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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倾城越说,越觉得心里泛酸!黎啸一把搂住钟倾城的身子,热气吐落在她的耳垂处,低柔地开口道:“娶明月儿确实是我的私心!因为她骑马的样子和你有点像,让我总会想起你,我对她是动了些心思!对不起!但是你听我说,真的是因为你,我只是喜欢她骑马的样子!”
“好了!黎啸!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听了。。。”钟倾城闭上了眼,脑袋里一片混乱!他的喜欢,可以在别的女人身上寻找影子,可自己却不能做到在别的男人身上寻找他的踪迹,这就是所谓的喜欢,所谓的爱!钟倾城苦楚笑了!
黎啸停止了话语,紧紧地搂着钟倾城,生怕她从自己眼前滑走,逃离!
黎啸的唇落在她细白的脖颈处,吐落着急促的气息,嗅着她的体香,湿热的唾液在她她的下巴舔砥,缓缓上移,一口撅住她的唇,柔而缓地舔着,嚼着她的清甜!
他感到她的双唇在打颤,咸咸涩涩的液体滴落自己脸庞,黎啸睁开眼,她的泪水从她紧闭的眼角溢出,滑落她的脸颊!那弯弯的柳眉,紧紧蹙着,那眉心间的痛楚,刺痛黎啸的双目!
“黎啸!放了我!别在纠缠我了!你的所作所为让我的心好痛!好痛。。。”钟倾城身子微微打颤,她越来越觉得无力!
黎啸凝望着眼前的她,那么无力的抽泣,心如刀割,曾经觉得,一定要让她幸福,一定不让她落泪,看到她被自己伤得如此深!黎啸心很无力,双臂紧紧地搂着她,低声呢喃道:“倾城!对不起。。。对不起。。。”
钟倾城躺在黎啸怀中落泪,三年前投江,若不是那一艘渔船,自己早已葬身滔滔江水中了。。。
入夜了,池园,钟倾城和黎啸用过晚饭,黎啸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旁!钟倾城却是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出神。
“倾城!要不要我带你出去听曲?梨园最近来了新曲目!”黎啸小心翼翼地探问,双掌紧紧地握着她的一双小手,他很不习惯她如此冷漠的神情!
钟倾城抬眸看着黎啸,他的目光那么迫切焦急,她清楚他想着各种法子来挽留自己!
四目相对,片刻之后,钟倾城缓缓开口道:“黎啸,我想吃桂花糕!那家茶楼的桂花糕!”
黎啸听了,勾唇轻笑,立刻起身道:“好!我这就派人去替你买!你稍等一会!”
话落,黎啸快速拉开房门,房门外,空荡荡走廊没有一个手下,一众手下都被黎啸支开去一楼站岗!
黎啸踏步穿过走廊,朝着楼下喊道:“来人!去一品阁茶楼,买两份桂花糕!速去速回!”
“是!二爷!”一位手下立刻应声道。
黎啸心情略好,正打算往回走,“碰~!”的一声整耳欲聋的关门声,钟倾城一把将房门合上,快速上了门栓!
黎啸顿时意识到,快步跑到房门前,“啪啪啪!“黎啸拍响房门,大声叫道:”倾城!倾城!你关上门做什么?快开门!开门!”
黎啸瞬息间恼火极了,犹记得三年前,被她懵了一回,时隔三年后的今天,她又懵了自己一回!
钟倾城紧贴着房门,隔着门板,她感受到被拍得震颤的响动,她的身子无力地下滑,渐渐下滑,泪水滑落!
半晌之后,黎啸的拍门声停了下来,钟倾城抽泣着徐徐吐道:
“黎啸!你知道吗?三年前我就死了!一艘渔船把我救了!我知道周兴平一直在找我,那时候的我心灰意冷,我避开了他,离开了天津,我死去的第一年,去了重庆,去了那个从来都没去过的地方。。。重庆不比天津繁华,处处充满枪火战乱,我身无分文,靠着残羹冷兮,饥一顿饱一顿,饿得实在不行了,差点被一个老妇人卖进窑子里,幸好我逃得快,躲过那么一劫。。。每夜我不是在郊外破庙渡过,就是在桥墩下窝上一宿,你可知道?桥墩下有多少虫子会咬我,我却还要在那里过一夜。。。你可知道,又有人曾经曾经想要轻薄我。。。只差那么一点,我就被。。。被几个臭痞子轻薄。。。”
“倾城!倾城。。。”房门外,黎啸听得心颤不已,眼眶湿润,他双掌无力地撑在房门两旁,他无法想象当年的千金大小姐,要如何露宿郊外,如何躲避那些时刻存在的危险。
“倾城!我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你开门!我对不起你!倾城。。。”黎啸泪水滑落,撑在房门旁的手掌紧紧地攥住,朝着墙壁使劲地挥去!他恨!狠自己!
房门内,钟倾城的泪水布满脸颊,她悲恸地闪着泪花,模糊的视线带着她回到那么一段布满荆棘的回忆!
