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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衲法号玄理。不知施主该如何称呼?”
“玄理!原来是你,怪不得包庇这个孽种,原来是一锅的。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告辞。”中年人听罢突然震怒,转身就要离开。董枪想要出手截住,却被玄理阻止了。
待到中年人走远,玄理禅师望着他的背影,轻叹口气,似是无奈,似是惋惜。感慨过后,玄理回过神来,又对凌封羽道:“殿下消失了半天,彭将军早已焦急不已,殿下还是早点到长安城与彭将军会合吧。”
董枪也接了话:“是啊,昨天大战过后,我们到处寻找殿下的下落,后来在一间破庙里面发现了一匹马,末将猜想应该是殿下离开时骑着那一匹,估计殿下就在附近,于是就来到这个小镇。彭将军本来打算亲自来寻找殿下,但是昨天那一战伤得实在是太重了”说着,这位将军的神色也不由黯然。
“彭将军伤势如何?”凌封羽忙追问。
“还是请殿下先到长安城与彭将军会合吧,殿下失踪,彭将军一直也没心情好好养伤。”
凌封羽没有犹豫,立即点头表示同意。
玄理突然开口:“林小施主是老衲一位好友之子,好友曾有言让老衲代为照顾林小施主,还望殿下准许老衲带其回天禅寺。”
凌封羽略微沉吟,望了林烈云一眼,注视着后者傻乎傻乎的样子,从心底油然一股亲切,不由面露微笑,颔首同意。随即他也不再等待,熟练地跃上马背,与董枪共骑一马。两人与玄理禅师告别后,董枪就想策马离去,却突然被凌封羽制止了,小殿下低着头,心里徘徊良久,突然背对着林烈云,目视前方,淡淡地道:“小子,你昨晚救了我一命,我刚刚还你一命,我们算是打平了。”
“你是叫林烈云对吧。记好了,我姓凌,名封羽,要是下次再见面你忘了我的名字,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快马扬尘,把林烈云的表情远远甩在了后面,凌封羽没有再往回望,因为再怎么望都不可能再看见新朋友的音容,两人早已经越离越远。两旁景物飞逝,不出多时就将会抵达天下的中心——长安城,凌封羽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把脑海中杂乱的思绪通通甩掉,入城之后还会有许多复杂的事情等待着他来处理。
“再会,我的朋友!”
对于离别,林烈云却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目送着凌封羽远去,沉默不言,然而两行清泪却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良久,寂默无声,没有人来打搅少年的感情宣泄,无人知道这样的沉默究竟过了多久,只是当少年抬起头时,正好迎上了当空一轮烈日。他低声自语了一个名字:“凌封羽。”
林烈云转过身,恰好碰上玄理温和的目光。玄理一直站在少年身后,此刻发言:“林小施主可是认识了一位莫逆之交啊!”
少年看向玄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看样子还没有从情绪中回过神。玄理也不着急,一直保持着和煦的微笑,像是在给少年以鼓励。半晌,少年算是清醒了大半,冲着玄理恭身一礼,问道:“大师认识家父?”
“正是。请问林大侠何在?”
