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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曾困扰她多年的问题,终于在多年岁月流逝过后的今天,让她有机会当着他的面问出口,不知怎么,突然让她长长的松了口气,仿佛在胸口积压着多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随着她的问题而落了下去似的。
因为她的话,陆川风的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好像突然有千万根针涌向他的心脏,疼的让他呼吸不畅岑。
男人紧紧的搂住她的腰身,大手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汗湿,从来都温热的掌心,变得冰凉。
他的紧张,他的后怕,再没有一丝保留。
此刻,他真的不敢想象两人如果没有重遇,后果会是什么样的?
如果她真的因为他,而变成了她口中的那个精神疾病患者……从来都缜密心思,在这一刻,突然溃不成军,不敢再想下去了欢。
像是深海般的双眸,微微闭上,好一会,才让心中那翻涌的情绪归于平静,“如果那个女人是从没在我的脑海里停留过的人,我当然不会有任何的感觉,可你……黎夏,这些年,虽然我一直不想承认,但不可否认的是……你一直都有着影响我的能力。”
话落,他的喉结滑动了下,里面突然溢满了酸涩的情绪,眼底随着这满溢的酸涩,而逐渐发热发涨。
就算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以及在很有可能会通往死亡的冰冷手术台上,他都没有过这种流泪的冲动。
似乎这辈子能让他流泪的人,都早早的离开了他。
在那之后的漫长岁月中,他学会了勇敢和坚强,已经不需要流泪,也不需要任何人,就已经强大到足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事物。
后来,他彻彻底底的适应和习惯了商场上的筹谋算计和勾心斗角,实在觉得太难熬时,他常用的安慰自己的方式,就是香烟和酒精,以此来麻痹自己早已经疲惫不堪的神经。
究竟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他已经记不清了,但此刻的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眼睛里和心口上,那锥心刺骨的疼痛。
“黎夏,我确实是个很别扭的男人,当然,也是个对待感情十分慢热的男人,还好,这样别扭慢热的我,遇到的是你,谢谢你,谢谢你始终没有放弃我。”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好的坏的,这些年,她始终没有放弃过,这辈子能够遇到她,他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有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可这泪,是幸福的泪,满足的泪。
“陆川风,那些年追你追的那么辛苦,你以为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吗?我也想过,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泪水几乎都湿了枕巾,可不知道怎么,第二天醒来后,整个人照样元气满满,就好像你的伤害从没存在过一样。”
“我知道很多人都在背后嘲笑我,笑我天真,笑我不自量力,但我一直坚信,有一天你会转身看向我,这样一等,就是十个春夏秋冬,陆川风,十年的时间,我之前觉得很漫长,可现在,我为什么觉得十年那么快,好像眨眼之间,就到了现在。”
“学生时代,你以学业为重,对我唯恐避之不及,毕业之后,你去了国外留学,回来后成了青州首屈一指的企业里的高管,手腕能力出众,光环无数,事业几乎等同于生活,而我呢?从家境优越的富家女孩,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灰姑娘。”
“我们之间隔着的千山万水,似乎永远都无法跨越……”
“不过唯一值得我庆幸的,或许就是这些年来,你的身边从没有女人长久的驻足过,这样,也多少安慰到了我。”
“陆川风,我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少女了,我已经二十九岁了,如果苏黎世没有再次重逢,我想我就会试着找一个对我好的男人,没有爱情也没有关系,只要他能够给我平淡的生活,了此残生似乎也很不错。”
十年的心路历程,她只用了几句话概括,可其中的艰辛和不易,谁又知道呢?
