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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思原本就挺烦的,碍于教养问题一直没啪一声儿挂掉电话已经算他脾气好了。此时听见哭声儿,他心里就更烦了。搁下一句“你慢慢哭吧,我挂了”后,便果真挂了电话,下一秒人就倒在床上,按压着眉头替自己紧张又烦燥的脑袋舒压。
没等张思多按两下,电话再次响起。
张思讯速接起电话,当然不是因为着急,而是不想这个电话铃声儿影响到家中另外三人休息。
“你到底有什么事儿?”想都不用想,一定还是她。
“学长,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找你救命,你不要挂,听我说……他们……他们冤枉我杀人了,我明明没有,他们硬说人是我杀的……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学长,求求你一定要帮我……”
果然是她!
不过,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思握着电话的听筒,一边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一边快速地思考着事情的真假。
如果是真的,他自然会帮。如果是假的……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学长,我好害怕,我不敢回学校,也不敢见人,我应该怎么办?”
“你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么?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要找我帮忙?”
张思在香港求学的时候,隔壁宿舍住着的人就是医学院的,他们常常有胳膊底下夹着整副白骨旁若无人地走来走去。只有一个除外,并且,他也是医生,不过。他是精神科的。
张思跟他颇有点交情,从他口中,张思也获得不少新奇的理论,其中一样就是有些人精神方面受到过大创伤的时候,会出现短暂的失记或者人格变异行为,简单说来就是她会突然忘记自己是谁以及前面发生的一切,性格也会跟着大变。例如原本内向的一个人。突然之间会变得极度外向。原本不爱说话的人却变的很喜欢找陌生人说话。原本是性格柔弱的人突然之间变的坚强。
张思问她这几个问题,看似无关紧要,其实却能很快速地判断出这位姑娘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
如果不正常。是因为遭受到刺激一时变得不正常,还是原本就不正常?
“学长,你叫张思,今天是1996年7月17日。我叫李瑁,我找你是因为这个号码是我现在能记住的唯一一个号码。我找你是因为除了找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我找你是因为你是最崇拜的人。我找你是因为……因为我相信你会相信我!”
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儿明显变得比刚才清冷,倔强之中不泛理智慧的影子。张思立刻坐直了身体,整个人的气势一变,他现在完全可以确定。这位姑娘的精神没有问题,而她,确实是遇到麻烦了。
张思快速地按下免提及录音键。一边严肃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一点儿。不然,我无法相帮。”
电话那头的人听见了一丝决然的意味,一直紧张害怕的心讯速落下又很快回升。她猛吸了一口夜晚带着一丝微凉的山风入肺,慢慢地说起事情的全部来。
原来,这位姑娘叫李瑁,今年刚收到港大96届化学研究所硕士生名额。原本是九月份才开学的,但因为家庭的原因,李瑁背着家人早早就去到香港报到。
她一个内地人第一次到香港,人生地不熟的,不管是语言文化,还是饮食,生活习惯,甚至是写字读书的方式都不同,很接受不了。
可是读硕这个名额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为此她甚至跟家里人吵翻了天,就是这次早早到香港,也是因为吵架,谁也理解不了谁,谁也说服不了谁的结果。
李瑁来香港求学,是抱着破斧沉舟的心情来的。
所以,不管有再多的不适应,她都得适应。
到今时今日,李瑁到香港已经月余时间。她先是找到自己的导师说明自己的情况后,再通过导师的帮助提前入住宿舍,又在学长学姐们的帮助下,慢慢适合香港的节奏与生活。一方面提前预习专业知识,一方面学习香港的语言及文字。
香港的繁体字尽管让李瑁学的很吃力,但她仍然咬牙坚持下来的,期间她甚至还通过一个学姐的介绍在一家便利商店打小时工,生活过的充实而又愉快。
她已经计划好了,身上带来的钱够她三年的学费还有一点富余,在校读书之余,她可是做家教,协且导师替本科生上课,甚至是做课题研究而赚钱生活费。三年过后,如果她的成绩理想,还可以更进一步,如果只是平平,那她就回国甚至是直接就在香港就业。
原本一切都很好美好的。学校没有后顾之忧,甚至还住进了她最崇拜的物理天才曾经住过的宿舍。导师跟学长学姐们相处也很好,她的香港文字也学的很快,已经可以无障碍可以说,李瑁已经完全融入了香港的生活,她就像是一条终于找一入海口的海鱼,正朝着大海的方向奋力前进之时,一切都毁了。
原因,只是因为她无辜又倒霉地卷入一场命案之中。
这天傍晚的时候,李瑁与一个学姐约好,今天要去一家爱心机构做志愿者。她傍晚五点半从她打工的便利商店离开,然后步行三百米左右,在小巴站坐小巴到达位于无朗的一间爱心机构里做志愿服务。
李瑁到达的时候,天已经微微黑了。她从小巴下来,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往上走,那是一段上坡路,李瑁这时脚上还穿着一又半寸高的黑色小皮鞋。故而走的颇是不顺。
大概走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李瑁停在一面铁栅栏前,借着天色的最后一点光,打量了四周,没有看见类似于门铃的东西。她越过栅栏往里看去,只见自己脚下的水泥路一直延伸到远处的一栋旧屋前,屋檐下挂着一盏昏黄的灯,默默地照着,远远望去,似是半圆的月。
水泥路的两旁是大片的青草地,草地四周很空,隔很远的地方才会安放着一两张木椅,中间参差不齐地种着几株高大的树。因为天黑的关系,李瑁看不清树的品种,只知道那树很高,树杆很壮,很直,很光,直到树杆的后五分之一的地方,才有树叶子。这样少的树叶遮阳效果一定不好,当时李瑁还曾这样想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