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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么?”
生死不惊的无邪,在听到凤羽口中‘妻子’二字的瞬间,双手却痉挛般的颤抖,她很清楚凤羽对玲珑和智敏的感情,海枯石烂、至死不渝,也不足形容他们之间的爱意,三人走到如今这种状况,只能叹一声造化弄人,无邪从来不认为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取代玲珑和智敏的位置。
可是她的确心动了,哪怕是一场梦,她也甘愿沉迷于其中,抓住如流沙一般的每一秒钟。
“你爱我么?”
宛若春心萌动的少女,每一个音节都在毫无规律的颤抖,短短的四个字,却让吴邪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无邪埋着头,十个手指互相扳动着,可是耳边却迟迟没有响起自己所期待的答复。
“其实,其实。”
无邪想说,“其实你不爱我也没关系的”,可嘴唇微张的瞬间,电击般的疼痛窜梭过她的整颗心脏,所以她不能说出口。
“我不确信。”
“不确信什么?”无邪抬起头,梨花带雨的眼眸,直视着凤羽坚毅的脸孔,眼神中既有希翼又有恐惧。
“对你的爱,我不确信,但我不愿失去你,我明白我很自私,可我海派又因为我的犹疑,再一次和心爱的人分离,嫁给我好么,无邪,我用我的性命发誓,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爱上你。”
凤羽目光闪动,他明白自己的话有多么荒唐、多么混账,可是让他用粉饰的言语去欺骗无邪,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然而下一刻,一团暖玉犹如乳燕还巢一样扑进了他的怀抱,弯曲的双臂环着他的脖子,细腻有质感的皮肤,扑鼻而来的微暖香气,让凤羽的心剧烈的摇曳,迷人的红唇吻上来,他的脑海里闪过万丈雷电,然后化为一片空白。
吻,缠绵而愈发猛烈,两人的胸膛汹涌起伏,凤羽的双手抓住无邪如墨的三千青丝,望着佳人眼中沉醉的迷离,好似有股风撩拨着他被点燃的心火,火借风势,燎原千里,暴风雨也浇熄不了这无尽的火焰。
殿堂中,一时春意盎然。
“凤羽,不要。”
凤羽的手触碰到无邪亵衣的刹那,无邪推开了凤羽,使得两人终究没有逾越男女之间最后一层界限。
“无邪。”
此时,凤羽瞳孔里的欲望之火依旧旺盛的燃烧着,哪怕他神通逆天,他也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尚未经过人事的处男,尽管修身养性数十载,但面对一个风姿卓越,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子,他若是还像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别人恐怕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丧失了男性的某些功能了。
“凤羽,不可以,至少现在不可以。”
无邪修得是人欲道,可保守的心比世俗间的女子还要更胜一筹,她愿意为凤羽牺牲性命,却不能容许自己在披上嫁衣前失去童贞,哪怕对付是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也不可以,何况这座宫殿里,不是只有凤羽和她两个人,曦鸾此刻生死未卜,尽管她相信凤羽肯定能将她救活,可若是他们当着曦鸾的面如此那般,实在有点过分。
“是我考虑不周,无邪,对不起。”
凤羽是何等人物,什么欲望压制不下去,元气运转一周天,眼神瞬间恢复清明。
“不是的,凤羽,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不喜欢,只是现在还不可以。”说完,无邪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
凤羽向跌坐在地上的无邪伸出手,无邪害羞的伸出手,凤羽扶起她的刹那,猛地一用劲,无邪最柔软的地方再次撞击到凤羽如山的胸膛。
“凤羽,你。”
“傻瓜。”
蜻蜓点水的一吻,饱含深情,不带一丝欲望。
“等我们举行完婚礼,我看你还怎么拒绝我。”
凤羽在无邪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暖暖的口气,让无邪耳朵痒痒的,红透了的脸涨得鼓鼓的。
