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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上,海风习习,席卷着几分热气,阳光将每一处镀上一层金黄色的光圈,明晃晃的轮船,艳红夺目,吸引来众多围观的看客。
汽车一辆辆驻停住,车门打开,钟成御弯腰将汽车里的女人抱出来,众人目光洗礼下,黎季月一声桃红色的旗袍显得越发娇艳。
黎翰天上前,神情严肃了几分,“钟成御,我替我父母将月月交给你了!你可要看好她了!”
钟成御笑容浅淡,眉色间浮起一丝浅淡的喜色,薄唇轻启,“我会的!放心!”
“还有!”黎翰天顿了顿,“经常带月月回香港,看看我们!别忘了!”
钟成御闻言,轻笑了两声,敛下目光,沉默不语。
“大哥,我会的!我会经常回香港!让爹娘放心!”黎季月接下了话,抬眸看向钟成御的脸庞,男人垂眼,四目交接相视,微微扬唇,没有言语。
洪凯上前,“御少,祝你和黎小姐百年好合!多了话我也不说了,我给你的随礼一并让人扛上轮船了!一路顺风!”
钟成御敛了敛睫毛,“谢了,洪凯,多保重!”
时间过去一会儿,保镖将那些彩礼如数又扛回了轮船上,海风吹拂着轮船上的大红色绸带,随风飘扬。
钟成御抱着黎季月朝着轮船走去,身后响起黎翰天的声音,“月月,照顾好自己,经常给我们发电报!”
钟成御停下了脚步,黎季月从男人身上下来,站在艞板上,旗袍的裙摆随风摆动,朝着岸边的黎翰天招了招手,“大哥!回去吧!我会发电报!”
黎季月眼眶微微湿润了,海风吹拂进她的眼眶,她的泪水没有流下来。
“走吧!”钟成御单臂搂过女人的削肩,朝着轮船走去。
当轮船的艞板又一次拉起,紧随着一声轮船的鸣笛声,岸边洪凯点燃了一串炮竹声,轮船缓缓地驶离海岸,推动湛蓝色的海水。
黎季月一身桃红色的旗袍站在船头,迎着海风,钟成御双臂从身后搂住了女人腰肢,低头吻了吻女人的发丝,“月月,我终于接你回南洋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分开我们了!”
黎季月转过身,看着男人墨色如漆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璀璨的光芒,“成御,你要对我好!我可是远嫁南洋了!”
“傻瓜,不对你好,我要对谁好!”钟成御搂过女人,将她紧紧地搂住,目光落在那一盘碧波荡漾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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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船远去了,岸边的炮竹声渐渐消失了,人群渐渐散去,一辆辆的汽车分头撤走。
岸边不起眼的隐蔽处,成司漠孤寂的身影闪现而出,单手托着那一盆开得鲜艳的天宝花,一如最初买下它,依旧那么盛放!
成司漠朝着已经散去人群的岸边走去,吴路紧跟其后。
岸边的海风吹拂着成司漠零碎的发丝,深褐色的瞳孔染上了落寞和痛楚,望着渐渐远去的轮船,眼眶布上一层水雾。
月月,你跟着他走了,我却留下了,留下来守候我们仅有的回忆,一年的相伴,一年的点点滴滴,你让我如何忘记?
“少主,人走远了!”吴路看着自家主子如此落寞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成司漠垂眼望着掌心中的那盆天宝花,冷沉的声音随着海风飘散,“终是没有送出去!走得一干二净!”
“少主,放手吧,好姑娘多得是!”吴路苦心地规劝,他实在为少主心疼。
成司漠看着越来越远的轮船,在海面上漂浮着,抬眼看着天空那一轮刺眼的红日,“伤了心,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终究是虚幻一场!碎了!终究是梦碎了!”
“少主。。。”吴路想要安慰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迎着海风,直到天际染上了一层黄红色的余晖,海天一线,但看见漂浮的渔船和掠过海面的海鸟,再也没有更多念想的痕迹。
“少主,我们何时回南洋?”吴路终是开口询问。
成司漠目光黯淡,“不回了!”
“不回了?!!”吴路禁不住拔高了声音。
“你去发一份电报给成司火,告诉他,罗烈门是他的了!这个少主的位置我不需要!”成司漠落下这句话,离开了岸边。
吴路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立刻拔腿追了上去,“少主,你当真不回南洋了?”
成司漠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冷声落下,“若是你不愿意留在香港,你可以回南洋!”
