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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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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烟正要说什么的时候。

    门打开,携捲着一股凉飕飕的风吹进来。

    易利顷送他们回来林家,雨大,他也没能离开。他按老爷子的吩咐去拿棋盘,嘴上说着林家太空。

    林家留的佣人少,只有干了几十年的老保姆,没招新的,林烟不放心新人来照顾爷爷,人多事杂,嘴也杂,老爷子喜欢清闲安静,能多养几天也是好的。

    听到易利顷的话,林烟笑笑,没说什么。

    易利顷在老爷子对面坐下,摆棋盘。

    其实从那之后,林烟很少跟易利顷说话。

    易利顷也没有。

    心情都复杂,跨不过友情的关系僵在那,隐瞒结婚的事情她也没有闹,安安静静听着接受事实,之后安安静静做她的事。

    易利顷觉得,似乎从来,除了闵行洲。

    都没什么人,没什么事,能让她生气。

    她是真不会发脾气,她是有世家小姐娇生惯养的病,却没有娇纵蛮横不分对错的病。

    分不清究竟是她太懂事还是处事太稳。

    外人总说她被养废,养娇弱,养得现实,确实,这很林烟。

    在她一生里,再经历什么风风雨雨的突发事件,她依然是伸手要什么就有什么。

    从林家,再到闵行洲手里。

    易利顷突然能理解,世家出身千金从小被满足被捧着在手心,眼界的基因已经决定她们是否需要为小事去烦恼。

    林烟收走药碗,路过易利顷身侧,“住偏房吗,我让人收拾。”

    易利顷脱下外套,坐在老爷子对面,“车来我就走。”

    林烟问,“那,你送我一程?”

    易利顷和老爷子两个人一同出声。

    “你得住这儿。”

    “外面的台风势头太猛。”

    林烟扭头笑,“知道了,台风猛。”

    后半夜,雨势越大,林老爷子和易利顷还在下棋。

    老爷子没那么摆臭脸。

    一个月的相处,人与人之间多少改观,更改观的,这人并没真娶他孙女,他能钻漏洞,他还是选择照顾她未婚的身份,暗中摆平一切。

    新闻报道称是台风登陆,11级。

    林烟回东边9号院住。

    她家,9号院,只有老阿姨每天搞卫生。

    林烟冲咖啡进书房,忽然过得很轻松,保姆来通知那人要连夜离开。

    林烟看了眼窗外黑沉沉的一片,院里的树摇摇欲倒,还是撑伞出门送易利顷,伞在她手中就这样被风吹跑了,都没握热。

    风雨飘摇里,她人站在那,黑丝扬在风中凌乱,冷得细弱的两肩发颤,一脸无措。

    像价值名贵的花瓶从柜台上打翻,破碎可怜,真让人心疼,让人惋惜。

    因为这个花瓶太贵了。

    普通水杯碎了也就碎了,不心疼。

    易利顷站在雨中笑她,是没任何身份冲过去把她揉进怀里。

    他知道,换霸道的闵行洲一定会那么做。

    林烟脆弱里的妩媚感一定是世上最厉害的武器,总能激发男人最深处的占有,一次又一次暴露出来,那种疯狂的占有像是从每根骨头里密密麻麻争先恐后的渗出来。

    没压抑住骨子里的冲动,易利顷三步并作两步抢在林烟要离开前,将她拉到怀里。

    没有闵行洲的霸道,他动作固然很轻,单手把外套披在她肩上。

    那一夜,狂风暴雨吞噬了整座城市,无休无止。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VenenoRoadster跑车稳稳刹车停在林家门口。

    后面跟来的劳斯莱斯下来两个保镖,今夜有台风,林家老宅的路段曲折蜿蜒到半山坡,道路两旁的树什么时候倒都不一定,担心太子爷来林家出什么事,跟来。

    保镖打开黑色VenenoRoadster跑车的车门,闵行洲从车上下来,自己撑了伞,没让保镖跟。

    雨水冲刷打在理石路面上,溅起一片白茫茫的兩雾,将黑伞下的高大身影变得虛幻迷离,于是,闵行洲身上那身黑色西装显得更为压抑冷漠。

    保镖往闵行洲耳边说了什么。

    最后,闵行洲没进林家大门,扭头上车离开。

    跑车轰油门,飞驰加速那瞬,变成一道虚影消失在雨里,油门的声音响彻在道路拐角,车胎压过两道黑色印记。

    闵行洲没进门。

    他是没想到,假结婚,他们还那么当真。

    .

    还是那个地方的屋檐下,易利顷做好一切后,声音愈渐温柔,“在屋里别出来,不然我可拐走了。”

    林烟站着回视他,“你笑什么,还不是为了出来送你。”

    “那我很荣幸。”易利顷俯身。

    他的声音轻轻响在她头顶,她平视的地方,就是男人滚动的喉结。

    “单身的林小姐,和我谈恋爱吗。”

    半分钟时间,林烟都没有反应,她没想到,易利顷就这么问出来。

    “说实话,我并不敢碰你,谈不起。”

    易利顷骨子里的血性早被易家调教到极致,隐忍下的绅士风度都是假面。

    “你为什么不觉得,我是可以为你改。”

    她笑着,眼里亮着光,“你改了就不是你了。”

    他说,“我会比闵行洲爱你。”

    “闵行洲不爱我,回去开车小心,祝你早日遇到良缘。”林烟退步,进屋。

    她哪有那么大的手段,闵行洲她都对付不了,有点疯批的易利顷谈爱固然更偏执。

    可谁又有多爱谁。

    男人不过,有时寂寞。

    雨越下越大,肆虐打在小径两边的鲤鱼池里,白濛濛一片。

    大门外,梅赛德斯车里,来接走易利顷的是谢安。

    谢安开车,看了一眼副驾位湿了半身衬衣的男子,伸手把一包纸巾放他手里,让他擦擦,皮相禁欲的男人就这么大剌剌的湿身,这画面,禁欲外表的那一层薄膜被撕破,肌肉印出衣服面料,诱惑得疯狂。

    有伞还能湿那么多,谁懂搞什么。

    “林烟不留你?”

    易利顷只是取下眼镜擦拭镜片上的雨雾,清冷道,“我没地儿住?”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回来了呢,还以为你会突然拐她去傣国。”谢安也不是随随便便说这句话,按易利顷的手腕,他是真会。

    易利顷扯到别的事,“我的事闵文庭办了吗。”

    谢安收回思绪,回正事,“未得批准持枪,你还欠他60天,出来就有。”

    易利顷拧眉,“我记得非法持有拘留最长时间是37天,怎么到我身上是60天。”

    谢安慢悠悠开车,“闵文庭跟你熟啊,奖励给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