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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青璇到底是被谁掳去了?”
“撒旦迷城的心魔魔主。”
“心魔魔主,撒旦迷城不是分为天魔、地魔、人魔三教么,似乎从未有过心魔教的传言呀。”
“天地人三魔,根本算不上魔道正统,他们三教中仅仅天魔教有沟通魔界的能力,而且能将消息递上去,魔界有没有回应就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了。
万年前,魔道纷争不断,撒旦迷城被大大小小的势力割据,仙道和佛道暗地里谋划联手攻击撒旦迷城,即使不能灭绝魔道,重挫魔道使其从此一蹶不振也是一场不错的交易。
就在魔道生死存亡之际,心魔教主横空出世,没有知道他的来历,但他却是货真价实的仙尊境,仙尊境在人间界几乎是不敢想象的。
成仙境一旦破开两界屏障,飞升上三界,得到三界主宰的册封,仅仅是上界最卑微的仙卒,仙卒之上,仙师、仙灵、仙王、仙尊、仙帝,任何两个境界之间都有着天与地的差别。
人间界是不允许存在超越仙卒境的强者存在的,这是上三界订立的规矩,因为仙师境的仙人已经拥有毁灭大陆的能力,人间界是五界的根本,上三界是不允许任何一方插手人间界的事情,所以凡是渡过雷劫,就必须飞升上界,受到上界的管辖,所以心魔教主是异类中的异类。
心魔教主的出世,一日之间将撒旦迷城达到成仙境修为的老怪物全部囚禁起来,这一惊天手段让撒旦迷城掀起了巨大的海啸,所有教派的教主惶恐不安,担心自己随时随地可能被心魔教主诛杀。
而就在众人茶饭不思,等待心魔教主审判的时候,心魔教主发出心魔令,宣布建立心魔教,统帅群魔,共抗外敌,敕令撒旦迷城所有教派的教主带领逆天境以上所有的高手前往撒旦教堂商议大事。不到者,杀无赦,藏私者,杀无赦。
大部分教主都持有观望的态度,逆天境以上的修士是一个教派最宝贵的财富,损失一个都会肉疼不已,现在要他们一个不留的带过去,万一这是心魔教主的阴谋,那他们就是教派的千古罪人,这种风险他们承担不起。
可是心魔教主根本没有给他们考虑的机会,当时实力最为雄浑的通天教,一夜之间,被心魔教血洗,鸡犬不留,通天教主更是被分尸,残碎的尸体被送到各大魔教,接到此物的魔教教主,无不手脚冰凉,瘫坐在地上。
与尸体一同送来的是心魔令,令中内容嚣张至极,心魔教主要各大魔教在心魔教堂外三百里处停下,三步一拜九步一跪,一百里处开始匍匐而行,否则,杀无赦。
没有人敢质疑心魔教主的命令,他绝对有能力有气魄,做到‘杀无赦’这三个字,并不是所有人都认为尊严胜过生命,没有了生命,就什么都没有了,要尊严还有什么意义,几乎所有的魔教都选择了服从,极少数反抗的声音,被淹没在心魔教的血腥镇压下。
霸道,真正的霸道,心魔教主的霸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他给魔道带来的耻辱,一直埋藏在魔道众人心中,致使心魔教主陨落后,魔道众人群起反抗,不可一世的心魔教覆灭了,而且关于心魔教的事情,成为了撒旦迷城的禁忌,谁言之于口,下场会极其的凄惨。”
“霸道,但心魔教主有霸道的资本,可他不是在撒旦迷城待着么,怎么会来梦罗大陆,又为何掳去青璇?”
