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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已经喝完血,牛一刀觉得身体发轻,眼前发花,几次想站起来,都没能成,索性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上,虚弱道:“陆总管,你想怎么办,我管不了,只是我要多说一句,这狼人是跟着雪狼长大的,你一旦打死他,雪狼肯定不会放过你,你死不死还是小事,估计你陆家也要遭殃!”
不远处的五位族老闻听雪狼,眉头都是一皱,为首的族老,缓缓起身,道:“修川,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先挪坟吧!”
陆修川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牛一刀和朱五,扭身去张罗挪坟的事。
朱五将牛一刀和狼人抱到一旁的一棵青松树下,给牛一刀包扎好伤口。
他们身后不远处,陆家的几个家奴虎视眈眈的盯着,牛一刀心中明白,这是陆修川派人把自己看管起来了。
朱五大大咧咧,毫不在意,他冲着五个老头努了努嘴,低声道:“这几个老头看起来不一般,刚才那个老头,我冲上山坡的时候他还在椅子上坐着呢,等我爬到坡上,他竟然挡在了我面前,吓我一跳,你说神奇不神奇!”
牛一刀点点头,道:“这几个人应该是陆家人嘴里说的五大族老,只有遇见挪坟这样的大事,他们才会出现!能在这个地方扎根立足,自有他的本事,连破军山的土匪都不敢招惹,你就能想到他们的厉害了。”
“不过这陆家的家丁,都是废材,一个个长得膀大腰圆,全都他妈的怂蛋。”朱五不屑的说道:“这个陆修川最不是个东西,陆家数着他最坏!我就没搞明白,咱和他没仇没恨的,不愿意咱们呆在这儿,直说就是了,至于诬陷咱,要咱命么?”
“这里面事多着呢,陆家表面风平浪静,可是实际里已经暗流涌动,陆鹏程已经彻底被废了,没见他一句话也不说么!陆修川很可能在觊觎族长的位置,想要栽赃给咱们,顺便弄掉陆鹏程。人心隔肚皮,为了权利,有些人什么都干得出来!”牛一刀微闭着眼睛轻声道。
朱五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道:“怪不得陆家最近坏事连连,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牛一刀不再说话,抬起手轻抚狼人的额头,狼人似乎是睡着了,平静而安详。
“哎!”朱五看了一眼狼人,叹了口气,道:“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他喝你的血!虽然他有个人模样,但是毕竟跟着狼群长大,本性在呢,弄不好那天就把你的血吸干了!”
牛一刀咧嘴一笑,道:“在山洞里,我算是救了他一命,在破军山脚下,他救了牛家,刚刚又不顾生死,救了我,你说我该不该让他喝我的血?”
朱五被问的无语,只好轻轻点头,牛一刀接着道:“他虽然算不上是个人,但是我觉得他比人可靠,至少他不会骗人!”
远处,陆家祖墓前,陆修川已经准备好一切,五位族老在前,陆鹏程和陆修川跟在后面,陆家人虔诚的在祖墓前有序站好,先是礼拜天地,然后祭酒献物,最后又向祖宗祷告了一会儿,这才吩咐人开始给大夫人挪坟。
很快大夫人的尸骨被起了出来,棺材已经烂成了泥。两个胆大的家奴将大夫人的尸骨一块一块捡了出来,在地上一块白色的毡布上摆好,为首的老者,冲着陆修川一摆手,陆修川点头答应,附身在大夫人尸骨旁蹲下,然后细心查看起来。
明眼人一看便明白,这是要验尸。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陆修川满脸汗水,缓缓起身,神色有些紧张,他偷瞄了一眼陆鹏程,然后快步来到了为首族老近前,低低的声音说了句什么,为首的族老脸色一变,高声道:“大声说,不要怕!”
“是……”陆修川急忙擦了擦额头的汗,犹豫了半晌,提高嗓音道:“大夫人胸骨发黑,乃中毒而死!”
陆修川这句话声音虽然不算大,但是却低沉有力,牛一刀和朱五两个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啊?”朱五一脸惊诧,扭脸对牛一刀道:“三爷,这位大夫人果然是被人害死的,看样子,陆鹏程也不是个好东西,走,看看去!”
牛一刀没言声,也没动弹,朱五这才想起来牛一刀身体此时正虚弱,只好忍着强烈的好奇心直勾勾的望着陆鹏程。陆鹏程脸色平和,似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陆鹏程,你有什么话要说么?”为首的族老高声道。
陆鹏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扣头道:“孩儿只有一句话,大夫人确实是中毒而死,可是绝非鹏程所为。个中缘由,说来话长……”
“你有难言之隐?”族老道。
“确是!”
为首的老者看了一眼其他四位,沉吟了半晌,道:“由修川暂行族长之权,鹏程到祠堂面壁。”说完,停顿了一下,对陆鹏程道:“你还有什么话?”
陆鹏程慢慢起身,指了指青松树下的牛一刀和朱五,道:“凌迟牛家,陆村贵客,不可慢待!”说完,将手腕上象征着族长身份的一串骷髅骨佛珠摘下来交给了陆修川。
五位族老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牛一刀和朱五,为首的族老轻轻点了点头,道:“怪不得,刚才飞刀夺命看起来这么眼熟!”
陆修川恭恭敬敬的接了骷髅骨佛珠戴好,陪在五位族老后面走到大夫人的尸骨旁,五个老头伏身查验了半晌,又走向墓穴看了片刻,正要离开,忽然间墓穴底部涌上来无数黑虫,正疯狂的爬出墓坑。
为首的族老一皱眉,另一位族老道:“这黑虫虽以腐肉为食,却鲜有群集,此地却有异常,不妨接着挖挖看。”
牛一刀已经恢复了不少,在朱五的一再怂恿下,只好跟着朱五挤到大夫人墓前看热闹。
这是一个狭长幽深的墓穴,一人多高的墓坑底部,聚集了黑压压一层蛴螬,原本还不紧不慢的向上爬,突然像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一般,潮水一般从远离人们一侧的土墙上汹涌而去。
几个负责撅墓的家奴刚才还有些害怕,见黑虫逃走,长舒了一口气,跳入墓坑,继续向下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