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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年约二十多岁的白衣女子站在守望之塔的顶层平台上,斗篷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看不清容貌。
“公主,您该去休息了。”女官静静走来,说。
寂雪看着手中随风飘散而去的蓍草,轻轻叹息一声:“恐有大变……”
女官不解:”公主,繁苕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寂雪抬手指了指东方,摇摇头,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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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卉感到脑袋像重重撞在一堵坚硬的墙上一般生疼,她抬起手揉着后脑勺,缓缓睁开眼睛。待意识渐渐清楚后,她听见耳边一阵阵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心里一惊,一骨碌爬起来,双眼所看到的一切让她瞬间震惊得大脑一片空白。
之前还在太爷爷的房间里捣鼓着一口红木大箱子,为什么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竟然身处海岸边的一艘小船上?
这未免太离谱了吧?
凌卉忍着疼痛,细细的回忆着在太爷爷房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今天是太爷爷的忌日,凌家人都聚在一起祭拜。凌卉记得太爷爷年纪很大,胡子头发都是雪白色的,显得道骨仙风。爷爷去世后他仍然健康的活着,三年前才在睡梦中悄然长逝。
太爷爷在她的记忆中一直有些神秘,特别是从来不允许家里人随便进他的房间。上午,一大家子去了墓地上香烧纸磕头。下午,大人们聚集在大四合院的客厅里闲聊,凌卉没事情可做,突然神差鬼使的想去太爷爷的房间看看。
每年太爷爷忌日,家人就会打开一直上锁的房间,透一透气,防止屋里产生一股老霉味。凌卉在屋前假装随意溜达,瞅着大人们聊意正浓,根本没人注意她,做贼似的闪进太爷爷的屋里。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打量太爷爷的屋子,以前只是远远的扫过几眼,太爷爷的遗体还有物品,都是爸爸一个人收拾的,其他人从未接近过。
屋子算是四合院里比较大的一间了,家具都是上好的红木打造。爸爸经常来打扫,所以干净整洁的好像还有人居住一般。
凌卉蹑手蹑脚地来到书架前,看到上面整齐的摆放着深蓝色封面的线装书,她好奇的拿起一本,书页上印着楷体的竖排繁体古文。
凌卉吐了吐舌头,把书放回原处——古文是她最不擅长的,每次语文课上面对那些古诗词什么的,她总要头疼上半天。
扫视了一圈屋子,凌卉没有发现任何稀奇的东西,不禁纳闷再普通不过的屋子,为什么太爷爷就是不让人随便进来呢?
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了,凌卉正准备出去,一口红木大箱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箱子上挂着一把大锁,凌卉伸手拿起,看着上面雕刻的花纹,突然“喀哒”一声,锁自动开了。
凌卉被吓了一跳,她慌张的透过门缝望眼外面,大人们依旧在聊天。
略略放下心,想着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奇珍异宝,凌卉打开红木箱子,却发现箱底只有一块比巴掌小一圈的玉佩和一面铜镜。
凌卉拿起玉佩在手中把玩着,玉的冰凉质感沁入手心,她仔细的打量着——玉佩的样式普通,系着红色的穗子,一面上刻着形状古怪、扭曲如小蛇般的字,她不认得。
“不过一块破玉佩,为什么如此珍惜呢?”凌卉不解的自言自语,突然想到这话似乎对太爷爷不敬,连忙拍拍自己的嘴巴,“太爷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一只手拿着玉佩,凌卉伸出另一只拿起铜镜,和她在那些古装剧里看到铜镜没有任何区别,只是边缘上刻着小小的繁体字,她依旧不认识刻的是什么。
“为什么要像宝贝一样珍藏着玉佩和铜镜呢?”凌卉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嘀咕着。
忽然,镜子散发出强烈的白光,凌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想要喊叫,却发现自己不管如何努力都发不出一丝声音,眼睁睁的看着光芒越来越盛大,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这时,冥冥之中,她听到了一声叹息:
“终究是无法逃过啊……”
接着,她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身处海边了。
“我一定是做梦,一定是。”凌卉说着,揉着眼睛,仿佛揉过后眼前的一切都会消失,她又回到了四合院中。
可是,碧波荡漾的大海依旧还在,海浪与海鸟的声音仍在耳边不断的响起。
“不是做梦吗?”凌卉懵了,巨大的恐惧油然而生,她踉跄着站起身举目四望,不见一个人影。
恐惧感越来越强烈,凌卉放声哭泣。
我现在在哪里,爸妈又在哪里?
