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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数日里,苏木余甘每日替他针灸,煎药;楚暮歌则凭借药力,施展妙法,逐渐将经脉阻塞之处一一打通。如此双管齐下,到了第三天的清晨,楚暮歌胸口,背上几处外伤已然痊愈了,行动自如。苏木替他用金针治疗后,赫然发觉竟连经脉也已经接上了数处,又惊又喜道:“这,这可奇了,小老儿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你恢复的这般快的,当真奇哉怪也。”
楚暮歌这几日来已经和他们二人颇为熟捻,和余甘更是打的火热。盖因他年纪尚小,心思单纯,言笑晏晏之际,颇得楚暮歌喜欢。余甘闲暇之时,便拉着他问这问那,所问尽是些修行之事,但无非便是那个宗门最强,谁最厉害之类,楚暮歌倒也不以为意,有问必答。且细细的将天下宗门,厉害人物给余甘梳理了一番。余甘更是听得着迷,两人便如忘年之交一般,几天下来,余甘再也不叫他楚大侠,改口称作楚伯伯,而楚暮歌也就叫他小甘子了。
他青年之时,豪放不羁,武功超强,加之心中存了任侠之意,见到不平之处便拔剑相助,在江湖上闯下极大名头,一时风头无双。那时候性格张扬惯了的,不过后来遭受大变,再加上这次劫后余生,这些时日,回过头来思虑往事种种,颇有些感慨,竟是有种甘于淡泊之感,似这几日置身世外的平静生活,倒是突然觉得乐在其中了。
苏木也绝口不提他为什么会身受重伤,流落至此,而他虽然知道苏木高深莫测,但也不去打探苏木背景,二人与这一点上,倒是颇有默契一般。哈哈大笑道:“苏老前辈,我们便不用一直居住在此地了,进山采药如何?”苏木笑道:“楚大侠不用着急,且在休息一日,我们明天动身不迟。”
忽听得余甘惊呼,二人一齐看去,原来是余甘正在溪中捉鱼,突然间一条硕大的黑鱼窜出水面,重重落下时,水花溅了他一身。苏木微微惊奇道:“原来是苍梧山中的乌鳢,这可不多见。”楚暮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面露微笑,清啸一声,朗声道:“小甘子,我来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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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三人围在篝火旁边,余甘用药罐子熬了一罐乌鳢汤来,苏木连连劝楚暮歌多喝一点,说是补补身子,那罐子久经熬药,鱼汤中自然带了些许药材气息,味道说不出来的怪异。楚慕歌盛情难却,只得将一罐鱼汤喝的尽,余甘询问味道如何时,楚慕歌只得说是味道果然独特,心中苦笑不已,*道比汤药强上许多。
苏木突然说道:“楚大侠,你可知道这苍梧山中,有一样东西,乃是天下的孤种?”楚暮歌微微皱眉:“天下孤种?晚辈不知,还请前辈指教。”苏木微笑拈须,道:“”苍梧山中有种异蛇,传说百年而黑,五百年由黑转红,黑质而红斑,等到千年之时……
楚暮歌骤然眼神一亮:“千年之后,转为青质白斑,是为青纹玉斑蛇。”余甘连忙问道:“爷爷,那蛇真的活了一千年吗?”苏木笑眯眯的说道:“哪有此事,只是世人以讹传讹罢了,不过是活的年头大些的老蛇。”接着又道:“想必楚大侠知其妙用,青纹玉斑蛇之蛇毒,蛇血,以及蛇蜕,蛇胆均可入药,其中蛇血更是医家至宝,辅以上等血参等各色药材,可炼制成玉龙血参丹,对内伤外伤,尤其是温补经脉,都极有疗效。若是能炼成一味,楚大侠,小老儿包你半个月内恢复如初。唉,不过那厮生长了这么多年,已是妖兽之属,极难捕捉,难啊!”虽是如此所说,但瞧他轻轻拍打双腿,脸上面带微笑,哪里有半点难为之色?原来苏木经过这几日观察,发觉楚暮歌恢复极快,再过几日,恐怕是功力也能恢复少许,凭他本事,捉一条毒蛇自然是毫不费力。
余甘眼珠转动,也猜到爷爷心意,嘿嘿一笑:“楚伯伯,你能帮我们捉住那青纹玉斑蛇,是也不是?”
楚暮歌微微一笑:“既然是天下的孤种,必有其特异之处,楚某人自然也想瞧上一瞧,我尽力便是。”苏木突然哈哈大笑几声,拈着胡须好!我们明日进山,去找那青纹玉斑蛇!”
