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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之后,小楼里头,陈若水抱着一个小女娃在腿上玩耍,小女娃乖巧地坐在她的身侧,摆弄着手中的拨浪鼓,时不时奶声奶气地说上几句话。
“伊伊,中午吃面面还是吃饭饭?告诉妈?”陈若水逗弄着孩子肉呼呼的脸蛋。
小伊伊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陈若水,摇头晃脑了下,“鱼鱼。。”
陈若水听了噗嗤一声笑了,亲了一口孩子的脸蛋,“小馋猫!给你吃鱼,你也要吃饭。”
喂完了小伊伊吃饭,自己跟着吃完了饭,李嫂走上前,提着一个食盒,“少奶奶,少爷的午饭准备好了,您要送过去吗?”
陈若水抱起了椅子上的小伊伊,递给李嫂,“帮我看看伊伊,我去公司送饭!”
“好!少奶奶走好,司机备好车了!”
陈若水接过了李嫂手中的食盒,亲了一口小伊伊,“伊伊乖,等妈妈给爸爸送完了饭,回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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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氏公司楼下,汽车停了下来,陈若水穿着清凉的连衣裙下了车,头上的长发已经及腰,用发带在脑后束了起来。
陈若水刚进楼底的大厅,不少外出用餐的职员看见陈若水,连忙恭敬地上前打招呼。
“少奶奶好!”
“少奶奶中午好!”
随着一波又一波的职员走出去,陈若水连连回以礼貌性地点头。
“少奶奶好~!”一声拉长的招呼声,一只手搭落在陈若水肩头。
陈若水连忙转过头,微笑道,“思怡,外出用餐?”
思怡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陈若水手中的食盒,调笑道,“我们的黎少奶奶又来给黎少送午饭了?”
陈若水有点羞涩地点了点头,看着思怡削瘦了不少的脸颊,微微迟疑了下,“思怡,你最近怎么瘦了这么多?是没吃好吗?”
思怡听了,神情黯淡了几分,脸泛难色,叹了口气,“我爸爸老毛病又患了,欠了不少赌债,家里现在成天被人追债!”
陈若水闻言,一下子紧张了,“那现在你爸爸呢?还有你妈妈和妹妹呢?”
思怡忧伤地摇了摇头,“我爸爸跑路了,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我妈妈现在每天做好多活,我妹妹还在念国中,家里都被我爸爸掏空了,可能她都念不了多久。。”
“那怎么办?要不要我借你点钱,我这里手头还是宽裕的!”陈若水连忙开口道。
思怡连忙摇了摇头,“不用,我知道你是黎太太,会有足够的钱,可是你帮的了我一时帮不了一世,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
“思怡,你会有什么办法?你爸爸欠的赌债不少吧?”
思怡叹了一口气,“是不少,我打算白天在黎氏上班,晚上再去接些活,有个地方还是可以赚到钱的!”
“什么地方?”陈若水好奇了。
思怡看了下四周,趴在陈若水耳边低声说道,“碧玲珑歌舞厅!”
“歌舞厅?!!”陈若水震惊了,声音不由得拔高了几分。
思怡立刻比划着手指头,示意道,“嘘!别那么大声,我只是去唱歌,那里唱歌一晚上就可以收挺多钱,比在黎氏一天还要多两倍!”
“唱歌?你确定?你会唱歌?”陈若水更加惊讶了,她完全看不出眼前这个白净文静的姑娘会去舞厅唱歌。
思怡听了骄傲地拍了拍胸脯,“黎太太,可别小瞧我!四年前我都在那里唱过歌,也是因为我爸爸欠了赌债,我就唱了四十来天,就把赌债还了,不过这次可能要唱得久一点,我爸爸欠了太多了!真是死性不改!他最好别回来了!”
陈若水一脸担忧,拉着思怡的手,“你还是小心一点,毕竟歌舞厅那地方鱼蛇混杂的!”
思怡一脸无所谓道,“没事的,你放心吧,我又不是没去唱过!”
一阵寒暄之后,陈若水和思怡道别,转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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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陈若水来到公司四楼,推开了办公室的房门,猝然愣了一下,眸光瞬间暗了下来。
“丫头。。你来了。。”黎翰天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身旁坐着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
陈若水提食盒走向黎翰天,眸光清冷地扫过那个妖娆的女人,“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那个女人上下打量着陈若水,随即笑着站了起来,摆弄了下身上的坎肩旗袍,媚笑道,“你是黎太太?”
