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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凌家祺不在国内,凌荣福为了避免尴尬,也没让凌非墨回家过年。非墨乐得如此,又可以陪自己家人过年了,虽然用的是另一个身份。
以前过年,她和爷爷躲在屋里,看哥哥嫂嫂放烟火,妈妈亲自指挥厨房做年夜饭,爸爸则自己看电视,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想起来就开心。
如今,她也能出去亲身体会了,她要和爷爷一起看灿烂的烟花在夜空绽放。
上官驰飞去了美国,以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他,第一次产生了不舍。可是他必须要去陪妈妈。
白一鸣让司机送二人去机场,上官驰自然的把卡宴停在了白家车库。上车前,段悠然开他玩笑:“你也不怕我给你卖了。”
上官驰淡淡看她一眼:“我正好想开开兰博基尼。”
凌非墨立刻就想起二人曾为此起过不愉快,那时上官驰还以为自己对哥哥有想法,她抿嘴躲在悠然身后偷笑。
白一鸣手插在裤兜,昂然挺立在媳妇身侧:“不许欺负你嫂子。”
上官驰视线转过来:“非墨,大哥欺负我。”
凌非墨笑不可抑的走过来,拉着他上车,给大哥大嫂摆摆手。以前的冷傲医生是一去不回头了,现在的他,只是融入白家的一份子。
在车上凌非墨刮脸羞他,“卡宴就想换兰博坚尼,还告我哥的状,羞不羞啊。”
上官驰一本正经的搂着她:“有什么可羞的,咱俩不分彼此,你的家人就是我的。”
凌非墨静下来,有点小害羞,但还是轻声应了句:“嗯,一家人。”上官驰得意的更加搂紧她,享受着短暂的路途。
到了机场,上官驰的情绪明显变得低落。他揽着凌非墨的肩走近候机楼,办理登机牌、托运行李的时候,都一言不发。
“阿姨见你回去,一定很开心。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其实我也很兴奋。阿驰你不知道,哥哥每年都买一大堆烟火,他和嫂子没完没了的放,可惜我都不能出去,只能看着,但是天空姹紫嫣红的,真的好美。”凌非墨对上官驰抱怨着,语气里却有难以言说的喜悦。
上官驰垂眸不语。
凌非墨觉得奇怪,侧脸看他,就看见某男一副怨男的样子。她心虚的挠挠耳垂。
“不要有了家人就忘了我。”上官驰低声说。
凌非墨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会呢,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和家人在一起,是很幸福。但是,我也会想你,会很想很想。”凌非墨也低声回答。
上官驰立刻抬眸看她,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我也是。所以,你一定要早点来美国,沈择会陪你一起,到时我来机场接你。”
“干嘛要沈择一起,我自己就可以的。”非墨抗议。
上官驰微微一笑,双手捧住她的小脸,一本正经的叮嘱:“不行,我不放心。”
凌非墨嘟起嘴,任由他动作:“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那你呢,只知道嘱咐我,你也要注意安全,和阿姨开开心心的过春节。”
精致的小脸上,也有了离愁,大眼睛氤氲着湿气,萌动而可爱,怎么能不让上官驰爱至心坎。他点点头,一把把她拥入怀,紧的想要嵌入怀里似的,在她耳边呢喃:“怎么办,我不想走了。”
凌非墨笑,悄悄试试眼角,她也觉得分别是一种很残忍的事。
强忍着推开他:“好了,快去安检,一会儿登机了。在美国乖乖地等着我。”
上官驰笑着在她唇上啄了一记,“遵命,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凌非墨认真的想,却苦恼的摇头:“想不起来。”临别时明明有千言万语,出口前却都哽在喉间。
上官驰被这样的凌非墨弄得心里酸涩,叫了一声:“墨宝。”
在凌非墨失神的看向他时,俯头以吻封缄。
机场候机厅放着经典的sealedwithakiss,应景的渲染着情侣间的分离。人来人往的大厅里,在这悲伤的bgm下,看到如此登对的情侣难舍难分,人们都会心的一笑,走过去还忍不住回顾,毕竟这像是偶像剧里的画面,唯美所以赏心。
上官驰狠狠的飨足了一番,这才狠下心进了安检区,要不然这一天他都别想走了。
凌非墨舔舔唇,气息不匀的看着挺拔的身影消失不见,摸摸脸颊似火烧,连忙转头逃跑似的步出候机大厅。完了,她被上官驰带坏了,大庭广众之下就上演了难舍难离,真的有失大家闺秀的气质,可是她一点都不想改,怎么破?
