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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客观规律,还有人情世故。你老是这样任性。我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顾总,我对你的公司不感兴趣。我有自己的公司,它发展的很好。如果你觉得我的店铺碍你的眼了。我马上从您的商场撤店。我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荣荣姐,不好意思。下次我再请你吃饭。”云珩,说完站起身转身走了。
荣荣看着谈僵的父子俩。“顾总,我去看看他。我觉得你们彼此误会太深了。”
“好,谢谢。”顾总说话间语气低沉了好多。
荣荣不知怎么安慰他,只能先去搞定云珩,然后再回来劝劝顾总。
“顾总,下午工作照旧,我会在工作之前赶回来。”
“没事。今天事让你见笑了。你别担心,我今天一定配合你们把采访做完。晚一点也没关系。”
“谢谢,顾总,我不仅是你的合作者,还是云珩的朋友。希望我能起到一定积极作用。我先去找他。”
“谢谢,麻烦你了。”
荣荣说完,去追云珩了。追出去,人已经没影了。
荣荣只好给云珩打了电话,云珩不得已开车返回,载上荣荣去了一家餐厅。
俩人一开始都没说话,荣荣在认真观察云珩的表情。
云珩感觉到眼神的关切,“我没事。你别担心我。这种事从小到大多了去了。我刚才应该再忍忍的。不应该当面顶撞他。”云珩现在平静下来,开始检讨自己。
“你这不是挺关心叔叔的吗?为什么不能好好聊一下。”说着话,餐厅到了。
云珩带荣荣,去了一家高档的顶楼餐厅。
“都是因为我,毁了你的午餐,这顿饭就当给你赔不是了。”
“我这人对吃的不讲究。能吃饱就行。你明明是个绅士,为什么对叔叔一点都不宽容。都是亲人至于闹成这样吗?”
“你不了解情况。吃什么自己点。”
荣荣点了一份简单的西餐,云珩点了他经常吃的套餐。
“我从小到大是在他的掌控中长大的。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我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东西。如果不合他心意,他就认为我不务正业。他是我的父亲。他相当然以为,在我这里他有绝对的权威。”
“我看叔叔不是那样的人。”
“他就是,他对他的老伙计永远比对家里人好。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他迂腐的思想。他那种传统的经营方式已经不适应现在经营模式了。我跟他说了,你得适应变化。他认死理,他要照顾他那些老朋友,老邻居,还像以前一样经营。我提的建议他看都不看。大学毕业后,我出国留学跟他有一定原因。我不想天天面对他。我想寻找适合自己的生存之路。我要快速积累财富,用自己方式打败他。本来我想在国外发展的,但是听说阳叔叔病倒,阳光接管了阳光集团。我又开始担心他,他岁数也不小了。虽然他有些顽固不化,但他是我的父亲。我不帮他,谁帮他。他虽然有些爱掌控人。但我不想他跟阳叔一样。我想回来帮他。我原以为,随着年龄增长,他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刚回国时,他把这家商场交给我管理,说是考核我的工作能力,我同意了。我也想做出些成绩给他看看。谁知道,没过多长时间,我刚清理几个阻碍,他立马就不干了。所以一气之下,我辞职了。反正我有自己公司。离开了他我照样活得好。”
“为什么不试着听他解释完。叔叔要像你说的那样只顾念人情,不在乎公司发展的人。你觉得叔叔会有今天的成就?”
