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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痕似现还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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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包围圈,黑暗里,熟悉的话,熟悉的温度,男人逼近她,低头想吻她,做个假动作,没真吻,纯粹在调戏逗弄她。她整个人一烫,倏而忘记所有动作。

    林烟承认,闵行洲的直接强势总是无形勾她。

    僵持半响,林烟裹牛奶瓶,钻过他的手臂想回家,没一秒,闵行洲扯她回来,五指穿插压在墙上,他掌心搔她,宽厚,炙热,一点一点碾磨,劲儿又大。

    牛奶瓶瞬间自她手中脱落,翻入草坪,细碎的声响激得她心脏一颤。

    奶全洒了。

    林烟缓缓抬头看他,可她领悟到什么,闵行洲身上的气场太清明太稳,根本没有任何情欲深陷的兆头,他最擅长释放和控制,压倒性的勾你乱阵脚,他自己丝毫不受影响。

    闵行洲,有毒。从眼神到喘息直白表面的撩人,和他骨子里对欲望深埋的克制凉薄,相互制约。他的这种撩,自带一股模糊又直击人心的痒,恬不知耻一步步破你城墙。

    爱情真没有道理,就看谁浪荡得合你的心意。

    她挣扎,他没给她动一动。

    没辙,她望着闵行洲,那双眼睛里映入闵行洲身后黄织的灯影,一融,成一汪水,“你想我怎么哄你开心。”

    隔着靴搔痒的时候,是不是越挠越痒,是不是越来越想挠。

    是不是好不痛快。

    闵行洲看得明,似笑非笑,“发骚收敛一点,我吃不了你这套。”

    他倒觉得很有意思,她怨他怨得不行,时不时也能做出示弱的样子。

    忘了,她是戏子。

    闵行洲爱吃不吃,不影响林烟试图逃脱他的撩拨,她轻声反问,“你家的床大吗,我两个人。”

    他懂她话里的意思。孕期,医生交代过没三个月不宜同房,事实上今天正好三个月,闵行洲并没打算把她怎么样,见她跟耗子似的尾随,就想带回屋里逗逗她。

    她多不禁逗,牛奶瓶都给她打翻。

    闵行洲提醒,“你睡觉老实。”

    林烟眉开眼笑说,“我没准备好,能不能欠到明晚。”

    余音都没出口完整,闵行洲直接把人扛在肩上。

    林烟的欠到下回是没有以后。

    上回就是。

    她嚷嚷拍打闵行洲背喊放下,真不老实,他掌心拍她臀上,她就老实了。

    诺大的庄园只有修剪打理花圃的老人,大晚上的还在带老眼镜修理山茶花,屋里灯火通明,该有的都有,就是没人。

    空。

    闵行洲把她放床上,一声不吭撇下她进浴房洗澡。

    头顶上方是水晶灯暧昧的暖光线,林烟撑脸坐着,等他洗澡的时间一顿无聊,只好靠在床头抱枕头发呆,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

    林烟穿鞋,聂手聂脚去拿。

    三小姐的信息发来:“吴姨说你不在家,你人不见了”

    林烟打字:“邻居家”

    三小姐大大的疑惑表情包。

    林烟:“闵行洲,我邻居”

    三小姐狂发666表情包:“西央负责人最喜欢这种尊贵有钱的vip客户”

    林烟发露齿笑的表情包,加文字:“他说还有一套,不知道集团什么时候买下的,明明是尊贵有钱的冤大头”

    三小姐:“哈哈哈哈精准客户卖房,学到了”

    身后传来一声啧,“什么事笑这么开心。”

    林烟吓一跳,把手机扔床上,“三小姐遇到爱情了。”顿了顿,抬头望闵行洲,她莫名有些心虚,有时候他对她明明很好,物质上,照顾,他又特会负责到底。

    闵行洲不关注三小姐,让林烟自己上床睡觉。

    他走到落地窗前的书桌,翻开电脑。

    林烟窝在被窝里,根本睡不着,瞄一眼书桌的方向,他工作时候的认真感说不上的迷人,身上套松松散散的浴袍,滚动的喉结下,敞着虬结的锁骨。

    视线对上,他手中的动作一顿,唇角勾得漫不经心:“没我你睡不着?”

    林烟闷被子笑,“你少自恋。”

    闵行洲呵,说她嘴硬真没出息。他拿电脑和烟出阳台。

    林烟能清楚地看到,隔着玻璃窗,只有他的背影,倚在法式雕砌的围栏,单手打字。

    他点了支烟,黯淡的光线下,腾腾烟雾拢在他周身,流转于空气,丝丝缕缕、浑浊、凉薄。

    于林烟,找一个来浪漫谈情说爱的男人,其实很容易,遍地捉。

    但能手把手带你站在顶楼拿资源,拿体面的男人,绝无仅有。

    闵行洲这样的男人,谈得上绝种。

    有无数女人为之倾倒并不意外,碰上了,高级过盛的条件冲击下,真的让人很难回归平庸生活,过往所有生活习惯会随之崩塌。

    他爱与不爱你还有那么重要?

    她现在是港城新北区,盛艺传媒的老板,林家所有股权撤出房地产进攻娱乐圈。

    是闵行洲亲自手把手、扶持培养、一路保驾护航上去。

    商政两圈,谁不知道这个消息。

    一步步石阶,都替她铺得漂漂亮亮。

    真他妈有毒,陷得深,恨不够。

    全是怨他妈的滥情,只睡不动情。

    如果没有尤小姐,闵公子是不是连爱情都不知道是什么。

    檀园。

    秦涛手撑住门,易利顷偏不给他进家里,推着门,双方僵持不下。

    秦涛一脸委屈样,“给我见见绾绾,真让我睡进门厅不成。”

    易利顷不松懈,秦涛真觉得这个人和他有着天差地别的生活环境,前任这东西估计他没见过。

    “绾绾,别不理我好不好。”

    易利顷偏头,掏了掏耳朵。

    秦涛试图挽回形象,“那几个前任,我发誓真没碰过,以前是认真谈过,就喝喝酒旅旅游打打牌给她们买买包偶尔护护她们,不信你去问林烟,林烟最了解我,我最洁身自好。”

    易利顷不说话,还在等秦涛解释。

    “易利顷,你再这样,我以后也不让你见林烟。”秦涛抬脚压进去,撅起嘴巴,嘴唇冷薄,他的态度看起来就挺傲气,没有一副自我认知有错的表迹。

    易利顷挑眉,“你说不给就不给?”

    “行洲可是搬到林烟隔壁做邻居,你不知道么。”秦涛继续说,“万一近水楼台。”

    易利顷看得见,闵行洲有不对劲的迹象。

    绾绾站在易利顷身后,“别来打扰我,我们分了。”

    “听见没有。”易利顷示意秦涛的手脚,“再不走喊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