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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坳四周的火把熊熊燃着,午夜的晚风吹拂着,火把发出唆唆的声响。
钟成御右手指转动着左拇指上的玉扳指,戛然而止,目光转向一旁的黎季月,唇角撩起一抹邪味的笑意。
猝然之间,长臂一伸,攥住黎季月的手腕,快速一拉,黎季月惊呼一声,顺势倒在了钟成御怀中,黎季月还来不及挣扎,重重被按压地坐在了钟成御的大腿上。
“你。。。你放开我!!”众目睽睽之下,黎季月羞愧难当,挣扎着想要挣脱开这个可恶男人的禁锢。
钟成御的双臂环绕著黎季月的身子,将他圈在自己臂弯间,黎季月挪动着身子想要起身,被钟成御随意按住,无法动弹,“再动!我就在这里上了你!”
话语落下,黎季月立刻停止了挣扎,涨红了脸蛋,环顾了下四周,站得满满当当的保镖,心咯噔跳了一下,她可不想在这里被这个禽兽给侮辱了,黎季月不敢再动一丝一毫,坐在她腿上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鼻间可以嗅到男人身上散发出特有香气,像是一股清雅的木香气,混着丝丝淡淡的烟草味。
跪在地上的两名矿工依然在求饶,钟成御冷漠地扫过,薄唇轻启,“季月,你说他们两个想要玷污你,你想要怎么处置他们?”
黎季月浑身怔了一下,她有点意外,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会问她的意见。
黎季月虽然很讨厌这两个心生邪念的矿工,甚至恨不得上去踹他们两脚,只是若说到处置,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痛打一顿?教训一下?
“既然你想不到怎么处置他们,那就让我替你决定!”钟成御的声音慵懒透着一股寒意。
黎季月听了,内心轻哼一声,心想着这个男人自己心里都有了主意,还要问自己,可怜自己现在坐在他的大腿上,如坐针垫般难受,她能够清楚感受到那双腿传来的热度,发烫般紧贴着她的身体,这种热度仿佛能够刺透薄薄的衣料,窜入自己的肌肤。
钟成御朝着身后的赵寻招了招手,赵寻点了下头,似乎已经明了主子的意思,招呼了两个保镖,朝着山坳的中间踏步走去。
黎季月这个时候才发现,山坳中央似乎有一口大窟窿,窟窿上拴着铁门,保镖将铁门上的锁打开,另外两名保镖押着那两名矿工,拖拽着朝那口大窟窿去。
黎季月看见那两名矿工站在大窟窿旁,其中一个软了双腿,跪趴在地上,痛苦地哀嚎,“求求你,御少爷,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另外一名矿工站在大窟窿旁,颤抖着双腿,裤裆下顷刻间流出液体,滴滴答答地从裤裆下落下液体,液体流入身下的泥土中。
黎季月看得真真的,那个矿工分明是吓得尿裤子了,他们俩是看见什么,竟然会吓成那样,那口大窟窿下面到底有什么。
“想不想知道他们看见了什么?”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黎季月不自觉地扭头,对上那双森幽泛寒的双目,一脸疑惑。
还不待黎季月反应过来,钟成御猝然打横抱起黎季月,一步一步地朝着那口大窟窿走去。
钟成御将黎季月放在距离大窟窿两步之遥的地方,“想知道下面有什么,自己上去看看!”
