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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温度比白天还低。
演员们在开拍前外头都套着件雨衣,里头穿着厚实的羽绒服,等到正式开拍,就不能再穿雨衣了,又因为剧本设定时间是在春天,因此就连外面那件保暖的羽绒服都得脱下。
陆东南还好,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拍戏的恶劣环境,又是个戏痴,演起戏来经常是不管不顾。
只要导演一喊ACTION,他就完全把自己交给角色,感受角色的喜怒哀乐,走完人物的一生,再感觉不到其他。
季清就不一样了。
哪怕开拍前找黄商要了好几个暖宝宝,腰部,腹部各贴了一个,只要稍微一分神,还是冷得生理性打颤。
季清都冷成这样了,贴在陆东南唇上的那片唇,可想而知,根本没什么温度。
沁凉,沁凉的,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冰。
猛贴上的瞬间,能把人给冰一个激灵。
陆东南却恨不得把这块冰给衔嘴里,含进去,舌尖顶饶,再三咂摸,无尽回味才好。
季清被这突如其来的“接吻”给震着了!
真的,八级大地震的那一种!
季清出道的时间太早了,还不到十八岁就正式成团出道了,还幸运地一夜爆红。
他们团一共七个人,每一个都是拔尖的。
谁也不想成为组合里最差的那一个,谁也不愿被谁比了下去,又或者被小瞧了去,一个个憋着气儿,较着劲,良性竞争着。
每天练习、赶公告,做专业方面的训练,跟队友磨合……每一项都足以令人身心俱疲,季清没那份心,也根本生不出别的心思去想别的。
现在是行程忙得他没工夫想别的事,上学那会儿,就完全怪他自己了。
季清这人吧,有点兄控。
在成团出道前,他满心满眼,就只有他哥。
他哥今天又进剧组啦,他哥拍的戏就是绝啦,他哥的戏要杀青了,终于要从外地回来啦……
在别的小男生情窦初开,因为班长跟学习委员到底谁长得漂亮而吵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季清就在一旁托着腮,笑而不语。
像他就没有这种烦恼。
放眼看去整个娱乐圈,有比他哥更好看,更优秀的人吗?
没有了。
亲哥滤镜开得足足的。
逢人就安利他哥。
季清发小圈里,就没不知道他哥余风的存在的。
关键是那位的存在特么也委实是高,一年只拍一部戏,每部戏不是爆票房,就是拿奖之作,把金枝、玉桂、金蟾最具有含金量的国内、外奖杯全给拿了个遍。
发小们也没一个笑话季清兄控的。
你特么家里要是有一位神仙哥哥,你不逢人安利啊?
他们只怕比清儿更夸张,会恨不得拿着大喇叭喊,好让全世界都知道好么!
对哥哥余风的过分关注,导致季清整个青春期在男女感情这一块儿就特空白。
季清倒也不是没拍过吻戏,可他那两部戏都是清水系,剧中吻戏本来就不多,还都是借位。
唯一真正碰着了的,就是在那部仙侠剧里头,还只是对方碰了他的唇角,嘴唇片儿都没挨着。
这一回,两张嘴,两片唇,却是实打实地挨着了,不仅挨着了,还贴一起了!
“啪啪啪——”
片场的三盏打光灯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全给关了。
对面马路高楼的灯火,照得夜色影影绰绰的,暗得只能模糊地瞧见个人的轮廓。
四目相对,黑灯瞎火。
是王八眼还是绿豆眼,都没法瞧清,可季清脸上的那把火从他的脸颊直接蔓延至他的耳后,直至遍及全身。
人在极度震惊的情况下,大脑的反应会变得迟钝,身体也会全然忘记动作。
这个吻,委实比陆东南预想当中要长了一些。
鞋子踩了水坑,溅起水花。
听见脚步声,陆东南深色的眸子掠过一层浅浅的憾色。
但凡人再来得迟一些,他可就保不齐,要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您,您笑什么?”
两人唇瓣是随着陆东南这一声轻笑才分开的。
季清也总算是从这场大地震的“余震”当中回过神来了,是连脸颊、脖子都红透红透的了。
笑有一只白兔,自发撞到这儿来。
“以前从没跟人接过吻?”
