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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宋娇娇的质问,慕玥全程冷静。
“我是跟侍卫们一起回来的,抵达白王府后,我就留在了这个清风院里,身边一直有侍卫守着,试问我如何避开这么多双耳目,偷偷去把这些人给杀了?”
宋娇娇应声道:“你大可提前给他们下毒,然后让他们在你算准的时辰内毒发身亡!”
“乌头碱是速死之药,怎样可以提前?”
“你学过医术,你总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那二嫂倒是说说看,我是什么时候给这些人下的毒?”
宋娇娇瞪着眼:“当然是你跟他们见面的时候!你在那时就已经算好要害我了!你先给他们下药,然后就把我骗出去,再利用他们毁我清白!”
语毕,宋娇娇转头看向白礼严,眸中泪光闪闪。
“夫君,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当年,你从花船上将我赎回,不顾世人非议,娶我这个小小歌姬为妻,夫君对我的恩情,我一直感怀于心,我报答夫君都来不及,又怎会背叛夫君?!”
看着宋娇娇这副楚楚可怜的神态,白礼严渐渐被她感化。
他咬咬牙:“三弟,倘若娇娘真的是被慕玥所陷害,你切不可包庇她!否则,我只能抛下兄弟之情,手刃慕玥,替娇娘讨回公道!”
白礼严向来赏罚分明,对待犯错之人,绝不心慈手软。
哪怕是他弟媳,也没有情面可讲。
白璟燃眼神冰冷,看着慕玥。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慕玥心中已经明了。
白璟燃本来就不打算偏袒她。
假如她不能自证清白,白璟燃是不会为了救她,而跟自己二哥翻脸的。
慕玥只能靠自己。
“王爷,你发现二嫂的时候,难道没有察觉到异样之处?”慕玥声音明亮,语气清朗如风,没有夹带一丝一毫的怯懦。
白璟燃漠然地扫视了一眼宋娇娇,过了一会儿才说:“发现她时,她口中喊了几句反贼的口号。”
慕玥眸色一凛:“二嫂,你何故会喊出那几句口号?我若是只想找人毁你的清白,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只是为了给你一点教训而已,就把整个白王府都跟反贼扯上关系,对我可没什么好处!”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旦此事声张出去,便是株连九族之罪,可是要连我娘家那边也一并连坐的。”
白礼严怔了一下,他差点忘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环!
他的表情瞬间严厉起来:“娇娘,你好好解释清楚!你跟反贼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我喊了反贼的口号?我怎么可能……”宋娇娇坐在地上,抱着脑袋,一阵慌张。
慕玥的视线微微聚拢,她总算找到了宋娇娇的破绽。
宋娇娇暗地里将眼珠子转了几圈,突然,她猛地仰起头来。
“我想起来了!我记得那几个男人把我拖进房间之后,给我灌了不知什么茶,喝完那茶,我整个人就迷迷糊糊的,他们说什么我都照做!肯定是他们让我喊出那几句口号的!”
宋娇娇伸长手,笔直地指着慕玥:“至于他们这么做居心何在,得问慕玥!毕竟她才是幕后主谋!”
白璟燃的目光阴暗了下去。
“二嫂确实被人灌了茶,我把她头发上的茶叶拿去给府医看过,府医说,那是尸人茶。”
白礼严瞪着眼,他听说过尸人茶,是从西域传来的毒物。
据说喝完这茶,能令人神魂出窍,无论别人下达什么吩咐,中毒之人都会照做。
如今,连白璟燃都出面作证了,难不成,这就是最后的真相?
是慕玥设了一个圈套,让宋娇娇清白全毁?
“慕玥!”白礼严正要发怒。
慕玥冷冷打断:“二哥稍安勿躁,看来,府医并未对王爷说清楚,喝完尸人茶之后,除了千依百顺之外,还会出现其他的症状!”
“其他症状?”白礼严反问。
慕玥压低了声线:“尸人茶会让中毒者短暂失忆,等药效过去之后,中毒者根本就不会记得自己被人操控的那段记忆。”
宋娇娇的脸色霎时惨白。
白礼严微微蹙眉,一时间没有领悟过来。
倒是白璟燃,已是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态。
慕玥清冷垂眸,瞥了一眼宋娇娇:“我再讲明白一些,被灌下尸人茶之后,二嫂本不该记得后续发生了什么。可是,二嫂却把那些男子的行为记得一清二楚,这一点,自相矛盾。”
慕玥绕着她走了几步,视线回到白璟燃身上:“我还有个更合理的推测,不知王爷肯不肯听?”
“你直说便是,没必要卖关子。”白璟燃背着手,那双黑如夜色般的瞳眸深处闪着微光。
这男人居然没有像以前那样阻止她。
慕玥莫名多了几分底气:“依我看,二嫂在地窖醒来后,看到自己衣衫不整,一时间也想不起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
“就在这时,有个人进了地窖,告诉她,那几个男的对她做了什么,然后,那人顺便把二嫂放出了地窖,让她过来指证我,把这个罪名彻底推到我身上来。”
这话,让白璟燃和白礼严都同时怔住了。
白礼严忍不住往前一步:“慕玥,你是想说,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没错,那人就在这个白王府中,并且能够自如的出入地窖。”慕玥信誓旦旦。
宋娇娇急切道:“并非如此!那几个男子脱了我的衣服之后,才给我灌的茶,然后他们在我的耳边叮嘱了几句话,接着,那茶的药效才开始起效,所以我记得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也记得他们对我说了什么!”
慕玥直接打岔:“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也可以说,那几个男子并没有教你喊所谓的口号,而是你心里早有造反的念头,于是你在失神的状态下,不知不觉地喊出了那二十四个字,那几句话,不是口号,只是你的心声罢了!!”
宋娇娇顿时急眼:“慕玥你胡说八道!我怎可能这样大逆不道!那二十四字的口号,是他们教我的!”
慕玥这会儿没再说话了,只是目光清冷的看着她。
不仅如此,就连白璟燃和白礼严,都沉默了下去。
宋娇娇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娇娘,你记得他们教你喊的,是二十四字的口号?”白礼严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