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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遗梦陷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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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烟怎会去看这种野史了呢,一位幼年即位的帝王,自小该是江山社稷,可以爱到轰轰烈烈,但不会真有爱到置国家于不顾的。

    闵行洲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的沉默,林烟整个人狠狠一颤,眼神更加混沌迷茫的,呆滞了会儿,彻底的,她抱头痛哭。

    就好像全世界都辜负了她。

    从没见林烟如此失去理性,闵行洲有些无措。

    “闵行洲,我一个人坚持这份深情太难了,我看不到你始终如一,我看不到你眼里只有我,你的心装了太多女人,我累了,不要继续下去了,我不想你的宠爱了,它暗里太薄情,我拿不住。”

    闵行洲扯下领带,烟叼在嘴里,“你什么意思。”

    林烟擦掉眼泪,打开车门,“我怎么也驻扎不了你高贵骄矜的心,不想这样下去了,我不想爱你了,再也不想因你整日失魂落魄。”

    “虽然好难过,虽然舍不得离开你,可是我撑不下去了。”她说。

    林烟这份冷静,令他不安。

    闵行洲心脏一沉,抓住她的手腕,撕协议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决绝,这不是林烟。

    “你想玩欲擒故纵。”闵行洲神色冷漠,“不管用的林烟。”

    林烟笑,却不再是做小伏低,“分手吧,你再骗不到我了。”

    闵行洲没耐心,“别老是闹。”

    她说,“尤璇是这样和你分手的吗,在你最宠她的时候,她的热烈和风情成了你的红玫瑰,可你多渣,多滥情,她舍不得你,她回头了又成了蚊子血。”

    林烟就这么走了,突然的消失不见,不在港城,不在横城,综艺她也不拍了。

    闵行洲从别墅翻到林家,甚至派人去了横城的剧组。

    没有林烟。

    她就像人间蒸发,和他玩起了捉迷藏。

    这种把戏,闵行洲过分讨厌。

    闵行洲不懂尤璇当初离开的心思么。

    世人都知这人无情至极,过分理智,完全冷酷,没有称尤璇的心思低头。

    什么都给,唯独追女人回来他没有去试过,到底都是随心所欲着来。

    在林烟身上,这是第二回失了心,要她,要她回来身边,宠她,爱她,养她。

    整日,闵行洲心情沉入了谷底,心肺脉络像堵了一样。

    情绪逐渐失控,他揪住袁左的衣领,“你他妈的是不是带我女人躲起来。”

    袁左却说,“老板,林小姐已经不想再回港城了。”

    怎么可能呢,她就是闹一闹而已,他闵行洲哄一哄就是,她怎么可能不要港城,不要他。

    她林烟怎么可能放弃她的电影梦,她林烟怎么会放弃她钟爱的京剧。

    闵行洲这样安慰自己。

    他找,他派人找,甚至是老撒姆,甚至是国外的老朋友们。

    欧洲,美洲,找遍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林烟会去的地方。

    真他妈的坏啊林烟,一点消息没有。

    终于,他在邮轮晚宴抓到了林烟。

    林烟在其他男人怀里笑得摇曳生姿,未曾投给他一丁点余情未了的眷顾。

    晚宴里都是上层名流阶级,她在人群中依然招他的眼。

    闵行洲眼神不动,直直盯着林烟,很快抓住她的手腕,“别闹了。”

    她转身看他一眼,多无情,像不认识他似的,冷漠甩开他的禁锢,“闵公子?”

    开口叫人如此陌生,如此疏离。

    她不知道他找了她好久吗。

    闵行洲额角的脉搏一跳,“林烟,你答应过我什么,委屈了要告诉我。”

    “答应什么,什么时候答应的。”林烟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抬眸间,若无其事地仰望闵行洲。

    她大概是被捏疼了,那样的红,闵行洲还算有耐心,“我们不闹了,七哥回家哄你。”

    林烟拨了拨头发,轻轻莞尔,“对不起闵公子,我结婚了。”

    结婚?

    他怎么没查到。

    是被谁偷偷拐骗进闺房,成为谁的妻子?

    闵行洲笑容一冷,“是疯了么。”

    “怎么。”林烟药神冷静,淡淡看着他,“我还不能二婚了吗。”

    “那个男人是谁。”转念,他唇角勾起一抹似是非是的笑意,“我不介意。”

    他甚至想到强取豪夺的游戏,为她付出一回又如何。

    林烟突然骄傲地说,“是…”

    闵行洲抬手摁住她的后脑勺,拉到身前吻了上去,不想看到她骄傲地提及别的男人。

    她推开他,“别碰我,我已经忘记了。”

    一张陌生又模糊的脸横在他和她中间,拉起林烟的手,“你好,我是她丈夫。”

    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他没见过。

    为什么他们看起来一点也不般配。

    那个男人爱她吗,疼她吗。

    林烟挑皮眼皮,倔强地看着闵行洲。

    闵行洲依然没把那个男人放在眼里,虽然他是有些嫉妒,真他妈嫉妒,怎么可以娶走他的女人。

    “别这样,别骗我,我才不信你的小把戏。”

    闵行洲当然不想失去她,哪怕他情绪一向不动声色,也有些压抑不住心底的阴煞。

    “跟七哥回家,我们好好的在一起。”

    林烟笑着退步,半点不愿意听他的话,“后悔吗闵行洲。”

    他伏低上半身,“后悔啊。”

    那种后悔。

    那种得不到。

    就像,小孩儿垫着脚趴在橱窗看着昂贵布娃娃的感觉。

    画面一转,林烟小嘴紧闭,爬上游轮尾部的栏杆,朝深海纵深一跃———

    “我恨你,你再也得不到我了。”

    他伸手想拦住她,掌心只攥到她的披肩,做了三十一年的贵胄公子,那一刻尝到了剜心挖骨的滋味。

    做小伏低的她,再也没了。

    蓦地,闵行洲从梦中惊醒,呼吸深喘,发现自己在床上,在庄园的卧室,身上还是保姆熨烫整洁的灰色丝质睡袍。

    四周死寂安静,一时间却让他分不清如今究竟是梦还是事实。

    落地玻璃窗外的夜景模糊一片,幽幽荡荡的纱帘被风刮动,恍惚像她坠入冰冷海里时的白色披肩,跟着那本户口本沉不见底。

    那场梦里她问:闵行洲,你钟爱小白花还是红玫瑰

    那场梦里她说:你会后悔失去我吗闵行洲

    闵行洲靠在床头,额角泻下的汗珠滚落,顺着下颚线没入胸膛。

    手机屏幕显示:3点49分

    多该庆幸,只是一场梦。

    梦里又陷落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