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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钟成御,剑眉皱了皱,双手动了动手指,胸口的痛楚袭到脑上,睁开了双眼,看着一片白的壁顶,微微侧目,映入眼帘是紫灵和苏凝。
苏凝眼尖,一下子看见苏醒过来的钟成御,激动地叫道,“御!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没事了!”
紫灵一听,转过头,一看见苏醒过来的钟成御,整个人都激动地掩鼻抽泣,“御儿,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赵寻在外头听见病房里的动静,立刻推门而入,紫灵立刻叫住赵寻,“赵寻,赶紧叫查理医生来!顺便派人人去府上通知老爷和逸扬,就说二少爷醒了!”
“是的!夫人!我这就让人去通知!”赵寻又折回退出了病房。
苏凝关切地凑上前,满眼都是心疼,关切地询问道,“御,伤口是不是还很疼!”
钟成御微微点了点头,淡淡地笑了,“没事!一点小伤!”
“什么一点小伤?御儿,你这次伤得都快到了心脏,查理说,若是晚了一步,就算取出子弹,你也会失血而亡!你可知道我这两天夜里都无法合眼,就怕你真的离开了我。。。”紫灵一边抽泣着,不停地用手绢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是啊!御,这两天都是紫灵姨日夜不停地守着你,她真的很担心你!”苏凝不由分说地插话,眉色转向一旁的紫灵,心想着趁着这个机会,一定要让他们母子情分重修于好!
钟成御眸色淡淡地看着哭泣的紫灵,手掌不自觉轻轻覆上紫灵的手背,“别哭了!阿姨!小心哭坏了身子!”
紫灵感受到钟成御的手掌,一把握住,心疼地抽泣,“御儿,阿姨知道你还在怪阿姨!阿姨不怪你,阿姨只想着你能够平平安安,阿姨这辈子无儿无女,御儿就像我的儿子,我的亲生儿子。。。”
钟成御听着紫灵抽泣地哭诉,眉眼淡淡,唇角微微扬起,没有一丝话语,只是淡淡地听着看着。
这个时候,查理医生推门而入,和一伙人打了个招呼,上前查看了下钟成御,“御少爷,你的伤势恢复得很好!好好静养!相信不出一个多月,以少爷的体质,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谢谢!谢谢!”紫灵起身不停地感谢查理,苏凝赶紧掏出事先备好的红包,塞进了查理医生的手中。
赵寻在一旁,不做多言,钟成御转目看向赵寻,“赵寻!”
“少爷!您有何吩咐?”赵寻立刻上前问道。
“黎季月呢?怎么没有看见她人?”钟成御目光深邃,淡淡出声,从醒来到现在,他都没看见那个女人,那个自己奋不顾身救下的女人,因为那个女人,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去鬼门关走了一圈,此刻他最想看见的就是这个女人。
赵寻闻言,脸色咻得青白一片,一下子犯难,结巴着,“黎小姐。。。黎小姐。。。她。。。她。。。”
“她生病了,发了烧,还在您的府上养病!”苏凝立刻接话道,神情异常镇定。
赵寻看了一眼苏凝,立刻点头道,“是是是!少爷!黎小姐她生病了,发烧有点严重!还在府上睡着!等她好了,我就让她立刻过来看少爷!”
钟成御闻言,眸光暗了几分,言语淡淡,“不用了!既然病了,就让她好好养病!省的给我添麻烦!”
“是。。。是。。。少爷,我一定让黎小姐好好养病!”赵寻哆嗦着两个字,立刻恢复了镇定,埋头回道。
苏凝见状,赶紧上前关心着将话题扯开,紫灵在一旁听了,心中一下子有了几分疑惑,脱口问出,“这黎小姐又是谁?”
苏凝听着,心里有点气恼,这才岔开的话题,又被绕了回来!
钟成御看向紫灵,淡声开口,“她是我的女人,下次带回孙府,给你瞧瞧!”
紫灵听了,明显很是诧异,自从苏凝嫁入了孙家,御儿身边的女人听说是犹如繁星一般多,只是听说,却从未见过,更未从听他提过,如今他说要带个女子回来给自己看,心里一下子激动了不少,“好!那等你爹生辰,记得带回来!我也好好瞧瞧,御儿的女人!”
