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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计在于晨,今早喇叭里上工的号角响得格外的早。
刘大队长的声音响了起来:“喂、喂,今早大家都赶早二十分钟来晒谷场集合,今天开始收麦子了,有些注意事项和重新分组的事情要讲一下啊”。
今天刘队长倒是舍得这点电费了啊,广播了三遍。
慕易快速的吃完早饭,拿起斜挎包就出门和白柯孙莉莉他们集合,六人一起结伴同行。
南方这边基本是种植冬小麦,冬小麦一般在每年的9月末至10月初播种,第二年的6月下旬至7月上旬成熟,慕易她们赶上的就是收冬小麦的日子。
白柯担忧的说道:“我们没赶上夏收倒是赶上了收小麦得日子,听小米说这不亚于夏收呀,都得脱一层皮,有些心里没底。”虽然爸爸从小让我跟着哥哥们锻炼,可是身体底子始终不如哥哥们,可别出什么问题呀。
孙莉莉:“现在还不是最热的时候,再说了我们只要尽力就好,别累倒了给队里添麻烦就行”。
慕易说道:“我们是才来的从来没参加过这样的抢收,才上一两天工大队长不会派我们去干重要的活,毕竟这是关于整个大队下半年的生计问题”。
白柯听了这话安心了不少,就怕自己拖了大家的后腿,耽误了收粮食的进度。
白予方他们看慕易他们说通了白柯,也就跟着后面走,没说什么了,他是从小练武,收麦子这种活也就是比平时累点,还是能吃得消的。
中途又碰上了老知青一起听他们讲往年收小麦的情形。
大家一起到达晒谷场,找到知青的队伍,站在后面等人来齐。
刘队长站在台子上,看人都到齐了就开始说:“六点准时开始收小麦,每个人不管男女老少都要下地干活,争取尽早把庄稼收上来,随时注意天气变化,收小麦是我们大队的大事,这关系到我们能不能吃饱饭,谁都不许给我马虎喽,谁要是敢给我掉链子,就扣谁工分。接下来的几天在家里的人全部出动,留一个人做饭送到地里来,这几天队里学校也放假了,大娃带小娃全部给我倒地里拾麦穗,都算工分。”说完眼睛扫了一圈众人,见大家都没人反对才满意的点点头。
大队长说道:“好了,预祝我们能够收获满满,下半年家家户户能顿顿吃白面,各小队长带走三个知青,好了我说完了,大家都去领工具吧”。
村民们为了能顿顿吃白面很是激动,慕易和白柯他们是分开的,跟着第五小队的小队长王刚是一个一米八三十几岁的汉子,皮肤黝黑国字脸很严肃。
来到了地里,看着一片片金灿灿的麦子心情愉悦,但是想到要收割心情就不那么美好了。
王刚给她分配的活儿是捆麦子,只需要捆好后放在地里,有专门的人运到晒谷场晾晒。
姚金花在前面割麦子,慕易有点跟不上她的速度,快得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位五十几岁的大婶,这捆麦子真的是很扎人,她穿着长袖长裤都扎到里面去了特别痛。
慕易也只能闷头苦干,好在经过一上午的努力终于找到了捆麦子的诀窍,追赶上姚金花的速度,把割下来的麦子都给捆上了。
田埂上响起了姚金花闺女喊吃饭的声音,她才抬起头转过头看见慕易这么轻易的就赶上来了,有些纳闷难道她现在年纪大了速度不行了?怎么一个新来的小知青都能赶上她的速度了。
这时下工铃声也响了起来,慕易扶着后腰站起来,看着还是一片金灿灿的小麦,眼前黑了黑,这一上午把她累得够呛的。
慕易没人给她送饭,她早早准备好了,走到离姚金花有一段距离的树下坐着。先拿出水壶喝口水缓解缓解身体上的酸爽,看着衣袖和手套中间露出来的手腕上都是麦芒划出来的红血丝。
借着包的遮挡从空间拿出用油纸包着的肉夹馍大口吃了起来,早上可是实打实的消耗体力,一点鱼都不能摸。