现在听起来不过是笑话一场,可她经历的那些苦与乐,没有身在其中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懂。
“没有如果,黎夏,我们终究还是重逢了。”
铁臂上的力度又加大了一些,疼的她惊呼出声,他却没有因此而有半分放松,好像在用这种方式确定她就在他的身边。
“是啊,我们终究还是重逢了。”黎夏调整了一下自己身体的姿势,整个人埋进了他的胸膛里。
“嗯。”他就那么紧紧的抱着她,下巴放在她柔软的发顶上,摩挲着,心疼着。
两人就这样坐在床上温-存回忆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六点半,上班时间还早,你多睡一会,我去告诉阿姨包馄饨。”
随后,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连着亲吻了几下,下床离开。
黎夏将身上的被子向上拽了拽,幸福来得太快,总让人觉得不真实,好像心里有一角永远是不安彷徨的。
她拍了拍胸口,告诉自己,拥有他这样几近完美的男人,难免会患得患失,这是正常现象。
这样想以后,她心里就舒服了很多,闭上眼睛,重新进入了睡眠状态。
……
唇上有冰凉的触感传来,她皱眉,抬手想要驱赶,却被一股力道抓住,她的眉头蹙的更紧了,然后试图伸出另一只手驱赶,却还是被一股力道抓住,整个人动弹不得,挣扎了好一会,她在一片大亮的晨光中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张无限放大的俊颜,那带着薄荷味道的唇正在她的唇上肆意亲吻,随着她的苏醒,男人的动作更加放肆,昨晚的记忆涌向大脑,她赶紧伸出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呜咽着。
男人意犹未尽,但又不得不停止,因为心疼。
从昨天夜里一直折腾到凌晨,已经是她身体承受的极限,如果再无节制下去,一定会伤到她。
“传说中的陆总都是不近女色,看来传说都是骗人的!”她的眼眸里仿佛带着星星,耀的人睁不开眼睛。
“那你应该感到庆幸,因为你是唯一能够验证这个传说的女人。”
他的气息极其暧昧的靠近,脸上明明是一本正经样子,说出的话,却让人脸红心跳。
“你瞎说什么?”她伸手在他的胸膛前锤了下,整张脸早已红成了一片。
“我有没有瞎说,你最清楚?”他将男女间的情-事,大方的说出口,带着挑逗的情绪。
黎夏说不过他,索性不再说话,男人露出宠溺的笑,将她的别扭清晰的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只是伸手将散落在她已经红透了的脸颊上的碎发别在耳后。
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故意撩拨她的感官。
好一会,他才请启薄唇,缓缓的说道,“起来吃早餐吧,阿姨已经做好了。”
黎夏扭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黑色钟表,上面显示已经是早晨的七点二十分了。
本以为睡一会,会将像是被卡车碾压过一样酸疼的身体调整好,没想到,睡醒后,那股酸疼的感觉更严重了。
她皱眉,轻轻的坐起身,男人早已经将她要换洗的衣服叠好放在了床边,怕她别扭,就缓缓的走出了房间,给了她足够适应空间和时间。
黎夏感激他的体贴,迅速的穿上衣服,又走进浴室,简单的洗漱下,走出了房间。
下了楼,他已经西装革履的坐在餐桌旁,身前一尘不染的餐桌上放着还在冒着热气的馄饨,可他没有吃,正弯曲双肘撑着坚毅的下巴,看向正在从二楼走下台阶的她。
因为他弯曲双肘的动作,露出了左手腕的名贵腕表,他身后的落地窗透进来的明媚阳光,与腕表互相折射光影,炫目的令人睁不开眼睛。
佣人阿姨忙碌的身影在厨房和餐厅来来回回几次后,终于将全部的早餐端到了餐桌上。
她走近,拉开他身边的餐椅,“怎么不吃?”
“在等你。”他用着优雅的声线缓缓的回答。
黎夏抿唇,半天,只回了声“哦。”
佣人阿姨撩起身前的围裙下摆,擦了擦手,站在陆川风那边,蹙眉,担忧的问,“陆先生,是胃又不舒服了吗?”
胃?陆川风的胃还是那么不好吗?
黎夏看向他,发现他的脸色很苍白,是那种泛着病态的苍白。
“你胃痛怎么不说?我去拿药。”她突然慌张站起身,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但在转身的那瞬,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这里不是青州,也不是她租住的公寓。
“阿姨,公寓里没有药吗?”她只好看向佣人阿姨,焦急的询问。
还没等佣人阿姨回答,男人就伸出了一只修长的大手,将她重新拉坐回餐椅上。
“老-毛病了,忍一
忍就会过去,不要这么大惊小怪。”他的手很凉,凉的吓人。
黎夏甩开他的手,下一秒,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因为自己的慌不择路,也因为他的满不在乎。
“你就只会用这种话来敷衍我,你知道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陆川风黑湛的眸子里映着她哭泣的面容,已经疼痛到他忍受极限的胃,好像突然就不痛了。
他伸手揩去她脸上的泪,蹙起眉头,用着很轻很轻的语气说道,“别哭了。”
她点了点头,也跟着伸手抹掉脸上那不争气的泪水,总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太过了,他每天那么累,那么疲惫,却还要照顾她的感受,肯定会更累的吧?
“陪我吃点早餐,然后我再吃药,很快就会好了。”他的语气依然温柔,就好像生病的人是她一样。
黎夏赶紧拿过空碗,盛出一些馄饨,递到他面前,紧接着又盛了一碗,又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笑,“吃吧。”
其实他胃越痛的时候,越吃不下东西,可是不想让她担心,他只好硬着头皮往下吃。
越吃越痛,他只好以胃痛不宜吃的太多为借口,结束了自我的折磨。
黎夏看到他吃东西,就已经很开心,大多数人的印象中,胃痛就该吃些东西后,才能吃药,黎夏也不例外。
佣人阿姨将胃药拿了过来,他当着黎夏的面,吞下了几片,他才重新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笑容。
她的笑容真的很明媚,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像太阳一样,发光发热,让人忘不掉。
相携走出公寓,他安排司机送她去公司,她看向他,有些不舍。
他知道她的心思,赶紧安慰道,“我现在处于胃疼的状态不适合开车,让司机送你,我更放心些。”
虽然理解他的想法,但不知怎么,她就是迈不开脚步,离不开他。
“八点了,从这里到林氏有一段路程,我答应你,晚上会去接你。”
刚刚表露了心思的两人,分开一秒都是煎熬,更何况是一整天。
她终于上了车,红着眼眶说,“嗯,中午你要给我打电话。”
“好!”他点头。
下一秒,车子就缓缓的启动,逐渐的离开了他的视线。
直至车子消失在拐角,再也看不见,他快步冲回公寓的卫生间里,掀开马桶盖,昏天暗地的吐了起来。
佣人阿姨听到声音,赶紧赶了过来,拍着他的背,“陆先生,你的胃病开始有复发的症状,这种情况,你根本就隐瞒不了黎小姐多久,为什么不告诉她?”
