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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的京城还留有夏日的燥热，傍晚一场淅沥的秋雨带来了一丝凉意，街上行人脚步匆匆，来往间有人在小声谈论着八卦。
“你听说了吗？东街那边的巷子被封了。”
“早就听说了，这事儿谁能不知道，警戒线里三层外三层的拉了好几圈，异联局的人进进出出，周围拍照录视频的群众和媒体全被带走教育了一顿。”
“不会是异兽吧？”
“那可说不准。”
谈论只维持了一小会儿，毕竟异联局把消息封得死死的，任何有关照片或者视频都没泄露，他们只能凭空猜测，过不了多久就觉得无趣，自发地散了。
八卦没有传出去多远，但人们口中的主角——异联局等人却恨不得每人生出一双翅膀，飞遍京城每个角落寻找蛛丝马迹，奈何他们不是化形异能者，做不到这一点。
“不对劲，太不对劲，有点邪门啊。”
姜德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从路旁薅来的狗尾巴草，异联局的外套半穿不穿的披在身上，皱着眉头，戴着专用的橡胶手套观察着地上已经被雨水泡发了的尸体。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他们接到报案后立刻出发，赶到这里封锁现场现场不过十五分钟，技术组和鉴定组的人还在路上，看这尸体的状态，恐怕在这巷子里过了夜。
段诚站在他旁边，也是眉头紧锁，具有多年外勤经验的他此时也是一头雾水。
毕竟这怪物的外形和他们所知道的异兽种类完全不搭边。
顾庭渊正在巷口对队员下达指令，待一切安排好后，才走过来与他们回合。
见他过来，姜德起身，摘下手套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问道：“联系上调查组负责人了吗？”
顾庭渊点点头，表情却有些微妙。
“他什么时候过来？这种情况不亲自过来看一下现场，调查估计很难进行下去。”
姜德语气中充满了对这位调查组负责人的不满，自从那日胡局长同志他们调查组成立之后，他们从未见过这位负责人，他也不来异联局报道，但胡局长偏偏对他格外宽容，异联局的规定在这位负责人身上仿佛化作了空气。
顾庭渊顿了顿，表情更加微妙，说：“他不来。”
姜德猛地提高了声音：“什么？”
这种情况都不来？
“他这是什么态度？不行，我一定要向局长反应，这是什么傻逼负责人，压根不负责！”
周围的队员都在忙着自己手上的工作，没有注意到他们行动队三队队长在巷子里跳脚大骂自己的顶头上司。
顾庭渊手疾眼快上前捂住了姜德机关枪一样的嘴。
姜德两眼愤愤不平地瞪着他。
顾庭渊神情无奈，抬手指了指自己耳朵上戴着的微型通讯器，不断闪烁着红光，正在通讯状态，他用口型表示：负责人。
“……”
姜德浑身一僵，眼底的怒火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恐。
夭寿了！
他当着自己顶头上司的面大骂他一顿。
他还能平安地活着吗？
见他终于冷静下来，顾庭渊这才放开他，只是刚一松手，对方就像被抽走了灵魂腿软差点跪在地上，幸亏段诚扶了他一把。
“出息。”段诚嫌弃道。
刚才破口大骂那股劲呢？
姜德：“……”
微型通讯器闪烁两下，那边不知说了什么，顾庭渊表情顿了顿，犹豫一瞬，将通讯器摘下，递给了姜德。
姜德莫名：“干嘛？”
“负责人找你。”
“……”
吾命休矣！
姜德认命地接过通讯器戴上，眼睛一闭，刚想道歉，却听那边先开了口，他顿时愣在了原地。
在这之后的五分钟里，顾庭渊和段诚见证了他的表情从刚开始的小心翼翼到茫然到疑惑到敬畏最后变成了恐惧。
“好……好的长官，保证完成任务。”
姜德咽了咽口水，说话变得结巴，他愣愣地摘下通讯器，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的表情。
“怎么了？”段诚见他这般，疑惑地询问。
“老顾。”姜德顿了顿，“你和胡局关系好，你实话和我说，这位负责人到底是哪里请来的大神？”
顾庭渊眼神微闪，“他说什么了？”
姜德的语气非常惊恐且敬畏，“他明明没来过现场，为什么连这里的细节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
云苑。
顾寂洲和顾晏晚对坐，一起享用着晚餐，主要是顾晏晚吃，而他一边和异联局众人连着通讯。
他将原本就已经计划好了的命令吩咐下去，便挂断了通讯。
顾晏晚抬头，玩味一笑，“你的组员怕是要被你吓傻了。”
毕竟谁又能料到，这位调查组负责人，才是案发现场的第一位发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