陈若水走上前,仰起头正视那个女人,“那是自然!黎翰天是我丈夫,我自然是黎太太,你当着我的面,坐得靠我丈夫那么近做什么?”
一旁的黎翰天已经环抱着双臂闪到了一旁,目光灼灼地盯着陈若水,听着她的话语和表现,前些天又是冷落自己,不招惹一个女人来,就看不见这个醋坛子摔了醋罐。
那个女人伸手落在陈若水肩头上,“黎太太,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不过顺路过来和黎少叙叙旧情,毕竟我也和他有过那么一段。。。”
还不待那个女人说完话,陈若水单臂扬起,一把遏制住那个女人的手臂,反压在她的腰背后,紧紧地抵住。
“哎呦呦!哎呦!好痛!快放手!”那个女人被陈若水的手劲弄得哇哇大叫,她完全没想到眼前看似瘦弱的女人,手劲这么大。
“滚!滚出这里!别让我再看见你!下次再看见,我折断你的手!"陈若水厉声喝道,松开了手掌,推了那个女人一把。
那个女人二话不说,拿起沙发上的包包,落荒而逃。
“啪啪啪!”一阵击掌声响起,黎翰天笑着开口,“不亏是黎家少奶奶,赶走这些女人,都这么有气魄!”
陈若水将手中食盒重重地落在茶桌上,瞪了黎翰天一眼,转身出门。
“唉!丫头!丫头,你去哪里?”黎翰天见了,着急地上前拉住了陈若水的手臂。
“你给我放开!”陈若水一把甩开黎翰天的手臂,怒喝道,“江上易改本性难移,早知如此,你受那么重的伤,我就不照顾你了!”
“别!”黎翰天上前双臂搂住了陈若水的腰,紧紧地抱住,唇磨蹭着女人的发丝,“丫头,别这样,我是跟你开玩笑的,那女人我是故意让她上来的,我只是想看看你吃醋的样子,谁叫你大半个月不理我!”
陈若水转身看着黎翰天那双眼睛,勾唇笑了,“是吗?怕我不理你?放心,我会继续不理你,你爱带多少个旧情人上来你尽管带!”
“不带!不带!丫头。。来了别走!陪我吃完饭!”黎翰天磨蹭着女人的后背,声音低了几分,“别跟我生气了,饿了我这么多天,我都快受不了。。丫头。。”
陈若水转过身,眨了眨俏皮的眼睛,调笑道,“是吗?翰天。。。”
陈若水一双手覆上男人的胸膛,轻柔地摩挲了下,“阿天。。”
“丫头。。真棒!继续叫!我喜欢听。。”黎翰天顿时像酥软了骨头,双目泛着五彩的光芒,笑的眉眼大开。
陈若水小手上移,一把拉住了黎翰天的领带,往身前一带,“阿天,晚上回小楼。。我慢慢喂!饱!你!”
“真的?”黎翰天一下子激动了,看来是不生自己的气了,心里窃喜道,看来这醋坛子打破了就是不一样。
“真的!”陈若水淡定地点了点头,挑了挑柳眉。
“我先回去抱小伊伊了,你慢慢忙,晚上早点回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陈若水饶有深意地朝着黎翰天眨了眨眼睛,出了办公室的门。
黎翰天见着,一脸的兴味,这个丫头就因为上次在路上多看了一个女人几眼,就不让自己碰一个月,如今一改常态地勾引自己,看来是开窍了!
这么一想,黎翰天兴奋了不少,一想起去年,自己重伤在床,那丫头日夜不分地照顾自己,伤好了后,在床上更是热情似火,很主动地回应,那种感觉真好,真希望能够再重温一次。
黎翰天兴奋地吃着陈若水带来的饭,哼着小调。
入夜了,小伊伊已然跟着奶娘睡着了,房间里头,黎翰天火急寥寥地冲了个澡,直奔大床。
陈若水一下子从床上翻身跃起,“滚下去!帐还没算清!”
