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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也不用我回去问了,掌柜的你帮我把豚脚上的毛给剃干净来,再帮我破开两半后,砍成寸许长的小节,回头你送到客栈来就是,以后你的豚脚我们客栈都包了,都按我刚说的处理,价钱嘛,原来该是多少就多好好了,不过有一条,你送来的可都要给我处理干净了。”王况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老爸做的猪脚味道搬到唐朝来,至于菜名,他早想好了,就叫阿哥豚脚,算是一种怀念吧。
“这能行么?”肉铺掌柜有点犹豫,哪怕是整个建安认识王况的人几乎都叫王况为小东家,但在肉铺掌柜看来,那也只是富来客栈的东家疼喜这个王大郎而已,他说的话能做数吗?
“行与不行你送去不就知道了?送去后若我不在,就说我说的就行,回头我再跟我伯父说声就是了,这点小事,我说的话还管用的。”王况见掌柜的还在忧郁,干脆从怀里掏出个木牌,“喏,你拿这木牌牌去就是了,不管真假,这牌牌算送你了。”王况现在怀里一般都会揣上几块木牌,就是可以换一壶酒吃的那种一次性的牌子,牌上有王况自己后世学篆刻时候惯有的暗记,用眼看是看不出来的,但用手一摸就感觉出来了,这个暗记客栈里只有孙掌柜和孙二知道,平时有来换酒的都是他们俩接待。曾经也有人贪图一壶酒的便宜,请了木匠模仿着做了几块牌子,但一到客栈,孙二一接过牌子就立刻辨认出来了,他通常也不吭声,而是依旧上一壶酒给那人,然后再悄声告诉他这牌是假的,这样一来保住了来人的脸面,不至于让他下不来台,所以来人也都会识趣地乖乖将酒钱补上。这都是王况让孙二这么做的,和气生财么,没必要闹得双方不愉快,要换了孙二以前的做法,那就是直接大声嚷嚷出来,最后的结果可能会是对方恼羞成怒,有坏心的甚至还会以后暗中使绊子,那就有违王况低调的本意了。
看见王况掏出木牌来,肉铺掌柜眼睛马上亮了起来,不管这小东家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自己绝对吃不了亏就是了,那手上可就赶快忙乎起来了,本来为了好卖,那猪脚就已经收拾的很干净了,但他还是不放心,又用小片刀把猪脚都刮了一遍,然后才开始剁。
王况没那工夫等,他还得赶快回客栈里等着林荃淼呢。但还得先去挑个焖猪脚用的砂锅来,客栈厨房里也有砂锅,但盖都不很合缝,不趁王况的意,焖猪脚就得用能盖的密密实实的砂锅,这样才能更好地入味,而且也很容易烂。他又拐到北门有卖杂货的小铺里,挑来挑去,十几个砂锅里总算给他凑出了一副还凑合的砂锅来,为这又送出了个牌子,实在是那掌柜的看见王况挑来挑去脸色也不大好看。
回转到客栈,林荃淼还没来,但猪脚却已经送来了,那肉铺掌柜正坐在堂前美滋滋的吃酒呢,客栈里用木牌换的酒是只能在客栈吃的,不能沽回家去,肉铺掌柜也就点了半斤卤豚大肠和一碟拌菠菜,看见王况进来,赶快起身招呼:“小东家来吃一瓯?还真没得说,小东家说的竟是真的,往后我那肉铺就不用每天发愁豚脚卖不出去了,谢谢小东家,您可是帮了我大忙啊。”
“呵呵,掌柜的您也别谢我,您卖豚脚,我们客栈需要食材,这不是正好两便么?”王况笑笑,又指了指那碟卤大肠:“怎么掌柜的在家没吃怕啊?”王况说的是以前,富来客栈没有开始卖卤味之前,那肉铺掌柜每天几乎都要剩下整柜的大肠小肠,都是自己吃了。若换王况早就吃腻了。
“嘿嘿。”也许是平时猪下水吃多了的缘故,这肉铺掌柜长得很胖。用肉乎乎的手挠挠脖子:“说也真怪啊,平时我在家真的是吃腻了这大肠的,有时候看见就怕了,这一到你们客栈啊,就闻到香味,喏,就是那来的。”又指指旁边一个几案,那里一个食客正咪着眼,一小口酒,一小口大肠的吃得津津有味,“我一看啊,竟然是豚肠,也怪啊,闻到那香味,就特别想吃了,就也叫了半斤来尝尝。没想到,真的好吃,你们客栈有高人啊,寻常没人吃的事物,到了你们客栈竟然成了招牌菜。”看到王况走过来,那掌柜赶快摆手:“小东家您可别过来,没的污了您的鼻子,我这身上味重。”一般杀猪多了的人,身上总是有股子猪臊味的,在没有有效的洗涤用品的情况下,很难洗去,所以这掌柜的才会这么说。
来到唐代后,王况总算理解了为什么唐时以胖为美,实在是汉亡以后,整个中原乃至闽地一直陷于战乱中,很少有超过五十年的太平日子,人口严重不足,生产就更是跟不上,所以长期以来一般人家很少能吃饱的,能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胖就从一个侧面说明了你不缺吃的,也就反应了你的生活水平要高过一般人不是一点半点,当然要让人羡慕了。看这肉铺掌柜就知道了,也是高胆固醇的东西吃多了,胖得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肉都一抖一抖的。
