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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可在沈崇聿门外拍了许久的门,没有人开门。
垂头丧气地下楼了。
何婶已经走了,毛春梅在弯腰收拾着茶几上的茶杯。
见姜可空手回来,奇怪地问道:“不是说下楼买雪糕么?你雪糕呢?”
姜可压根就忘了他刚才随口扯的谎。
眼珠子忙碌地转哒一圈,灵光一闪,“雪糕啊?我吃完了啊。这么热的天。我不吃完,我还带回家啊?那不得化了啊?”
毛春梅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我说呢,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以为你又跑下楼玩去了。”
姜可走到他妈边上,“妈,您刚才跟胖婶聊天说楼上的哥哥又挨打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妈为什么打他啊?打得严重么?”
毛春梅之前有上班,不知道姜可每天都去找沈崇聿的事情,只当他是好奇,就把她知道的给说了。
“好像是什么钢琴比赛发挥失利还是怎么的吧。反正就是对其他父母来说挺好的成绩了,你楼上那个阿姨不满意。听说救护车都开来了。
你啊,平时我还没碰着你呢,你就叫得比谁都大声。我要是真像你楼上阿姨那么对你,哼哼……”
“那不能,我们家春梅最温柔了!”
姜可双手握住沈春梅戳他额头的那只手,在他妈手背上“啵”一下亲了一口。
沈春梅惊着了,“哎,你这孩子!这都跟谁学的?”
自己儿子她心里能没点数么?
这动作一看就不是姜可自己会的。
以为是看电视学的,刚要训话,姜可答得理直气壮,“姜国卫啊!我看他有一回亲你手背,你可开心了来着。”
毛春梅脸上顿时有点烧,嗔斥道:“好的不学,尽学些有的没的。”
姜可仰起头,“春梅,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你这一天天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回房间补你的作业去。”
姜可被赶回了房间。
姜可手里头握着笔,地在本子上无意识地乱涂乱画。
满脑子都是他妈告诉他的救护车都开来了这件事。
救护车都开来了,那打得得多严重啊?
筒子楼里大人也有打小孩儿的。
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哪户人家把孩子真给打进住院的。
别听小孩子嚎得那么大声,其实都没多少事儿。
要真哪个当爸妈得下手狠了,隔壁邻居铁定要出面劝的。
像小胖有一回因为考了个全班倒数第三,就被他爸给抓住一顿胖揍。
楼下王奶奶,他妈春梅,全跑过去劝了。
王奶奶还数落小胖他爸,自己上学都回回被请家长,也没被揍这么狠过,对自己儿子下手倒是狠,把小胖他爸给数落得都红成猪肝色了。
怎么沈阿姨打小孩儿,就没个人出面拦啊?
又忽然想起,好像自从沈阿姨他们母子两人搬进来以后,就没听小玉嚎过。
会嚎的孩子才有人疼啊!!!
姜可把手里头的比在本子上一扔。
双手背在身后,小大人似的踱着步。
他知道了!
一定是小玉从来不嚎,也不哭。
那街坊邻居哪能知道他挨打了啊?!
这不,都被打进住院了!
姜可快步地在房间里溜达着圈,又忽然颓丧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神情懊恼!
他应该一回来就跑楼上去瞧瞧的!
…
之后的好几天,姜可又去楼上敲了好几回门。
早、中、晚的,比春梅吃安胎药都准时。
可不管他是什么时间段去敲门,房门都再没人应过。
这天,姜可又跑上楼。
沈崇聿家的房门是开着的。
姜可眼睛亮起。
他飞奔过去,“沈……”
一个年轻的男人在搬箱子。
姜可站在门口,仰着头,打量眼前的陌生男人,这个人,该不会是沈哥哥的爸爸吧?
“叔叔,是谁啊?”
男人正在搬东西,听见有小朋友的声音,转过头,见到站在门口站着的瘦黑小孩儿,走到门口,弯着腰,微低着身子,“小朋友你好啊。你家也是住在五楼的吗?”
姜可摇头,“我是三楼的。叔叔你是谁?你跟沈阿姨?”
那人露出疑惑的神情,“沈阿姨?抱歉,叔叔不认识什么姓沈的阿姨喔。”
姜可有点着急了,“就是,就是原先住在这里的沈阿姨啊。你不是沈阿姨的亲戚么?”
那人恍然大悟,“啊。你指的是原来住在这里的租户啊?这个不太清楚。我是跟房东签的租房协议。”
姜可懵了。
什么叫原来住在这里的租户啊?
意思是沈阿姨跟哥哥现在不在这儿住了么?