“心魔教主一统魔道,原本在撒旦迷城横冲直撞、势如破竹的仙佛大军,一夕之际,成了丧家之犬,两方统帅待着残兵败狼狈的逃回梦罗大陆和普罗岛,当时的仙道魁首剑雨道长,在回到梦罗大陆的第五日,重伤陨落,死前都来不及说出沟通仙界的方法。
心魔教主得知这个消息,立刻率领魔道大军奇袭梦罗大陆,准备将整个梦罗大陆收做撒旦迷城的附庸地。
原本心魔教主是不敢如此做的,他虽然修炼到仙尊境,但并没有真正进入魔界,得不到圣魔之气的灌输,实力在仙尊境只是垫底的而已。一旦仙界得到了消息,派遣强大的仙尊甚至是仙君下来,他也只有陨落一途,人间界的实力很弱小,确实上三界唯一能够争夺的地盘,仙佛魔三道没有一方心甘情愿放弃在人间界的势力。
所以才会留下沟通上界的途径给三道的魁首,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但剑雨道长暴毙身亡,却给了心魔教主一个天大的机会,只要能将仙道在梦罗大陆的道统全部摧毁拔出,就算日后仙界得到了消息,也是大局已定、无力回天,除非仙界想挑起仙魔二界的大战,否则就不能对他出手。
天赐良机,没有人舍得错过,更何况是不可一世、从未品尝过失败滋味的心魔教主。
当他意气风发踏上梦罗大陆的土地是,他向苍天发下宏愿,三日之内,必灭仙道,不仅是为了名留千古、载入魔道史册,他最大的目的是得到魔界的认可。
他在人间界修炼到仙尊境是对魔界的蔑世,即便他能抵挡过魔界恐怖的劫雷,飞升魔界,也会被魔界各方势力不容,排斥刁难,日子恐怕会极其艰难,但不飞升魔界,他仍旧是凡人,无论他寿元多么的悠长,也逃脱不了生死轮回之苦。
但如果他断了仙道在人间界的传承,对于魔界来说有着划时代的意义,他也会因此得到惊天动地的大功绩,甚至连魔尊都会召见他,那将是修魔者最大的荣耀。
心魔教主的大军是一支杂牌军,武力强大的同时,却难以管束。撒旦迷城有着自己的规矩,魔修者严禁在在撒旦迷城范围内对平民百姓动手,到了梦罗大陆,对于一些道德败坏的修魔者来说,宛若人间天堂,长久压抑而产生的畸形心理,在梦罗大陆的普通人身上得到了发泄,烧杀抢掠,奸淫妇女,罪恶滔天,无所不为。
整个梦罗大陆一下子成了人间炼狱,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贩夫走卒,无一例外,修仙大派自顾不暇,如何有闲心来拯救苍生。梦罗大陆被黑暗笼罩,看不到一丝明媚的阳光。
饱受朝廷、贵族压迫的平民,纷纷揭竿而起,暴动、战争,梦罗大陆满目疮痍,流离失所的百姓随处可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瘟疫肆虐,所有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没有希望,没有未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们不是为了明天而活、而是为了今天而活,因为他们下一秒就可能被乱军杀死、被魔修吞噬、被饥饿和瘟疫带走生命。
南疆年不生蛋的地方,反到没有被波及到多少,因为南疆很穷很破,甚至连人都很少,乱军、魔修都懒得跋山涉水到那里去。
但其实南疆在梦罗大陆的历史上却曾经缔造过无限的辉煌,时至今日也没有任何一个皇朝能够超越。即便当时的南疆已经衰败,却有一股力量在冥冥中守护着整个南疆,心魔教主眼见诛灭仙道的形势大好,不需要他坐镇,于是他便前往南疆,目的就是找寻那股力量的源头,希望能够得到它,从而得到新的突破。
成就仙君,需要的东西太多了,纵然是心魔教主那般天资纵横之辈,也不敢妄言在有生之年迈入仙君境,仙君者,君临天下之意,离那主宰一界的帝境只有一步之遥,仙君是诸侯、仙尊是臣子,仙王是奴仆,仙王之下尽皆蝼蚁。”
“仙王之下尽皆蝼蚁。”
凤羽觉得心里一阵苦涩,通天之下尽皆蝼蚁,原来只是个翻版,通天境在上界恐怕连蝼蚁也不如,和尘埃差不多,连通天境还没能进入的他不知道能用什么来比喻了。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渺小?”