凌卉不知道她现在该怎么办,从小在温暖的关爱下成长,哪见过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太阳缓缓西坠,天色渐渐暗下来,冰凉的海风徐徐吹拂。
凌卉感觉到自己的泪水快要哭干,嗓子有些干哑生疼,她想再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得找到回家的路才行!
鼓起勇气,凌卉跳上码头,正准备离去,一个人影犹如天降一般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啊!”凌卉惊叫一声,连连后退,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去,她发现来者竟是一名丰神俊秀、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
他的身材高大,足足比她高出两个头,使得她不得不仰着脑袋看他。年轻男子的五官线条利落英俊,有一双深蓝色的眼睛,一眼看不到底,似乎历经了许多沧桑,有一种深深藏起的阴郁。
凌卉也算个追星族了,什么样的帅气明星没见过?可是面前的男人明显比那些明星更要好看上千百倍。
凌卉感觉自己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但她总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再仔细一打量——
等等,为什么他穿着古装!
年轻男子一身灰色的织锦长袍,迎风猎猎,更是衬托出他不凡的气宇。
这里是拍戏的场景?但是怎么没看到剧组?难道这个男人有古装癖?还是他其实是个疯子?!
“你……你是什么人?”凌卉结结巴巴的问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年轻男子眉毛一挑,盯着凌卉,对她那一身古怪的衣服也感到万分奇怪,反问:“你又是什么人?”
“我……”凌卉心想对方也许是坏人,不能告诉他自己的真实姓名什么的,“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
“我要渡海。”年轻男人简略的回答道。
“渡海?”凌卉回头看眼大海,又看看年轻男子不像是演员,也不是有毛病的人,而且这里……明显的不像是普通的出海口岸,为什么要选择这个看似几百年前老古董的码头出海呢?
“你又是什么人?”年轻男子蹙起眉头,问道。
“我……”凌卉抬手指着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像有无数苍蝇在耳边飞舞一般,脑袋里“嗡嗡”乱响,混乱成一片。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慢慢的从她的脑海中产生——难道,我穿越了?!
凌卉偶尔会看些古代言情小说,时下最流行的不就是从现代穿越到古代,然后发生了一系列或搞笑或惊天动地的事情吗?!
陌生的环境、古老的码头、古装的男子,不恰恰说明她穿越了吗?
天啊!
凌卉在心中大声呐喊,自己怎么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穿越了呢?而且貌似还不是常见的那种灵魂穿越,是整个人穿越过来了!
她不见了,家人还不快要担心死掉了?
不行,必须回去,赶快回去!
凌卉烦躁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原地打转——可是怎么回去?连怎么来到这里的都不知道,又要借助什么才能回去?
年轻男子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突然烦躁无比、满地乱转的少女,不明白她那一身衣服和怪异的举止言词。
“你究竟是什么人?”年轻男子又问道,语气中透着隐隐的杀气。
“啊?”凌卉停下脚步,望着他,想到自己穿越到这里,连现在是什么朝代都还没弄清楚,而他又是自己唯一碰到的人,再加上貌似如果和他说是穿越来的,一定会被当做疯子,所以——
“我……以前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
凌卉决定假装失去记忆,这样可以隐瞒她的一切情况,并且还要装出可怜的样子让这位帅哥愿意出手帮助她。
“……我只记得我叫凌卉,剩下的事情一概记不清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凌卉拼命的挤出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求您帮帮我好吗?求您可怜可怜我好吗?”
年轻男子有些半信半疑,凌卉努力装出问心无愧的样子。
目前,帅哥可是她唯一能托付的人啦!
良久之后,年轻男子指着在海边飘荡的小船,问:“这船是你的吗?”
“不知道,我醒过了的时候就在船上。”
“你愿意和我一起渡海吗?”年轻男子又问,声音非常好听,凌卉禁不住有些花痴起来:“愿意,愿意,谢谢您。”
“不过……”年轻男子意义不明的一笑,“虽然到达对岸只需要两三天的时间,但是海上死过的人却不计其数哦?你不害怕吗?”
凌卉的身体剧烈的一颤抖,有些迟疑了。
看似波澜不惊的大海竟然死过很多人?
不过,年轻男子给凌卉一种很强大的感觉,似乎他有通天的本事一般,对于安全渡海有十足的把握,想到这里她壮起胆子:“不,我不怕。”
“好,我们走吧!”年轻男子说着,向小船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凌卉连忙问道。
“夏泽远。”他淡淡的回道。
“你好,夏公子!”凌卉甜甜的叫道,要给人家留下一个好印象才行。
“上船吧。”夏泽远跳上小船,凌卉赶紧跟上。
虽然前途未卜,但是有这位夏公子在身边,凌卉稍微安下心来。
“不明”时空之旅,正式起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