“或许总觉得多捡了两年命,还会多捡更多年吧!”他深邃的眸光里浮现一丝痛苦的情绪。
为什么老天爷总是在他以为要获得幸福的时候,跟他开玩笑呢?
“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不能让她知道,如果这条命终究挽救不回来,我宁可让她恨我,也不想让她因为我的离去而难过,至少,带着对我的恨,能够让她过的快乐些,痛快些。”
与其让她整日活在思念他当中,还不如让她快刀斩乱麻,就像她说的,找一个对她好的平凡男人,了此残生,也不错。
佣人阿姨叹息了声,声音中带着难掩的哽咽,“陆先生,你一定要多多保重身体,无论如何都不要走那步,连我这个旁观者听了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黎小姐。”
“尽量吧。”陆川风的声音透着一丝痛苦,胃里的那股疼痛,好像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一般。
“你先出去吧,我缓一会就好了。”
自从两年前做了胃部切除手术后,康复的情况一直都很好,可自从一周前,他断断续续的有了胃痛的感觉,去医院检查后,医生说胃部的疾病有复发的迹象,也就是说,癌细胞又重新生长了。
这个消息的来临,让他很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并不是心疼这具身躯和这具身躯所带给他的财富和权利,而是心疼那个女人,在他好不容易看清楚自己的心后,他又要重新离开她了。
本想一直抗拒心里的蠢蠢欲动,不再碰她,或许这样,他将来离开后,她会好过些。
可越是抗拒,就越是被她吸引,最后,他还是碰了她。
这样做,是否太过自私,他并没有仔细的想过,或许吧,这是他人生最冲动,也有可能是最后悔的一件事情。
但他觉得开心,从来没有过的开心。
佣人阿姨又停留了几秒钟,才缓缓的从卫生间退出去,并带上了门。
世界突然的安静,让他觉得离死亡更近了一些。
一身高级的西服,早已经在他做出的这些狼狈动作中,而变得褶皱不堪,他的身体慢慢向下滑,背脊紧紧的靠着冰冷的瓷砖墙面,仰着头,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他都应该为了她再努力一次,就算最后等待他的是死亡,至少没有遗憾,就够了。
……
陆川风的司机开车很稳,遇到起伏的路面,也没有让坐在后座的她感到任何的颠簸和难受。
一路上,她一直侧头看向窗外,看着那些钢筋水泥浇灌而成的冰冷建筑,心里的不安达到了顶点。
两年前的一幕幕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脑海里,他的愤怒,他的疏远,和他的胃病,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好一会,车子稳稳的停在了林氏大厦的门口,她道了谢,下了车。
一上午,她都是在惶惶不安中度过的,看电脑的时候在想他,去洗手间的时候在想他,就连吃饭的时候也在想他,可最后,所有的一切,都敌不过他的一通电话,让她来的安慰和欣喜。
“在干吗?”他的声音从无线电波的那头传过来,好听到令人着迷。
黎夏稳定了一下情绪,缓缓的说道,“在等你的电话。”
男人笑了,语气突然变的暧昧,“原来我的电话那么重要啊!”
“你的胃痛怎么样了?”她可没有他那么好的心态,还能够笑出声来。
“老-毛病了,你走之后没一会就好了,估计是这两天饮食不规律引起的。”他的语气十分的轻松,就好像早上他泛着病态的苍白脸色,从没存在过一样。
黎夏紧蹙的眉头一点一点的舒展开,“你有胃痛,就该比别人更注重饮食才对,怎么能那么大意?”
“你中午吃饭了吗?吃了什么?胃病犯时,要忌腥忌辣,这样才能好的彻底。”
她不停的说着,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陆川风只是沉默的听着,这感觉真好,只是不知道还能享受多久?
那头很久没有传来声音,她疑惑的问,“喂,还在吗?陆川风。”
“嗯,还在。”他轻声的应,“你多说点,我喜欢听。”
他这种类似玩笑的态度,突然让黎夏胸口里的担心转变成了愤怒,“陆川风,是不是看我为你担心,觉得很好玩,你知不知道……”她突然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继续说道,“知不知道,我这一上午是怎么过来的?满脑子都是你,如果你不打来电话,我想我都会崩溃……”
说到这,她突然停顿下来,几秒钟内,迅速的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下来,“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陆川风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泛白,语气有些急了,“黎夏,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题外话---PS:作者新浪微博:秦若虚sunsh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