黎季月狐疑地回头,看着钟成御,他俊雅的脸庞依旧那么深不可测的神情,黎季月瞅着那两名矿工不停地趴在地上求饶,踱步上前,朝大窟窿下看去。
黎季月徒然瞪大了双眸,“啊~~啊~~”黎季月惊声尖叫地往后退,钟成御快速上前,从身后接住黎季月的身子。
黎季月胸口一起一伏地大喘着气,小手颤抖地指着那个大窟窿,“蛇!蛇!好多蛇!好多好多的蛇!好大好大的蛇。。。”
黎季月吓白了脸色,声音发颤地喃语,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钟成御的衬衣袖口。
钟成御垂眸,目光定格在那双紧攥着自己衬衫袖口的小手上,唇角漾起快意的冷笑。
“来,我带你去好好看看它们,看看它们是如何进食的?”钟成御搂住颤抖的黎季月,箍着她的身子,往大窟窿靠去。
“不!不!我不要过去!我不要过去!”黎季月挣扎地惊叫,小脸扭头埋在男人的胸膛中,不停地摇着头,强烈地拒绝。
钟成御感受到胸膛传来的碰触,柔软的身子,清幽的芳香沁入鼻间,心旌一阵荡漾。
“不要怕,回过头,仔细看看它们!我在这,不会让它们伤害到你!”钟成御伸出手掌拍了拍她的后背,手掌上移,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丝。
黎季月脑袋埋在钟成御的臂弯里,微微感到这个男人似乎变得温柔许多,直觉的是出现了幻觉,黎季月的心定了定,缓缓地转过头,紧皱的柳眉,看着那一口大窟窿里,交错复杂盘旋住的蛇,有些许小蛇还在不停地蠕动。
“不用怕,它们都是我养的蛇,都听我的话,这里是金蛇岛,树林里有很多蛇,蛇在这座岛上,不足为奇!”钟成御慢悠悠地吐着话,似乎在告诉黎季月,这个岛上没有了他,你寸步难行。
黎季月情绪平复了些许,却还是很忐忑很害怕,双眸瞪得大大,看着那口大窟窿。
“这些蛇我有好些日子没有喂它们了,他们该进食了!”钟成御继续吐着话,一副云淡风轻的口气。
黎季月听了,猝然间目光转向地上的还在求饶的那两名矿工,顷刻间,明白了什么,双眸对上钟成御,“你。。。你要做什么?”
钟成御扫了一眼黎季月脸上恐惧的神情,仰天大笑,笑声过后,目光越发森冷冰寒,犹如深冬的冻川。
钟成御朝着一旁的保镖招了招手,森冷地下令,“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丢进去!”
“不要啊!不要啊!御少爷,不要啊。。。”两名矿工大叫着,立刻起身想要逃跑。
几个保镖立刻上前,死死地押住两个矿工的手脚,黎季月惊恐地看着钟成御,慌乱地拉住他的胳膊,“御。。。御少爷,你没必要真的就这么处死他们,那可是两条人命!”
钟成御慢悠悠地对上黎季月的双眸,调笑着,“哦?难道他们想要玷污你,你想替他们求情!”
黎季月咬了咬唇,“可是他们并没有得逞,要不。。。要不就放了他们!”
钟成御听了,目光划过一道轻蔑的笑意,“放了他们?你打算求我吗?”
黎季月对上钟成御那双饶有深意的双目,一下子心领神会,她心里清楚,求这个男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而自己犯不着为了两个要侮辱自己的坏人,来向这个可恶的男人求情,虽然她心里是想放过这两个可恶的矿工。
钟成御看着黎季月陷入了沉默,凛冷地笑了,朝着那些个保镖再次挥了挥手。
黎季月看着保镖将两个矿工押到了大窟窿前,一位保镖打开已经开了锁的铁门,一脚将一名矿工踹了进去,另外一名矿工已然晕厥过去,却也是难逃蛇口的厄运,紧接着一脚揣进了里头。
“啊~~~啊~~~”凄厉的惨叫声从窟窿底下一阵阵传来。
黎季月眼睁睁地看着大窟窿下的蛇都紧紧地缠绕上那两名矿工,还有一条巨大的蟒蛇,张开血盆大口,从一名矿工的脑袋,由上至下地吞噬进腹中,黎季月仿佛能够听见骨骼碎裂的声响,直到那条蟒蛇口中剩下一双脚,最后连那双脚都淹没在蟒蛇的口中,整条蟒蛇涨开了肚子,重重地躺了下去。
另一名矿工被几条蛇分食地抢着,身上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声声的哀嚎声,回荡在整个山坳中。
黎季月瞬间肚中一阵灼烧的恶心感袭来,撇过脑袋,“呕~~~呕~~”黎季月不停地呕吐着腹中的酸液。
钟成御上前,手掌覆上黎季月的背脊,顺了顺她的背,黎季月感到身后的触碰,径直吓得往后退,惊恐地盯着钟成御,失声大叫道,“你这个疯子!疯子!你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钟成御慢腾腾地抽出一条方帕,递到黎季月跟前,“嘴角那里,擦一擦!”