陆东南低沉的笑声响在季清耳旁响起,就跟有人在他耳边近距离拉小提琴似的。
好听是好听,就是这小提琴手太不像话了!
“您!您这人怎么这样啊!”
听着小朋友压低音量的不满的控诉,陆东南不由自我反省,是不是这次撩得过火了,让小朋友觉着他轻浮了。
只听季清气急败坏地来了一句,“揭人不揭短您不知道啊!”
女朋友都没谈过,他上哪儿跟人吻去?
余家家风纯正,对待男女关系上一向认真。
不谈则矣,一旦动心动情,往往都是奔着一辈子去的。
陆东南笑了。
是胸腔震动,眉眼都舒展的那种笑。
季清看不清陆东南脸上到底伤什么样了,总还能看见他在笑,耳根就烧得更厉害了,“您怎么这样啊~~~”
竟然还笑话上他了!
太坏了!
小孩儿太乖了。
估计被家里人教育得从小到大脏话都没说过几句,表达强烈不满的时候,翻来覆去,也只会这么一句。
陆东南这胸口,就跟被小猫的肉爪给挠了一下似的,恨不得把这只猫给搂怀里,从头到尾,从里到外细致地揉搓一遍,彻底占为己有才好。
“半大孩子,这么着急把自个儿初吻送出去做什么?在你这样的年纪,还没跟谁发生过亲密的关系,不正好说明你对感情,对未来的另一半认真负责。这不是短处,应该是难得的有点才对。”
莫稳要是听了陆东南这句话,白眼怕是要翻到天上去。
一个浪到天边上去的人,竟然来哄人小孩儿来做乖孩子了,也不怕雷追着他劈。
季清提醒他,“刚刚已经给出去了。”
陆东南爽快认下了,“是我占便宜了。”
刚刚就是个意外,季清一开始是没反应过来,现在那股子害臊跟尴尬劲可总算是缓过去了,也就有心思贫了,“那可不。除了我妈,我爸可能用胡茬刺过我,我跟我哥都没嘴对嘴亲过呢。”
老男人的醋坛子打翻了一地,酸得都能泡一碗酸菜泡面了。
哪家亲兄弟会嘴对嘴亲?
“您呢?您初吻给出去了吧?什么时候给的?”
季清不甘心,不能他一个人丢人啊。
他倒是想知道,陆前辈初吻是什么时候给出去的。
“陆老师,季清。”
乔羽手走了过来。
他已经在边上站了有一会儿了。
乔羽是听他舅,导演廖春江的吩咐,过来看下陆东南的伤势的。
关心问候下陆东南的伤,看看要不要紧,为了以防万一,让乔羽把药也给带来了。
乔羽刚一走近,就听见季清的那一句什么“刚刚给出去了。”
又清晰地听见陆东南回,“是我占便宜了。”
再联系上下文,结合季清最后说的那句“我跟我哥都没亲过嘴呢”,饶是在片场见识过已婚的两位男女演员在保姆车里火辣场面的乔羽,都有那么点错愕。
乔羽是真担心自己在这里继续再站下去,会继续听到些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这才不得不适时地出声。
他先是关心了陆东南的伤势,得到没大碍的答复,把手中的药膏跟药酒给一起递过去了。
乔羽把关心跟药品送到当事人手中就走了,没片刻耽误。
就刚刚陆老师看他的那一眼,他要是再不明白刚刚是个什么状况,那他也就白在这个圈子里待这么长时间了。
“药酒?廖导为什么要让乔助理送药酒给你?是刚刚……是刚刚的那场对手戏?”
季清说着,上手就要掀开陆东南的衣服,去检查他后背的伤势。
如果不是了解季清的本性,知道这就是个傻孩子,陆东南简直要怀疑,小朋友是不是在跟他装傻充愣,给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除了专业领域这一块,其他方面虎到不行的傻狍子,仅凭乔羽给他送药酒的这个举动,就推断出了他后背受了伤。
陆东南反手把季清揪住他衣服的手给握住了,拇指不动声色地在小朋友的虎口处不着痕迹地摩挲了几下,低笑了一声,本来就低沉磁性的嗓音听起里能把人的耳朵都给酥麻半边,声线沉沉,“等下了戏,回酒店给你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