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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散去,众人不约而同地向着残破的茶楼外面看去,只见两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少年正往茶楼当中赶来。前面那个少年风驰电掣,手中正握着一把泛着淡蓝色光芒的长剑。正是杜若和鬼卿俩人!
对茶楼当中多出来的几人,杜若并没有在意,他的目标是那个欺骗了他的茶楼掌柜;不过他不在意并不代表鬼卿不在意。“林中遇到的两个人,一个镶蓝境巅峰的修炼者,另外一个,是他要保护的人!还有两个看不出深浅的少年,一个是黑衣女孩,一个是白袍男子。”
杜若这一剑不闪不避,光明正大地刺向茶楼掌柜。茶楼当中,众人脸色阴霾,不少人幸灾乐祸地看着冲过来的杜若。
茶楼当中,空青和云华本来也是如此,因为他们知道多闻大人有能力摆平眼前这个初出茅庐的放肆的少年。但是当他们发现多闻大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时,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俩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正在这时,茶楼掌柜开口了:“我老了,不想动了!电光火石之间,俩人心中一震,脸上一片兴奋。
杜若舔了舔嘴唇,眼中一片寒光:“该死的糟老头,竟然敢欺骗我们,能死在我这个镶蓝境的修炼者的手中,算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一剑刺出!鲜血喷涌!但是杜若前进的趋势却是生生地止住了。一双厚实的大手一把抓在了杜若的剑上,鲜血碰洒而出。
“大个子,你找死!看来刚才放过你是一个错误啊!”杜若厉声大喝。
然而不等他拔出剑来,魁梧大汉空青直接左手抱拳,恶狠狠地向着杜若砸来。要是被这一拳砸中,杜若不死也伤,要知道魁梧大汉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炼体修炼者。
看着近在咫尺的拳头,杜若眼中寒芒更甚,眼眸深处,一丝一丝的嗜血的光芒悄然浮出。
好久好久了,好久都没有大开杀戒了,好久都没有屠戮了,我的心似乎变得阴沉了。难道你们真的以为天水宗最年轻的牛录额真就这水平吗?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我在镶蓝仙境当中是混日子的吗?错,你们都错了,我杜若是镶蓝仙境当中排名第八的存在,不然,鬼卿为什么会跟着我呢?
这一刻,杜若的心陡然沸腾了!
一张口,一道淡蓝色的光芒瞬间袭向魁梧大汉的拳头,“破!破!破!”空青的左手竟然在这光芒之下尽数破碎,身子仿佛遭到雷噬一般,踉跄着向后退了十几步,而握剑的右手也早已松开。后退的瞬间,空青猛的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只见整个左手的手掌全部都破裂了,如同一面破碎的镜子一般,一道道的伤痕,一条条的血迹,如此的触目惊心。在众人惊骇的眼神当中,只见空青的整个左手竟然从手腕起突然掉落,砸在地上,如同碎裂的镜子一般,鲜血铺满空青脚下的大地,使得茶楼瞬间便被一股血腥而又诡异的气息笼罩。
在空青的手腕处,可以看到鲜血正在缓缓地涌出,可以看到他寸寸碎裂的手掌下突出的森森白骨。空青的脸色瞬间惨白,身体更是瑟瑟发抖,一股无力感、颓废感悄然而生。
正在这时,茶楼掌柜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空青,右手搭在他的肩头,喃喃说道:“我走后,这间茶楼就交给你和云华照顾了,希望你们能够等到十年后我再次回来。”
空青右手上的剑痕慢慢地变淡,变淡,最后只剩下一丝淡淡的剑瘤,似乎在提醒他要记住当时发生的事情;左手涌出的鲜血也在慢慢的凝固,不消片刻便结痂了。而空青整个人也振作起来了,脸上泛起了一道道的红润。
“多闻前辈请放心,我们兄弟二人一定会好好照顾这座茶楼的,茶楼在,人在;茶楼毁,人亡!”空青颤抖着,掷地有声的回答,铿锵之音传遍四方。
岁月的长河,我们每一个人注定都要成为逝者。在属于我们的时间里,用心来体会身边的人和事,使我们的心灵更充实、更丰富,当我们离开的时候,安详地闭上我们的双眼。
“孺子可教!”多闻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刻,随着空青的败退,场上的局势陡然间发生了变化。在空青出手的同时,云华也拔剑而起,斜地里刺向杜若。不过当时的杜若正处在绝地反击的关键时刻,因此并没有理会云华袭来的一剑。
眼看一击得手,云华心中突然一惊,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云华的身前。
“是他!”云华想起了杜若身后的那个一直沉闷的少年。
“我要保护他去维龙城!”鬼卿低着头,轻声说道。低沉的声音仿若是不存在一般,但是偏偏又在众人的心海之上沉浮。
“师弟,你怎么看?”黑衣女孩秀口轻开,甜美的声音一阵阵地袭向旁边的白袍男子。
“师姐,此人看来不简单啊!他只说要保护身后的少年前方维龙城,但是又没有说其它的,那我们就可以理解为只要到了维龙城,此人就不会再去保护身后之人了。而且我看他们俩人都年纪轻轻的,但是修为却都不错,特别是那个黑袍少年,我竟然有点看不透他,此事当真是奇怪。”说完,白袍男子一脸微笑地看着眼前的黑衣女孩,眼眸最深处闪过一丝炙热的火光,不过这丝火光被他埋藏得很深很深……
不等黑衣女孩回话,白袍男子又将目光看向了场上的黑袍男子。一片森然的杀机!黑袍、白袍,注定是一生的对手!
“师弟,这两个人应该都是我们天水宗的杰出弟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此番前去维龙城,应该与我们俩人的目的一样。”黑衣女孩满眼柔光地看着白袍男子,眼中莫名地闪过一丝担忧。
“兰儿不必担心,他们这些人都是为我们做嫁衣的,最终的胜利者只能是我们俩人。”白袍男子伸出袍下的右手,怜爱地摸了摸黑衣女孩的秀发,“况且此番维龙城的变化,与几万年前的那一次,不同!”白袍男子放开右手,微微靠近了黑衣女孩一小步,眼神看着正南方向,透过重峦叠嶂,透过风雨雷电,那里,有一座城,名叫维龙!
黑衣女孩也微微后退一小步,将头枕在了白袍男子的肩头,心中一片甜蜜。
场上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杜若和鬼卿,唯独吴擎!自黑衣女孩和白袍男子进入茶楼后,他隐晦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俩人。
那么些年了,无处安放的过往。那么些年了,以为可以遗忘的,越来越深刻,越来越刻骨铭心。那么些年了,以为可以记住的,越来越淡薄。以为自己不再青春年少,以为年华已经老去。想起曾经的单纯和无知,想起曾经的欢笑和泪水,感动和无奈。流转的年华,苍白的光和影,已然无处安放的青春。
偏偏,造化弄人,年华未逝却又苍老容颜,黄发垂髫并存。
吴擎突然一阵心痛,突然一阵心动,不属于咿呀的小孩,也不属于耄耋的老者。仿佛,冥冥之中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