“黎啸,那最难过的一年,我都自己熬过来了,那时候没有你在我身边,可我心里依旧有你。。。想到你和萍儿双宿双栖,而我却颠沛流离,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有多痛!你知道吗?”钟倾城泣不成声,双手无力地垂落在两旁,任由泪水滑落,渗入自己的脖颈!
“我们的孩子没了!没了。。。我知道有喜那一刻,恨不得立刻抱着你,让你摸摸我的肚子,感受他快要来到这世间,让你感受快要当爹的开心。。。可一切都回不去了。。。回去了。。。黎啸。。。你到底懂不懂?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钟倾城抽泣声唏唏嘘嘘,声音嘶哑地低喃,一字一句落入房门外的黎啸耳中,每一句每一言语都汇成惊悚的片段,在黎啸脑海中定格!
“倾城。。。倾城。。。”黎啸双掌捶打墙壁,手尺骨布满了鲜血,血渍染在雪白的墙壁上!黎啸越来越无力,他错过了太多!错过了她最难熬的日子!
“倾城!我求求你!开门让我抱抱你!让我抱抱你!”此刻,黎啸只想拥着她,静静地抱着她,安慰她,给她温暖,给她最安全!
钟倾城靠在房门后,静静地靠着,任由黎啸在房门外说着,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落入她的耳中,她的视线模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房门外,一片寂静,黎啸颀长的身躯微微弯曲,矗立在房门外,双掌垂落两侧,尺骨处的鲜血微微干涸!
黎啸盯着房门,发红的眼眶,怔然地望着。。。
池园外,一轮圆月挂于天际,夜已深了!
钟倾城不知不觉地起身,朝着大床上踏去,身子无力地扎入床上,合衣躺下,双眸疲倦地阖上,此刻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房门外,僵住身子的黎啸听见房门内的动静,薄唇动了动,却又是止住了话语,手掌抬起而又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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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第一束阳光射进房内,洒落在大床上,钟倾城微微睁开了双眼,这一夜她睡得很沉,钟倾城目视壁顶,缓缓地坐了起来,环视着这间曾经一室风华的房间,熟悉而又感触!
钟倾城双脚落地,房门被拉开,双眸募然呆滞住,黎啸阖眼依靠在墙壁!
黎啸察觉到动静,猛然睁开双眼,跨步而上,双掌紧紧地握住钟倾城的双肩,恍如隔世的目光,双臂紧紧一缩,将钟倾城一把揽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搂住,低柔缱绻的话语:“倾城!倾城!再也不要推开我!让我护你一生一世!我再也不要你离开我了!再也不要了!”
钟倾城定住了双脚,任由黎啸紧紧地搂着自己,“你。。。你站在门外一夜?”钟倾城迟疑了片刻,淡声问道。
黎啸亲吻着她的发丝,没有言语,他只想守着她,永远守着她,再也不让她受苦了!
冗长的走廊,男人紧紧地搂着钟倾城,寂静无声。。。
估摸过了一炷香,一位手下从楼下跑了上来,撞见自家二爷抱着女人,赶紧背过身去!
钟倾城被惊扰,赶紧推开黎啸,撇过脸去,黎啸瞥了一眼那位手下,冷声扬起:“有什么事?说!”
手下怔了一下,立刻禀告道:“二爷!二姨太说是在楼下等你,她说您答应她的!”
黎啸眉头微蹙,这才记起昨日答应了邵美丽,为她送行!
黎啸凝视着钟倾城的侧脸,有点迟疑,此刻他一刻都不想和她分开!
钟倾城侧过脸,对上黎啸的双目,淡淡启唇道:“去吧!你答应她的!做人要言而有信!”
黎啸一把抓住钟倾城的手腕,双目泛着乞求,沉声道:“倾城!你跟我一起去!”
钟倾城垂眸,没好气地回道:“你送她,我和你一起去,掺和你吗?”
“你不去我就不去!我要守着你!“黎啸坚定地口气,目光深沉,紧攥着她的手,越攥越紧!
钟倾城抬眸看着黎啸,沉默了片刻,心里若有所思,沉声道:“那好吧!我陪你一起去吧!”
黎啸听了,勾唇柔笑,一把揽过她的双肩,朝着楼下踏去!
楼下饭厅,一群的姨太太坐满了饭桌,留下中间的主座,那是黎二爷坐的位置!
“二姐姐!你真的要离开二爷吗?”五姨太梁玉凝开口问道,脸上却是夹着幸灾乐祸的神情。
邵美丽一边喝着粥,苦笑回道:“是啊!要离开了!二爷把休书都给我了!”
“想不到二爷果真如此绝情!那女人才一出现,大夫人死了,就连二姐姐你也被休了!”明月儿不甘地煽风点火,她吃味地扭着手中的手绢。
邵美丽瞥了一眼明月儿,摇了摇头,“不是二爷休了我,是我自己要求他休了我!”
邵美丽继续低头喝着粥,神色透着一股哀伤!
