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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若是今日这老奶奶敢动手扇她巴掌,她就是冒着手脱臼的风险,也要咬掉她一块肉。
可谁知,不需她动手。
夜泽川出来英雄救美了。
方才她和陈嬷嬷闹得凶,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夜泽川凭借身高优势,一把扯过陈嬷嬷的手臂,语气凌厉,“你这是想打谁?”
陈嬷嬷手疼得不行,浅灰色的瞳孔骨碌碌一转,借着生理性眼泪便开始装可怜,“夜王殿下,老奴这是在帮你教训不知廉耻的王妃呢。”
话还没说完,夭夭耳边便传来‘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
好家伙,这人直接给人胳膊给掰断了?
这下陈嬷嬷可不似方才,只是一星半点的疼了,这下可是撕心裂肺的疼。
然而某人,并没有任何行凶后的愧疚,只是淡淡开口,但这个淡淡配上他与生俱来的肃意,怎么都觉得此事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他瞥了眼押着夭夭的侍卫道:“本王的王妃还不需奴才来教训。”
随后那群人也知是杀鸡儆猴呢,连忙松了手。
夭夭这被束缚住的细胳膊细腿才得以解脱。
林晓婉见形势不对,赶忙走到被打晕的傅时温跟前。
她捂着白纱的脸,看不出有多丑,但一听她说话,就知道嘴巴又肿了不少。
“夜王殿下教训手下嬷嬷情有可原,但夜王殿下也断不能受到屈辱。”
说完她看了一眼阿梓,阿梓便颤颤巍巍的上前,“禀王爷,婢女阿梓路过厨房之时,恰巧见到傅公子翻墙入院,察觉到不对劲,便跟着前往,结果......”
看了眼夜泽川,她才继续吞吞吐吐道:“结果......就发现他只身来到了五小姐的寝房。”
待阿梓说完一切,林晓婉最后下定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用想都知道,这是何等的不守妇道。”
确实,明明人都被她打晕了,还能让林晓婉瞎掰,也是太牵强了。
见她们都说得差不多了,夭夭想,是时候该自己开口解释这一切了。
只要夜王殿下不傻,就能看出来这就是栽赃。
夭夭觉得他还是不会冤枉自己。
可夭夭刚组织完语言,话都还没吐出来,夜泽川便抬手一挥,动作傲慢且无理,“将王妃押回王府。”
顿时,三两个王府侍卫将夭夭围住。
看这架势像要送她去断头台。
夭夭一时被整蒙了。
亏她前几日还夸夜泽川脑子灵光。
这赤裸裸的陷阱,他连问都不问一句,就要处罚自己?
夭夭不服,也顾不上礼仪,生气地朝这几个大汉开口:“我看谁敢动我?”
当她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她明白了,自己人微言轻,确实谁都敢动她。
见此状,一旁林晓婉在一旁笑得得意。
她还以为夜王殿下有多在意林千然呢。
如此看来,也不过尔尔。
面对脖颈之刀,夭夭有些害怕,可心中仍不服气,于是开始呼唤她的系统,“柒柒,若是我死了,可不可以让我穿成皇帝,我直接诛他九族?”
柒柒,“小祖宗,别开玩笑,咱做任务呢。”
“行吧,不开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笑!”
说完夭夭哭唧唧地看着夜泽川,恨不得将他人模狗样的皮,给盯出个洞。
可想想还是觉得委屈。
于是她忍着被割喉的风险,开口说道:“我未曾与傅时温私会,是他莫名闯我房间。”
“我为了不玷污王爷名声,二话不说,将人敲晕。”
“可王爷连解释都不听一句,就要送我上断头台。”
论这话,不能说全然真,但委屈之情,却没有半分假。
说完,夜泽川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倒是有几分动容。
可他说的却是,“本王最厌恶欺骗,将王妃带走。”
什么鬼,说话完全没有逻辑。
夭夭依旧被架着走了。
她生无可恋地看着自己腾空的双脚,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想,这真的是最后的结果?