黎翰天愣了一下,诧异道,“丫头,你该不是要出尔反尔吧?说好了,今晚要喂饱我的?"
陈若水撩了撩身上的丝绸睡衣,抚了一下长及腰的长发,风情万种般地瞟了一眼黎翰天。
黎翰天不停地吞了吞口水,这丫头越来越有味道了,褪去了青涩,多了几分妩媚的女人味。
“老规矩!犯了错!跪三个时辰,我就原谅你!”陈若水轻抬眼皮,声音不咸不淡地落下。
黎翰天一听,立刻比划了一下,“一个时辰?三个时辰太久了,我等不及了!”
陈若水扬起手掌,看了看中指戴的戒指,轻吐唇,“两个时辰!没有更少了!”
黎翰天转了转眼睛,嬉笑道,“丫头。。。一个半时辰?”
陈若水回落视线,笑得邪味,“好!成交!”
黎翰天听着立刻冲进了洗浴间,搬出了一块搓衣板,落在床尾,双膝缓缓地跪下,一脸嬉笑地看着床上的陈若水,“一个半时辰,丫头。。。等我,待会可不许反悔!”
陈若水抬了抬眼皮,扫了扫挂在墙面上的一面吊钟,笑道,“现在八点,一个半时辰后,你自己上来,我先躺一会了。”
话落,陈若水将长长的秀发捋向了一边,躺下了床,勾唇窃笑着,看你还敢给我勾三搭四看女人,当自己是鲜花,招蜂引蝶,哼!
黎翰天却是跪在搓衣板上,时不时抬头看向墙面上的吊钟,很是焦急,看着床上的女人,那一双朝着自己的脚底,微微敞开的双腿,若隐若现的光景,一阵心躁难耐。
“丫头,你别睡着了?我喜欢你清醒的样子,热情得让我兴奋!”黎翰天时不时在那里催促,生怕这女人睡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黎翰天看着吊钟指向了九点半刻钟,跃然站起,激动地扑向床上,“丫头。。。我来了!”
陈若水被飞扑而来重重的身躯压到,一下子吃痛叫道,“哎呦!你轻点好不好!跟只蛮牛一样!”
黎翰天毛手毛脚地去解开陈若水身上的睡袍,兴奋地开口,“饿了太久了,小爷我心急!"
一阵天旋地转地打滚,陈若水使劲地捶了一下黎翰天的后背,“混蛋!你轻点!”
“轻不了!丫头。。来,亲我!”黎翰天抱着女人从床上坐起来。。
深夜了,浴火泄尽的男人,躺在了床上,一条胳膊上躺着女人的柔弱无骨,不停喘息的身子。
两人身上都沾着密密麻麻的汗珠,陈若水低咒了一声,“畜生。。。”
黎翰天轻笑了一声,“畜生把你弄舒服了,你比我还畜生!”
“滚!我不和你贫嘴!”
“是吗?那不吵嘴,我们还是继续吧。。。”黎翰天翻身而起,陈若水抬起脚一脚踹了过去,“滚开!!”
“哎呦!陈若水!你谋杀亲夫!要命的丫头。。”黎翰天气得剑眉倒立。
夏天的夜色如水般倾斜,窗户微微敞开,微风吹拂进房间里头,吹散两人身上的热气。
热气散去,灯光暗了下来,两人缱绻在一块,呼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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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之后,医院里头,黎翰天带着陈若水出来,洋洋得意地开口,“丫头,怎么样?又要为我生个孩子了?开心吗?”
陈若水没好气地瞪了黎翰天一眼,“你开心你来生!”
黎翰天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我要是能生我就生个十个八个的,这样老了,就可以儿孙成群了!”
陈若水越发气鼓鼓地推了黎翰天一把,说得轻松,十个八个,他真当自己是母猪。
“生气什么?听我妈说,月月也有了,看来今天过年又看不见他了,还有我那小外甥!”黎翰天拉开了汽车门,搂着陈若水上了汽车。
阿炳在外头合上了汽车门,汽车沿着大街小巷,朝着小楼开回。
汽车经过大街小巷,陈若水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连忙叫道,“阿炳,快停车!停车!”
阿炳一下子停下了汽车,黎翰天诧异地看着陈若水,“丫头,这么急着停车,发生什么事了?”