上官驰下了飞机,从包里掏出平光眼镜带上,随着人流向外走。
一辆越野车已经在机场门口等候多时,车上的两个人翘首以望,驾驶座上的男人看看手表,高兴地说:“马上就到点,阿驰应该快到了。”
女人伸长脖子向里看:“不知道非墨来没来。”
“非墨?是谁?”男人皱眉,这个陌生的名字没听过啊。
女人得意的抚抚自己身上的衣服:“我未来的儿媳妇啊,看,这衣服就是她送的。”
“什么?阿驰有喜欢的人了?那你可要把好关,别是个女人就往家里带,能配得上阿驰的,我目前还没看到过。”男人不赞同的摇头。
“你懂什么,如果有一个女孩能配得上我儿子,那就是非墨了。”
男人不置可否,哼,要是过不了他这关,管她是谁,一律让她消失。
上官驰走出机场,一眼就看到自家研究院的车,他木着脸走了过去。
凌非墨回到白家,立刻又投入到准备新年的大业中来。在机场酝酿的惆怅,被段悠然三言两语化解,两个人凑在一起咬耳朵,商量着如何更热闹。
白笑风看着俩孩子兴致勃勃的样子,微笑着看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就敛住笑拄着拐杖缓缓走回自己房间。
凌非墨刚好回头,看着爷爷的背影好像很萧瑟,她的心不由一动。
“悠然姐,我一会儿回来。”
段悠然头也没抬,“好,快去快回。”
凌非墨跟着白笑风,见他进了烧香的地方,就知道爷爷又想起自己了。看到爷爷这样,凌非墨想哭,最最疼爱她的爷爷啊,即使姑姑有了女儿后继有人,这么大的喜悦,也不会让他忘记她。
凌非墨咬住下唇,眼泪低落,爷爷,该怎么让您知道,依依其实一直在陪着您?
白笑风进了经室,点燃三炷香后,缓缓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烟雾缭绕,一会儿功夫就泪湿衣衫。
他擦着眼,“依依,你到底去哪里了?你有了表妹知不知道?呵呵,是你姑姑的女儿,和你可像了。是不是因为她的到来,你才不回来,生爷爷的气了?”
凌非墨在门口靠在墙上哭成泪人。
她突然推开门冲了进去,蹲在老爷子膝前,仰起泪脸说:“爷爷,我就是依依,我就是依依啊……”
白笑风被凌非墨的闯入吓了一跳,看孩子哭的可怜,以为是听到他的话,被伤到了,连忙安抚:“好孩子,别哭,爷爷就是跟你依依姐姐说说话,没别的意思……”
凌非墨泣不成声。
白爷爷没有办法,站起身把非墨也给扶起来:“走,爷爷也帮你们准备去,这样好不好啊?你可别哭,哭的我这心啊,七上八下的。”
凌非墨扭过身,悄悄擦擦眼睛:“爷爷,咱不去准备了,我陪您去房里歇会儿。”
白笑风连忙点头答应,只要这姑娘不掉金豆豆,怎么都好。
凌非墨扶着爷爷走向他的房间,小脸紧绷地想着,该如何才能让爷爷相信自己就是白依依呢。
她突然脚步一顿,怔怔的看向爷爷,自己能重生,是不是和爷爷天天烧香有关?
白笑风跟着她的脚步也一停,奇怪的问:“怎么了?”
“爷爷……”凌非墨斟酌着措辞,“您什么时候开始拜佛的?”
老爷子捋捋胡子,眼睛有点闪烁,手一摆:“诶,说这干什么。也没多久,不都说心诚则灵嘛,爷爷就为家里人祈祈福。”
“可是您以前从来不烧香的。”
“咳咳,那是因为……”白笑风眼一瞪,直勾勾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不烧香?”
凌非墨微张着小嘴,被白笑风给问倒,“我……您不像迷信的人。”
白笑风连忙拦住她:“这话以后不许说!知道么。烧香拜佛,精诚所至,是很神圣的事,不叫迷……咳咳,阿弥陀佛,小孩子口无遮拦,莫怪莫怪。”老头子连忙双手合十,嘴里念叨。
凌非墨越加怀疑,爷爷以前没这么神叨,现在感觉像是跳大神的。罢了罢了,自己出事,估计给爷爷打击太大,精神衰弱也是有的。
爷孙俩各有所思的去了老爷子房间。
春节,普天同庆,是中国人传统的节日。帝都的上流世家为此忙碌,乾城也不例外。
乾城祁家别墅,门口应景的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看上去煞是红火。
祁峰正在书房陪着祁震天写春联,倒背着手站在一边。祁震天戴着老花镜,笔走游龙,一会儿功夫一张春联就写好了。
祁峰看爷爷的毛笔字苍劲有力,不由在一边模仿他的动作。祁震天看祁峰这样,哈哈大笑,把毛笔递过去:“来,给爷爷写一段。”
他现在对儿子的这个私生子,是越来越满意,像阿峻就从来没陪自己干过这事。
祁峰也不拒绝,上前一步接过笔,笑着说:“那我就献丑了,我的字可不像爷爷那样有体,就是乱写,爷爷到时别失望啊。”
祁震天摆摆手,和他换了位置,感兴趣的在一边看。
只见祁峰一手捋袖,执笔姿势倒是有模有样。他饱蘸浓墨,略微沉吟一下,游刃有余的在红纸上下笔,嘴里还念念有词:“上联,一年四季行好运;下联,八方财宝进家门。横批:家和万事兴。”
一气呵成,撂笔,转头看爷爷。
祁震天探手拿起上联,不得不说,这孙子被教育的很好,龙飞凤舞的狂草,虽然笔力不够,但结构掌握的很匀称,应该算是一幅好字。
更难得的是,他的春联写到了自己心里,家和万事兴,这才是他最大的心愿!
“阿峰,你这字……练了多少年?”老爷子的手拂过没有字的空白,生怕晕染了这幅春联,可见他有多喜欢。
“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学,但因为一些原因,没坚持住。”祁峰没有说白,但他潜意识里其实也颇自得在书法上的造诣。
祁震天有点尴尬,祁峰没说出口的话,他懂。这个孙子在没有父亲陪在身边的情况下,还能长成这样,已经算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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