紫灵心想着若是御儿能够忘记苏凝,未尝不是件好事。
苏凝听了,心里犹如被刀割了一般生疼,她从一开始就觉得那个黎季月在御心中有着一定的分量,看来果真如此,他竟然想着将她带回孙家,莫不成他想娶了她?
“御少爷刚刚醒来,大家尽量少跟他说话,让他好好静养!”一旁的查理开口道。
所有人都立刻噤声沉默,每个人的心思各自不同,
病房外的走廊上,赵寻和苏凝面对面站着,苏凝最先开口,“赵寻,黎小姐还没找到吗?”
赵寻颓废地摇了摇头,“还没找到!这两天我派人几乎翻遍了整个巴旺市,就连码头去香港的船,都一一排查乘客,还是没有找到她!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苏凝眸色划过一道喜悦,“既然找不到,就不要找了!”
赵寻听了,微微一愣,“这怎么可以?少爷现在是还不知道,若他知道了,非要暴怒不可,就连我也要受到牵连!”
苏凝禁不住诧异,“有这么严重吗?那黎小姐不就是他的一个女人吗?”
“苏小姐,这女人可非同少爷以往那一般的女人,你也听见少爷刚才说要把黎小姐带回孙家给夫人看,你想着,你何时听过少爷要带一个女人回孙家!少爷对这黎小姐,还真不是一般的特别!从黎小姐上了金蛇岛,少爷几乎就对她没有消停过。。。”
赵寻自顾自地说着,全然没有留意苏凝已经苍白的脸色,那一双小手紧紧地攥紧。
“赵寻,你实话告诉我,这次御受伤是不是和她有关?”
赵寻听了,微微一怔,缓缓地点了点头,“哎!八成是脱不了干系,具体的我也不晓得,只是那日我问起那黎小姐,她说是她拖累了少爷,我想着应该就是那样吧!”
“果然如此!”苏凝喃喃出声,双目里溢满落寞,身子有点无力地往后一靠,靠在了墙头上。
“苏小姐,你没事吧?”赵寻这会儿才意识到,苏小姐对少爷也有着那么一份情,如今这样说少爷和黎小姐的事,她这会该是难过了吧!
苏凝落寞地摇了摇头,“我没事!赵寻,黎季月落跑的事,先瞒着御吧,他现在才醒,不易动怒!”
赵寻再次叹了口气,“哎,我也是想先瞒着,不过我感觉瞒不了多久,少爷应该很快就会发现!”
“发现了再说,至少能瞒着先瞒着!”苏凝丢下这么一句话,身子有点发软地朝着病房又一次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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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钟成御又一次醒来,白日里醒来后,没多久又睡去了,再醒来时,床旁已经坐满了人,孙兆勋拄着拐杖,神情严峻地看着钟成御,“御儿,感觉好一点了吗?”
钟成御点了点头,“好一点了!爹,你怎么来了?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孙兆勋摆了摆手,“御儿,这次的事是谁做的?”
钟成御双目里腾起一阵阴骘,冷声落地,“罗烈门,成司漠!”
“又是他!上次我中了他一枪,这次他又摆了二弟一道,爹,这罗烈门的人,摆明要和我们孙家明着来了!”孙逸扬立刻插话道,双拳握得咯咯直响,上回为了和成司漠争夺黑湖岛,弄得自己也丧了命。
孙兆勋布满皱纹的双掌,摩挲着手中拐杖的杖面,冷凛威严的声音,“既然成家那对父子,想着置我们孙家于死地,我们也不用再心慈手软了!”
