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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微凉,凉的后背有股寒意。
夜,死沉,沉寂的感觉死亡就在身边。
黑山老魅,爬起身来,俯视着徐老头儿。
徐老头儿抬眼望月,血色圆月高悬于空,徐老头儿猛一张嘴,“呀!这茬给整忘记了,今儿正是七月十五,唉,他娘的!”
徐老头儿举着镇尸铃,黑山老魅哼哧着鼻息看着徐老头儿。
两人对峙,谁也没有把握,谁也没有妄自出手。
对峙之际,一阵阴风吹过。
迷雾漫过二人,谁,也看不见谁。
徐老头儿顿觉惶恐。
“砰!”
果不其然,黑山老魅趁机偷袭,迈开了脚步,一步落地,“砰”的一声震响。
徐老头儿摸不清方向,果断后跃几大步,同时快速摇响镇尸铃,学着阴婆子的念叨:“镇尸铃响,碎尸万段!我摇,我摇,我摇啊摇啊摇......”
“啊!!!”
黑山老魅临近徐老头儿,痛苦的倒地翻滚哀嚎。
听着这惨叫,徐老头儿乐呵坏了。
阴风顿变风向,刚刚弥漫的雾气,又被吹回进林子里。
血月之下,黑山老魅痛苦哀嚎。
阴婆子隔着门缝瞥见,自言自语的诧异道:“他是何人?竟然能驾驭镇尸铃,催生出的镇尸铃灰飞烟灭之力竟可与我有的一拼!”
无念递来一杯水,“徐老前辈曾是一宗门之主!”
“啊?”阴婆子惊讶一瞬,觉得不可思议,可一瞬后,她又想通了,“哈哈!呵呵!怕是犯了修念士最大的忌讳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苗之栀从未听说过修念之人还有什么忌讳,父亲也曾为教诲过,“老人家,修念之人最大的忌讳?是什么呀?”
阴婆子噗嗤一笑,看了苗之栀一眼,“哈哈哈,就是,纵欲嘛!修念关键在于专心,欲,是最大的分心,纵欲,就是自毁修为。”
苏寡妇站旁边一听,抱起婴儿,红着脸躲里屋去了。
屋外,黑山老魅还在哀嚎不止。
徐老头儿觉得这镇尸铃很有趣,越使劲儿,它叫的越大声,便觉得越刺激。
索性,徐老头儿绕着黑山老魅转起圈来,“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爱丽魔力转圈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山老魅布满全身的尸头在铃声中化作黑烟飘散。
一时间,如起了黑雾。
“哎呀!”
徐老头儿被这黑烟迷了眼,一脚绊在黑山老魅的手指上。
踉跄两步,径直扑倒在黑山老魅的怀里,镇尸铃摔落在地。
他昂着头望着黑山老魅,黑山老魅躺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徐老头儿。
徐老头儿正要起身,一只巨大的手掌在他后背上不怀好意的轻轻抚了抚,又轻轻拍了拍。
徐老头儿抽动着嘴唇,都快要哭了,眼巴巴的望着黑山老魅:“老魅!你,还好吧?照规矩,倒地了,得站起来重新进行第二回合!嘿嘿!”
黑山老魅一只手搭在徐老头儿后背上,大笑起来,笑的直打颤。
徐老头儿也突然笑了,笑的更加肆无忌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山老魅给整蒙圈了,它停止了大笑,怪异的目光瞅着徐老头儿,“你!落在我手上,还笑的这么猖狂?你!你,你笑什么?”
“不,不,”徐老头儿笑的止不住。
黑山老魅气的恨不得捏死他,“你也太嚣张了吧,你笑的有多嗨,我待会儿就让你哭的有多惨!”
“不,不,不是,不是笑你,哈哈哈哈哈......”徐老头儿笑的直抽筋,用手指着压在身体下的尸头:“是,是它们,它们用舌头,舔,舔,舔...哎哟...哈哈哈哈......呀,别咬!别咬那里啊!!!啊哈哈哈哈哈......”
无念等人瞥着外面的局势,形势危急,正要去喊苏寡妇抱婴儿出来开生死界之时,才发现,苏寡妇已经站在了门边,而苗之栀,已经冲到了院子里。
苗之栀边冲向黑山老魅边大喊:“老前辈,你把镇尸铃丢哪儿了?”
徐老头儿忍着瘙痒,“扔...扔...扔...扔...哈哈哈哈...扔...咻!咻咻!咻!...哈哈哈...”
阴婆子赶紧嘱咐无念:“无念,快扶我起来!”
阴婆子再次咬破指肚子,滴血而下,竟悬于半空,“拾荒者,在召唤!”
之间,那滴拾荒族人的血飞速而去,直冲黑山老魅身旁。
顿时,传来镇尸铃的铃声。
苗之栀闻声而寻。
黑山老魅察觉到了镇尸铃就在身旁。
就在苗之栀飞扑去捡之际,它另一只大手猛拍而下。
苗之栀侧身翻滚,恰好躲闪开来。
“快摇铃啊哈哈哈哈哈......”徐老头儿快要痒死了。
黑山老魅侧滚几圈,离苗之栀远远的。
起身之时,怀里还抱着徐老头儿,乍一看,徐老头儿像极了一个乖巧的孩子,正在大人的怀里哭闹着。
黑山老魅倒拎徐老头儿过头顶,微张开嘴巴,作出随时吞噬的架势,以此要挟苗之栀。
苗之栀见状,紧握镇尸铃,不敢妄动。
双方再次陷入僵持。
一阵阴风裹挟着血色迷雾袭来,淹没了双方。
没有一丝声响,没有一丝动静,都在屏息提防着对方的动作。
“苗姑娘!小心啊!”无念隔门喊道。
苗之栀紧盯着眼前的迷雾,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突然,眼前的迷雾里,窜飞出一个人形,径直砸向苗之栀。
苗之栀察觉之时,已然来不及躲闪,被砸中,翻滚在地。
那砸来的东西正是徐老头儿,他被黑山老魅扔出,砸中苗之栀后,还在空中飞旋了七八圈才落地,还真是倒霉透顶,落地时,头恰好撞在门槛上。
苏寡妇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拽住他的手臂就往屋里拖,不巧,头又磕到了门上,进了屋,苏寡妇手一滑,他的后脑勺又摔在了地上。
徐老头儿生无可恋的看着苏寡妇。
“死老头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徐老头儿眼角含着一滴泪:“我的身子,被,被它们侵犯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苏寡妇鄙夷的瞅着他,叹了口气:“洗洗,就干净了,将就着用吧!”
徐老头儿这才放心下来,自顾点了点头,冲无念道:“你快去帮苗姑娘,黑山老魅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咦?无念嘞?小兔崽子!”
无念趁苏寡妇拉拽选老头儿进门之际,一窜而出。
黑山老魅仅四五步便逼近倒在地上的苗之栀,趁其尚未起身,一脚猛跺而下。
无念不管不顾,飞身一扑,单膝跪立苗之栀身边,高举双手,惊人的臂力硬生生撑起了黑山老魅的大臭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