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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确信被爱,所以才有足够的底气,在任何时间、任何人面前,以此为利剑,保护自己不被伤害。
空气凝结成冰。
几句话,将兰诺堵得哑口无言。
从小到大,家族都教育他作为Omega要矜持守礼,当面描述情|事细节这种行为,简直就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
怎么能这样呢?
然而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反复着:为什么不能?
颜衡听见脚步声,目光越过兰诺肩膀,看见陆星泽随手灭了烟,朝自己走来。
他笑:“我这么说,你满意吗?”
兰诺怔住,一抹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身体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直到陆星泽停在他身前。
那背影分外冷漠,将他与颜衡阻隔开,无形透露出保护的意味。
“嗯,相当满意。”
一句话,彻底宣判了他的死刑。
兰诺顿时面如死灰。
刚才在颜衡面前嚣张的话,统统变成打在他脸上巴掌。
“殿下……”兰诺声音颤抖,“他说的都是真的?您真的喜欢他?”
得到的是更加直白的回答。
“他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兰诺咬紧下唇:“可是,您之前同意让我留在王宫……”
他的声音倏然止住。
那个瞬间他看见陆星泽看他的眼神。淡漠疏远,仿佛在看一个完全无关紧要的路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再也没有机会。
陆星泽收回目光,无意看见颜衡衬衣领口略微凌乱,主动替他理了理:“抱歉,原本该去接你的。”
语调平静,听不出任何感情。
颜衡却了解他在想什么,于是破天荒没有阻止,只是解释道:“今天风大,不是别人弄的,你别多想。”
“我没多想。”
两人又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好像这个世界上除了彼此外再没有其他人,其间珍视显而易见,是兰诺从未在陆星泽身上看见过的。
替颜衡理好衬衣后,陆星泽才再次开口,声音冷漠。
“兰诺少爷。”
兰诺呆呆望着他,一时竟无法回过神,思绪完全沉浸在刚才那一幕中。
刚刚殿下在叫他吗?
“忘了通知你。安德斯伯爵意图叛国,军部已经掌握到足够的证据。”
兰诺怔住,急切地分辩道:“我、我父亲是无辜的,一定是凌升上将……”
“你果然知道,是吗?”陆星泽轻笑,眼底却毫无温度,“如果你愿意为军部提供有关凌家叛国证据,那么我能保证,军部会对安德斯伯爵从轻定罪。”
兰诺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陆星泽淡淡示意随行的士兵:“将兰诺少爷带去审讯室。”
兰诺的心彻底跌入谷底。
殿下过去将他留在王宫,原来是怀疑他的父亲和凌升上将?所以,殿下才一直对他这么冷漠……
宣判来得太突然,他甚至忘了要哭。
士兵冷漠地将他带走,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里,像是失落的游魂。
颜衡冷笑:“你骗他?故意套他话是吗?凌家守口如瓶,销毁证据更是迅速,而安德斯既然跟凌家合作,多半在手里留了凌家的把柄。”
陆星泽没有否认:“安德斯那个老狐狸很清楚,只要我不与他撕破脸,兰诺就会绝对安全。因此让兰诺掌握凌家的把柄,再将他留在王宫,凌家自然会对他有所忌惮。”
“太子殿下还真是好算计。”
“心软了?”
“我可没这么无聊。”
陆星泽的手一顿。
“今天的事,不会再有下一次。”陆星泽突然说道。
“我知道。”颜衡很平静。
气氛变得僵持。
陆星泽沉默片刻:“生我气吗?”
“没什么可生气的。”
陆星泽失笑:“是吗?”
“怎么?”颜衡挑眉,“莫非是殿下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现在想要招供了?”
话音刚落,就感觉耳畔传来一股灼热的气息。
“自然没有,”陆星泽咬着他耳朵,轻声说,“我怎么会舍得让我们颜少爷受半点委屈?”
“是吗?我觉得刚才就很委屈了。”
“要是你觉得吃亏,我可以把同样的话说一遍。”
“有意思吗?”
“你喜欢就好。”
颜衡默了片刻,抬眼对上他目光:“就不想问我,刚才为什么那样说吗?”
话音落下,突兀的温暖隔着衬衣传来。宽大的军服落在肩头,包裹着熟悉的气息。
无端献殷勤,本是道歉的姿态。陆星泽却不慌不忙,将这姿态端得很高,颇有成功等到他上钩的意味。
“当然是因为颜少爷足够爱我,才想告诉我。”陆星泽声色未动,骨节分明的手为他扣上纽扣,关怀细致显而易见。
全程避着颜衡目光,字句之间却又信心满满。
他向来不吝于用拆穿他的方式来索爱,并且还要添油加醋,把实情夸大得分外过火,力求能勾动自己对他所有的不忍和纵容,来证实感情之深。
是熟悉的戏码,颜衡却相当配合。
直到陆星泽的手指划过他腰间的皮带。
颜衡脸色微变,按住他手,故作轻松:“行了,我自己来就行。”
陆星泽动作一顿。
“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
“怎么伤到的?”