“叔叔再见。”
姜可礼貌地告别,转头就往楼下跑。
姜可跑位问何婶去了。
明天就要开学,何婶刚陪着小胖从学校领了课本回来。
见到姜可,招呼姜可过来,“小可,你过来得正好。我去老师儿把你的课本也一起领回来了。等会儿我让小胖帮你一起拿回去,啊。”
毛春梅这一胎反应比较大,不方便挤公交陪姜可去报导,就托了胖婶帮她把课本去老师那里给领一下。
小胖跟他妈两人刚从外头回来,可累坏了。
从冰箱里拿了一根棒棒冰,掰成两半,其中的一截给了姜可,“小可,给。”
姜可这么楼上楼下的跑,这会儿正热着呢。
把棒棒冰给接过去了,却像以前那样猴急地往嘴里送。
“何婶,问你件事儿。五楼的哥哥是不是搬走了啊?”
“噢,对。瞧我,这阵子给忙忘了,都忘了跟你说一声了。你之前跟那孩子玩得好,我应该跟你说一声的。”
姜可手里头拿着棒棒冰,听得格外认真。
“前几天啊,有一个男的找上我,跟我说沈茵跟小玉的那间房要退租。出于谨慎,我肯定要问一问他的身份的,对方也不说,只是让我打电话给沈茵确认一下。
沈茵接了电话了,的确说是要退租,我就给他退了。
出手可阔气。沈茵当初是找我租的一年的房子么。只租了三个月。我说要把租金退他,那人直接说不用了,只是让我把钥匙给他。
前后我估摸着都没超过半个小时,就把钥匙给还回来了。
我还问了他,这么快就搬完了啊,那人只回了一句,‘嗯’就走了。
我当时就拿着钥匙上楼去了。发现屋子里竟然几乎什么都没动。好像就是孩子书桌上的书给收起来了。其他像是孩子的衣服啊,用品啊,什么都没带走。就是客厅里的那架钢琴都没带走!
看年纪,可能是小玉那孩子的爷爷之类的吧。也好,跟着他爷爷,总比跟着他那个妈强。别的不说,小玉的爷爷看起来,条件就很好。条件好,孩子跟着就不会太受罪。”
姜可就这么愣愣的,把何婶絮絮叨叨的这一通话给听完了。
小胖咬着被他吃了只剩一一点点的棒棒冰,发现姜可手里的棒棒冰就没张嘴咬过,把脸给凑过去,“小可,你棒棒冰都化了!你不吃啊?你不吃要不给我呗?”
他妈一天就只准他吃半根呢!
姜可果断把棒棒冰往嘴里一塞。
小胖白眼能翻到天上去。
不愧是你!
…
七年后。
江城实验附中。
窗外的知了不知疲倦地叫着。
教室头顶的电风扇气若悬丝地转着。
“啊!这破天风扇简直绝了!怎么可以感觉不到一点风?!!!”
教室里,有男生“啪”一声,打开了从家里待的折扇。
“这你就冤枉了它了吧?你看,还是有风的。”
另一个男生就把手纸巾放在电风扇下,纸巾飘动。
那个用扇子扇风的男同学无力地竖起了大拇指,“真的,我吹口气,纸巾飘动的幅度都能比这大!”
“这个时候,我最佩服的人就是我们的可爷了!他是怎么做到学校里的小黄都惹得吐舌头的情况下,还能睡得这么香的?”
坐在倒数第二排的男声,转过头,羡慕地看向后桌,睡眠质量全校知名的姜可。
男声说话的音量不算大,可是因为现在是午休时间,他这么一说,其他同学就都齐刷刷地转过头。
今天天气是真的太热了。
学校不做人。
竟然提前一个月就通知他们返校。
五十几个人,就八个电风扇,据学校贴吧的那些学长学姐们所说,这批电风扇还都是超期服役!
学校这是要热死他们,好继承他们的试卷么?
处于议论中心的姜可,睡得八风不动,大有泰山欲倾,都面不改色的架势。
“号外,号外——据最新可靠情报!我们班今天要来一个转校生!听说是个从乐成中学转过来的!!”
人称“李大嘴”的李星辰从教室外头跑了进来,手上还有没有甩干的水珠。
因此,根据合理推断,该同学很有可能是刚去上了洗手间,经过老师办公室,听说了这一消息,因此赶紧回来,跟同学们分享这一最新情报。
“卧槽?!乐成中学?那个传说中除了贵,没有什么不好的贵族私立学校吗?!!”
“乐成中学的转来我们一中?怕不是哪家公司的太子爷被下放了,要来体察民间百姓的疾苦?”
“嗯……会不会家里忽然破产了?”
“卧槽!那也太惨了吧?”