“不不不!少主,吴路不是这个意思,少主呆在哪里,吴路也呆在哪里,我替少主办事好多年了,都习惯了!只是少主,我只是觉得。。。”
“觉得我该回南洋?”成司漠停下了脚步,目光浅淡地落在远处的人群,没有一丝情绪,眸底有的只是忧伤。
“少主,难道你真的要留在香港?”
“留下!这里还有一点回忆,南洋什么都没有值得我留念的,更多的是我不想看见的人和事!”
一旁的保镖替成司漠拉开了后车座的车门,成司漠钻入汽车。
吴路随之上了汽车的驾驶座,扭头看向成司漠,“少主,那我们接下来回鸳鸯阁吗?”
“嗯!”成司漠轻哼了一声,目光落在车窗外,不远处煽动的人群,他依稀看见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却是在人流中一点点消散,她终究为了那个男人离开了从小长大的地方。。。
汽车启动了,朝着鸳鸯阁开去,成司漠垂眸,目光呆滞地落在掌心那盆天宝花,眼眶发红。
天际的余晖渐渐消散,迎接着夜幕的降临,从此以往,成司漠的心一如冰封的冻川,一点点冻结,将自己尘封,尘封在那一年的回忆中,困住了自己的心,一如困住了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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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后,槟镇,连排的别墅,浮雕装饰,花香四溢,月季花铺排了一丛又一丛,蝴蝶蹁跹在花朵上,翠绿平坦的草地上,举行着盛大的西式婚礼。
黎季月一袭白纱站在草地上,笑得温婉,眸色一点碧波漾着灵动的光泽,纤细的手臂挽住了男人的胳膊,钟成御身着一身白色的衬衫和西裤,粉红色的领带,将他衬得风华绝代。
钟成御挽着黎季月穿梭在宾客中,回敬每一位来宾。
“恭喜!恭喜!御少满面春风啊!”成司火人未到声音先传到。
黎季月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成司火搂着陆红朝着这里走来。
“火爷,更是喜事迎双!过得如鱼得水!”钟成御饶有深意地调侃着,目光落在陆红微微丰腴的脸蛋上。
成司火手臂搂紧了陆红,自豪地扬声,“红儿有了我的儿子,三个多月了,很快我就要当爸爸了!”
黎季月闻言,眸光和陆红相视一眼,皆是含笑着点了点头。
陆红伸出手朝着黎季月开口道,“季月,我们来这边聊聊,他们男人聊他们的!”
黎季月不可置否朝着陆红微微一笑,提着白纱裙摆,和陆红走到了一旁的餐桌旁,陆红随手拿起一杯果汁,喝了一口。
“其实我早就料到御少会娶你,想不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陆红浅笑着开口。
黎季月微微一愣,“陆红,你现在跟着成司火,过得好吗?”
“还好!他对我很好,我挺庆幸这一生能够遇见这么个男人,他看上去嬉皮笑脸,没个正经,但是对我却是很细心,很体贴!”陆红说话间,目光流露出难掩的幸福。
黎季月双手握住了陆红的手,“看得出你跟着成司火很幸福!”
随即,黎季月目光落在陆红的肚子上,“你三个月了?害喜厉害吗?”
陆红闻言,随之一愣,摇了摇头,“不怎么厉害,相反的,我胃口很好!见什么都想吃!”
话落,陆红手中的那杯果汁已经去了大半杯,目光落在黎季月平坦的小腹,“怎么会这么问我?你。。。你也有了吗?”
黎季月羞涩地点了点头,“嗯!我有了成御的孩子,快两个月了!不过,我害喜厉害得很,看什么都没胃口!”
“听说害喜厉害的人,多吃点酸的就会感觉好很多!”陆红浅笑着开口。
“嗯,我吃了很多酸梅子,感觉会好一点!”黎季月随即应道,看着陆红的肚子,想到了什么,“陆红,成司火他打算什么时候迎娶你?”
陆红听了,眸光随之暗了暗,苦涩一笑,“娶什么娶,我这个残花败柳,能够跟了他,有他罩着,就是我的福气了,多了我不敢巴望!”
黎季月闻言,禁不住想起陆红和钟成御也有过那么一层关系,微微垂眸,“陆红,我替成御跟你道歉,他以前做得那些事,真是猪狗不如!”
陆红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拍了拍黎季月的手背,“说什么呢?季月,这都是命,也是因为御少,我才会认识火爷,很多时候姻缘都是天定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就像你,你最初被抓到金蛇岛,关进地窖里,你会想到有一天,你会爱上御少,还嫁给了他?”
黎季月抬眸,眸光流转看向不远处和成司火交谈的钟成御,心里却是无限感慨,莞笑道,“确实想不到!”