“刚才不小心。”
陆星泽皱眉:“兰诺碰你了?”
“没什么要紧的,”颜衡没给他多说的机会,“回去吧。”
说是不介意,颜衡回到寝宫这一路上却再没主动和陆星泽说过话。
房间里一片漆黑,仿佛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颜衡沉默地站在门口,看见陆星泽去替他开灯。
这是陆星泽多年来为他保持的习惯。因为记着他怕黑,所以永远会在黑暗中为他留一束光。
然而颜衡却制止了。
“别开灯。”他突然说。时间卡得相当微妙。
迟了。
灯光暴露出深藏的心思。
那是一本日记。纸张一页页摊开来,正好停在其中有字的一页。
——“我想让他彻底属于我,从身到心,都成为我的一部分。”
摆放的位置显眼,丝毫不加掩饰,仿佛生怕他发现不了。
陆星泽沉默。
片刻后他出声:“你看见了。”
“放在那么显眼的位置,我当然看得见。”
昨晚他独自回到王宫,没想到却在陆星泽床头发现一本日记,每一页都写满了对他的占有欲,以及患得患失。
还真是居心叵测。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坦诚。”
颜衡看向陆星泽的背影:“对我的Alpha、男朋友、还有未来的终生伴侣坦诚,不好吗?”
陆星泽微微怔住。
我的Alpha、男朋友、终生伴侣。
每个称呼都彰显着关系的亲密。
颜衡回来后的每一天起,他都在担心失去他。
当他知道那本九百多页的日记化作灰烬后,他开始害怕,怕有一道疤痕永远横在颜衡心底最深处。
那天起他开始记日记,却又怀着别样的心机将创痕暴露于他的面前,迫切地想要用感同身受的方式淡去颜衡心底那道疤。
然而他的颜颜是如此在意他感受,哪怕知道他用了点心机,也只是坦坦荡荡地承认对他的感情。
陆星泽手指轻微扣紧,眸子暗了几分,声音很低:“我……”
“你别说,让我说。”
“这些天流言不断,我们尊贵的殿下怕我心有芥蒂,于是在处理完之后,就想着拿苦肉计套我。”
“陆星泽,愧疚的滋味好受吗?”
陆星泽一怔。
他忽然间意识到,颜衡身上的伤是假的,那本日记也是被有意摆在那里。
生平第一次,他栽在自己惯用的手段上。
他被颜衡套路了。
许久后,陆星泽终于开口。
“你说得对,是我不够坦诚。我想将那九百多日夜赔给你,是不是让你觉得很不舒服?”
“是有点,”颜衡眨眨眼睛,呼吸很轻,声音也是,“所以,哪怕让我去承担对你的内疚,你也更想用这种方式,让我确信对你的感情比所有伤痕更深?”
用同样的、布满伤痕的九百多日夜,来博他心软,还真是陆星泽能做出来的事。
陆星泽哑然。
当初他用手段逼迫颜衡在颜朝晖面前选择自己,而现在的处境如此相似,他试图用一本处心积虑的日记来达成目的,却被颜衡问得无言以对。
他心生愧意,于是他主动招供。因为在意,所以满盘皆输。
他失策了。
从小到大,每一件事都能做到算无遗策,唯独在面对颜衡时是例外。
“我只是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颜衡怔住。
是这样吗?
颜衡垂眸,睫毛轻轻颤了下:“可你明知道我会为你难受。”
陆星泽的心轻微疼了一下。
“你知道我爱你,也知道就算我现在在你面前这样问你,我也不可能离开你。是不是,陆哥哥?”
明明他才该是最害怕的那个人,可是为什么,所有试探的事都是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在做?
“抱歉,”陆星泽低声,“以后不会了。”
颜衡最受不了陆星泽道歉,摸摸鼻子,及时转开话题:“你的易感期怎么样了?”
说着,将微凉的手背覆上他额头。
温度滚烫。
手腕被轻扣住。
陆星泽垂眸看他:“没事,不严重。”
……骗人。
颜衡从刚才就已经感觉到陆星泽信息素压制得厉害。这家伙易感期症状分明很严重,却因为自己这一番质问而选择了克制。
认错的方式真够清奇。他以为自己喜欢这样吗?
信息素这么勾人,谁忍得住?
颜衡松开探他额温的手,看向他:“……陆星泽。”
“嗯?”
下一秒,军服被手指随意解下,扔在了地上。白皙平滑的皮肤,深陷的锁骨,修长有力的双腿……Omega漂亮的身体一览无遗。
“不是想认错吗?我给你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