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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讨厌跟本王一起？”
听着宸王略微上扬的尾音，凤栖梧忍不住一颤，连忙说道：“没有，怎么可能！”
她说的可是实话，她可是为了上宸王的马车绞尽脑汁，又因为他的一句话窃喜不已，哪里能讨厌呢。
可她回答的太快，宸王只当她是不经大脑直接敷衍他，于是脸色更阴沉了。
凤栖梧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王爷……在生气？”
“没有。”
“……”
这语气，分明就是在生气啊，可是为什么生气啊？就因为以为自己不愿意跟他一起？
这可是天大的误会，不过想想他因为这个生气，凤栖梧心底还真有些小雀跃呢！
“其实民女真的不讨厌王爷。”凤栖梧加重了“真的”这两个字的语气，希望宸王能听出她的真诚。
“……”宸王沉默不语，显然并不相信她。
凤栖梧心里一阵无力，她要怎么表示自己真的很喜欢跟他在一起啊！
总不能说自己对他一见钟情继而一往情深吧，这样他能信才有鬼了！
凤栖梧咬咬牙，拼了！看我奥斯卡影后的演技！
“王爷身份高贵，多少世家贵女仰慕，民女自然也不例外，能与王爷一起是民女的荣幸……咕……”
凤栖梧正准备长篇大论，谁知肚子却十分不争气地“咕”了一声，让她所有的演技台词都卡在了脑子了，整个人呈现石化状态。
宸王虽然对她这套路化的奉承十分不买账，可听到她肚子这一声，把所有气氛都给破坏了，积攒的气似乎就被这一声给激散了。
“听雷，得月楼。”宸王看向外面，将勾起的嘴角掩在黑暗中。
凤栖梧摸了摸自己肚子，脸上“轰”地炸开了。
她期期艾艾地解释道：“这……这……已经晌午了……”
宫里忙活了半天，连塞点点心的功夫都没有，又跟皇后和庆元公主周旋，体力着实耗费太多，这也不能怪我呀！
凤栖梧一肚子的话，最后也只说到了这里，因为似乎越描越黑。
凤栖梧没想到宸王会直接带她来到得月楼用膳，叫了许多这里的招牌菜，宸王只是动了动筷子，其余地全被凤栖梧一人包圆了。
浪费是可耻的！
茶足饭饱，凤栖梧抚了抚肚子，很是满意。
“先前的事情本王还没跟你算，现在你又吃了本王的饭菜，你觉得该如何报答本王。”
嘎？
凤栖梧瞬间呆住，没想到这顿饭是要报酬的，她还当宸王体贴所以才带她来填饱肚子，结果全是她的美好幻想！果然现实是残酷的。
凤栖梧悔不当初地闭了闭眼，大义凛然道：“王爷想让民女做什么？民女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
宸王再次被她都笑，赶紧站起身直接往外走，嘴角上扬语气却平淡地说道：“不会让你拼命的，吃饱了就跟本王走。”
凤栖梧急忙起身跟了上去，马车晃晃悠悠指望城南走，下了马车四周已是一片民宅，凤栖梧诧异地看了看宸王，有种喂饱了猪要宰的感觉。
宸王没理她，沿着小巷一直往里走，直到一户人家处伸手推开了门，穿过院子进了屋。
“王爷。”里面有人叫道。
女人？凤栖梧快走两步跟了进去。
走到里面一看，一女子正躺在床上，双手双脚皆被用厚厚的布条绑了起来，即便如此她仍是不停翻动，似乎很是痛苦。
那女子皱着眉闭着眼，脸上一片冷汗，牙关紧咬，即使身处巨大的痛苦中也没有叫出一声，凤栖梧有些佩服，同时又有些失落。
凤栖梧只觉得自己一片真心似乎被宸王利用了，想要她救人，不过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但身为医者，她不能见人身受病痛折磨而无动于衷，于是她上前两步，在女子的身侧坐了下来。
宸王将她的伤心看在眼里，于是便状似无意地解释道：“她是我的护卫之一殷吹雪，听雷的妻子，前些日子被我派去华城办事，结果被人暗算中了毒。”
闻言，凤栖梧心里一松，这样才好全神贯注投入在病人身上。
殷吹雪的四肢皆被绑起，且位置很高，略有些怪异。
于是凤栖梧伸手掀开了她胳膊上的衣服，顿时也被吓了一跳，又赶忙看了看她的腿，发现也是一样的情况。
殷吹雪的四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里面盛满了脓水，有的已经鼓到锃亮，似乎快到破裂，有的则已经破裂，破裂的位置一片血肉模糊，让人不忍心看。
“芳华散。”
凤栖梧脑中闪过这毒药的名字，前任凤栖梧的记忆里，对于这苍澜大陆的毒药甚有研究，除了迟景墨身上的毒不知药性，其他皆不在话下，只是芳华散，这后面却是两个字……无解。
这毒原本是从南繁传入，而南繁常年不与外界相通，其中毒草毒虫遍布，神秘而恐怖，这芳华散就是其中被人所知的剧毒之一，因无法得知原料而无法可解。
芳华散呈粉末状，接触皮肤即刻感染，中毒者从四肢开始起水泡，直至全身水泡破裂腐烂而死。
相传是一女子为整治丈夫的小三所制，专门对付年轻女子，毁皮囊灭尸骨，因此被称作芳华散，美好芳华尽数散。
凤栖梧重重叹了口气，宸王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此毒我现在无法可解，容我想一想。”
宸王也了解地点了点头道：“无妨，尽力就好，不要为难自己。”
这毒是什么，有多霸道，他也是知道的。
凤栖梧取出一瓶血玲珑递给方才的小丫鬟，说道：“我这里有五粒血玲珑，每天喂她服下一颗，五天内我必有结果。”
宸王带着凤栖梧离开了民宅，为了避免引人耳目，钟听雷将他们放在民宅门口之后就已经离开，现在他们只得步行回去。
从民宅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上的人也少了许多，两人并肩走在街上，没有提灯，因此偶有一两个人经过也没人注意到他们是谁。
三月的夜晚还很凉，怕冷的凤栖梧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宸王看了她一眼，默默扯下身上的大氅给她披在了身上。
“王爷身份尊贵，民女……”凤栖梧脸上惶恐，其实心里美滋滋的。
“穿着。”宸王一句话直接让她消了声，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是华城的人对殷姑娘投的毒？”想起方才的情况，凤栖梧忍不住问道，对一个妙龄女子下这种霸道的毒，实在丧心病狂。
“恩，此事隐秘，能找到的大夫皆束手无策。”
“我明白，民女定不辜负王爷信任。”不管是将秘密展现在她面前，还是对于她医术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