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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野蛮之人的拇指还在手背上不老实,又羞又气,可偏偏就不恼怒,挣不脱便只能任他握着。
此刻忘记那天下女子不用学都会的一招,也可能没有忘记,只是她贪婪了,也任性了。
她贪婪地享受这种没在她生命出现过的温暖与保护,贪婪地享受那人手心的温度。
知道他已有心仪之人,有他的事做,可今晚她不用管这些,不用管任何人,可以自私放肆的享受这种感觉。
因为与他不会有结果,若是与这不讲理之人相处的时光能再多一些或许也不会如此任性。
见陈拓久久想不出办法,直接开口。
“不用想了,这样吧,你回去与他们讲,他们现在只管写。我到了,诗词歌赋你们随便挑,题由你们随便出。我即兴发挥出一作,你们一炷香之内没有作品比我好那就算你们输。”
“至于赌注,我若赢了你们身上所有钱财珠宝留下,把外衣脱了到凉河边上吹一个时辰寒风,把脑子吹醒,怎么样?”
云淡风轻的态度让陈拓心里有些动摇了,可是没理由怕这家伙呀,心里一发狠,顾不得其他。
“你当真是如此狂妄,好!但是你输了当如何?”
“直接跳凉河,如何?”
“文人比试,点到为止,何必以命相赌?”
项牧一脸的从容,看不出一丝慌张,倒是有些看不起陈拓了,“我乃野蛮之人,承了你的雅,你倒不敢接我的蛮了?”
陈拓脸上表情已经控制不住了,没想到这混蛋会以命相搏,“木公子,这是你咄咄逼人,怪不得本公子,一言为定,哼~~~”
“一言为定,回去赶紧数好钱,等着老子去收。”
“走了,逛街去,杂艺街还没去呢。”也不顾这帮人脸上啥表情,刚想松手,可那妙人不愿放开了。
心中一惊,回首一看,那可人微微一笑,没有羞涩也没有愤怒,浅浅的微笑挂在脸上,柔荑主动握着他的手。
大拇指老实了,有些不知所措,她这般温柔,自己也索性将一切抛开,轻轻地牵着她的手。
一直不敢看后面的可人,只是一直牵着她,能感受到她不愿松手,而她一直在后面跟着他,也不说话,感受这种平淡的温暖。
三个吃瓜群众一直看着,没有任何交流,就这样一直牵着手往前走。
颖儿这丫头刚开始想说话,但青微哪里是不懂事的人,一直提醒颖儿不能说。
几人一直逛街,被街边的摔跤吸引了,卖艺的彪形大汉一身横肉在叫嚣要是有人能将他摔倒那这十两银子便可以拿去,要是输了就给钱百文。
颖儿:“这人一身肉,身材不高,说是肥胖也不是,说是壮硕也不是。”
青微:“此人两腿比常人更短些,看着敦实,寻常人哪能将他摔倒。”
刘飞不屑道:“我看未必,这种人在咱军中就是个伙夫,上不得战场,平时我都不屑看这样的兵。”
项牧挑眉。
“哟~~~我猜你摔不倒他,若是铁牛在,还可一试。”
江若若:“我同意你家主子说的话。”
这可是第一次不挑他刺,还站在他这边,不知是喜还是忧,今晚她的行为举止有些不对劲。
“将军,姑娘,你们这明显看不起咱,习武之人,若是上去了,岂不是欺负他了?”
“我赌五两银子。”赌约没有征兆地开启。
江若若笑道:“我也赌五两银子,颖儿,青微妹妹,你们呢?”
“我们也赌五两银子,嘻嘻嘻~~~”两丫头也笑道。
刘飞顿时自信道:“既然诸位这么相信我,我一定赢了他。”
“诶,你是不是会错意了,你问她们是赌你输还是赢。”项牧鄙视道。
刘飞期待的眼神看向三女,可答案却令他意外。
“输!”这个输字异口同声。
“喏,给你钱,三百文,别说咱们不给你机会,三次哦。”刘飞一脸不服地接过江若若的三百文,这明摆的四个人都看不起他。
“好~~~你们看着!!!”
观众看着那精瘦的小伙跟那彪形大汉竟然打的有来有回,纷纷拍掌叫好。
整蛊四人组却没一个认真看他表演,在高处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一直在问项牧为什么要答应那个陈拓。
还特意支开刘飞,让他好好想想如何应对才好。
“我不明白,将军为什么给自己找麻烦,本来一个人跟那帮天天吟诗作对的文人比试就已经吃亏了,还即兴发挥。”青微来回踱步着急道。
“就是就是,项牧哥哥,你自己是什么水平自己不知道吗?”
两个丫头叉着腰,一直在质问悠闲坐着的项牧,仿佛审犯人一样。
“那我跳河你们会跟我跳河吗?”
颖儿气嘟嘟道:“我不会游泳,不跳!”
青微一脸傲娇道:“我不跳,将军自己找自己的麻烦!”
“你呢?”
“我不跳,又不是我丢脸,反正也淹不死。”江若若自然也不惯着他。
“那你们瞎操心啥?我都不急。”
两丫头简直被项牧气炸了,委屈道:“江姐姐你快管管他,疯了!”
“我管不了,等他跳江的时候我就撒手。”
“哎呀!这是怎么了呀,你们都不着急,青微姐姐你快想想办法呀!”颖儿急的直跺脚。
“我在宫里也见过一些文人,他们也会写一些诗词讨皇后开心。我先默写下来看将军能记多少,宫里的人写的诗词应该不会差,希望能用得上。”青微定住心神,冷静道。
青微看了看这两人的手完全分不开,气不打一处来,但也识趣。
“颖儿妹妹咱们去找纸笔。”
“随便帮刘飞买几身好点的衣服,摔跤衣服都弄坏了待会怎么见人,买比我小一号的衣服就行。”项牧平静道。
江若若将钱给俩丫头,自她认识项牧以来,他从来都是那样细心,一群伶人、一个可怜的孕妇、一个不懂事的丫头、一个跟班、连跟班的娘等等他都会去帮他们操心。
他对他身边的人很好,是那种不知不觉的好,藏在暗处的好。总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感受到他的温暖;或许他知道可能有一天要了他们的命。
所以他尽量的对他们好,他怕有一天身边的人还这种好时,再也无法弥补,她又怎会看不出。
他是很孤独那种人,孤独到事事都想的比别人周到,事事都算好,人人都想顾全,不会去任性地做任何事。
俩丫头走后,那人的拇指又不老实了,他一直看下面刘飞摔跤的方向。
也不理他,任由他抚摸。
两人就这样你不看我,我不看你静静背对而坐。
很久很久。
“今天手怎么这么冰?”
“不知道,想找个温暖的地方暖暖手!”
“那想暖多久呢?”
“不知道,以后的事谁又能知道呢?”
那人想了许久,不敢说让她暖一辈子,不敢回头看她,而她也不敢回头看他。
“那你...不想知道吗?”还是问了。
妙人美眸微睁,心中一颤!
“不想!”
那妙人怎会不想知道,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一切的一切都是注定好了,谁也无法改变。
“我记得,我与你说世界的人都有自知之明,可都喜欢做自不量力的事,万一成功了呢?”
“你觉得会成功吗?”
“不知道,可不试一下又怎会甘心,今晚你若不放开,我便不松手,明日我不知道,至少今晚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