给他留有余地:“我也不知道,也许你是娘娘最信任的人,又或者因为别的……我问娘娘的时候,娘娘只在我的掌心写了一个云字,寓意如何,大师自己慢慢悟吧。”
蒋月不愿和他多说,掺和多了就是麻烦。
“该说的我都说了,能做的我也都做了!到底帮不帮,大师自己看着办!”
蒋月说完起身,拽拽陈年玺的袖子:“公子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