吃完肉夹馍又拿出个大肉包子出来吃,收麦子这么累,不吃肉身体都没劲儿。慕易看见姚婶子都快吃完了,她也赶快几口吃完包子,再拿出一个馒头大口吃起来,噎得她直翻白眼连忙喝水顺下去,吃完最后一口馒头才感觉饱了,看见姚婶子已经割了两堆麦子了。
这个时候时没有人会偷懒的,慕易刚刚捆好的麦子已经被运走了,割过的地里面已经有不少的孩童提着篮子再拾麦穗了。
慕易一直不停的在后面捆,前面姚婶子为了证明她没有老,慕易看着她胳膊都快抡冒烟了,这是慕易看着姚婶子的镰刀脱手的轨迹往她这边飞来,慕易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快速的往后退,把原本要落在她脑袋上的镰刀,落在了她的脚上。
慕易一声凄惨的叫声响了起来“啊~”
姚婶子在镰刀飞出的瞬间有些愣住了,被慕易的尖叫声拉回了神,立马转过头跑过来着急的说道:“婶儿不是故意的,婶儿就是手上汗水太多,挥得要快手滑了,好多血呀,这可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这时后面跟着捡麦穗的小伙子跑去喊了刘队长,慕易已经痛得浑身冒着冷汗,唇色惨白,本来就被太阳晒得昏昏沉沉的,现在她直接是头昏眼花的,扎在脚背上的镰刀,伤口承受不住镰刀的重量掉在了土里。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赶快止血,姚金花连忙扯下脖子上的汗巾用力把慕易的脚扎起来,擦了一上午的汗水,绑在伤口上的滋味,和盐水有什么区别。
慕易缓过来了一点,又被这么一刺激痛得哇哇大哭,她后面想起来丢脸死了。
姚金花手足无措的坐在地里,看着慕易哇哇大哭,这时在隔壁的王桂花闻声赶来,看着慕易坐在地上哭,脚边都是血。
王桂花吼道:“姚金花,还愣着干什么呀,赶紧帮忙把慕知青抬到卫生所去啊。”说完就把慕易拖住腋下扶了起来,背着慕易就往大队卫生所走去,背到一半就换姚金花背着,一路背到了卫生所,慕易看着瘦但是毕竟一米六五的身高在哪里呢,把王桂花和姚金花给累得连连喘气。
王桂花喘着气说道:“五福你快给慕知青看看,镰刀扎到脚背了,留了一地的血”。
王五福把慕易脚上的汗巾取下来,鞋袜都没脱,汗巾直接扎在上面的,王五福把慕易鞋子脱下来,现在伤口都和袜子黏在一起了,王五福把袜子揭下来的时候,慕易又感受了一回镰刀插进脚背上的感觉。
又嚎啕大哭了起来,哭中还带着点委屈,想找妈妈也找不着,找家人也没有,就算是从后世穿过来的也才是个大学毕业一年的女生,生病的时候最想家里人了。
刘队长被一个男小孩带着往这边走过来说道:“五福,慕知青怎么样了”。
王五福清理了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说道:“得赶快送去医院看看,这个伤口还是很深,要去医院缝合吃消炎药,免得后面引起发烧就比较危险了,我这里没这个条件”。
刘队长听到比较危险就连朝着旁边喊道:“钢蛋,你快去喊王成开拖拉机去县城医院,就说我喊的。”如果有知青在他的带领下出了事情,保持了几年的先进大队没了不说,他也跑不了要吃瓜落。
大队长和姚金花陪着慕易一起到县城的医院缝合了伤口,要住院观察一晚上。大队长就先回大队了,留着姚金花在医院陪护一晚上。
傍晚姚金花提着两个饭盒走过来说道:“慕知青,我在买了炒鸡蛋和白面馒头,你吃点,这出来得急身上没带钱,这钱还是大队长借的”。
折腾了一下午,慕易也确实饿了,接过饭盒说完谢谢,就拿起馒头吃了起来。
“咕咚~”慕易听见声音抬头看见姚婶子站在那里看着她吃,慕易就想起刚刚姚婶子说没带钱,姚婶子不会自己没吃吧?