翌日清晨,苏木、楚暮歌、余甘一行三人早早便起,朝苍梧山深处进发。余甘仍是背着药篓,其余包袱则被楚暮歌分担,苏木背负双手,轻松惬意的在前面大步行走。
山色青翠欲滴,一座座山峰直插云霄,山顶悬崖怪石之畔,往往生了几棵如虬龙般弯曲苍翠的勃勃树木,如同笔椽生花,在群峰间的云雾缭绕之中,若隐若现。山间水声潺潺,遇到石崖便恣意时倾流而下,轰然有声。山脚溪流之边,山花烂漫,花团锦簇,招蜂引蝶,浓重的如同彩绘一般。
一路上走走停停,观赏苍梧山景色,时不时遇到珍稀药材,苏木便停下来讲解一番,偶尔提起医术,又高谈阔论一阵,药理中精深细微之处,颇足以与修行功法互为印证,倒是让楚暮歌大开眼界。到了下午时分,几人仍是丝毫不觉疲惫,不过余甘却是有些忍耐不住,问道:“爷爷,我们什么时候去捉那青纹玉斑蛇啊?”苏木道:“臭小子这么着急,那青纹玉斑蛇惯在高处生活,我估摸着啊,我们得爬到山顶,说不定能才找得到,可遇而不可求啊。”
余甘还要再问,忽然听到呜呜的几声鸣叫,几人都是一怔。余甘连忙停住,侧耳倾听,那声音十分怪异,苏木喜道:“是灵狐!”不由分说的拉着楚暮歌和余甘躲在一块巨石之后,小心翼翼的伸出头看,不多时,只见一只小兽从一处山洞中探头探脑的钻出,通体雪白,两颗眼睛如黑宝石一般,滴溜溜的转动,便如同白玉上的两颗黑钻一般,可爱至极。楚暮歌双目微眯,道:“是雪狐。”余甘见了如此可爱的灵狐,哪里还转的动眼,恨不得立马把其抓到怀里玩弄一番,压低了声音,兴奋不已道:“楚伯伯,你能不能捉到它?”楚暮歌微笑摇头:“雪狐灵动至极,我也说不得。”余甘不由得大失所望。苏木低声道:“雪狐生性谨慎,奔跑起来疾如闪电,岂是那般好捉的,你远远的看会儿吧。”
余甘又是失望又是不舍,盯着雪狐道:“爷爷,我们要是能养一只这样的雪狐多好啊。”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苏木哼道:“你以为爷爷不想,雪狐之血可以入药,专治内伤,乃是难得的珍品……”话没说完,只见余甘大惊失色,瞪着苏木道:“这小雪狐那么可爱,爷爷,你可不能打它的主意。”楚暮歌只是留神观看,点头道:“便是在昆仑山上,这灵狐也难得一见。不想此处倒被我们发现了一只。”那只雪狐四顾右盼,小心翼翼的潜行了数步,猛的看向三人隐藏之处,昂着头,两眼亮晶晶的,十分警惕的样子,呜呜的鸣叫了几声,比先前急促了好多。这边余甘一怔:“糟糕,它发现我们了!”懊丧不已。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形如离弦之箭般从石后窜出,凌空抄步,瞬息之间,便来到近前。青衫飘飘,正是楚暮歌。那雪狐见来的极快,大惊之下,撒腿就跑,回身钻向石洞。楚暮歌右手挥出,顿时一片濯濯清光,遮住了那处石洞。雪狐一头撞上,那片清光便如同有形之物,微微向里凸起,但并未破损。这一耽搁,楚暮歌右手已触摸到了雪狐颈中,雪狐扭头反咬,他手中不见如何动作,只是轻喝了一声:“禁!”雪狐登时动弹不得,被他牢牢抓住,不住哀鸣。
余甘又惊又喜,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喊道:“楚伯伯,可千万不弄要伤了它。”楚暮歌微微点头,拎起那雪狐,向二人走来。余甘奔到近前,见它毫发未损,只是黑宝石一般的双目看着三人乱转,大有惊恐之意。这才放心,长出了一口气。
楚暮歌将它轻轻放下,那雪狐并不逃走,只是蹲在地上,怯怯的低着头。余甘一怔,抬头笑道:“楚伯伯,你当真好本事,这小雪狐怕了你啦,竟然不敢逃走。”楚暮歌笑道:“这雪狐倒是有了些灵念。”余甘喜不自胜的伸手去摸,但觉这雪狐毛皮甚是光滑,触之温润软滑,如同绸缎一般,更加的爱不释手了。
苏木干咳了一声,还没说话,余甘顿时满脸警惕道:“”爷爷,你要干什么?”苏木歉然一笑,盯着雪狐道:“”这雪狐之血......还没说完,只见余甘劈手捉过,紧紧揣在怀里,显然是不肯给与苏木了。苏木连道:“唉唉,爷爷不是要杀它,只是放些血来......”余甘眼珠一转,问道:“可能给楚伯伯治伤吗?苏木呐呐的道:“这个,还是有些益处的,反正聊胜于无。”
楚暮歌眼下当紧的是修复断裂经脉,这雪狐之血倒是无关紧要,只是苏木想要炼制些丹药罢了。楚暮歌淡淡的笑道:“既然如此,雪狐难以收服,小甘子,放了它走吧。”苏木叹息连连,觉得大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