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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轮转王两只袖袍一挥,裹住了毫无反抗能力的阎罗王和凤羽,一脚踏出,一条通往轮转殿的空间隧道凭空出现,这条空间隧道稳固的不容摧毁。
云皇那种借助绝品宝器构成的空间隧道,不仅距离短,更是无比的脆弱,只要有精通空间之力的高手,就能够轻轻松松的打碎,将云皇彻底埋葬在异度空间里。
而这条通道无视枉死之城的限制,几乎贯穿了大半个黄泉地狱,唯有轮转王这种级别的人物,才能不动声色的就建造出堪称奇迹的杰作。
“今日之仇,暂且记下,他日必有人来守护这笔血债,你们十八层地狱最好安分点,不然我不保证我能不能压抑住我的杀心。”
轮转王**裸的威胁响彻十八层地狱,久久不绝,十八层地狱无论是鬼卒还是服刑的鬼魂,无一不晓。
十六位地狱长从地底爬出来,虽然没有明显的外伤,但看上去极其狼狈,嘴角溢满了鲜血,脸色惨白无比,轮转王那一手彻底震撼了他们的心灵,让一直自以为是的他们,知道了什么叫做夜郎自大、井底之蛙。
“枉死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忠贞匆忙的收拾散乱的发髻,战战兢兢的走到枉死大人身边,此刻的枉死大人脸色铁青,胸口起伏不定,好似一头即将陷入暴走的野牛。
“怎么办,你问我怎么办,你是要我杀到轮转殿去,还是自杀,你说是要我选前者,还是后者呀。”枉死大人的眼神简直比两把尖刀还要恐怖,忠贞吓得忍不住倒退了几步。
“大人,大人,我们还有机会,,还有机会的。”忠贞最担心的就是枉死从此一蹶不振,那以后他就得活在忐忑不安的等死中,阎罗王不死,不回来收拾他才怪。
“机会,你跟我说机会,你刚才是瞎了么,集结了我们几乎九成以上的力量,居然挡不住轮转王一击,一击,颠倒阴阳无极结界破,枉死符箓碎,随手的一击,我以为这些年我在努力、在进步,但我想不到轮转王已经远远地抛开了,那是仙君的力量,仙君和仙尊之间的差距难道你们还不清楚么,我吞噬了枉死之城的器灵也只是半只脚踏入仙尊,再过十几万年,我也没有机会成为仙君,那需要的是大机缘、大智慧、大勇气,仙君级才是上三界真正的金字塔顶,连三界主宰也不敢有丝毫不敬的存在。”枉死大人连珠炮的似的说完,额头、脖子青筋直爆。
“仙、仙君,大人,你说的是真的么?”
不仅是忠贞,其余的狱长的反应也是相差无几,仙君,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背后代表的东西,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成仙境连替仙君提鞋的资格也没有,任何一位仙君在仙界都是独霸一方的霸主,仙帝也无法命令他们。
“面对现实吧,仙君,他确实已经是仙君了,如果他刚才真的想去我们性命,我们脖子上早就空无一物了,你们不会忘了仙君拥有剥夺天道的权利,被剥夺了天道,我们还算什么,一条狗,还是一只猪。”
枉死大人整个人与五分钟前完全变了个样,满心的雄图壮志消散一空,无力空虚感袭上心头,没有人了解他为今日这个计划筹谋了多久,努力了多久,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一切的设想在轮转王出手的一瞬间,化为最美的泡沫,破了,越美就越痛,枉死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被撕裂了。
可他能怎么办,纵是不甘、不服,也无法成为他对抗仙君的助力,仙君代表着至高无上,天下生灵的生杀大权握在他们手中,是生是死,仅仅是他们一念之间的事情。
“枉死,现在是十八层地狱生死存亡的紧要时刻,你给我振作起来,丧失了斗志,我们就真的永无翻身之日了。如果因为我们的原因十八层地狱从此在天地间除名,或者成为十殿阎罗可以随意摆布的傀儡,等我们陨落之日,我们有何颜面去地狱陵墓拜见十八层地狱历代英烈,难道你真的愿意就这么行尸走肉的活着,等待那一天的到来么?”
