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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怎么乱成这样了?”
守在要道的道校生被龙铸调回了一半人手,去维持内城区的秩序。
现在,仅剩一半的人在要道,接待还在排队进城的民众。
“城里人真自私,大难临头了都还窝里横,不听指挥,保准活不长久,还是我们乡下人淳朴。”有老太太抱怨道。
“喂老太婆,你好像是插队进来的吧?”后面有小孩子直言不讳道。
老太的脸顿时有点挂不住,她回头尴尬的笑道:“婆婆我身体不好,得要早点进城,小朋友要懂得尊老爱幼啊,万事要让老人家优先。”
“优鲁老甲,这不倚老卖老吗?”小孩白了她一眼。
后面的人虽然有意见,但插队的人不多,且他们很快就能进内城区了,所以就没表示出来。
这个节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大家都好。要知道刚刚他们可是亲眼见到有人调走了一半修魂师回内城区‘武力’镇压民众。
谁也不想触及修魂师的霉头。
毕竟那些是拥有超凡力量身份高高在上的人,就算真的对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动用武力,可能也没什么事。
谁会在乎呢,这个时代最金贵的就是修魂师了。
突然,内城区传出爆炸声的巨响,令高楼都颤动了一下。
还在排队的人瞬间恐慌,他们对内城区的情况不明所以,以为是有一吨TNT炸药燃爆了。
就连守在要道关卡里的道校生和民间修魂师也都吓了一跳,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唯有陈序相对淡定。
对于一些以为秩序崩坏就可以为所欲为的人,只需要用绝对的武力威慑去镇住他们就行了。
既然他们都认为秩序无存,那便以修魂师的名义重新给人构建秩序。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是规矩?武力,就是永远的规矩。
凡是学过些政治和历史的,都太清楚不过了。在人类历史的演变上,有太多太多这样的案例。历史上,无论是东方的什伍连坐还是西方铭刻在圆柱上的严刑律令,都是以最残酷的武力去构建起安然的秩序。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并不会因为社会的改变而改变。
内城区,中心广场前。
龙铸铁着脸色一言不发。
刚才那巨大的爆炸声就是他对天轰出来的,望着四周死寂着,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的人群,看来镇场的效果很不错。
“第一——”
龙铸开口了,声音通过魂觉回荡在空阔的广场上。
“想要活下去,就得服从稷安御守的安排。”
“第二——”
“扰乱纪律者,一律视违抗军法处置!”
“第三——”
“再有违令者,我一炮轰死!”
“听明白没有!”
龙铸铁血无情的声音回荡在广场上,震慑了所有人。
哪怕这里有数十近百万人,此刻也不敢轻举妄动。
开什么玩笑,就他刚才放的那一炮,要是轰在人群里,以现在的这个密度,起码要死几千人!
时代变了,没人能够保障得了那人是否真的会对着人群轰一炮。
人海熙熙攘攘的动了,这次很“乖巧”,服从执法人员的安排,没有再闹出什么事端。
避难所的大门缓缓打开,妇女、小孩排着长龙流进那封闭的地下空间。
“老婆保重!”
“好兄弟,再见。不必为我这残废牵挂。”
很多人声泪俱下的告别,唯恐此生不能再相见了。
“四十五岁以上的男女,请往这边走。相关部门开门了内城区所有的公寓供群众落脚。等所有人都安顿好后,会有人专门安排好大家的饮食起居的。请大家不要担心。”
在执法人员的领导下,人海有序的流动,不再变得那么拥挤,还在排队等待着进内城区的人也得以进来。
驻守在要道里的人都纷纷松了一口气,没有爆发什么剧烈的冲突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龙铸这小子挺有两下的嘛,后生可谓。”守在要道指挥的于繁林看着流动的人潮微笑道。
“油城空置出来的大楼、公寓有很多,大多都是以前的地产商建下的工程。不过却因为政策而全都空置,最后被国家低价买下来了。”
“油城虽然只是座三线城市,但在几年前全辖区可是有六百多万人口的。近些年来在九州有意发布的各种政策下,基本上所有三线城巿的人口都在搬往更高线的城市里去居住。为的就是腾空城市,让避灾资源建设不到位的城市能有最基本的城防空间。”
“二线城市四百万人口,一线城市千万人口,超一线城市足足有三千万人口!不是每座城市都有保存的必要,国家也只能将资源倾斜于生产更高,地理环境更优越的大城市里。”
“而像油城这样的三线小城,就只能用这种办法来做到最基本的城防工事。”
龙铸望着流动的人海,心里默默想道。
“往后,九州人民又该何去何从?很迷茫。哪怕是城防布署正面抵御兽潮,这也是第一次。根本没有经验和准备。”
龙铸有些茫然,但这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事实上,留在地面的那些人中,没有多少觉得自己还能够活下来的。
大世悲凉而绝望,看不到前景。
“叔叔,我就一条狗狗,不会吃太多东西的,你就让它进去吧。”有个小男孩怀里抱着一条懒洋洋的哈巴犬,正央求着执法人员。
“小朋友,避难所明文规定,除了人以外,任何宠物都不可以带进来。”
小男孩眼睛一转,摸出一百块钱想塞在执法者的手里,小声的说着:“我们就吃一份食物,真的,求求你让我的狗狗进去吧。”
“小屁孩你脑子有泡是吧?有多少人进不去那扇门,你居然让一条狗进去!”
后面有人怒骂道。
“狗狗是我最好的朋友,它进不进去关你们屁事,又不吃你们家的粮!”小男孩怒道。
随后他竟然跪了下来,叩头哭斥道:“实在不行我不进去了,让我的狗狗进去吧!我可以给钱,给够它吃饭的钱!”
宁愿放弃自己进避难所的机会也要让狗进去?世上竟有这么另类的人!
众人目瞪口呆,看着那条丑不拉几,连睁眼都懒得睁的哈巴狗,感觉到了这世上的荒谬。
“砰!”
一声枪响。
那条哈巴狗倒在血泊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那小男孩当场就怔住了。
胡苏提着手枪从旁边的建筑物上落下,来到避难所门前,用看垃圾的目光看着小男孩:“把人看的不如狗,不可救药的智障玩意。”
“胡苏你怎么来了?”龙铸隔空问话。
“你滚去守第七要道,这里现在由我接管。”
“好。”
“你个婊子都干了什么!”小男孩双眼充满血丝的怒吼着,眼里是足以杀人的怨恨。
“狗狗死了,我也不进去了!你就后悔……”
“谁管你,爱进不进。但影响了公务,一律以军法处置。”
胡苏的眼里满是看待垃圾的感觉,“你不会以为你妨碍了稷安御守办公还能活着吧?”
小男孩的尸体摇摇晃晃,脖子上的断面血涌如泉,没几秒就倒下了。
而他的那颗头颅,则高高飞起,挂在了避难所门前十几米远的路灯上。
脸孔上一半还保持着怨恨,另一半则是死前的不可置信。
“再有妨碍公务者,现场击毙。”
胡苏自顾的用白纸擦掉手上的血液,不冷不淡地说道。
众人哪还敢磨唧,都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秩序的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