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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为首女郎红衣似火、眼波若梦,曼妙身躯如水蛇扭动,漾起丝丝媚意,隐然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之意,李方乃是个中高手,一见到这为首的红衣女子时,登时点头大赞道:“媚骨天生,真乃床上不可多得之尤物,得此女共渡良宵,不枉此生矣。”
王元亦是看得目不转睛,连声赞同道:“这粉妆佳人,我见犹怜,如此绝色,真是不可多得。”
两人色授魂与,赞得极是露骨,那红衣女子也不着恼,只见她娇躯轻盈似蝶,行至四人面前,柔媚眼波一一在四人面上扫过,唇角勾起一丝莫名笑意,盈盈一拜,娇声道:“四位公子大驾光临,红瑶有失远迎,尚请恕罪。”
众女执香扇绫罗,齐齐下拜,娇声道:“恭迎各位公子大驾。”
李方看得入神,连声道:“我四兄弟偶行至此,不想这荒山野岭竟有这等仙境所在,若说冒犯,倒是我等无礼才是,姑娘快快请起。”
红瑶微微一笑,艳美脸庞如鲜花开放,她伸手轻轻一招,那一队彩衣女子中步出三个姿容清丽的女子,这三个女子毫无陌生之感,凑将上来纤手微搭,酥胸相偎,柔语呢声,千娇万媚一齐放将出来,令四人瞬间便有神魂颠倒之感。
红瑶纤掌轻环陈博雄腰,俏脸靠将上来,吃吃笑道:“公子身躯好粗壮,想必是练武之人,妾身柔弱,只怕消受不起。”
李方佳人在怀,软玉温香,鼻间幽香、臂间软玉,不禁心怀大畅,闻言哈哈笑道:“我这兄长可非常人,你们得月楼还是多派几名美女侍候才是。”
红瑶眼眸一转,柔情万种的笑道:“我家姐妹众多,倒是不怕侍候四位公子,只不过,妈妈立过规矩,有客入楼非千两黄金不可,红瑶虽真心倾慕公子,但规矩森严,不敢冒犯……”
王元不屑一笑,大声道:“区区千两黄金算得什么?我这有一张万两黄金银票,且先拿去就是,只要让我四兄弟过得开心,重重有赏!”
王元三人虽是年少,但自小便在各处厮混,对这青楼门道自然极是熟捻,在这种欢场之地,自然要以金银铺路,只要大把金银洒下去,叫花子也成了上上贵宾!
红瑶吃吃一笑,身影乍分乍现,纤手已将那张银票拈在手中,转瞬之间又回到陈博身旁,她一双玉臂环拥陈博,却转头对那一队彩衣女子吩咐道:“快去准备酒菜,迎四位贵客入楼畅欢。”
“是……”
众彩衣女子手执香扇、香炉,列成两队盈盈开路,红瑶挽着陈博胳膊便往门内而来。
陈博眼中作出迷醉之色,眼角却向四周暗暗打量,这得月楼依山傍水,装点精美,一路行来,只见众多富商行旅、世家子弟打扮者在娇媚女子陪伴下游山玩水、笑声不绝,有的弹琴高歌,有的戏耍追逐,有的吟诗作画,有的花前月下情浓似蜜,这得月楼中极是宽广,各个入楼豪客无不寻幽探秘、乐而忘返。
行路之时,红瑶抬起俏脸,凑到陈博面前时,媚笑道:“公子来自何方?欲向何处?”
陈博呵呵笑道:“我来开城找人,找一个女人。”
红瑶吃吃一笑,道:“公子好坏,你若要找到女人,我这得月楼中足有数千女子,不知公子要找的女人可在其中?”
陈博伸手轻轻捏了一捏她的粉脸,笑道:“我也不知,只是心跳难止、似有感应,这个要找的女人定是离我不远了……”
红瑶愕然一呆,随即会心一笑,明眸中露出丝丝媚意,道:“公子原来是在找我?妾身有幸,能得公子垂青,自当尽心侍候公子。”
陈博见她误会,却是暗暗摇了摇头,他哪里是找红瑶?十多年来,开城县各处他尽都去过,唯有这东峰山倒是从未来过,如今在通河之中找到了卿鱼这个应缘之人,眼下道心跳动、天人相应,分明是另有机缘的预兆,身在得月楼中的应缘之人定是三女之中的一个,只是,这人会是谁?
红瑶带着陈博四人穿过无数楼阁,直到了最精美秀雅的得月主楼之中,此时楼中大厅灯火通明、人流不绝,侍女佳人穿梭似蝶,三三两两的各式人物俱在饮酒作乐,当真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一派奢华靡靡气象。
红瑶见陈博一脸不明所以,便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我这得月楼只供达官贵人游玩,千两黄金只是入场之资,你若不换人,我姐妹四人便随侍在旁,若要享受各般名目,只怕万两黄金也划不下来,此得乃是主厅,公子且稍安坐,稍时高台上便有诸般节目供公子观赏。”
一旁李方迫不急待的叫道:“那我若是要在此处过夜,又当如何?”