凌迟皮包骨头的收攥紧了枉死大人的衣襟,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提到半空中,振聋发聩的质问声,让所有的地狱长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
他们是十八层地狱的罪人,一万年前,项问天率领十殿阎罗,征伐五界,第一战场就是黄泉地狱,安稳了数十万载的黄泉地狱,令十八层地狱的狱长们都忘记了还有‘居安思危’这个词,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毫无招架之力,项问天的逆天大军不消一日,便占领了大半个黄泉地狱,帝君殿、阎罗十殿拔地而起,如同凭空生出的。
枉死之城作为神品仙器并不输项天问的判官笔和生死簿,可是当时十八层地狱境界最高的枉死大人,也才达到仙王境不久,境界不稳不说,就那点力量如何操控枉死之城,又如何跟天地第一人项问天抗衡。
生死簿将枉死之城困住,判官笔不断的书写天地大道、生死无常,九幽令打开九幽之门,用九幽之力不断的腐蚀枉死之城这件神品仙器,而项问天自己则是逆转时间,一秒即使一年,一炷香的时间,枉死之城就连续掉了数个境界,十八层地狱的狱长们原本还想顽抗到底,但看到枉死之城的惨样,他们不得不俯首称臣,枉死之城镇压的是整个地府的气运,十八层地狱的狱长可以死绝,枉死之城却不能亡、不能丢。
从此之后,十八层地狱再也不是黄泉地狱的主宰了,五界中任何一人,甚至是猪牛羊这些畜生也知道,黄泉地狱有黄泉帝君,有地藏菩萨、有十殿阎罗,却完全无视了十八地狱长的存在。
枉死大人穷其心力布局万载,确实有他个人私心的原因,但却不能抹杀他为振兴十八层地狱的作出的努力。
“凌老,你是对的,我太自以为是了,我做错了,十八层地狱被我带入了毁灭,我错了,我错了。”
枉死大人哭了,痛哭流涕,像一个小孩子丢了糖果一样的哭闹,如果轮转王刚才杀了他,他不后悔,更不会惧怕,成者王败者寇。但现在十八层地狱都被连累了,面对拥有仙君实力的轮转王,十八层地狱的防御比玩具还要脆弱,任何的阴谋诡计都不可能算计的了仙君,因为仙君就是天道的主宰者、捍卫者,无人能够动摇他们的道基。
“枉死,你没有错,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反对你的决定。”
凌迟狱长将枉死大人轻轻的放下,他已经记不得和枉死上次平静的交谈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三千年、五千年,还是一万年,实在是太久了,久的让他都糊涂了。
凌迟在所有狱长中年龄最大、资历最高,他和枉死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枉死狱长是生死之交,他是看着枉死大人一步步长大的,枉死大人的天赋不弱,但能在三万年里走到仙尊境,背后经历的辛酸苦痛他比谁都清楚。
“为什么,凌老,我记得小时候你是最疼我的,可这万年的时间里,你却没有对我笑过一次。”
“孩子,叔叔怕,叔叔胆小呀。如果不是万年前的那场变故,你早就是地府之王,叔叔也就可以安心退隐将大权交给你。
可惜造化弄人,你知道么,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激进、太不服输了,你是天生的冒险家,却不是个好的掌舵者,当然这也恰恰说明你有进取心,也许黄泉地狱能在你的带领下出现一番新的气象,有我压阵,至少这座横江大船不会有倾覆的危险,但偏偏项问天将这座船打的千疮百孔,随时都会沉没,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隐忍、等待,隐忍到他们忽略了我们的威胁,等待他们内部的腐朽。
可当我回头想要实行的时候,我发现你已经成长起来了,成长到我拉不住、阻挡不了的地步,他们被你的人格魅力吸引了,你又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迷失了前进的正确方向。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一颗制衡你的棋子、做一条无时无刻不鞭策你前进的皮鞭,也许这会让你怨我、恨我,但我愿意,为了十八层地狱,更为了你的未来,这小小的牺牲算得了什么。你确实没让我失望,你的进步让我由衷的欣慰。”凌迟擦拭着枉死大人满脸的泪水。
“叔叔,对不起。”
“傻孩子,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是我的骄傲,是十八层地狱的骄傲,你所做的一切已经很完美了,非常的完美,辛苦你了,孩子。”凌迟轻轻的抱住枉死,长辈对晚辈的鼓励与感激,凌迟觉得自己欠枉死的太多太多了。
“叔叔,我们就这么输了么,我不甘心,不甘心呀。”
枉死一拳轰在地上,碎石割破了他手背,一股股血流蔓延开来,他限制了元气对自身的保护和修复,他很享受那种真切的疼痛。
枉死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军奋战,虽然他从未放弃过内心的理想,但他也会孤单寂寞,也会伤心难过,他如此急切的对十殿阎罗动手,正是因为他厌倦了这种生活,无论是赢还是输,他都想终结这种生活,说真的,轮转王的强势出手,让他有些失落,有些愤懑,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可现在他知道有许多人的默默的支持他、追随他,挫败感与不甘心纠缠在他的内心,他不想让凌迟对他失望,眼睁睁的看着十八层地狱在他们手里覆灭。
“孩子,我们还有希望,轮转王他不杀我们,他就犯下最大的错误,仙君,你以为仙界会允许黄泉地狱有仙君的存在么,上三界会容许一个类似项天问的人物出现么?”
“可轮转王不是项天问,就算他修炼到仙君,也不可能成为项天问,项天问的神话是无法复制的。”
“你这么想,我也这么想,但不代表仙佛魔三界的统治者会这么想,他们不会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威胁来撼动他们的统治,纵然那个威胁几乎不能算是真正的威胁,也是一样,何况这话还要看是从谁嘴里说出来,看怎么说。振作起来,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枉死大人,剪刀地狱永远是您最忠诚的后盾。”
“石磨地狱也是。”
“火山地狱也一样。”
“算上我们蒸笼地狱一份。”
……
十八层地狱的狱长纷纷表态,凌迟和枉死的对话彻底打动了他们,使他们放下了往日的成见,十八层地狱再次凝成了一股绳,轮转王恐怕想不到自己一时的疏忽大意,将十八层这块薄厚不平的废铁,敲打成一块紧实的铁板。
“你们。”
“枉死大人,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战斗,我们也是十八层地狱的一份子,它同样是属于我们的战斗。”
“我们的大人,你看吧,我就说我们十八层地狱还没有完蛋,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我们携起手来,同心协力的完成吧。”
“好,承蒙诸位不弃,我枉死在此,以地狱陵墓先祖的名义起誓,终此一生,为十八层地狱的崛起而奋斗不息,十殿不灭,永不回头。”
“十殿不灭,永不回头。十殿不灭,永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