“那是有点惨。”
在只有读书跟考试的生活里,任何小道消息,都能够像是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都能迅速地荡开涟漪。
这帮人,已经从转学生家到底破没破产,进一步讨论到万一转学生家真的破产了,他们是应该专做不知情呢,还是不知情呢。
吵吵嚷嚷中,预备铃响起。
下午的第一节课,就是班主任金擎的历史课。
平时预备铃还没响就进教室抓纪律的老金,今天正式铃声响起了,都迟迟没有出现。
“我赌五根辣条,老金一定是在领那位太子爷熟悉我们朴实而又无华的校园,因此迟到了些许。”
有同学立即持不同意见,“庸俗。像是老金这种把毕生的头发都献给教育事业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要陪太子爷就耽误了他教书育人的伟大事业呢?可能,就是便秘了,困在厕所里了?”
“噗嗤!”
“夺笋呐!柱子,山上的笋都被你夺完啦!”
“同学们谬赞,谬赞了!”
陈邦柱,也就是外号柱子的男生双手抱拳,起身道谢。
同学们哈哈大笑。
“老金来了!”
坐在窗边的同学喊了一声。
这一声“老金来了”比,“狼来了”的效果可要立竿见影多了。
前一秒还坐得东倒西歪,趴在那儿睡觉的,趴在那儿睡觉,讲话的讲话的同学们,一个个坐直了身体,宛若霜打的茄子忽然被施法给重新变回了祖国欣欣向荣的花朵。
金擎一只脚跨进教室,对于安静的教室氛围露出满意的笑容。
转过头,朝走在后头的什么人招了招手,“沈同学。进来吧。”
“卧槽!我就没见老金什么时候跟我们当中的谁讲话这么温柔过!转校生一定是个姿容姣好,身娇体弱的小美人。”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没错了,转校生一定是个清秀佳人。”
“都给我安静!”
金擎朝这些不安分的崽子们吼了一句。
教室瞬间安静了一下。
不一会儿,一个身高腿长,五官精致,身后背着个书包的少年缓缓地走进教室。
“哇!好帅!”
“真的有点帅!”
“哇塞!这是凭一己之力拔高了我们班男生的平均颜值啊!”
女生们窃窃私语。
男生们怒斥:“你们这些颜狗!”
女生们略略略地做鬼脸。
切,刚刚也不知道是谁一口一句小美人什么的讨论得飞起。
果然老金最疼的还是她们,嘿嘿,在高二下学期给她们送来了一个大帅哥!!!
“安静!!!”
金擎又吼了一声。
好不容易教室再次恢复安静。
金擎让新同学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再介绍下自己。
末了,金擎又略带小心地问了一句,“可以吗?”
后者点了点头。
来到黑板前,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沈崇……对叭起,我对不起我过去上过的九年义务教育!最后一个字念什么??”
“QAQ我也给九年义务拉了后腿。”
“是聿,那个字念聿啦。”
语文课代表温诗雨给大家科普。
新同学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名字,就走回了金擎的身边,一点也没有要开口自我介绍的意思。
金擎:“……”
考虑到这位转校生情况比较特殊,金擎没有勉强。
他环顾了下教室,“没有空位了。这样,你暂时先去坐在最后一排,靠窗位置的那位同学的边上。如果到时候觉得座位不太合适,我们再调,你觉得怎么样?”
沈崇聿寻着班主任的视线,看向趴在桌上,枕着手臂睡得正香的身影。
点点头。
跟谁同桌,都无所谓。
金擎走过去,他在姜可的桌上敲了敲。
没动静。
金擎又扯了扯姜可的校服衣领。
这一回,趴在那儿宛若已经睡成一具尸体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姜可正做着梦呢。
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兔子。
后头有一个猎人拿着弓箭在追他!
性命攸关的事儿,当然是撒丫子跑了。
跑得他都快断气了,还是被人一手给提拎了起来。
“壮士,饶命!”
声音洪亮,气拔山兮!
全班哄堂大笑。
在大家的笑声当中,姜可总算是渐渐地回过神来。
他揉了揉眼睛,眼前的视线渐渐地聚焦。
老金那张黑亮若包公的脸,在他的面前来了个脸部特写。
姜可差点没被吓得一个倒仰,“老,……老师!”
金字差点脱口而出,好在最后给兜回来了。
金擎食指虚点了点他,意思是迟些时候再找他算账。
“把你边上这张桌子上你的东西给收走,给新同学挪挪位置。“
姜可这才发现,老金的身边,貌似的确还站了一位同学。
姜可的视线,先是对上对方绿校裤,往上,就是他们学校丑到没边际的原谅色校服。
心说,难怪他刚才一点也没注意到这位同学。
这位同学身上就穿着他们原谅色的校服,这他哪能注意到是新同学啊!