慕易说道:“婶子,你是不是也没吃晚饭?一起吃吧,我也吃不完。下午的事情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慕易说完姚婶子犹豫的想伸手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回去,慕易拿起一个馒头掰开,只有一双筷子还没用过,就夹起鸡蛋放在馒头里,放在姚婶子手上说道:“咱们一起吃,你不可能让我这个伤患喂你吧”。
姚金花感动的哎了一声说道:“慕知青,你放心医药费营养费我一份不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还是年纪大了,没有年轻时能干了,镰刀都握不住了”。
慕易有点受不了这种氛围说道:“您还不能干啊,我在后面努力的捆麦子,一刻不敢停歇才能堪堪赶上您割麦子的速度”。
姚金花听完也活跃了起来,说起了她年轻时的风采又和慕易聊着村里的八卦,那家媳妇懒、那家最爱贪小便宜,直到晚上八点说累了才停下来睡觉。慕易也知道了向阳大队大半人家的八卦事情。
病房里只有慕易和姚婶子,慕易喊了几声姚婶子,确定她睡死了后就从空间拿出一碗空间井水喝下去,感觉脚上的疼痛感降低了,有点发烧又吃了颗退烧药,药效上来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七点医生来看过之后有些惊讶慕易的身体抵抗力还挺好,居然没发烧。就给慕易批了出院的条子,和购买营养品的证明。
不知道姚金花在哪里给她找了一根木头拐棍,慕易杵着拐棍路过国营饭店的时候买了四个馒头,给了姚金花两个,慕易几口把馒头吃入肚。
姚金花有些舍不得只吃了半个,其余的放在兜里想着带回去给小孙子吃。
慕易终于看见大队拖拉机的身影了,拖拉机不能进城里面,慕易就杵着拐棍一边被姚婶子扶着,蹦到县城门口的。
大队长给慕易放了假,让她休息,这么瘸着也没法干活儿,完美的避开了麦收。
姚金花把慕易送屋里,就对慕易说了声:“慕知青你先休息,中午我闺女来给你送午饭,你放心啊。”就匆匆的赶去上工了,已经耽误了大半天了。
中午白柯回来了,看见慕易屋子上的没有锁了,就知道是她回来了,忙跑过去敲响了房门就听到:“门没锁进来吧”。
慕易以为是姚婶子闺女,没想到是白柯,当即惊喜的问道:“柯柯你怎么有时间回来的,不是都在地里吃吗”?
白柯有些着急的问道:“你的脚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有没有后遗症?”
慕易一脸轻松的说道:“医生说没事,我身体强壮,抵抗力好,烧都没发今早就直接喊我回来养伤了,我还躲过了麦收,嘿嘿,对了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白柯说道:“昨天下工后我们去找了大队长,换了在晒谷场翻麦子的活儿,我们捆麦子太慢了,耽误进度,大队长也看不下去了就给我们换了”。
“那你快去热饭,莉莉是不是还在晒谷场等着你呢”。
“啊呀,忘了,我去做饭了,一会儿给你送点过来”。
“不用准备我的,一会儿姚婶子家女儿给我送饭来”。
“那行,我们晚上再来看你。”白柯说完匆匆忙忙的跑回去做饭。
没多久就有个小男孩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慕知青在吗?我姑姑让我来送饭”。
慕易在屋内应道:“哎,在,直接推门进来就行。”慕易看见一个晒得很黑的一个七八岁小男孩,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看她在哪儿。
“这儿这儿,左边进来吧。”慕易招呼着小男孩进屋。
慕易认出这个小男孩就是跑去喊大队长和喊王成开拖拉机的钢蛋。
钢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慕知青,我姑姑给我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送饭了,姑姑让我来给你送饭”。
“你叫钢蛋吗?我应该和你姐姐一样大,你喊我慕姐姐就行,姐姐谢谢你给我送饭和昨天去喊大队长,请你吃糖。”慕易从床头拿了五颗水果糖硬糖递给钢蛋。
“谢谢慕姐姐,我是叫钢蛋,我奶奶昨天不是故意的,我看奶奶吓到了就去找大队长了,大队长很厉害什么都可以解决的。”钢蛋说倒大队长一脸崇拜,看来大队长在村里不止威望高还很让人信服,连钢蛋这个年纪的小娃娃都是崇拜,而不是提着就让人害怕。
慕易打开看见里面是两个粗粮馒头和一碗没油的炒土豆,还有一个水煮鸡蛋。
慕易看着钢蛋盯着鸡蛋咽口水,慕易就把鸡蛋拿给钢蛋说道:“你吃吧,我不爱吃鸡蛋”。
“怎么会有人不爱吃鸡蛋,慕姐姐你肯定是骗我的,过年的时候我奶奶就会说她不爱吃肉,其实是想让我们多吃点,哼,我都知道的,你们骗不了我。”钢蛋说完就跑走了,生怕她把鸡蛋硬给他一样,看来姚婶子家的家风应该不差。
慕易咬了一口这个馒头,加了野菜有点苦,应该是野菜没焯水直接剁碎了放里面的。慕易把馒头咬过的部分掰下来吃掉剩余的馒头就放空间里了,端出一碗白粥和包子、土豆丝吃完。
可能因为收麦子要吃味道重的,土豆丝炒得咸了,慕易吃完喝了两大壶水才缓过来。
把碗筷子在空间用意念洗好放在外面灶房,就休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