“爹!你想怎么做?儿子帮你!”孙逸扬兴致勃勃地开口,他一直觊觎黑湖岛已久,就等着能够大刀阔斧和罗烈门干上一战。
“不着急!等御儿伤势一好,就派人给成家送一份大礼!”孙兆勋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阴笑。
“大礼?爹,是何大礼?”孙逸扬立刻追问。
“成烈徒还有一个私生子叫成司火,掌管南洋众多的帮派,一直和成司漠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不合,两人的恩怨已久,然而成司火和御儿交情不浅,御儿,你懂得为父,要你怎么做了吗?”孙兆勋将目光转向了病床上的钟成御。
紫灵听了,立刻插话道,“兆勋,御儿这病还没好,这种事别让他去做了。。。”
“住嘴!男人说话,你一个女人插什么嘴!闪一边去!”孙兆勋不悦地开口,厉声扬起,紫灵脸色难堪,立刻不敢吱声。
病床上的钟成御眸色深幽,缓缓开口,“爹,我知道该怎么做!挑起他两兄弟的事端,让他们明面上开火,内讧对一个帮务严谨的罗烈门来说,是最好不过的大礼!”
“御儿不愧是御儿!从小到大,睿智沉稳,比你大哥要来的机智!”孙兆勋连连点头,不停地称赞,苍劲的双目里尽是复杂的精光。
“爹!这种事,我也能办到,我和成司火也算是颇有交情。。。”孙逸扬不服地开口,他不想着爹事事都让自己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弟弟出了风头,揽了个先。
“好了!逸扬,你和那成司火的交情,为父最清楚不过,只不过是淡淡如水而已,这些事你莫要逞强,做好你分内的事!孙家还有很多产业需要你打理!这种事,御儿能够解决,就让他就解决!”孙兆勋一口回绝了孙逸扬的请求。
孙兆勋拄起拐杖,站了起来,“御儿,好好养病,为父等着你的好消息!我先走了!不打扰你静养!”
“爹,您慢走!”钟成御淡淡地说了句,深不见底的幽谭腾起复杂的阴光。
孙兆勋踏步到房门,回头看了一眼还处在原地的孙逸扬,厉声叫了句,“逸扬,跟爹回孙府,不要打扰你弟弟休息!”
孙逸扬听了,甩了甩手,很是置气,跟上出了门的孙兆勋,顺手拉拽走一旁忧伤的苏凝。
病房又一次恢复了沉静,只有紫灵看着床上沉默不语的钟成御,心里泛着无限的哀伤。
钟成御侧目看向窗外的夜色,幽幽出声,“赵寻!”
“少爷,您有何吩咐?”
“黎季月,她的病好点了吗?”
赵寻一下子有点慌了神,随即平复了下情绪,“少爷,黎小姐好点了,但是还是身子有点虚弱!需要调养一下!”
“真是没用!一点病都能将她折腾成那样!去把查理请去府上,替她看病!”钟成御冷嗤一声,沉声吩咐。
“是的!少爷,我这就去叫查理医生去府上!”赵寻赶紧跑了出去,生怕少爷再多问自己一句关于黎小姐的事。
钟成御看着慌乱跑出去的赵寻,目光深邃划过一道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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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大清早,钟成御躺了两天,醒来得特别早,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还泛着昏暗的光,破晓的晨光还未跳出。
钟成御侧目看向一旁的床上,紫灵静静地躺在陪护床上睡着了,一如儿时那样,不分日夜地守着自己,照顾自己,她对自己这份亲情,怕是亲生母亲也只是如此,何况自己却从未见过自己的亲母。
直到阳光普照了大地,赵寻带着仆人进入病房,送来了早点,钟成御伤势好得很快,已经可以进食一些稀粥,整个人的气色恢复了不少。
紫灵已经起床了,开始倒腾着送来的早餐,钟成御双臂撑起,起身靠在床头,后背的刀口没有多大痛楚,只是右胸口的枪伤至今还牵着痛。
钟成御看向赵寻,“赵寻,黎季月还没好吗?本少爷都好转了,她还没好吗?”