被丢上马车,下马车,入府,女子全程就和没有筋骨的木偶一般,任人摆布。
只不过,从马车上下来,她就变成了被夜泽川扛。
扛着难受,但是没有心难受,她真的好伤心!
想想都觉得委屈。
特别是冷静下来后,委屈得不得了。
夜泽川动不动就把刀架在她脖子上,来的第一天就用带血的刑具恐吓她,还要把她丢去虎园喂虎,简直不是人!
至于为什么是委屈而不是生气,应当是潜意识里,夭夭是将夜泽川当主神大人对待的。
就像神仙下凡历劫,忘记了过往,而她追寻过去,保护失忆的他。
所以不论夜泽川对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夭夭都不会真心记恨。
不到片刻,男子便将夭夭抗回了自己房间。
这也是夭夭第一次来夜泽川的房间。
屋内布置温馨,倒是没有大堂那般冷清。
但也没有多少家具,一张床,一个平日里写字看书用的案几。
然后是衣柜,梳洗用的架子,挂在床边的朝服和几个发冠,除此之外,目光所及再无其他。
夜泽川可能是见女子不太开心,还算温柔地给她丢到了床上。
门外,夜七和夜月半假意守门,实则耳朵都立了起来。
夜月半眉头挤着眉头,憨厚可爱,“哥,你说咱王爷会解释吗?”
夜泽川所到之处,到处布了暗卫,若是林千然真想给他家殿下扣绿帽子,只怕也没命扣下去。
所以他家主子,定然知道王妃是被冤枉的。
就连智商不那么够的他,都看出这是一场栽赃。
只是他不知为何,他家主子要委屈王妃。
而除了他哥夜七,很少人能知晓其理由。
但此时夜七也有点拿不定主意,面对月半的回答,他正经加搞笑的摇了摇头。
随后二人注意力又都回到了屋内。
屁股一软,夭夭的气瞬间就消了一大半。
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气鼓鼓地将头撇开,夭夭选择不去看他。
夜泽川,“怎么,你觉委屈?”
“这不委屈?”
就在夭夭欲和他好好辩驳一番之时,夜泽川忽然也坐上了床。
随着他的动作,夭夭吓得往后面一缩,还以为他要打自己。
夜泽川并没有注意到女子的小动作。
他目视着房屋通亮的红烛,片刻,沉声开口:“家宅之争,没完没了,若是想让人彻底闭嘴,暗中动手即可,不必与人浪费口舌。”
夭夭有一瞬间的困惑,想通后转而瞪大了双眼开口:“所以你明面上欺负我就算了,还想暗中处置我?”
夭夭感觉大脑有一瞬间缺氧。
掠过夜泽川惊诧万分的眼眸,直接一把铺在被子上,小声啜泣起来。
忍了很久的委屈,终于憋不住了!
她要哭,太委屈了。
谁觉得她矫情,她就把谁拉黑!
但女子哭得很小声,似乎还是怕惹夜泽川心烦。
床上的女子用被子掩面,只发出小声呜咽声。
带着点小奶音,听起来让人十分心疼。
见夭夭哭得伤心,夜泽川手放在空中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他哪里是要将她暗中处置了?
门外偷瞄的夜月半:拍上去啊!快拍上去!
手悬浮半空片刻,夜泽川终是朝女子偏了过去。
只不过不是拍背安慰,而是将一整个人连同被子翻了过来。
正哭得撕心裂肺的夭夭:......
门外偷瞄的月半:......
“干嘛......”
夭夭抱着被子生气的坐了起来。
刚哭过的音色带着朦胧的气泡声,听起来软软糯糯的。
放柔了声音,夜泽川颇为无奈地开口:“本王从未说过要处罚你。”
一直下线的柒柒这个时候知道蹦出来了,“是滴小祖宗,我们都搞错了,其实夜泽川知道是林晓婉在使坏,他说的暗中处置也是处置林晓婉。”
“而夜泽川此举或许是不想让你继续和他们斗嘴,这才将你带回夜王府邸的。”
“毕竟斗嘴也累,不如偷偷使手段。”
哭得毫无形象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