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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寂洲看着她冷沉的目光，原本要出口的话一顿。
这是她要发怒的前兆。
沉吟片刻，他说：“只是暂时用不了异能而已。”
顾晏晚眉头皱得更紧，追问：“为什么？”
她从来没有听说异能者无法使用异能的情况。
“我又不是医生，我哪儿知道？”顾寂洲无奈。
“不过你放心，维娅都说了我没事。”
维娅是他的私人医生，一名A级疗愈异能者，跟在他身边已经八年了。
可顾晏晚的表情并没有放松下来，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沉沉。
顾寂洲最受不了她这个样子，赶紧转移话题。
“现在很晚了，赶紧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说着就把她往客卧的方向推。
顾晏晚眯了眯眸子，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什么，去休息了。
顾寂洲看着她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回了自己房间。
翌日一早。
顾寂洲醒来的时候，公寓只剩下他一个人，顾晏晚早就离开了，临走之前给他贴了张纸条。
【卫生已经有人来打扫过了，先走了。】
顾寂洲看着她的字迹，不自觉嘴角上扬，然而下一刻不知想到了什么，笑意淡了些许。
看来，昨晚还是引起她的怀疑了。
无端的，他觉得有些头痛。
彼此太过熟悉了也不好。
有些事情想瞒都瞒不住。
天阙。
沐寒在楼下逛了一圈，回来之后发现自己办公室的位置已经被某人堂而皇之地给占了，而且对方完全没发现她已经回来了，自顾自地低头在写着什么。
她挑了挑眉，走近，屈起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
“干什么呢？”
顾晏晚头也不抬。
沐寒见她这么专注，顿时更加好奇，走到她身后，想要看清她到底在写什么，结果发现那是一份名单。
“这是……”
顾晏晚写下最后一个名字，将名单递给了她，说：“老赖临死前我用读心术从他记忆里读取的，只有一半，名单不全。”
沐寒眼睛一亮，接过名单，飞快扫了一眼，眉头紧皱，表情有些震惊，不可置信地问：“半个京城的权贵都在上面了，这还只有一半？”
顾晏晚点点头。
虽说老赖只是个棋子，但他确实个关键的棋子，因为他的手上掌握着京城购买禁药的买家，而且那些买家只有通过他这唯一一条渠道，才能拿到他们想要的。
幕后之人为了安全起见，一直让老赖独自一人负责禁药在京城的销售，而这份名单，只有老赖自己一个人知道。
这也是老赖必须死的原因。
他死了，京城那些买家的进货渠道就会崩塌，幕后之人想要重建京城的这条线，可需要花费不少时间精力。
而这段时间，足够她们进行完美的计划部署。
虽然原本的计划就是如此，沐寒还是被名单上面的人惊到了，她啪地把名单拍在了桌子上，骂道：“疯了吧？这名单要是真的，京城现在岂不就是个蛊城？”
这些人非富即贵，有权有势，有些人的子女甚至就是异能者，谁知道他们买来的那些禁药，最后都用来做什么了？
那禁药用在普通人身上，可以觉醒异能，是人成为异能者，不过副作用极大，基本上用了禁药，人就废了，非死即残。
若是用在异能者身上，那后果可就更加严重，禁药可以提升精神力，但其使用久了会致幻成瘾，效果堪比毒品，甚至会造成精神崩溃，异能失控。
一名异能者如果失去控制，造成的危害是无法简单预估的。
沐寒现在已经无法想象禁药在京城已经扩散到什么地步了。
“禁药成瘾性极强，一旦沾上没几个人戒得掉，背后那人只要捏住禁药的渠道，就可以轻松控制这些人，而这些人在京城又是有身份有地位……”
这和养蛊也没区别了。
背后的那股势力已经在京城结下了一张密不透风无懈可击的网，若不是老赖的死让这张网露出了一个洞，她们还真无处下手。
“阿晚，下一步怎么办。”沐寒问道。
顾晏晚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阿晚？”
沐寒又唤了一声。
顾晏晚这才回神，她嗯了一声，说：“好不容易撕破对方一处防线，那就顺着这处继续往下，把口子撕得更大。”
“你是说……”
“闹得更大点。”
顾晏晚起身，将名单塞进她怀里，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只扔下一句话：“我去D市找一下你哥，在我回来之前，这些人，都得死。”
沐寒：“？！”
她一脸懵逼地看着手里的名单，被顾晏晚的操作惊到失语。
良久，她喃喃道：“京城这哪是要起风啊，这是要天塌地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