黎季月一手打掉钟成御手中的那块方帕,哭喊道,“你滚开!离我远点!你这个疯子!不要你假好心!”
钟成御目光冷沉地扫了一眼飘落于地上的方帕,这是他第一次将自己随身携带之物,递给一个女人,想不到竟然遭到如此冷遇。
钟成御双手插在裤兜里,一步一步地靠近泪痕满面的黎季月,“你应该庆幸,我没有用这招来逼迫你顺从!黎季月,你懂吗?”
黎季月挂着泪水的脸颊抬起,目光近乎绝望地看向钟成御,“那是不是要我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仁慈!”
“如果你想谢我,也要拿出你的诚意!”
“你这个疯子,你不如一刀杀了我,我是不会向你这个魔鬼低头,更不会感谢你!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禽兽!”黎季月声嘶力竭地骂道。
四周的保镖都偷偷地瞅了一眼黎季月,个个背脊都忍不住冒出了冷汗,赵寻却是将自家主子的反应,全部收入眼底,主子对这个女人真的很特别!赵寻在心里暗暗想着。
钟成御听着黎季月骂自己,那双眸子还是那么倔强,禁不住一阵轻笑,“有意思!黎季月,今天我带你来蛇窟,不是白来的,我要让你知道,做出惹我御少爷生气的事,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就连死都不会死得那么容易!你可懂了?”
黎季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撇过头去,她不想去看那一双令人打颤的眼睛,她害怕这双眼睛,里面包含了太冷的戾气。
黎季月回到自己帐篷里,天已经快要亮了,天暮逐渐泛白,海岸线露出了红光,红日在海平线下呼之欲出。
黎季月疲惫了一夜,一头扎进硬邦邦的床上,昏沉的睡去,睡梦中尽是那条蛇的血盆大口。。。
自从那夜之后,黎季月再也没有看见钟成御的身影,她忐忑的心情一直笼罩着那日夜晚的阴云,久久弥散不去。
白日里,黎季月继续拣矿石,而池源一如既往地偷偷为自己搭把手,黎季月很是感激在这样的孤岛上,能够认识池源这样一位朋友,无时无刻地照顾自己。
夜里,黎季月睡得很熟,只是睡梦中总感觉自己的脸上微微感到异样,当睁开双眼时,却又什么都没有,只有透着外头一缕缕星光的帐篷。
又是一天过去了,入夜了,黎季月拖着疲惫的身躯,一身的破旧的长裤长衣,坐在树荫下的草埔上。这是那夜之后,工头分给黎季月的矿工衣服,黎季月不假思索就用清水在帐篷里随意擦了擦身子,换上这一套不合身的矿工衣,虽是不合身又难看,但是在拣碎石时候,要来的方便了许多。
灌木丛中,时不时发出虫鸣的声音,池源一边嚼着馒头一边和黎季月聊着天,黎季月脑海里还是时不时浮现那夜发生的事。
“季月,再过两日,我就可以跟着运矿的货船回陆地了!”池源压低了声音,看了下不远处专心用晚餐的那些个矿工,神情严肃地开口。
黎季月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放下手中的饭碗,转眸看向池源,怯声道,“池源,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带着我离开这里了?”
池源郑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已经安排好了!因为这里的矿工都是每三个月回陆地探亲一次,一次有三天之久,够我们买了船票离开南洋。这三个月一个来回,会有其他的矿工来代替我的活,季月,我从工头那里打探到,这次的运矿的货船是两日后的午后会到,我已经和替我活的矿工商量好了,到时候他会去茅厕,你拿着他的出入通牌,追上货船,就说有事要找我交接,你就可以偷偷上船,届时你再将通牌丢回岸上,那个矿工会回来找,而你那天也要乔装一下,戴个草帽,把脸用泥土涂得黑一点,假装哑巴,这样才不会被那些检查的人认出来!”