赵寻抖了一下双手,有点心慌地回道,“那个。。。那个。。。少爷,黎小姐又染了风寒,有点咳嗽。。。”
“赵寻!你打算欺瞒我到什么时候!!说!黎季月去了哪里?”钟成御厉声喝道,前两天他就察觉到异样,只是还未曾想到这一层,如今这么多天,还没见到那个该死的女人,这分明有问题。
赵寻一下子双腿发软,双膝点地,跪在了地上,“少爷。。。少爷。。。对不起。。。我没看好黎小姐。。。她。。。她。。。”
“她怎么了!快说!!”钟成御捂住右胸口,撑着看向地面上的赵寻。
赵寻抬眼看着钟成御,如实回道,“她跑了。。。”
“跑了?什么时候的事?”钟成御万分震惊,双目里难以置信。
“跑了有些天了,就。。。就在少爷送进医院那天晚上,黎小姐就消失了。。。还有。。。还有那个池源也跟着不见了!!”赵寻说完这些话,整个人都止不住颤抖。
钟成御双掌紧攥,双目里怒火腾起,深不见底的幽潭,冷凛得令人发寒。
“御儿,你怎么了?好端端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快点喝粥!”紫灵不明所以地端着粥走了过来。
钟成御大手一挥,将紫灵手中那碗热腾腾的白粥,洒落在地,“咣当”清脆的瓷碗破碎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
“啊~!”紫灵吓得惊叫了一声,看着眼前怒红双眼的钟成御,整个人都吓得语不成调,“御。。。御儿,你怎么了?”
钟成御目光转向赵寻,赵寻跪在地上,哆嗦了下身子,颤声道,“少爷,我派人将巴旺市都翻了个遍,这些天码头都有我们的人守着,上船的乘客,都经过一一排查,都没有发现黎小姐的踪影,她。。。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放屁!她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还能消失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翻遍整个南洋,也要给我找出来,实在不行,去香港!我就不信了,我钟成御还找不到一个黎季月!”钟成御攥紧双拳,整个人犹如暴怒的困兽,双眼发红地泛着寒光。
紫灵在一旁看得都呆滞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动怒的御儿,即使是当年苏凝出事,他默不作声地离开了孙府,没有任何言语。
“少。。。少爷。。。那现在该怎么办?”赵寻对于找黎季月根本毫无头绪。
钟成御沉寂了片刻,冷沉声音落地,“既然巴旺市找不到,那就去距离巴望市最近的几座城市,你去查一查,顺便回一趟金蛇岛,古堡的书房里,有我画她的一张画,拿去刊印几份,登报寻人!重金悬赏!”
赵寻听了,立刻起身,“是!少爷!我这就去办!”
“快滚!办不好!我唯你是问!”钟成御将床头旁的花瓶挥手一扫,花瓶摔落在地,零散的花枝散落一地。
赵寻夺门而出,站在走廊上,听到身后支离破碎的声音,打了个冷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喊上几个保镖,快速离开医院。
病房里一片狼藉,紫灵站在一旁,吓得不敢吱声,她仿佛看见了当年钟先生的影子,御儿真的是越来越像他了。
“黎季月!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枉费本少爷如此救你!”钟成御下床落地,捂着右胸口的枪伤,将病房里的摆设,通通扫落在地。
一旁的紫灵担忧这样御儿会牵扯到还未痊愈的伤口,这才几天,怎能如此大动肝火!
紫灵上前低声安慰道,“御儿,你别这样!这黎小姐,到底是什么人?既然她都离开了,何必去寻,她本无意,你又何苦呢?”
钟成御一把扯掉挂在墙上的壁画,砸落在地,回头正视紫灵,“放屁!老子这背后一刀,胸口一枪,全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她欠我一条命,没想着好好报答我,竟然跟着野男人逃走!既然她无义,也休怪我无情!”
紫灵吃惊地看着钟成御,“你说什么?御儿,你这身上的伤是因为那个黎小姐?你。。。你喜欢她?对不对?”
“喜欢?呵呵呵!她只不过是躺在本少爷身下的一个女奴,供本少爷寻欢作乐之用,何来喜欢?她根本不配!”钟成御阴沉地冷笑,双目里晦暗,冻若寒川般一点点凝结。
“御儿,这究竟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喜欢苏凝,这怎么又来了个黎小姐!”紫灵完全凌乱了思绪。
“咣当”一声,钟成御一脚踹开床头柜,床头柜轰然倒地,怒喝道,“都说了!我不是喜欢!这样狠心的女人,比表子还无情!喜欢她,她不配!”
“御儿,你别动怒!你伤口还没好,这才几天。。。”紫灵被一室的狼藉,吓得言语低了,害怕地看着眼前的御儿,一个陌生的御儿。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