“翰天,你快看!那是不是无双?”陈若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电影院门口。
黎翰天顺着陈若水的视线看了过去,电影院门口,打扮得极其妖娆的沈无双,手臂挽着一位大腹便便的英国男人,看着那个男人的长相估摸着也有四五十了。
黎翰天深深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嗯!是她,她身边那位是英国的一位尼龙富商格林先生,因为生意,我见过那位格林先生几次面!”
“那无双和他是什么关系?”陈若水追问着。
黎翰天勾唇嗤笑了,“能什么关系?听说她要嫁给格林先生了,估计着就下个月吧,格林先生应该会带她去英国,她也算是过上了上流社会的生活!这女人真是不简单,没了电影拍,依旧能够过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
陈若水听着,沉默了片刻,勾唇苦笑道,“也好!她觉得幸福就好!”
“还要看吗?”黎翰天收回了视线,随口问道。
陈若水摇了摇头,“不了,几年前的事已经让我寒心,她过得好就好,我们回去吧!”
黎翰天朝着阿炳打了个手势,汽车朝着小楼开去。
一路上,陈若水沉默不语,柳眉紧蹙,猝然开口道,“翰天。。。”
“嗯?怎么了?”黎翰天转过身,正面看着女人有点迟疑的神情。
“张齐海还在里头蹲着吗?还要蹲多久?”陈若水眸色泛着一阵阵愁思。
黎翰天脸色微微沉落,口气不悦扬起,“怎么你想不控诉他了,放他出来?”
陈若水微微点了点头,“翰天,都过去两年多了,张齐海曾经是我的大师兄,小时候也照顾过我,他只是爱无双爱到骨子底,为了她近乎变了个人,其实若是他知道无双已经远嫁英国,我想他关了两年,付出了这么多,也会看懂了,看懂一个人不爱就是不爱,那是强求不来的!”
陈若水顿了顿,继续说道,“翰天,过去的都过去了,我知道他伤了你很重,我那时候也很恨他,恨不得他一辈子都蹲在里头,只是时间过去了,回过头来想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师傅自小教过我们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现在过得很幸福,也算没什么可顾虑的,不如做件善事,给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好吗?”
黎翰天揉了揉陈若水的发丝,双臂抱过她的身子,深深叹了一口气,“都听你的!放了就放了吧!”
陈若水唇角漾起一抹欣然的笑意,抬头亲了一口男人的侧脸,“翰天,谢谢你!”
“傻瓜!跟我用得着说谢谢吗?我们是夫妻!”黎翰天柔腻地吻了吻陈若水的眉眼,手掌覆上了她的肚子,低声问道,“丫头,你说这里面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陈若水微微眯了眯眼睛,盯着黎翰天,“是不是你想要个男孩?”
黎翰天讪笑了,“傻瓜,是男孩自当是好!黎家也就有了继承人,若不是也无碍,顶多再生几个!”
陈若水听了,一下子拧了眉头,“那如果都是女孩呢?”
黎翰天听了,干笑道,“应该不会吧?总有一个是男孩吧?”
“哼!那是不是我生不出儿子,你要再娶一个?”陈若水怒气地质问。
黎翰天听了,瞬间哈哈大笑,勾了勾女人的鼻子,“小醋坛,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爱我这么深,动不动就能吃醋?”
“黎翰天!!你是想晚上再跪搓衣。。。”
“嘘嘘!”黎翰天连忙捂住了陈若水的嘴巴,责怪道,“丫头,你要我命啊,这事不能声张,丢人!”
陈若水听着,噗嗤一声笑出声,暗暗窃笑着,黎翰天俯头过去,咬了一口她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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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维多利亚港,码头上,瘦骨嶙峋的张齐海,提着旅行袋,走上了通往客船的甬道,经过邮箱旁边,一封附名苏赞亲启的书信滑入信桶里头。
张齐海看向甬道外头那一片湛蓝色的大海,深陷眼眶里,那一双眼睛呆滞了目光,师傅,对不起,徒儿错了太多,无颜面对您,徒儿只能远走他乡,另闯一片天地。
甬道的广播里头不停地响起前往马来的客船要离港了,张齐海打起了精神,提着旅行袋快速地跟着客流,朝着客船走去,淹没在茫茫人海之中。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