黎季月听了,兴奋极了,她觉得这个法子好极了,难掩激动地摇晃着池源的手臂,“池源,你真是太聪明了!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回到香港,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池源被摇晃的手臂渐渐酥软,有点羞涩地摸了摸脑袋,憨笑道,“季月,别说谢不谢的见外话,这毕竟还没逃出去,等你真的离开这里,再说谢谢我才不迟!”
那一夜,黎季月大口大口地嚼着馒头,吃在口中的馒头都觉得好甜好甜,一想到再过两天就可以离开这里,心里激动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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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里,钟成御坐在书房里,手持着毛笔,描绘着纸上的画,一幅全神贯注模样,唇角泛着淡淡的笑意。
书房门被推开,赵寻踏步进来,“御少爷!矿场一切安好,黎小姐一如以往,还是安安分分地干活!”
钟成御没有抬头,继续描绘着手中的画,“她还和那个叫池源的小矿工走得很近?”
赵寻听了,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嗯,那个小矿工一直在帮她,我看黎小姐也是因为他帮她,所以才和他走得近了一点!”
“哼!”钟成御一声冷哼,“帮了她,她就以为是个好人,她可真是肤浅!”
“御少爷,那您有什么指示?需要我去把那个池源抓来?”赵寻不太明白主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钟成御用毛笔在纸上重重地落下一笔,拿过一旁的章篆,在画上盖上一章,紧接着朝着赵寻招了招手,“赵寻,你过来看看,看看我这副画,画得好不好?”
赵寻听了,立刻踏步向前,望上一凑,画纸上是一个女人的肖像,赵寻抬眼看着钟成御,“御少爷,您这画得可是黎小姐?这一双眼睛画得太传神了!御少爷的画工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钟成御勾唇轻笑,“我也觉得她的那双眼睛很传神!又很倔强!怎么画都画不出那股子味道!”
赵寻低头笑了笑,随口道,“御少爷,您对黎小姐真是特别,您许多年不持笔画画了,这么多年了,您一落笔,就是黎小姐的画像,可见黎小姐在御少爷心中,真是不一般!”
钟成御听了,顷刻间,目光冷冽地射向赵寻,“赵寻,你今天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
赵寻一怔,赶忙收住了笑意,微微颔首,“对不起,御少爷,赵寻多言了!”
钟成御将手中的画又一次铺平,看了又看,赵寻不懂声色地偷偷瞥了一眼钟成御,“御少爷,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先告退了!”
钟成御沉思了片刻,指了指桌上的画,“你将这副画带走,立刻去框裱起来,再送过来!”
赵寻一愣,立刻会意,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桌面上的画,用嘴呼出气,不停地吹着,纸上的墨迹还没干,赵寻生怕弄花了这副画,他看得出主子似乎很在意这幅画,要不也不会令自己去框裱起来。
赵寻捧着画,正欲转身出门,钟成御目光幽幽,一口叫住,“赵寻,继续盯着黎季月和那个小矿工,一刻不能放松!”
赵寻顿住了脚步,扭头俯身道,“御少爷,您放心,我会看紧黎小姐,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御少爷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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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很快就过去了,第三天午后,黎季月一如以往地拉着一箩筐碎石,因为没有池源的帮助,她拖拽着箩筐,使劲往外头拉去,黎季月将碎石拉到外头的板车旁,四下循了下,没有人留意自己,立刻闪进不远处的树荫下。
黎季月俯身躲在草丛中,找出一顶大草帽,这是矿场有些矿工戴的草帽,黎季月将头发结结实实地扎了起来,盘在了草帽里,双手捧着地上的泥土,使劲地往自己脸上涂抹,连续涂抹了好几次,确定自己已经涂抹得很脏,这才抖了抖手上的泥土,持着事先拿来的通行牌,紧紧地攥在手心。
黎季月踏出了树荫,尽量埋着头,朝着池源事先告诉自己的路走去,她绕过了整个矿场,朝着矿场一条小路踏上,路途上,不断地有拖运着矿石的板车经过自己的身边。
黎季月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当她看见不远处那片汪洋大海,还有那一艘浮在海面上的货船,双眼徒然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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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结局多更新了一章,结局篇章七,拜堂成亲,认祖归宗。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