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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魏二苟与那些汉子一起惊呼,杨亿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件了,定睛一看,才发现那魂魈在用杨亿以童子眉和鸡喉注入其体内的阳气的作用下,不仅将那面带刺青汉子以血符封印在其体内的阴气逼出体外,就连早已干硬如革的皮肤也开始恢复了些许的弹性,原本黑洞洞的眼眶里也出现了丝丝缕缕的筋络。
“我草,真尼玛尸变啦!”看着那好似重生一般的魂魈,杨亿也忍不住是一声惊呼,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用童子眉和鸡喉做一道活符压制住那魂魈体内的怨念,使其为自己所用,去反噬那些汉子,然后便可趁乱逃走,不想那阳气竟然在魂魈产生了异样变化,产生了起死人、肉白骨的意想不到的效果,这却是打出杨亿的所料,而且,这种由阳气激发的变异尸体,具有极强的攻击性,最为难以斗,让杨亿是暗暗顿足,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是,通过魏二苟那惊恐的目光,杨亿很快就发现了导致魏二苟和那些汉子惊呼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那魂魈——那“金身匮”在落到地上后,丝丝缕缕的黑气透过那“金身匮”壁身出现的裂痕溢了出来,并化成了一条条在大帐内呼啸盘旋的鬼魂。这,才是让魏二苟、蒙面女子和那是汉子失口惊呼的原因所在。
可是,那“金身匮”里又怎么会冒出这么多的鬼魂呢?其实,这“金身匮”又名“炼尸釜”或“炼尸窑”,起初本是炼丹师炼制“赤灵丹”的容器而已,多用蒙脱石制成。但到了后世,因为某些道门败类对于“炼尸窑”特殊性质的利用,使之便成了一种专门吸纳冤魂怨念并转化为可怕力量的一种邪器。
“金身匮”大小各异,大者可与水缸相仿,小者亦可如酒杯、茶杯大小,因需要而定,且材质由当初的蒙脱石进化为以具有吸引怨气功能的死玉为主,刚才那面带刺青的汉子所持的“金身匮”,便是用产自云南的苍山死玉制成,使“金身匮”四壁吸冤引孽的能力大大加强,进而达到了将蓄积的死者冤气长久积存在“金身匮”之中的目的。
方才,那面带刺青的汉子在用金身匮压制魂魈体内用童子血和鸡喉滋生的阳气的时候,本意就是以金身匮内数百条冤魂的阴气压制和稀释魂魈体内的阳气,可那面带刺青的汉子万万没想到的是,那魂魈死前饱受诸般非人折磨,体内一口怨念经年不散,而今杨亿以堪称是世间阳气最强的两大生物鸡骨(鸡骨在鸡死后一年内阳气都不会散,在道家被称为鸡喉)和童子眉激发那魂魈体内的阳气,便似正负极碰撞在一起,必然会产生猛烈的反应,要么是阴气压倒阳气,要么是阳气反制阴气,可喜的是,杨亿的童子眉和鸡喉的确不负众望,反制住了那面带刺青汉子金身匮里的阴气,并且还进一步扩大战果,以喷薄的阳气倒逼到金身匮里,使那阴冷至极的金身匮不堪童子眉里释放出的拙火定真气的灼烧,差一点将那面带刺青汉子的右手烫成白骨爪,还在冷热决剧烈交锋替的作用下,使那金身匮现出了无数裂痕,结果导致一直被封印在金身匮内的冤魂是倾巢而出。而这种场面,恰恰是杨亿、魏二苟和那些汉子们都不愿看到的,因为,他们谁都没有信心能制住这些心中只有怨气和仇恨的厉鬼们。
一夫拚命,尚且是万夫莫敌,更何况是一群含恨而亡并被幽禁在暗黑世界里几十年乃至数百年的厉鬼们,它们一旦获得了自由,首先要做的,便是向它们能看到的一切生物施加戕害,此举不排除有找投胎替身的可能性,但更多的,还是体内用怨念培育出来的报复的毒素在作祟,它们最大的乐趣,就是将一切由生命的物体撕成碎片再挫骨扬灰,仅此而已。
此时,那些灰色的、半是实体状半是气体状的厉鬼们越聚愈多,数百个鬼气森森的脑袋群聚在大帐的顶部,瞪着一双双浑浊的眼睛俯瞰着杨亿、魏二苟、蒙面女子及那些汉子他们,貌似在仔细观察猎物,随时准备俯冲下来大开杀戒。
尤为令杨亿、魏二苟,也是让那些汉子们肝胆俱裂的是,那金身匮四壁的裂痕处还在不断溢出黑气,也就是说,金身匮里幽禁的冤魂远不止眼前看到的这些!