“不,你说的话对我来说确实很震撼,我也被小小打击了一下,但这种程度的打击想要击溃我的信心还差的很远。万丈高楼平地起,我相信只要,总有一天,我也能站在那样的高度,俯视苍生,凌驾于万物之上。”
“是不是想让我赞赏你几句,说你很有气魄、很有信心?”
轮转王听完凤羽的话,不住的摇头,似乎觉得很遗憾。
“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么?”
“错,错的非常的离谱,看来历尽十八层地狱对你影响不大,你从中得到的东西太少太少了,我们的苦心恐怕是白费了。”
“什么意思!”凤羽将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粉碎的瓷片和残留的茶叶、茶水撒了一地。
回想起自己在十八层地狱遭受的刑罚,凤羽现在还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简直不是人能想象到的,轮转王就这儿轻轻松松的抹杀掉他所经历的痛苦,让凤羽很愤怒。
“不是么,我没有说错,十八层地狱难道只教会了你摔杯子么。俯视苍生,你是谁,你凭什么俯视苍生,若是拥有无穷的力量,仅仅是为了俯视苍生,凌驾于万物之上,你和我们、和仙帝、魔尊、佛祖有什么区别,为了统治别人,而追求强大的力量,简直是天地间最自私最无情最无耻的行为。
阎罗以为你变了,我也以为你变了,没想到你没变,和项天问一模一样,为我独尊,冷漠凉薄,对苍生没有爱,只有统治的欲望。
你也许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强求阎罗修炼,因为他不一样,他有一颗仁慈的心,一颗正义的心,一颗炽热的心,他为冤魂伸冤,教化恶鬼、替他们消除业障,期盼他们下一世能够投个好人家、做个好人,如果他不是沉醉在爱情中,他是主宰天下的第一人选。
你现在还觉得你没错么!”
“我,我没错,追求力量,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这个世道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道。”
“狡辩,你看。”
轮转王轻轻一指,空间震荡,空间之力如同水流被聚集在一处,一幅幅熟悉的场景出现在凤羽面前。
他和吴天的幸福生活,翠玉的嚣张跋扈和对他的侮辱,落若水、落铁骨视他的性命如草芥,落秋不念及骨肉亲情,让他将他扔入黑牢。凤舞殿宴会上,那些鄙夷的目光,青竹的高高在上、目空一切,那场可笑却又无可奈何的约战。
“你给我看这些干什么!你是在取笑我,还是在戏弄我!”
这些都是凤羽最想从脑海里抹去的记忆,是他一生的耻辱,他不止一次的想要将它们彻底遗忘。
最后情景定格在凤羽抱着躺在血泊中的吴天,轮转王冷漠的看着即将暴走的凤羽。
“我能感受到你的愤怒,你为你自己感到不幸,你恨这个世道,可是你现在却想跟这个肮脏的世道同流合污,你有什么资格痛恨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因为你变得和他们一样了,而拥有强大力量的你,更加恐怖,能够对别人造出的伤害比他们大上千倍万倍。
你是不是想反驳我,我告诉你你没有反驳我的资格,因为我说的每一个都是事实,你回到落家之后做的那些事情,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么,杀赵魂、杀青竹、杀落日夕,杀杀杀,你就没有想过他们是不是一定要死,哪怕是一秒也好,你有想过么,没有,你没有,因为你实力强大了,你拥有了生杀大权,他们在你眼中和鸡鸭这类畜生无异。若是真的有一天,你拥有了霸绝天下的力量,是不是苍生在你眼中,也仅仅是一场任你消遣的游戏中的棋子,随你摆布,随你践踏,随你屠戮。”
凤羽瘫软下来,轮转王的话,像洪钟大吕一样,震撼着他的心灵,他走的太快了、太急了,以至于他都没有时间来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四年之后的落凤羽和四年之前的落家众人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惊人的相似,只不过主客倒置,恃强凌弱的一方成了被动挨打的一方,无力反击的一方成了血腥杀戮的一方,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