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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密封舱内狭促,在难以伸展开身体的同时,也很容易攀爬和抓牢椅背等物,可以轻松固定住身体。我和萧国林两个脑袋凑在舷窗前,拧亮了笔式电筒。
一道手电光笔直的打出去,是没有尽头的黑暗。我的心顿时一阵紧张。
手电筒随着拿他的手抖动了几下,看得出来,萧国林同样紧张。手电光向侧面照去,出现在面前的是一面斑驳的砖墙。我不知为什么松了口气,好像有参照物能让我放松心情似的。其实事后想想,松口气是因为没有看到可怕的东西,但这只是暂时的,要让你看到的东西,终究会出现在你面前,这种宿命的东西是无处躲藏和不可避免的。
眼前是那种非常大的青砖垒成的墙,砖的形状和大小有点像城墙砖,比现在建筑用砖要大好几倍,宽度比现代建筑用砖的长度都大。这面墙是平砖宽面向外压缝砌起来的,可想而知这面墙有多厚。手电光顺着砖墙往上照,手电打出的亮度逐渐变暗,照不到顶。手电光顺着顶上的黑暗转着顺序照下来,照到了另一侧砖墙。两侧砖墙距离极近,我觉得甚至没有救生舱的直径大。
从这一侧砖墙缓缓照下来,我发现了一点疑惑,砖墙从上往下有几道很明显的分界线。然后手电光照到地面。远处的地面看不清楚,近处的地面几乎就在眼前,视距不超过两米,可以看得很清楚。
地面上有很多碎东西,破铁片、断木、木制家具残片、石块、沙子。这些应该是随着救生舱一起落下来的。没有被杂物覆盖的地面,是光滑的青石地面。光滑但不平整,青石地面上有明显的水蚀痕迹。
我和萧国林看到这里,几乎异口同声的说:“排水渠!?”
这都要是一个绝处逢生的发现了。不管我们被埋在地下多深,不管这个排水渠废置了多久,排水管道的两端都有通向活路的希望。最主要的是,可能有空气。
我们没有时间为古人的这个近乎神迹的工程感慨,在又仔细地察看了一遍可见的环境后,决定由我来冒这个险。
我们目前处在地下什么深度,这个排水渠存在了多少年,有没有有毒气体,这些问题我们都没有答案。任何超常规举动都是冒险,都有可能是致命的。同样我们没有时间等,不管其他密封舱是什么情况,但是氧气的储量就那么多,没有人可以撑到救援,这个险必须有人来冒。
我深吸了一口氧气,这可能是我呼吸的最后一口氧气了,我尽量放松心情,享受着。然后摘掉呼吸面罩。
空气很干燥,有一种生石灰的刺鼻味道,空气进入肺腔感觉很爽,很刺激,好像肺腔被刷子刷了一下。我嘀咕着骂了一句:“不像下水道,怎么有停尸间的味道。”
萧国林一听这话,抓起呼吸面罩就往我脸上扣。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说:“死不了,就是太难闻,有些刺激肺泡。”
萧国林马上从救生包里找出一只厚口罩给我戴上。这点我没有拒绝。其实我们的双眼一直裸露在空气中,并没有太难受的反应,我就估计到这里不会有太刺激的气体。我担心的就是有没有氧气,和氧气的含量能否维持生存。现在知道了空气质量可以维持生存,我就要去执行我的计划。
我甘愿冒险实验这里的空气质量,除了心里有一些把握外,还有一个心思。就是趁没有人离开密封舱前,去对面的密封舱,从曹明哲口中,问出其它密封舱关闭通话的五分钟,李连长说了些什么。密封舱间的通话系统,可以断开别的密封舱,同一个舱室的人没法隐瞒通话信息。
我马上对萧国林说:“萧队,我去别的密封舱看看。他就留给你照顾了。”我示意了一下躺着的战士。
“小心点,这里交给我。”萧国林没有看出我的小心思,还满脸歉意的说。他的身体状况还不足以支持他做太剧烈的运动。
我点点头,身子一直两手就抓住头顶的密封舱门。我迅速转动手轮,双手托着舱门放下来,一探头,双手和肩膀以上的部分出了密封舱。
过渡舱里一片漆黑,很显然过渡舱的照明坏掉了。可是我两眼看着头顶对面的舱门,心却沉了下去,感觉心情比过渡舱还要黑。
对面的舱门向里打开着,里面有灯光,狭小的空间一览无余,里面少了一个人,少的那个人是宋贵龙。我想到过任何可能性,甚至有迎接最坏结果的心理准备,但是这个状况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料。笔式手电在我手里,我照向过渡舱两边,两端的门开着,都露出黑洞洞的空间。我再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得不做出令自己无法相信的判断:宋贵龙独自离开了。我没有急于进入对面的密封舱,而是对着黑洞洞的排水渠拼命地喊:“宋贵龙,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刻,我开始真正意义上相信,并开始思考李连长的判断。他在出事前对宋贵龙的那一段质询不是空穴来风。声音在空荡荡的排水渠里传的很远,有很明显的回音,可惜那不是宋贵龙的回音。我没有理由再等下去,对面舱室,现在是上面,还有两个人需要我帮助,我也无法确定宋贵龙离去的方向。漫无目的的跑出去找,不但浪费了抢救伤员的宝贵时间,更有可能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我没有做这个冲动而愚蠢的选择,双手抓住对面的舱口边沿,钻进了对面的密封舱。这里的情况更不妙,甚至可以说是触目惊心。目前的最上面,也是这个密封舱的最里面,原先是个平面,现在被砸进来一个巨大的凹痕。刘班长坐在,后面还有一个舱室的位置上,他那个位置凹进来很大一块,凹痕在他肩膀的位置,他那一侧的肩膀明显受了重伤,整个肩膀都塌下来了。靠凹痕那一侧头也破了,浓稠的血淌了一脸,半边衣服都被血浸湿了。好在伤口上的血已经凝固,结了很厚的血痂,否则这个人早就完了。
ps:周末好。状态改a签了,没人祝贺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