众女人都惊讶地面面相觑,三姨太正在喂着一旁的小芸芸,若有所思地停下了动作,疑惑地问道:“二姐,你这是为何?就算那女人回来了,二爷还是我们的二爷!你为何要主动离开?”
邵美丽喝完了最后一口粥,扯过斜襟上的手绢,轻轻擦拭着嘴角,扫了一桌的女人,苦笑道:“你们不懂钟倾城对二爷有多重要!二爷当年对她的深情,我看得真真切切!这些天,你们不也都见到了?二爷为了她,将渡口商会的事都搁到一边去,寸步不离她的左右!说真的!即使是钟倾城死了,二爷永远也不会爱上我们其中的一个,他心里的位置永远属于她!何况是她活着回来了?”
明月儿听着,怒火中烧,“二姐姐!你自己要离开就算了!何必说这些丧气话!我明月儿就不相信,二爷会对我一点情分都没有!前段日子,二爷天天来看我骑马!就算那个女人活着回来了,二爷也只是一时新鲜,很快还是会来找我的!”
邵美丽听着,抬眸看向明月儿,嗤笑道:“明月儿!你这样子还颇像当年的王锦萍,总是那么不甘心!我奉劝你一句,你还是安分守己点,免得落得比王锦萍还惨!”
“你~~!”明月儿被邵美丽一席话,气结着指着邵美丽。
“好了好了!都别争!别吵了!”三姨太何秀梅赶紧出声制止道。
何秀梅望向邵美丽,夹着浅浅的关心,“美丽,既然你要离开了,我就称呼你一声美丽,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去广州投靠我大哥吧!先过去看看!“邵美丽淡漠应道,她现在对于去哪里都无所谓了,爱一个人爱了这么多年,心太累了!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从后堂里传来,四姨太赵闵在丫鬟的搀扶下,踏入饭厅!
“哎呦!这病秧子出来了!”明月儿一声尖厉的嘲讽声,她看着这个赵闵一直不悦,总是一副楚楚可怜样子,博取每个人的同情!
赵闵咳了一阵子,喘过气,坐了下来,看向邵美丽,浅笑道:“二姐,听说你要离开了!和你做了一年的姐妹,特意出来送送你,祝你一路顺风!”
邵美丽浅笑道:“四妹妹,你身子骨不好!不送我我也不介意!倒是你,这病怎么一直不见好?”
赵闵摇头苦笑道:“我这病是老毛病了!我都习惯了!幸好有二爷的依靠,我才能这么幸福!”
“幸福?我说四妹妹!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成天呆在房里喝药,也叫幸福?二爷那是可怜你,何时见过二爷搭理过你!”梁玉凝立刻奚落着赵闵。
三姨太何秀梅听了,对着梁玉凝嗤笑道:“我说五妹,我也不见得二爷待见过你!你就甭在这冷嘲热讽了!我们大家都一样!谁也别笑话谁!都是以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梁玉凝正想反驳什么,就听到饭厅门口响起动静,黎啸小心翼翼地揽着钟倾城,踏入饭厅!
钟倾城这两日都在楼上用膳,时隔三年,这池园饭厅的景象,让钟倾城委实一怔,一桌子的花枝招展,神情各异的女人!堪比晚清贝勒爷的后院!
明月儿一见到黎啸,立刻起身,快步挪到主座,为黎啸拉开座椅,柔声细语道:“二爷!快来一起用膳!月儿嫁给你两日了,都不见你下来用早膳,今日见您下来,月儿真是开心!”
明月儿说得好似黎啸特意为她下来用早膳,眼眸故意忽略掉黎啸怀中的钟倾城!
钟倾城冷哼一声,猝然一把推开黎啸,冷声道:“快去!你的妻妾都在等着你!”
“倾城!”黎啸有点无奈而又懊恼地唤了一声钟倾城。
明月儿这才转目瞥向钟倾城,指了指最角落的座椅,撩唇讥讽道:“钟小姐,这做人总有个先来后到之礼!您的位置在那里!”
话音刚落,黎啸一道寒光射向明月儿,锐利冰寒透着一股杀气,将明月儿怔了一下,身子惊栗了下,立刻不敢吱声!
钟倾城冷笑着扫了黎啸一眼,朝着明月儿指的位置走去,自嘲般启唇道:“对!先来后到!我就坐这里!”
黎啸见着,目光暗沉,立刻跨步上前,一把拽住钟倾城的手臂,怒声道:“你不用坐这里!和我过来!”
黎啸拽拉着钟倾城朝着主座走去,所有人的视线都紧随着,黎啸跨步坐在主座上,钟倾城被黎啸拽着手臂,莫名地望着黎啸,难不成他想让自己站在他身旁,看着他用膳!
还不容钟倾城多想,黎啸健臂猛地一拉,钟倾城站不稳脚跟,一下子落入黎啸的怀中,硬生生坐在他的大腿上!
钟倾城一下子恍悟过来,涨红了脸,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男人如铁般的胳膊强压住,黎啸紧盯着钟倾城略显尴尬的神情,沉声道:“你就坐这里!以后这个位置只属于你钟倾城一人!”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