“我不认同他,不代表否认他。你知道他付出了什么样的辛苦吗?他付出了比别人辛苦好几倍的代价,才换来今天的成就。我不赞同他,只是觉得他不值。我想快速积累财富,就是想告诉他,不用那么辛苦,也可以的。世界有那么条路,为什么非得选那条最辛苦的路。我虽然生气,但不是故意惹他生气。我希望他活得自在一些。不要把自己整的那么疲惫,他又不是圣人,怎么能背负那么多人的命运。”
“云珩,你错了。叔叔做到那个位置,他身上就不只自己那点小事,一个集团牵涉无数个家庭,他要对自己的员工负责任。叔叔刚来湖城时,那时身无分文,没力气,没技术,没文化。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想方设法的活下去,那时是那些老伙计帮了他。你觉得叔叔会轻易丢下这些人。那可是过命的交情。他对你们严苛,因为他深知,没有点真本事,这个世界活着都困难。你说他不顾念亲情,他可能根本没时间。因为他没有可以依靠的。他要不停的往前奔,才会给你们撑起一片天。你说他掌控你,因为他只有你一个儿子。这份家业,终究要交到你手上,这份责任,需要什么样的能力,他非常清楚,所以他想提前锻炼你。这对你来说可能有些残忍,但是他没办法。”
“我同情他的苦衷,但是我,不认同他做事的方式。”
“有些人生来什么都没有,他是没得选,放着好走的路,谁想走的那么辛苦。你在他眼里一直是他的骄傲。所以他才对你严厉。你说他强迫你,我看不是,叔叔上午说观察了你好久,知道你喜欢经济。才给你暗示,让你好好努力。如果你真不是这块料,他不会强迫你的。”
“他从没表扬过我。他也没给我说过这些,总是一味的上下级的命令。”
“父亲都是沉默严厉的。”
“总之我不认同他的方式。”
“你们这是没聊开。我看你和叔叔,心里都有对方。只是误会太大了。”
“我会试着好好和他谈谈的。”
“这不就解决了。跟家里人真的不用那么激动。”
“这一点是我错了。谢谢你。”
“不客气,我恰巧听了你们父子的秘密。不介意做你们沟通的桥梁。”
“荣荣,你的家庭应该很幸福吧?”
“我们家比较开明,大家都没什么功利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不约束谁。”
“真好,其实我一直羡慕那样的家庭氛围。”
“永远不要羡慕别人,每个人,每个家庭都有他的问题。”
“我只是想他和我平等的交流,不要命令,不要掌控。我们都知道他辛苦。但是他那一辈的辛苦,不应该成为教育孩子的砝码。吃苦不是什么勋章。”
“这一点上,我认同你。”
“谢谢你的理解。”
“不客气,我有一档自己的节目,专门听取别人的烦恼。我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并帮他们解决问题。”
“谢谢。我好久没和别人聊聊这些烦心的事了。我跟别人还有办法,一碰到他我就没办法。谁让他是我的父亲。我对他是既爱又恨。”
“父亲大部分都是那样的。他们不轻易表达自己的爱。通常用恶言恶语掩饰自己的感情。从来不说一句表扬的话。”
“好像是的。我从很小时候,我就发誓,长大了一定不要像他那样。我要做一个不辛苦的商人。我要做一个人情味的父亲。我不会把自己的一切想法强加在自己孩子身上。让他们快乐成长,做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
“云珩,我相信你会的。想好了就去努力。别和叔叔较劲,他们有他们历史,你有你的明天。用你的行动去证明自己。”
“谢谢。尝尝这里的菜,吃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
“不会耽误你下午的工作。”云珩生怕打扰到荣荣的工作。
“没关系,叔叔跟我说,晚一点也没关系。”
“是他让你来的?”
“不是,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你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放任你不管。”俩人吃完饭,云珩带荣荣去了他最喜欢的一条街。俩人沿着街闲逛。
“其实我没关系。经历多了,我已经练就了一套自我调节的方式。只不过,前一段商场的事,我还有些耿耿于怀。我想帮他,想帮他分担,他还误解我。我就觉得有些委屈。我觉得我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朝他讨糖吃,他缺舍不得分给我。明明是那么小的一个要求。”
“用不用我抱抱你。我觉得你需要一个拥抱。”荣荣,张开双臂,迎接他。
“谢谢。”云珩走上前,把眼前温柔的人拥进怀里。
“以后你需要安慰了。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可以做你的情感修复师。”
怀里温暖的人,温柔的话语。云珩感觉十几年的缺口好像慢慢修复了。云珩慢慢放开眼前温暖的女人。
“荣荣,希望咱们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
“会的。有机会去富春,我带你去转转,那里也有一条这样漂亮的街。”
“好。这条街是我最喜欢的一条街。跟我在国外的一条街很像。在国外每当无助了,孤独了。我就时不时去那转转。看看街边慵懒的小猫,听听街头的音乐,欣赏一下街头雕塑。我的心灵瞬间就能得到升华,消除一切烦恼。”
“云珩,你说得那条的街我好像知道。我也曾经在国外学习过一段时间。”
“你说的是哪里?”
“罗马……”
“你什么时间去的?”
“三年前。”
“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我通常都是傍晚去。”
“我通常都是早晨去。”
“好像时空穿梭,要是咱们早点认识就好了。”
“一切刚刚好。满怀期待接受这奇妙的机遇,多好。”
“有时间,咱们一块回去看看。”
“好,街角有一老太太,她家的花总是开得最美。我还知道那只猫是谁家的。”
俩人聊着漫步在春天的街道。处处一片绿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