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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聪明倔强的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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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咻~咻~”

    箭矢破空之声音在囡囡耳旁响起。

    杀声未完,三个蒙人倒地,囡囡两眼余光隐约看到左右侧上的红色箭头,不敢回头。

    一时间脑袋似空了一般,没了之前那样的呕吐感,双脚像灌了铅一般沉重,身体似在冰窟中,毫无温度,似窒息了。

    直到一道身影将她拥入怀中,感受这温暖,双手紧紧抱住,重新呼吸到了空气。

    许久许久。

    恍惚的世界只听到“没事了”三个字。

    “这三个蒙人,已……”刘飞话未说完。

    囡囡顿时被蒙人这两个字惊醒,一个冷颤将在场的人都吓一跳。

    一会儿。

    囡囡仰着头死死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将军,眼中有厌恨,有痛苦,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可就是不哭出声音。

    项牧从她眼神知道这姑娘聪明,猜到了,也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倒不是害怕,更多的是愧疚与怜惜吧。

    “你明明知……呜……”

    不等囡囡把话说完项牧赶紧捂住囡囡嘴巴,眼神往蒙人首领看,示意。

    她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心中怨气与痛苦在这一瞬间根本忍不住,两只小手不要命的扒自己的手。

    见她手指血流不止,回想那碎布条上的血液,眸中的坚定而怨恨的眼神,心中如此从未对一个女子的怜惜之意如此强烈。

    项牧让她扒开手掌,再次将她拥入怀,轻声道:“对不起!”

    话音未落,左上臂与腰间疼痛袭来,十根红色的玉指在项牧腰间死死的掐着。

    刘飞见状想要上来帮忙,项牧示意他继续。

    “这三个蒙人已经被没了气息了,小王爷接下来,烧了还是?”

    “算了,酒囊饭袋都是畜生,烧了费柴火,让野狼吃了更好。”

    “小王爷,为了您的安全,我们还是往深处走吧,离段将军那里近一些,我们就更安全。这群蒙贼猜不到也不敢往沛城方向去,等虎骑将蒙人全部歼灭再出来。”

    项牧紧忍疼痛,左臂上衣血液渗出,还没有放过他,倔强的丫头。

    也顾不得这么多,右手将她双脚抱着,左上臂任由她咬着,一个跳跃上马,策马而去。

    一路上。

    或许一个人的性格鲜明到让人从一件事、一个眼神就能明确感受到。何况对于眼前这未经战场的小女子刚经历了生死。

    刘飞看小娘子即便是睡着了,嘴巴也死死地咬着主子,十指已经发白,红色的血液不再溢出,也不知有多大的恨。

    “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她睡着了,慢些行军,让她睡得舒服些。”

    “喏,属下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倔的女子,既然知道将军救了她,不该如此。”

    项牧瞥了一眼刘飞,“楚王军,每一个领兵之人,无论领兵多少,均不算是大字不识,道理不通的的粗人,而且方才我也同你说过了。”

    “属下知错。”

    西南的初冬寒风带着湿气,特别是入夜后湿冷入骨。

    怀中女子的青毛貂绒披风应是在逃难过程中被流民抢了去。

    感受到怀中的囡囡呼吸变得重了,应是醒了,或许是嘴巴与十指都累了,也逞不得倔强。

    “醒了,就起来吧,待会要安营了。”项牧缓缓道。

    “将军虽对我有救命之恩,既然一开始就知道小女子是项国之人,何必这般调戏小女子?”

    “是我不对,不知姑娘有如此经历,让姑娘旧痛新尝,在此赔礼了。”

    刘飞眼中一惊,这主子竟然给一个小丫头道歉?

    囡囡挣开眼前这个年轻将军的怀抱,冰冷的寒风真是无情。

    不知自己幸运还是不幸运,战乱中得人庇佑,可她本不该受此战乱而是在首京左仆射洛府当着儿媳妇乐得清静自在。

    “静贻姑娘,西南湿冷不同首京,十指连心,先披上,待会在帮你上药包扎。”

    年轻将军把自己身上的白熊貂绒披风给了自己,顿时觉得全身都暖了。

    这混蛋也不像刚才救她那样可恶,可明知道她是谁还要那样做,心中火气更甚,“将军倒还真是道貌岸然,方才真不应该只咬将军,而是让将军的计谋没那么容易得逞。”

    项牧眸中一丝惊讶闪过,随即问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应该不至于忘了家国仇恨。”

    “你是谁我不管,但请将军也不要忘了,你是一个将军,为兵为将的职责更是保护百姓安康。”

    林内。

    虎骑一组戒备,两组将项牧与囡囡围在火堆中央。

    项牧帮她上药,余光中,她另一只手拿着饼干,一边吃一边瞪着他。

    这丫头还真不会饿着自己,心里好笑。

    “谢谢将军的干粮。”

    “你竟然会说谢谢,不恨我了?”

    “恨,但是我沈静贻知恩图报,恩怨分明,不是将军那般小气之人,”

    项牧抬头,“此话怎讲?”

    囡囡轻叹一声,“唉~~~将军知道小女子名字,想必是遇见我家人了。百云县的蒙人应该也被将军杀了,季叔与叔母应该是安全了。”

    项牧眉头微挑,笑道:“你既然如此聪明也猜想到这些,那我救了你,救了你家人,你更应该同我再说声谢谢才是。”

    囡囡晶莹圆润的大眼睛,可能是刚才哭的多了,微红带着泪光,夜色的火光映照中,看着让人难免不生怜惜,小嘴轻启。

    “将军不予真姓名告知,小女子自然只谢谢将军的干粮。我一个小女子的名讳甚至是乳名,我那细致入微面面俱全的季叔也告知将军了。”

    “你也听到了,我叫项牧,皇长孙,这有何可疑?”

    看着囡囡目光中的质疑,项牧一时间也不知她是何意?

    “将军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小女子虽没见过所谓的皇长孙,可那个皇长孙天下谁人不知是怎样的人。你怎么可能是他,皇长孙应该还在凉城,怎么可能出来带兵打仗?”囡囡轻声道。

    这回项牧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这姑娘的表情,心中很是好笑,应声道:“静贻姑娘,你这是看不起我呢,还是看不起皇长孙?说这般不敬的话,就不怕一刀把你杀了?”

    囡囡瞥了一眼根本不怕他,“你不会,救了我又何必杀我,我一个小姑娘又没什么威胁,将军当我好糊弄不成。”

    项牧灵光一闪,觉得有趣,继续道:“静贻姑娘果然冰雪聪明,既然如此,我也不瞒着你了,我确实不是皇长孙。但是皇长孙在哪里不能告诉你,我也确实叫项牧是皇长孙的部下,年纪与皇长孙相仿儿时的玩伴,私下关系还行。”

    囡囡微微思考,嘴角上扬,似乎想到如何报仇了,缓缓道:“你不老实,哪有人会取与皇长孙同样的名字,天下间这么巧的事不可能让我每个月都遇见一次,你怎么证明?”

    项牧心知,这丫头还是怪自己刚才戏弄她,回道:“我干嘛要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