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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之栀的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她努力的往洞口爬去,徐老头儿飞身一扑,才阻拦了下来。
苏寡妇狂飙的谩骂顿歇,她害怕的看着洞口。
老伙计低着头,露出诡异的笑容,带着幽怨的气息轻声吐出:“骂的这么带劲儿,我也不跟你一个妇人计较,你们这么挣扎,无非就是不想他死,我答应你们便是,他,不会死!”
“不会死?”徐老头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老伙计,“不会死?你大爷的翘二郎腿夹爆他的种!不会死?都召唤出这么个丑怪出来了,还说不会死?逗你大爷呢?”
“呵,呵呵!”老伙计慢慢抬起头,可惜,那佝偻的背还是弯曲的,“他,会跟那蛇人怪一样,永远留在这里陪我!笑迎之?哈哈哈哈!我看到时,你们可笑得出来?哈哈哈哈!”
听老伙计可憎的面容说出如此难以置信的话,几人吓得冷汗直冒。
“嘀嘀嘀嘀嘀...,砰!”
丑怪张开圆形大口,蓄满力气猛扎向无念。
一阵灰尘从地窖腾出,冲出洞口,成一团尘雾。
浓雾不仅使得地窖中一时难以看清,还暂时遮住了阳光的照射。
昏暗的地窖中,无念侧滚到墙角。
丑怪扑了个空,合拢嘴巴的时候发觉什么也没有,气的它立即又发出“嘀嘀嘀嘀嘀......”的声音。
丑怪不断吞噬向无念,奈何它圆形的大口如鼓面,太平,冲撞到墙角,无法触及墙角根。
接连扑空,丑怪不断变换吞噬的方向,都未能触及到无念的身躯。
地窖外,徐老头儿充当着‘绊脚石’的角色,死死抱住苗之栀一条大腿,让其无法挣脱开。
怪物念术士——老伙计,他没有趁人之危,只是嘿嘿坏笑着,兴奋的看着这些人的绝望。
苗之栀无力挣脱,她已经浑身是伤,刚刚为了塌陷地窖顶,已经气力耗尽,最终,用头磕地,已经头破血流了。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无力感,让她生不如死,她睁着含泪的眼珠,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神空洞的看着那老伙计。
地窖中,砰砰砰的撞击声从未停歇下来,几人只能在心中祈祷,他们知道,只要声音还没停,无念就应该还没死。
撞击声,突然停歇下来。
苗之栀眼中眶住的泪水破堤而出,嘴巴更是颤动不止,张大着嘴巴,却嘶吼不出一丁点儿声音,极度爆吼却只是哑了似的,更像是一口气舒不出来。
“砰!”
撞击声突然再起。
地窖中,无念直挺着身躯紧挨在墙角,丑怪不再直接去吞噬他,而是,张开圆形大口,贴着墙,自上而下,猛的向地面撞击。
那圆形大口的唇边,重重冲撞到无念身上,发出沉闷的“砰”声。
无念强忍几番重击,胸口已经闷的喘不出气来。
但丑怪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眼前这个鲜活的食物,口味儿也许比不上那些泡酒的尸体,但,漱漱口还是可以的。
无念致命的灭魄旧伤未愈,如今,又添外伤加内伤,他口中吐出的血已呈黑色。
面对丑怪的执着,无念也绝不放弃,他试图起身,摸索中,摸到了青虾怪,他计上心头,拉过还在醉呼呼的青虾怪,一手扶住它的一只大钳,竖立于地面。
黑丑怪“嘀嘀嘀嘀嘀”,猛的扎向无念。
“砰”的撞击声。
几乎在砰的一瞬,黑丑怪猛的收缩回圆形大口,扭曲着身躯翻滚在地,疼痛的不停发出“嘀嘀嘀嘀嘀嘀嘀嘀......”的声音。
那只青虾怪的两只大钳深深扎入了黑丑怪的唇边里,整个身子吊在黑丑怪的嘴巴边缘,黑丑怪近乎疯狂的不断合拢嘴巴,尖长的密牙不断咬合,却始终咬不到青虾怪。
“嘀嘀嘀嘀嘀......”
黑丑怪气急败坏,猛的撞向一侧的墙面。
青虾怪被撞的爆浆了,不辨其身躯,徒留可辨身形的一整套虾壳,像个标本似的,扁平的贴在墙上,人眼珠子随着爆浆,滚落在地,被震落的尘土沙石掩埋住了。
黑丑怪张大的嘴巴里,可以看见青虾怪的大钳断裂了,留在深深刺入的唇边,唇边的尖牙,已经流淌着黑色的血液,还有几颗尖牙,已经被撬动,松动掉落下来。
战斗至此,傻虎子才从癞皮狗被蛇人怪活吞的阴影中走出来,他停止了哭泣,提溜着眼珠儿,略显害羞的看了看眼前的几人,怯懦的发出命令:“我是不灭者,命令你们不许伤害无念大哥!”
徐老头儿无语的连头都懒得抬,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咧着嘴叹息道:“傻虎子!”
苏寡妇一愣,立马朝虎子笑了笑,竖起大拇指,赞赏他很勇敢。
老伙计吓得双腿一打颤,差点跪了下来,本阴险的眯眼,此时睁的圆鼓鼓的,直直的盯着傻虎子上下打量,张着嘴巴皱着眉,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
半晌。
老伙计爆出笑声:“我去,原来是个傻子!哈哈哈哈!傻子!哈哈哈哈!不灭者?哈哈哈哈!”
虎子见没有什么动静,还被人嘲笑,他委屈的躲到苏寡妇屁股后面依偎着,半藏着身子。
苏寡妇一个劲儿的摸着虎子的头,气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还没待她跺脚骂街,徐老头儿忍不住了。
“谁敢说我儿傻?”徐老头儿大喝一声,男人的气概顿时显露无遗,伸出食指,朝老伙计指着,“你!你给我记住了!他,不是傻!他,只是笨!”
“你才笨!你个甩子!”苏寡妇一巴掌拍在徐老头儿后背上,沉闷的‘啪’声,还带着点儿回声。
徐老头儿扭过头,又好气又好笑:“婆娘!你有这个劲儿,咋不一巴掌拍死那个老伙计呢?你这一巴掌,指定能拍死他三回了都!在家里对我下手,出门还对我下手!你,你这婆娘,你......”
“砰!”
徐老头和苏寡妇拌嘴之际,地窖里再次传来巨大的撞击声。
地面在颤动中慢慢开裂。
“砰!”
一大块石土轰然落入地窖,掩埋住了黑丑怪和无念。
激起的尘土飞扬,周遭,死寂,寂静的都能听见尘埃落地的声音。
歇息片刻的苗之栀疯了一般,终于嘶吼出了声音,耳朵,都要被她的嘶吼声撕裂开了,她连爬带滚的冲向倒塌的地窖。
徐老头儿没再阻拦,闭上眼角皱纹纵横的老眼,深深吸了两口气,两行泪水顺着皱纹间的‘沟壑’流淌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