杨亿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没哭出来,妈比的,自己当初的想法很单纯,就是想利用那魂魈的反噬,给那些汉子们制造一些麻烦和阻碍,然后子自己、魏二苟和那蒙面女子就能趁乱而逃,可这一切怎么会越搞越大、越搞越乱,还隐隐有要失控的趋势呢?
正所谓祸不单行,就在杨亿、魏二苟及那些汉子们正四十五度角仰望着那些破笼而出的冤魂们之时,那具硕果仅存、阳气充沛的魂魈也没消停,一声嘶吼之后,那周身已经生出大片暗红色肌肉组织的躯体异常灵活地一跳,就落在了一名汉子身边,还没待那汉子反应过来,那
魂魈伸出长满了绒绒白毛和尖利指甲的两掌,轻易地插入那汉子的胸膛,旋即左右一分,就像经验老道的外科大夫似的,将那汉子的胸腹腔打开,继而扯下那汉子仍在跳动的肝脏便口角鲜血直流地大嚼起来,是咯吱有声,令人齿寒。
那汉子眼神暴突地看着自己被撕开的胸口和肚皮,眼神惊恐万端,大张着的嘴里不断涌出大块大块的黑色血块,与腹腔溅射出的血液混在一起,令其瞬间就变成了血腥扑鼻的血人!
那魂魈在吃完那汉子的肝脏后,继续在那汉子的胸腔内一番撕扯,一时兴起,竟将那汉子撕扯为数截,地面上顿时溅满了血迹和尸块。
一见那魂魈如此凶性大发,杨亿快步走到魏二苟跟前,看着魏二苟和那蒙面女子苦兮兮地叹道:“他奶奶的,这回可褶子了,那家伙完全失控了,我也整不住它了,完犊子了……”
魏二苟和杨亿是心意相通,不要杨亿解释,他已经知道杨亿先前是用童子眉和鸡喉的阳气来迫使那魂魈反噬那些汉子们,但那魂魈在中招后,本应是完全听命于新的宿主,也就是杨亿才对,可现在看它那状态,完全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地球人已经挡不住它的步伐的失控状态,这却是肿么一回事呢?
那魂魈突然变成了不受两方控制的第三方,除了对阴阳之术一窍不通的蒙面女子同那吉文元,杨亿、魏二苟和那些汉子们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施法时,到底在哪一环节出了问题,才会造成现在这种一发不可收的被动局面。
不过,眼下杨亿、魏二苟、蒙面女子连同那些汉子已经没有兴趣去琢磨这技术性的问题了,因为,上面有虎视眈眈的鬼魂,下面又有凶残无比的魂魈,面对地面上那被撕扯得血肉迷糊的尸体,他们知道,只有联起手来共同对付那些冤魂及魂魈,才有可能全身而退。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永恒的只是利益,古今中外,俱同此理,概莫能外。
这个丛林生存法则杨亿和魏二苟懂,那些终日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中打滚的汉子们自然更懂,所以,当杨亿、魏二苟与那些汉子目光交集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就在刚才还搏命厮杀,都欲置对方于死地,但现在却是相互一点头,心照不宣地结成了盟军,准备共同对付那些冤魂及魂魈。
经过了这一晚上惊心动魄、骇人听闻的噩梦经历,那蒙面女子早已是心力交瘁,恨恨地看了那闪躲在亲兵后面、面露惊惧之色的吉文元一眼,仗剑靠在杨亿和魏二苟的背上,形成了利于防守反击的三角形防御队形。
此间,那些汉子们也没闲着,就见他们聚在一起嘀咕了一会儿,便朝那吉文元说了一些什么,吉文元脸上亦自是冷汗直流,在朝一亲兵低声嘱咐了几句之后,就在众亲兵的护卫下,逃也似地离开了大帐。
不一刻,数队太平军士兵数十个麻袋进来,一见到那帐内的魂魈,以及头顶上狰狞作态的鬼魂,那些太平军士兵发一声喊,撂下麻袋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那些汉子将麻袋打开,里面有的装着小米,有的装着石灰,有的麻袋里装的是铜钱,而在一个麻袋中,竟然满是尺把长的铁钉子。
那些汉子先是用石灰和小米在军帐内画出了一个圆形,再按照二十八宿的排列之法,分别在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向布下了二十八枚铜钱。
杨亿和魏二苟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冷眼看着那些汉子忙活了一会,便看出可些门道:那些汉子能被吉文元礼为上宾,确确实实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小米可以拔阴毒,石灰可以吸阴还阳,他们将这些东西撒在大帐内,并按着二十八星宿摆布阳气亦是极盛的铜钱,就想到他们这是在用这地打鬼利器在设置“锁鬼阵”,试图将那魂魈困在大帐内,以免那魂魈出去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和形成流言蜚语,进而动摇军心。
只是,那些数量众多的铁钉子又是做什么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