“说真的,我更想不到御少会那么爱你,他那样一个阴冷城府极深的男人,在你面前经常没了分寸!”陆红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钟成御,说话的侧脸依旧那么冰冷,连笑都那么让人感觉不到暖意。
黎季月目光又一次落在不远处的钟成御身上,钟成御说话间,感觉到异样,侧目看向了黎季月,对上那一双水眸,扬唇柔笑,隔着这么一段距离,依旧能够感觉到他的笑在阳光下,是那么暖人心脾!
“你看御少,对你真是温柔!”陆红见着,笑着喝了一口杯中的果汁。
成司火随即也转头,目光灼灼地射向了陆红,挑了挑眉,陆红抬起杯子,晃了晃示意。
“成司火不也对你很关心,很在意!”黎季月见着,随之笑道。
陆红和黎季月两人禁不住都笑了,身旁渐渐围拢来一群太太小姐,开始嘘寒问暖地探问黎季月。
远处,钟成御一手持着酒杯,走了两步,停下了脚步,看向成司火,“火爷你的意思是,成司漠再也不回南洋了?”
成司火得意地扬唇,“可不是!你还没到南洋,他就派人发电报了,电报上说罗烈门他通通给我,说是要留在香港发展,再也不回来了!御少你知道,他可是因为你的那件事,跟我断绝了兄弟关系,如今他主动发了这份电报,虽说不是和我言好,但是我听得出,他好像是受刺激了,什么都放手了!”
“刺激?!呵呵!”钟成御低沉地冷笑,低头抿了一口酒。
成司火凑近钟成御跟前,点了点钟成御的胸口,“御少,这刺激可是你给的!看你这得意的!”
钟成御不以为然地看着成司火,“没有这刺激,你这罗烈门少主位置,还指不定猴年马月才到你手上,说不定永远都轮不到你!”
“哈哈哈!”成司火禁不住朗声大笑,拍了拍钟成御肩膀,“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难道不是?”钟成御饶有深意地反问,唇角的笑意散开,夹着一抹复杂的情愫。
这时候一位保镖跑了过来,“御少,灵姨来了!”
紫灵穿着一身绛紫色的旗袍,出现在远处的拱形门口,一路走来,不少宾客上前向她问好。
钟成御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黎季月,立刻走了过去。
被打断说话声的黎季月,立刻看着钟成御,“成御,怎么了?”
“灵姨来了,跟我去见见她!”钟成御拉过黎季月的手,黎季月立刻看了过去,紫灵正朝着这里走过来。
钟成御拉着黎季月迎了上去,紫灵看着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站在眼前,喜笑颜开,“御儿,季月,你俩大喜,灵姨也没什么好送的,弄了几床鸳鸯被,让人送了来!”
“灵姨,您太有心了,还特意弄了鸳鸯被!”黎季月微笑地接话,她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是除了自己,就是和成御最亲的亲人了。
紫灵拉过黎季月的手,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肚子里几个月了?”
“快两个月了!”黎季月看了一眼身侧的钟成御,笑得带着几分羞涩。
“可要照顾好自己,这大婚可不要一直站着,去旁边坐坐!”紫灵示意道。
“好!”紫灵拉着黎季月朝着一旁的宾客席走去。
宾客迎来了一波又一波,黎季月坐在椅子上,听着紫灵说了不少钟成御儿时的事情,时不时抬头看了一眼招呼宾客的男人。
“季月,相信御儿,他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他嘴上不说,心里很期待有一个家!”紫灵脸色郑重地朝着黎季月说着。
黎季月微微点头,“我懂,灵姨,我会好好和他过日子!我会远嫁南洋,也就是相信他!要不我不会大老远嫁过来,还要离开我的家和家人!”
紫灵眼眶微微泛着湿润,“季月,让你嫁到这么大老远,背井离乡的,真是委屈你了!”
黎季月连连摇头,“不委屈,灵姨!”黎季月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钟成御,柔笑道,“只要成御对我好,我就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紫灵抹去眼角的泪水,“看见你和成御这么相爱,我就放心了!”
当夜幕落下,婚宴的晚间场拉开了帷幕,前院外头,天空上星光点点,落了一地的美景,一簇簇的月季花开得娇艳。
府邸里头,灯光璀璨,富丽堂皇,觥筹交错,宾客们相谈甚欢。
黎季月换下了一袭白纱,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旗袍,手挽着穿着枣红色衬衫的钟成御,在宾客间敬酒。
夜色已深,宾客渐渐散去了,钟成御和黎季月站在门口。
钟成御搂过黎季月的肩头,捋了捋女人垂落在耳旁的发丝,柔声开口,“月月,你先回房,我去送送灵姨!”