王况的老爸本来就是在食品公司下属食品站工作,就是靠的杀猪卖肉把王况供到了大学毕业,王况早已习惯了这种味道,所以也没嫌弃,就直接席地坐在了肉铺掌柜的旁边,指指卤肠:“味道不错吧,这是祝婶婶的手艺,我是觉得这豚脚也可以卤了吃,所以才找你定下来了,往后啊,若有什么不好卖的肉啊什么的,不妨也一并送来看看,兴许我们能用得着不是?”旁边孙二正好路过,就接过话茬:“是啊,陈廿你是不知道,我们小东家对吃可在行呢,说能吃的东西,经过厨房里几位师傅一整治,还真的是好吃,所以你一说是小东家让送来的,我们就收下了。”
“那我真得好好谢谢小东家,小东家往后想吃什么了,直接到我铺上割了去就是,某姓陈,排行第二十,大家都叫我陈廿的,可当不起小东家的掌柜称呼,不就是个卖肉的么。”
“那新吃食呢?在哪?”王况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得门外咋咋呼呼的,一听那声音,不是林荃淼又是谁?他一听说有新吃食,连家也没回,下了学直接就往客栈赶了,人才到门口,就嚷嚷了起来。
这段时间,林荃淼在州学里可以说是独领风骚,就因为他有个铜牌牌,加上又是林主簿的独子,平时跟屁虫就不少,得了铜牌牌后就更是了不得了。林荃淼平时待人尚可,不是那种纨绔子弟,所以现在就连原来不是很鸟他的几个自负才学自命清高之人,如今对他也是恭敬有加,这让林荃淼是倍有面子。这不,一见富来客栈来人请,得了,明儿个又有在同窗前显摆一下的资本了,哪里还有不来的道理?所以在高三一说有新吃食呢,林荃淼就已经是拔腿就走了,根本不用什么木牌证实身份。这一路上,寻常在堂前跑堂的高三反倒要被林荃淼催促着“快走快走。”
林荃淼踏进堂前,一眼就看见王况坐在那,就也不管什么身份了,一屁股也坐在了王况身边,这下把个陈廿吓得赶忙起身:“小郎君这可折杀小人了,小人哪敢与小郎君同席,我小人这就挪地方。”
“不碍的,不碍的,用富来客栈的话怎么说来着?”林荃淼笑嘻嘻的问王况。对这个能把一向聪慧的小姑给难倒的王大郎,他可是印象颇佳,更何况听自己阿爹调查后说铜牌牌的主意还是这个王大郎出的,所以见了王况那是倍感亲切,虽然年龄差了许多,王况又不是个有功名在身的,但也没什么影响。若是换做其他人,他虽然不至于冷脸相对,但也是爱理不理的,自己可是州上小有名气的才子哦。
“来的都是客,富来客栈待客一视同仁。”王况笑着说到。
“正是正是,某既然来这客栈,就得遵守规矩不是?所以陈老头你也就别拘束了,你吃你的,我自和王大郎聊我们自己的。”林荃淼拍拍桌子,忽然皱起眉头:“什么怪味?难道这就是你们的新吃食?这味道可也太难闻了。”敢情到这会他才闻到陈廿身上的味道。
看见陈廿涨红了脸,两手无措的在那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王况只得把林荃淼引到窗边一个角落的案几旁坐下,这才让陈廿稍微安下心来,但这下就不敢多呆了,三口两口赶快吃完,去柜上结了帐开溜了。
这时候高三才踏进门,两手捶着腿,就见林荃淼已经和王况聊上了,赶忙过去恭维说:“小郎君好脚力,小人赶都赶不上。”
“哈哈,那是,别以为我们读书人就是弱不惊风的,再说,有新吃食了,某还不得赶紧点,免得晚了赶不上趟。”
这边孙二亲自端了壶茶过来:“小郎君稍坐片刻,新吃食马上就好,其实也不是什么新吃食,只是加了一味调料罢了,一会儿就给您端来。”
“哦?就加一味调料?那我倒真要尝尝,能让你们说成是新吃食的,想来必定是大不同。”林荃淼一听,大感兴趣,他可是知道,若不是味道大不同的,富来客栈是绝对不会说成新吃食。
“呵呵,除了这个,倒还真有新吃食,小郎君您坐着,小子去厨房看看做得没有。”王况忽然想起那猪脚可一算是新吃食了,只是现在做的话,还得近一个时辰才能做得,但是为了保险箱,恐怕还是要想办法把林荃淼的馋虫吊起来才行。
你道王况为什么对个辣椒这么上心,一定要做个保险箱?爱吃食的王况可是知道,几百年后的西方或是美洲,就曾经为香草这种香料以及巧克力这个后世已经很普通的食品爆发过多次的战争,由此可见,辣椒虽小,但是给大唐带来的饮食改变将会是巨大的,孙铭前和自己目前并没有任何自保能里,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在前期做好保密工作,等到以后有大靠山了再做打算。而保险箱可不光光是存放辣椒籽这么个简单作用,以后能用得上的地方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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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友质疑到保险箱问题,这是灰雀疏忽了,本来灰雀是本着无关紧要的东西带过就是,现在看来行不通,以后灰雀会注意一定把细节交代清楚。
野外烧烤小技巧:现在很多人都喜欢自己去野外或自家庭院里烧烤喝啤酒,这里灰雀有个小招,就是在快烤得的食物上喷上啤酒,那味道绝对的正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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