直至视线落在对方那张俊美的脸庞,姜可叫出了声,“沈崇聿?”
金擎看了看姜可,又看了看沈崇聿,意外地道:“你俩认识?”
“啊。做过邻居来的。”
“嚯!小可,你还跟太子爷做过邻居啊?”
“莫不是小可也是微服私访的太子爷?”
“这问题有点严峻,那我得回去问问我妈,我是不是我爸亲生的了。”
一道带笑的声音加入了进来,“聊得挺开心啊?”
姜可:“……”
不敢,不敢。
金擎拿起姜可的书本,在桌上敲了敲,“正好。沈同学刚转来我们班,对我们学校,还有我们班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既然你们以前就认识,还是邻居,以后就麻烦你多照应照应他,尽快帮他适应全新的生活,没问题吧?
“没问题!”
姜可很干脆地就应下了。
“很好,那沈同学,你就暂时先坐在这儿吧。”
金擎看着沈崇聿坐下,这才转过身,对同学们道,“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回到了讲台。
要上课,姜可赶紧隔壁桌上的书啊,本子啊,全部给清干净了,总不能耽误人上课不是。
“哎,你后来搬走的时候,怎么也不说一声啊?你知不知道我后来天天去敲你家的门,掌心都要起茧……”
姜可手肘去碰沈崇聿。
谁知道,“刺啦”一声,沈崇聿反应特别大,身体撞到了桌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前面的同学齐刷刷地转过头。
饶是没心没肺如姜可,也抵不住这几十号人探照灯似的注视。
他压低了嗓音,脸色憋红,“卧槽,沈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沈崇聿苍白的唇色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金擎看向台下,点名,“请个别同学不要影响全班同学,也请不要影响边上的同学。”
姜可欺气炸了。
一整节课都再没找沈崇聿讲过话。
只是边上坐了个大活人,再怎么想纯心忽略,难免也会不经意瞥到几眼。
还有就是,姜可心里头到底还惦记着沈崇聿被沈茵虐待住院的事儿。
大概是小孩子复原能力好,他并没有瞧见对方身上有什么伤。
他脸上还有一两颗痘呢,这人脸上比他还干净。
白白净净,跟小时候差不多。
就是小时候是个小正太,长大了变成大帅哥了。
校服是翻脸的衬衫,脖子只露一半,没见着有什么伤。
露出的手臂也没瞧见什么疤痕,是大了,沈茵终于不打他了?
还是……
都打在了一般人瞧不见的地方?
…
姜可现在大了,以前不会注意到,也不会想到的问题,现在忽然就能考虑到了。
等等,沈崇聿跟他是一个年级的?
姜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俩别是同岁吧?
那他以前还喊了人家小半个暑假的哥哥?!
姜可小学一直都长得挺矮的,又因为经常跑出去晒,又黑又瘦,跟猴儿似的。
沈崇聿那时候起码比他高了小半个头,姜可也就理所当然地喊人家哥哥。
别是……
一直都喊错了!
姜可就这么乱七八糟地想着,挨到了下课。
“沈同学,听说你以前是在乐成中学上的?我听说乐成还有马术课,是不是真的啊?”
“沈同学,你为什么会转学来我们一中啊?”
“沈同学……”
长得漂亮,无论男女,总归是比较受欢迎的。
一下课,就有男同学,女同学围过来,好奇地同沈崇聿搭话。
沈崇聿从头到尾没回应一个字。
姜可故意道:“别费劲了,他是个哑巴。你们想想从他进来到现在,张嘴说过一句话么?”
大家一开始本来觉得姜可就是在扯淡。
本人竟然没有反驳,当即也就信了。
“啊”。
大家小心地发出感叹,以免不经意间会伤了这位新同学的心。
仔细想想,他们好像是没听见这位新同学说过话。
“你们当中有人会手语么?”
善良的英语课代表乐檬檬轻声地问道。
都是半大的孩子,哪会手语啊。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摇了摇头。
女生们难掩失望。
要是班级里没有人会手语,那就没人“听得懂”这位新同学讲什么了,那沈同学多可怜啊。
语文课代表温诗雨忽然CUE到了姜可,“姜可,你会的吧?”
几个女生也相继反应过来,“是啊,姜可,你跟沈崇聿同学小时候就认识了,那你俩小时候肯定说过话啊。你是不是多少会点手语啊?”
“姜可,你教教我们呗。”
“教教我们呗,这样我们就可以跟新同学交流啦!”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就是了!!1
他会个屁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