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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躲了,都流血了,不知道自己是病人嘛,还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那佳人惨白的小拳头,渗出的红色液体,心中一揪。
项牧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说话如此温柔,见她仍五指紧握,又怕用了力气强行掰开这纤纤玉指伤到她。
“既然是生死之交,那此物我便拿走了。”
囡囡见手腕上的绿瑙丝带被褪了去,心中有惊有喜,五味杂陈,
许久。
“你不要名声了?”
项牧见她还是低着脑袋,语气平缓。
“无碍,我名声本就不好,既然是生死之交,那又管这些虚名作甚。”
“你不明不白地此物拿走,它日我回到首京,如何交代?”囡囡不知是喜还是悲。
项牧知道这丫头想说什么,怼人的话,却说得这般含蓄。
“我不想当那野男人,你也不是那不知羞耻的女子,只是你我相识不过月余。虽也经历生死,可毕竟是终身大事,如此私定终身,对你我都不公平。”
“既然如此,又何必为了一个陌生人误了你。”囡囡脸色煞白,眼前之人知道她的私心。
“我岂是怪你了,这月你我经历生死,对你,确有疼惜、爱惜之意。可那男女之情,你我皆是未尝过,这样草率不应当。况且我还有许多事要做,若是哪日我死在沙场之上,那便是误了你,我又于心何忍。”
“将军大义,小女子见识浅薄,将军既要守土为国,又为小女子着想,是小女子无理取闹了。”
项牧头大,如果说那江家的丫头是拳里刀,那眼前这丫头就是棉里剑,聪明至极,一个至刚的倔,一个至柔的倔。
“将军既然为小女子好,小女子也知将军为家国大义,小女子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小女子是被退婚之妇知道配不上将军,也不敢连累将军,坏了将军的名声,误了将军前途,将军将它还与小女子便是。”
囡囡恨自己的自私,又恨这个世界的不公,积压许久的情绪唯一可以宣泄的地方是眼前这个少年将军。
他不像阿爹阿娘阿兄还有世俗中那些守礼成规的人,他与众不同,不会拿礼仪规矩来约束自己。可以让自己畅所欲言,将心中的不甘与悲愤宣泄出来,将世俗所不容忍的一面光明正大在他面前展现。
强忍着眼泪,带着一丝丝颤声,在囡囡心中她是可怜,可也不喜欢欠人家,也不要别人的怜悯。
即使她已经很小心抑制那颤声,两人如此之近,又怎会听不到。
项牧第一次感觉这样手足无措,慌了神,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要这样好吗?”
“将军什么意思小女子不知道,将军与我是生死之交而已,再无别的,吃饭吧。”
说罢。
眼前的佳人一把将那绿瑙丝带夺了去。
木屋厅里。
宗霖看着两人有些不对劲,沈家姑娘美眸微红,这小子则是眼神故意躲闪不去看沈家姑娘,气氛很是古怪。
“这老母鸡宗伯伯养了许久了,特意炖了给你补身子,已经凉了一会儿,不算烫,囡囡你多喝点。”项牧笑着将打好的汤端在囡囡前。
宗霖见这丫头缓缓将汤挪到一旁不喝,只是小口吃饭吃菜,也不理这小子。
宗霖怎能看不出来什么情况,随即也打了一碗汤递给囡囡。
囡囡连忙起身接过,“宗伯伯,太客气了,静贻受之不起。”
宗霖看这丫头喝鸡汤了,又看向项牧,“有些人啊,为什么人家就不要他的关心呢?”
项牧没说话,但是他觉得没那么简单就完了,这位父王的过命兄弟,可不敢对普通下属那样,老帅的功绩可不是开玩笑的。
宗霖继续道:“说明有些人是真的差,自己一个被退婚的人,被人家姑娘拒绝也是在所难免。关键还惹人家姑娘生气,你父亲与你母亲成婚之后,都从没惹你母亲生气,也不知道去哪里学得这些本事。”
囡囡晶莹的大眼睛看向那人,原来他也是被人家退过婚。
“宗伯,我马上要去打仗了。”
宗霖倒是不乐意了。
“哼!打仗很了不起吗?我比你父亲年长十余岁,打的仗比你父亲都多。带兵打仗本领没学到,果敢坚决,敢爱敢恨也没学到,不就是打仗嘛,大不了你死了,我再出山。”
项牧不说话,囡囡答话,“宗伯伯,我也是被人家退婚的。”
宗霖顿了一下,继续训斥,“那这混小子就更差了,人家被退婚的姑娘都看不上你,你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宗伯伯,你~~~打仗会死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个用你告诉我吗?老子打了几十年的仗了,那么多将士,你一个当将军的,就是要战死,你也是最后一个死,怕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难道觉得人家姑娘配不上你?”
项牧不说话,囡囡见这项牧被训得不敢说话,搭话赶忙搭话。
“宗伯伯,项将军不是那个意思,我与项将军不是宗伯伯想的那样,宗伯伯不要怪项将军。”
宗霖一脸慈父笑容,“你不要替这混小子说话,他从来没让人省心过,不说不骂不行,哼!”
宗霖不依不饶,继续输出
“你说你也不小了,既然知道战场凶险,就应该早日讨个媳妇给家里延续香火,你父母在天之灵也得以安慰。”
“牧文,你父母走得早,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去做,从小也逍遥自在做事没有羁绊很有主见,怎么到这就犹豫了?”
项牧脸上看不出喜怒,可眸中却多了几分凝重。
“我吃饱了,去打猎了~~~”
外面下着大雨,两人看着他跑出去头也不回。
“混小子,打什么猎,老子不需要你打猎,这么大的雨,喂~~~我还没说完~~~给老子回来~~~唉~~~”
囡囡见身影远去,问道:“宗伯伯,他叫牧文呀?不是叫项牧吗?”
“唉~~~牧文算是他的小名吧,他爹跟娘常年难见上一面,所以他父亲就给他起了这个小名。”
“这牧是他的名,与思念中的“暮”又是同音,这文应该是她娘的名字。”
“你这女娃娃挺聪明的,呵呵~~~,这“牧”对了,“文”字是他母亲乳名,叫文文。”
“原来如此,他还跟我说他没有乳名,又骗我。”
“唉~~~他父母走得早,一直不喜欢别人这样叫,久而久之,也只有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知道他的小名了。”
囡囡看着屋外大雨倾盆,刚才的好奇心没了,又是冬天,风雨交加,看着外面脸上担忧更甚。
宗霖的笑容中别有一番吃瓜的意味。
“担心了?”
囡囡回过神,有些害羞,“没有,他还要打仗,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
“还有一个月放心吧,年轻小伙身体好得很,他可比谁都精明。你不要见怪,从小到大就这个臭脾气,倔的很,不过呢,对你来说也是好事。”
囡囡不解,宗伯伯这话自然不会说说而已。
“宗伯伯你说笑了。”
宗霖看了看远方,缓缓道:“宗伯伯没有说笑,他跟他父亲很像,只会对自己在乎的人才这样倔强,说明他心里有你。”
囡囡心中一喜,脸上红润泛起,连忙道:“宗伯伯,囡囡也吃饱了,宗伯伯慢慢吃。”
“唉~~~这帮年轻年人,现在都这么~~~”
宗霖看着已经回到房间的囡囡,无奈叹息,同时心中暗骂,这个兔崽子讨媳妇还要自己帮忙,这张老脸都不要了,真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