“要我一起送她吗?”黎季月目光落在前院赏花的紫灵,开口问道。
“不用了,你累了一天了,喝了安胎药,去房间等我!我很快上去!”
“好!你不用着急,好好和灵姨说说话,我看得出她有话想对你说!”
“嗯!去吧!”钟成御漾着温柔的目光,叮嘱着女人,“一定要喝安胎药!”
“知道了!!”黎季月没好气地回了一声,朝着里头走去。
钟成御见着黎季月进去了,朝着前院的紫灵靠近,“灵姨,在看什么?”
紫灵回过头看向钟成御,“随便看看,你这里种了这么多月季花,是因为季月吧?”
“嗯!她喜欢!我也喜欢!”钟成御毫不避讳地回落。
紫灵直视钟成御,“御儿,你终于成家了,灵姨真是替你开心!”
钟成御浅笑一声,搂过紫灵的肩膀,“灵姨,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出去!”
紫灵一边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御儿,你知道小玉卷款跑了的事吗?”
钟成御闻言,剑眉微微拧了拧,“小玉卷款?什么时候的事?”
“就十天前,你不在南洋的那阵子,你也知道,兆勋是不怎么喜欢小玉那丫头,若不是因为她肚子里有逸扬的孩子,她也不会留在孙家,如今她的孩子没了,兆勋更不会让逸扬娶小玉,或许就是这个缘故,小玉才会把巴旺市南部红椒种植园的账款卷跑了,人已经不知所踪,逸扬也在警局立了案!”紫灵神情凝重地说道。
钟成御不屑地冷笑一声,“想不到这个小玉还挺有能耐,竟然能够骗到孙逸扬手中的账款,还卷跑了,这两个人前阵子不还誓死要结为连理,如今倒是劳燕分飞了!”
紫灵叹了一口气,“御儿,你还别说,这些天,逸扬看上去也消沉了很多!小玉给他的打击也很大!”
“他这是自作自受!凝儿好端端的,他霸占了,却又不善待,如今自食恶果!他的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孙家是好是差,我都已经断绝了关系!”钟成御冷声扬起,冰冷的口气没有一丝温度。
紫灵静默了片刻,“灵姨明白,你虽在孙家长大,可你不欠孙家!”
不知不觉中,紫灵已经走到了门口,门口停靠着一辆孙家的汽车,司机正在车门外等候。
“御儿,我先回去了,你快回去看你的新娘子,等你们孩子出生了,我再来看孩子!”紫灵钻入了汽车。
钟成御单臂抵住了汽车门,俯身,看着紫灵,“灵姨,若是在孙家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我这里!”
紫灵苦笑着摇了摇头,“我都在孙家那么多年了,能有什么难处?我没事!我回去了!”
钟成御目光沉了沉,单手合上了汽车门,随后汽车启动了,缓缓地驶离。
钟成御单手插进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蓝色的火焰晃亮了他的侧脸,一支烟点燃,钟成御吸了一口烟,身后的大铁门缓缓合上。
钟成御看向一旁的保镖,“对了,赵寻呢?今天一天都没见到他的人影?”
保镖闻言,随即讪笑道,“御少,赵哥他不知道去哪里了?从香港回来南洋这些天,你也知道,赵哥一直躲着钟家那位芙蓉小姐,现在该是又躲到哪里看不见的地方!”
钟成御听了,轻笑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二楼亮着灯的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又吐了一口烟圈,丢掉了手中的半截烟,朝着里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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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婚房的门被推开,钟成御走进了内室,床头上方张贴着大红囍字,床铺上一如中国的习俗,洒满了果仁八宝,寓意早生贵子!
黎季月换上了大红色的丝绸睡裙,泛着湿水的发丝,垂落下来。
“这么快就洗好澡,换好衣服了?”钟成御上前扯过女人手中的干布,坐在床沿,替女人擦拭湿漉漉的发丝。
黎季月推了推钟成御的手臂,“成御,快去冲洗一下,一身的臭汗味!”
钟成御停下了动作,脸庞凑近女人的脸蛋,“怎么?你嫌弃?”
黎季月双手捧住男人的脸庞,“别闹了!快去冲洗,我把床上的东西收拾一下!”
钟成御目光落在床上那些零零散散的果仁八宝,勾唇笑了,“我来收拾!你一边坐着!”
“我来!你去洗澡!”黎季月连忙开口。
“别!”钟成御手掌握住黎季月的手腕,目光含情如水,“我来收拾!你累了一天,别动了胎气!”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