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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福半信半疑的重新打量了一遍中年女子,他当然关心牛犇尸首的下落,可是又有点担心牛千刀的安全,进退两难的时候,中年女子,道:“老人家,我一个弱女子,你有什么可怕的?如果一直这么隔着门缝说话,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牛福仔细一想也对,反正牛千刀已经躲了起来,也就没什么好怕的,正好仔细盘问一下这个可疑的女人到底什么开头。牛福想着,打开院门,将中年女子让了进来。
落坐之后,牛福倒了杯热茶递给中年女子,这才道:“牛家流放,这里现在只有我一人,就是个看门的,你是谁,为何来此寻我家大少爷?”
中年女子放下茶杯,四下里扫了一眼,道:“老人家,我叫马赛花……”
牛福冷不丁一听这名字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轻轻点头,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一琢磨,立刻警觉起来,惊道:“九岁红?”
马赛花一笑,道:“正是。”
牛福听过马赛花的事,更听牛一刀讲起她参与保皇党,此刻不得不小心起来。
“你来何事?”
“听说大少爷回来了?”
马赛花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在牛福听来有如五雷轰顶,牛千刀秘密返回京城,除了自己并没有人知道,这马赛花是如何知道的?仔细想想牛千刀回来后所有的细节,牛福浑然不知那里出了问题,难道马赛花这是在使诈?
“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牛福压制着内心的激动,淡淡的说道。
马赛花并没有计较,道:“你不说就算了。我来找他是为牛犇的事,听说你最近也在找牛犇的尸首?”
“是的,我家老爷被太后秘密处死,我要给他收尸!”
“好!”马赛花赞叹道,“能有你这个尽职尽忠的管家,牛犇算是死而无憾了。”
“你知道我家老爷的下落?”
马赛花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谁知道,今天来就是想和大少爷交换个条件,如果大少爷答应,我想你们很快就能找到牛犇的尸首。”
牛福没有立刻回答,马赛花这话里下着套,自己一不小心就容易将牛千刀的事透漏出去,他琢磨了片刻,道:“什么条件非得大少爷?”
马赛花苦涩的笑了笑,道:“当今世上怕也只有他能办到。”
牛福闻听,立刻明白了,马赛花指的应该是凌迟之刑。
“那这事没有办法,大少爷流放宁古塔,生死不明,我无能为力。”牛福直接拒绝了马赛花,他想得清楚,老爷的尸首找不到是小事,一旦让人知道牛千刀回来了,那可是要命的。
马赛花笑了笑,道:“我看你还是和大少爷商量一下吧,或许他不这么想,你一个下人怎好替他拒人于千里之外?”
牛福听到下人两个字,气血上涌,心中难受,话虽不错,但是牛福几十年来呆在牛家,早已经将自己当做牛家人,每每听别人说出这样的话,都觉得刺心的痛。
牛福没好气的说道:“多谢九岁红好意,牛福这里心领了,这事我还是替大少爷做得了主的。”
牛福故意将九岁红三个字说得很重,也是有意气马赛花。
马赛花脸色一阵泛白,知道再也说不下去,缓缓起身,阴笑了一声,道:“那好吧。”说着走出了屋子。
屋外天色昏暗,乌云密布,一阵阵冷风吹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战,马赛花裹紧衣服急匆匆的走到院门,犹豫了片刻,道:“我在白马寺等信。如果大少爷改了主意,可以来寻我。”说完,马赛花低着头匆匆消失在石头巷尽头。
牛福望着马赛花风韵犹存的背影,一时呆住了,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天黑的厉害,狂风肆虐如刀割般落在他的脸上,不一会儿,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下来,眨眼间,四周一片雪白。牛福抬头看了看天,灰蒙蒙,黑压压的令人透不过气来。
等牛福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牛千刀已经回来了,倚身靠在墙上,刚才马赛花进屋后他就躲在窗外,一字一句听得清楚。
牛福简单的将马赛花的来意说明了,两个人陷入了沉思。
好半天,牛千刀才道:“牛福,马赛花这个人不简单,之前跟了安德海,后来又跟了李莲英,大内的事她比谁都清楚,我想她或许真的知道我爹的下落。”
“嗯”,牛福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叹息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倒了安德海,立刻跟了李莲英,走了李莲英,又立刻攀上小德张,她这一辈子是逃不出太监手心啦!”
“小德张?”牛千刀听着这个名字很熟悉,凝眉想了一会儿,道:“替李莲英到家里迎亲俊梅的那个小太监?”
牛福点点头,道:“现在已经不是小太监了,现在是大内总管。慈禧老佛爷死后,李莲英守孝一年,而后告老还乡,从此人间蒸发一般,没了踪影。小德张得宠于裕隆太后,成了大内总管,现在是第二个李莲英了。”
“这么说,我应该去趟白马寺,马赛花一定知道我爹的尸体在哪儿!”牛千刀道。
牛福急忙道:“大少爷先别急,我比较奇怪,她是怎么知道你回来的,万一这是个陷阱,可就麻烦了!”
牛千刀也奇怪起来,怎么也想不明白,马赛花是怎么知道自己重返京城的?如果这个谜团不解开,那么自己将处于巨大的危险当中。
“还有,马赛花说他找你是有条件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猜应该就是要你动凌迟之刑,至于给谁上刑,还不知道。”
牛千刀显得有些急躁,他回京已经一个多月了,可是却没有查到父亲一点儿消息,奶奶和三弟那边还不知道多担心呢!
一仆一主两人大眼瞪小眼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牛千刀独自一人来到院子里,这是他出生和长大的地方,有他熟悉的古树和院墙,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曾变化,只是物是人非,偌大的牛家死的死,丢的丢,曾经的主人生死未知,即便是死了,却连尸首都找不到。
滚滚乌云像一块黑布遮天蔽日,黑压压的布满天空,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下来,挂满枝头,铺满院子。牛千刀打了个机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眼泪花。
“大少爷!”
牛福拎着一件狗皮棉袄来到牛千刀身边,牛千刀急忙擦去泪痕,接过棉袄披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