林烈云神色一暗,一五一十地把昨晚的经历叙说了一遍。玄理闻言,也是一叹。
“老衲曾与林大侠相约于本月中旬会面,老衲猜想,林大侠登临鄙寺也就这几天的事情,所以一直在山上恭候林大侠的到来。”顿了顿,玄理接着道:“只是几天前老衲收到林大侠的信件,信中言,若他本人不能亲自上山,那么便劳请老衲带小施主上山代为照顾。当时老衲不知这为何意,现在看来,林施主已早已安排这一切了。”
见林烈云默不作言,玄理道:“林小施主不如先听从林大侠的安排,跟老衲回寺中,从长计议。老衲会派寺中僧人寻找林大侠的下落,如有线索,定告知。”
林烈云答应了一声,低着头不再多言,心里的思绪也是很乱的。
烈日当空,平静的小镇被突如其来地打乱了,幸好没有人员死亡,受伤的镇民也被送到张老处及时救治,未算造成大乱。当人们在咒骂伤人者时,也在歌颂张老愿为大家无偿医治的美德。
快马加鞭,凌封羽很快就进入了繁华的古都长安城,穿过车水马龙、沸反盈天的城中主干道,两人在长安城官府前下马。门口站着两名一直在门口守候的护卫,见状,一人连忙回去禀报,另一人快步迎了上来。凌封羽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名护卫虽然行动没有什么问题,但脸上和手臂上都残留下几道伤痕,虽然明显已经敷了药,但伤痕仍然清晰可见。
两人在护卫的带领下步入了长安府衙,没走多久,就已见身上多处缠着绷带的彭兴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人未到,就已经听到彭兴的大吼:“殿下您可终于回来了!要是再找不到您,末将可是准备把整个安州掀过来翻一遍。”
凌封羽微笑应答,一边与彭兴、董枪二人一同步入大堂,同时观察着彭兴身上的伤势,只见后者的右臂挂着绷带,上身没有穿衣服,因为一圈连着一圈的绷带已经把他的身体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凌封羽心里颇为不是滋味,略带责备地道:“彭将军的伤势看起来很严重啊,怎么不回去好好休息。”
彭兴朗笑道,笑声在整个院子里回荡:“殿下一日不归,末将怎敢懈怠。现在殿下回来,末将的心算是放下了。”
“那个蓝衣人的实力居然如此之强,凭彭将军五阶的实力也被伤成这样。”三人进入大堂,分别坐好,凌封羽坐于主位,彭兴和董枪分坐两侧。
彭兴叹道:“并非那人实力有多强,他的实力我估计也就刚进五阶的水平,于末将相比还是有一段距离。不是末将吹嘘,如果硬碰硬的来,百招之内必斩此人,只是这家伙太狡猾了,根本不与末将硬碰。”
“殿下是见过那人的二重域的,”彭兴继续道:“这二重域的特性就是制造幻觉,在他的领域内,根本就像瞎了一样,眼睛看到的,都是骗人的。不过这只是其一,那人还有一个可怕的地方,就是他对水辰的运用和奥义的领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水辰被他用起来简直如臂使指。”
“哦?竟然如此了得。”凌封羽也是诧异。
“唉!确实如此,那天”彭兴开始了对当天战况的叙述。
时间回到昨天,陆平护着凌封羽撤离了战场,双方的好手很快也紧追了上去,原来的地方还能站着的只剩下彭兴和蓝衣人两人。这时,彭兴的右手已经被冻住,左手持佩剑与蓝衣人交战,自然处于了下风。战不多久,彭兴就有些挡不住蓝衣人的快速攻击,“砰!”,蓝影一掠,刹那冰寒彻骨。
“啊!”彭兴的手臂上划上一刀深可见骨的伤痕,而战马同样也发出一声悲鸣,四蹄皆断,没有了马蹄的支撑,战马直接连人带马地摔倒于地。
“怎么回事?他的匕首好像变长了?”彭兴骇然,胯下战马已然不能再战,身形跃起,落在一边。左手臂上阵阵生疼,鲜血流涌不止,他也顾不上,提着佩剑就随时提防对手的下一波攻击。
“变长了!难不成他趁不注意的时候换了柄长剑?但也不会啊,以长剑的体积不可能藏起来不被发觉。”
“殿下说对了,他的确换了一把武器,但不是长剑,仍然是一柄匕首,一柄被水辰改造过的匕首。”大堂上,彭兴表情凝重:“这家伙很狡猾,单用右手和我交战,趁机偷偷在左手上藏着一柄匕首,然后用水辰快速在匕首上聚集,凝结成冰,以匕首为基点,水辰向外延伸,形成一柄剑的形状。”
“所以说,那个蓝衣人就这么趁你不注意,把匕首化为了冰剑。”凌封羽很是惊讶。
“正是如此。”
战场上的彭兴当时也是非常震惊的,因为这时他面对的不再是一位拿着短兵匕首的对手,而是一位手持长剑,全身笼罩在寒雾中的杀手。不等彭兴回神,蓝衣人已经再次扑上,冰剑如幻,招招命中对手要害,彭兴的左手本来就不够右手灵活,现在受了伤,根本挡不及蓝衣人的逼人攻势。
“砰!”,果然,不过多时,长剑脱手而出,在空中滑过一过抛物线后,笔直地插在一旁的草丛上。彭兴的虎口震裂,左手也不能再握武器了,只能依靠身法躲避。
“殿下不必紧张,陛下挑选末将担任护卫团总指挥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微末的伎俩。”察觉坐于上方的凌封羽脸色有些变化,彭兴故作轻松地笑道。
确实,战场局势再次发生了逆转。
“百倍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