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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刚推开门，门里就喷出一股浓烈的恶臭，险些将金正义熏倒，罗熙也赶忙用衣服捂住鼻子。
两人看了眼屋里，地面上散落着各种奇怪的器具，杂乱涂鸦的白纸，以及清澈透明的结晶。
纯透明的结晶，是罗熙不曾见过的，不过据他猜测，这应该是被使用过的消耗品，其原型是墨绿色的尸鬼结晶。
目标人物使用某种办法，将结晶中的“精华”提取了出去，用于对尸鬼的复活上，只是目前还没有成功。
罗熙用脚左一下右一下，将地面上的障碍物拨开，继续向屋内探索。
房间的角落，摆放着一棵无人打理，早已枯黄的植物，与作战大楼里的翠绿形成了明显的反差。
植物旁，是一个简易的木桌，上面满是团起来的白纸和用过的尸鬼结晶。
罗熙走到桌前，拿起一个被团起来的白纸，将纸团轻轻打开，平放在桌子上。
确认好白纸上的图形，他将目光投向被白纸盖住的地板。
虽然地板被散落的白纸盖住，但从缝隙中仍可看见其下面的圆阵图形。
罗熙踢开挡住圆阵的白纸，将整个图形展现出来，与绘画上的圆阵进行比对。
“不太一样啊...”
罗熙嘴里念道。
他又接连打开几个纸团，发现每一张的图形虽然大致相同，但都有着微小的差异。
“有什么发现吗？”
金正义放下手中的水杯，看向罗熙问道。
罗熙摇了摇头，
“目前没有发现什么明显有用的信息，只知道目标在不停尝试圆阵的画法，似乎他本人也不确定圆阵最标准的形式。”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目标还没有找到圆阵最佳的画法，所以导致召唤尸鬼的仪式一直失败？”
金正义提出设想。
罗熙摸着下巴，重新去看几张绘图的差异。
诡异的圆阵内，无数的乱线缠绕着不知名的球状物，完全看不出其中有何深意。
等等...
罗熙深吸一口气。
他有了新的发现。
每一张的绘图内，形势和元素都几乎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球状物的位置。
无论是放在最中间，还是放在四个正向的某一处，都被目标一一否决。
罗熙看向地面上的圆阵，圆形正放在绘图的中心，但却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抹掉了一半，同时还污染到了旁边的涂鸦。
他将脚放上去，轻轻向后蹭了一下，与被抹掉的部分完全符合。
“是被目标自己抹掉的...”
罗熙做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很有可能目标仪式失败后，出于愤怒而情绪失控，用脚把圆阵蹭掉了一部分。
当然，也不排除目标是有意为之，企图避免发生某些他目前尚不可知的意外。
金正义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块墨绿色结晶，说道：
“看来目标还没有把结晶用光，这里还剩了几块。”
罗熙点了下头，重新扫视地面上的结晶，大大小小已经超过了上百个，无一例外都是透明色。
目标对尸鬼结晶的消耗速度，堪比军部的药师。
他俯下身子，捡起两块透明结晶，放在鼻尖闻了几下。
虽然整个屋子里弥漫着尸鬼的臭味，但结晶上却奇迹般没有一丁点异味，哪怕是用水洗过都达不到这种程度。
蕴含着尸鬼精华的结晶，无论怎么清洗，都无法改变其本身蕴含着的尸鬼味道。
透明的结晶，已经被掏空了所有的超凡残余，现在只是一个光有外表的普通晶体罢了。
罗熙走到半掩的窗户前，低头看了一眼窗沿，上面有几个已经干燥的绿色点迹。
不难猜出，这正是尸鬼身上迸溅出的液体。
对方在室内召唤尸鬼的行为已经可以完全确认。
罗熙离开床边，走到金组长面前，
“窗户边上有尸鬼的黏液，已经可以确定他在屋内召唤尸鬼了。”
金正义肯定一声，说道：
“目标对l城的危害行为已经可以确认，剩下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回来之前将他处理掉，以防他干出更加危险的事情。”
罗熙点了下头，两人就此退出房间，将门轻轻关上。
虽说确定了目标的危害行为，但其实并没有太多对作战有价值的信息。
除了鬼画符一样的圆阵，在罗熙的脑海里有了几分印象。
那并不像是l城本土的产物，对于一个序列8就能使用的东西，军部也没有保密的必要，更像是不属于l城的外来物。
已经成为孤岛的l城，里面却出现了不属于城市的东西，很难不引起罗熙的联想。
如今的l城以外，还有着其他更加强大的城池，甚至仍保留有穿越黑雾，到达其他城市的能力。
倘若真的如此，l城的形势远比人们想象中要更加严峻。
明明可以跨越城池，却不与官方接触，反而在暗中进行不可告人的行动，这只能代表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其他城池并没有心怀好意。
也许，以城池为单位的战争，已经在悄无声息中开始了。
他们面临的敌人将不仅仅是怪物，还有成建制的超凡者。
这远比对付一两个超凡者要可怕得多，结果不言而喻...
罗熙冷寒，将推理藏在了心里。
回到破落的街边，天空已经变为灰黑色，金正义轻脚走进来时的建筑内，躲在一面裂开的墙壁后。
罗熙将戒指握在手里，背靠在一根水泥石柱旁。
建筑外，吹起一阵阵冷风。
飘落的树叶混杂着街边的垃圾在路中间打转，呼啸声穿过空洞的建筑，显得更加刺耳。
罗熙双臂交叠，扯了一下衣服，为自己减少一点体温损失。
夜晚的温度，个位数是常态，只有一层厚的军服，并不适合过夜。
啪嗒——
啪嗒——
啪嗒啪哒啪嗒——
急促的脚步声混杂在风声里，从建筑外传来。
金正义睁开眼睛，抽出藏在双臂里的尖刀。
罗熙拿出手枪，将子弹上膛。
啪嗒啪嗒——
啪嗒——
脚步声来到建筑前，节奏明显放慢了下来。
下一秒，戴着帽子，手拎口袋的老人，如鬼魅一般冲过建筑。
罗熙勾起嘴角。
他已经靠在墙角，将滞涩戒指戴在手上。
电光石火之间，金正义已经跑出建筑，甩出握在手里的尖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