红瑶见他一脸急色鬼模样,只是掩嘴一笑,低低道:“我楼中姐妹颈间俱有价码,只要她身旁无人,你出得起价码,就是得月楼主也会相陪,公子何必心急?且看看黄金带的是否足够才是。”
红瑶说着,轻轻托起颈间那小小玉牌,果见那玉牌上刻着‘黄金三千两’字样。
王元愕然道:“咦?我身旁这位姑娘只是一千两,为何姑娘身价居然高出三倍有余?”
红瑶吃吃而笑,媚眼如丝的低声道:“得月楼女子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无一不精、无一不会,容貌更是世间一等一之数,其中的差别么……公子试过自然知道……”
她语气柔媚,众人听得无不是心中一荡,李方哈哈一笑,道:“人生在世,尽欢一畅,黄金算得了什么?快快替我四人寻张桌子,我倒要看看这台上又会出现什么绝世佳人?”
陈博心中暗暗冷笑,如今大煌盛世气象,千两黄金已是一笔巨资,得月楼眨眼间便可在四人身上搜刮不下万两黄金,这等手笔果非常人所能,这得月楼岂会是寻常妓院?
正说处,只听牙板一响,满厅一时间俱都安静下来,楼中高台上数十个身着薄纱的曼妙女子施施然而来,一名白衣女子飘飘而降,檀口轻启,喃喃妙音自那妙口中瞬间绽放:
“且将明月作酒杯,持杯在手将郎催。
郎心开怀且畅饮,满目俱是香绮景。
红妆可怜女儿心,恐郎无情叫归去。
半羞半怯半掩面,道个郎君好薄幸。
……………………”
白裙女子气质高华,柔情似水,容光四射之间,隐然有绝世之姿,她身旁如花女子抬腿起手翩翩起舞,一时间花落缤纷,芬芳满衣,配上那娇美曼妙身躯、似雪容颜,艳光敛澄之间,直令人神魂欲醉。
厅中有豪客当即高声叫道:“小娘子,休要叹息,你若依了我,管叫我这郎君定不薄幸!”
有人当即喝道:“此女当真是世间绝色,我张泽定要一亲芳泽!”
众豪客哄哄闹声之中,一个中年美妇施施来登上高台,望着满厅豪客笑道:“我这女儿今日方是第一次见客,众位大爷、公子千万怜惜则个。”
人群中有认得她的人便叫道:“红妈妈,你休要托词,只管开价就是,我出五千两黄金包这小娘子可够?”
名唤红妈的中年美妇淡淡一笑,道:“我这女儿名唤红玉,乃是我得月楼中花魁,此际见客,便是出阁大礼,若有中意者,可相伴十日之久,不过,底价便要从一万两黄金叫起,价高者得!”
相伴十日,底价一万黄金!
这两个条件一出口,众人喜者有之、皱眉有之,神情各自不一,一万两黄金在九洲世间算是一笔巨资,换做平常人家过上三辈都有余!
但是能列身此间者无一不是世间豪客、世家公子,一万两黄金对他们来说只算寻常罢了。
李方抬起眼眸,见那白裙女子长得国色天香,才艺出众,立在台上犹如一朵鲜花含苞欲放,当真是惹人爱怜,他眼中光芒大放,转头对陈博笑道:“青元兄,此女真是世间绝色,我生平见惯佳丽美色,但却从未见过这等清丽女子,此女我要了!”
红瑶嘻嘻一笑,将手中罗扇递给李方,道:“公子若要竞价,可高抬此扇即可。”
李方身旁彩衣美女大嗔不依的道:“公子果是一个薄幸郎,还未入得房中便要将奴家弃如敝履……”
李方伸出嘴去,在身旁美人粉颊亲了一下,嘻嘻笑道:“美人儿休要恼怒,这台上佳人我要,你也跑不了,我今晚就要来个双飞艳福,哈哈!”
陈博神情淡然的望着满厅之中神魂颠倒的豪客,这满楼女子无一是他要找的应缘之人,他自然不会有半点异色,一旁红瑶见他正襟端坐的模样,不由嬉笑道:“公子莫非对我红玉妹妹毫不动心?”
陈博伸掌在她颊上一抚,笑道:“我有红瑶姑娘已是足够,再说在下囊中之资仅有三千两,佳人如玉,岂可唐突?”
红瑶媚眼如丝的瞪了他一眼,嘻嘻笑道:“公子休要戏我,你这衣上缀着价值十万金北海明玉,冠上东海明珠价值不下百万,腰间玉坠稀世难寻,这般人物若说囊中羞涩,这满厅中人岂不成了叫花子?”
陈博见她眼力精明,不由点头道:“不知这得月楼主是何等佳人,在下却是想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