“好了,不作弄你了,先将曦鸾救醒吧。”
对无邪表明了心迹,并且得到了火一般的回应,让凤羽心底那个被玲珑捅出来的窟窿,稍稍收缩了一点。
“嗯。”声音低得像蚊子,无邪乖巧的点了点头,这副柔情似水的姿态,估计焚琴复生,也会羞愤的吐血而亡。
凤羽走近悬浮在半空中曦鸾,妖精一样的女子,此刻陷入沉睡,依旧是风华绝代,明艳无双,比钻石更璀璨,比猫眼更绚丽,比玫瑰更娇艳,比牡丹更雍容。
“曦鸾,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凤羽抚摸着曦鸾憔悴的脸庞,曾经在他心里,仅仅是将曦鸾视作一个不懂事的妹妹,刁蛮任性,嘴巴不饶人,当日他是真的生曦鸾的气了,不然也不会说出那句绝情的话,
可是闭关的生死关头,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四道倩影,除了玲珑、智敏、无邪,第四个人就曦鸾。
这次闭关,他的初衷是挽救智敏,钻研了十多年,他就得到了要救智敏、必入仙界的结论,可飞升仙界,于他而言,就是走入凶兽林立的原始森林,届时他铁定会陷入众矢之的,以他的修为,自保尚且不足,何谈寻找机会救治智敏。
因此他没有选择出关,而是继续参悟九幽令,若要在人间界再度突破,九幽令是唯一的捷径,尽管这条捷径凶险万分,他却不得不走。
尝试了无数次,耗去恐怖数量的天材地宝,他终于完全开启六道门户,刹那间穿梭过十八层地狱,神灵遨游九幽。
那是一个神秘的世界,混乱的秩序和法则,恰恰和五界相反,帝级人物进去也会失去所有的力量,因为他们的修为越是接近极致巅峰,融入自身的道愈是与五界无法割裂,没有五界作为依托,他们就比婴儿还要孱弱。
凤羽按照秦广的指点,试图去找寻到那块破碎的碑,可惜他不是青璇,既无世界之力护身,也施展不了三千大道的无限爆裂,根本破不开重逾太和之气的晶体层。
在九幽游弋了一段时间,幸亏有九幽令护身,他虽没有收获,也没有陷入危机。
漫无目的的游荡,持续了十多年,然而就在他心灰意冷,准备离开九幽之时,九幽令却突然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样,拉着他直往上飞。
凤羽不明所以,按照秦广的叙述,九幽的天空是浊气聚集之地,连青璇也无法深入到最后,可九幽令按理说应该也不会害他,所以他没有拒绝。
飞升三千丈后,凤羽就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污秽的浊气,这种浊气对灵魂都会产生难以磨灭的影响,纵使九幽令放出光罩,护住他周全,他仍旧感到极度的压抑。
不过三千丈仅仅是个开始,紧接着的十多年,他一路歇歇停停、停停歇歇,位置从三千丈攀升到九千丈,再到一万五千丈,最终在两万八千余丈的地方停止,难以前行一步。
浊气密集到一个可怕的程度,连九幽令的幽光也被彻底吞噬,凤羽几乎看不到自己的双手,向上望一眼,顿时产生心惊胆战的难受感。
可是九幽令却不肯让他就此止步,逼迫着他向上攀升,他不动,九幽令居然以离去作为威胁,在两万八千余丈的地方,失去九幽令的庇护,恐怕不消片刻,灵魂就会被浊气侵占和腐化。
被自己的法宝整蛊,说出去谁会相信,可惜凤羽却极其不幸的碰上了,那时他除了硬着头皮坚持下去,别无二法。
接下来的每一尺每一寸,让凤羽承受的压力成几何倍数的飞增,直到九幽令垂下来的光束也难以完全隔绝周围的浊气,凤羽开始惊慌,可是九幽令偏偏不让他放弃。
浊气至邪、至毒、至暗、至阴,凤羽沾染上后,犹如万蚁噬心的痛楚袭来,痛楚好似故意要折磨他,逐渐递增,每当他好不容易忍受住,便立刻增加一分,仿佛无穷无尽,凤羽癫狂的模样比疯子好不了多少,身上到处是自己抓扯坏的伤痕,伤痕有的结巴、有的化脓,凄惨绝伦。
魂魄被侵蚀,连带着人间界的肉身也开始崩溃,外放的气势才突然间变得不受控制,缘灭方才借此推算出凤羽遭遇到厄难。
三魂七魄受损,凤羽陷入昏迷,当时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消逝了,心底浮现出他最在意的人,渐渐忘记了痛楚,然而痛楚突然间就结束了,还是以一种最最不可思议的方式结束的。
当他苏醒过来的时候,身体舒畅无比,好像不过是做了一场噩梦,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讶的张口结舌,九幽的浊气,以可怕的速度涌入他的魂魄,可这次他非但不难受,还很兴奋的体会到力量的飙升。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无法脱离九幽令限定的地域,然而神识可以窥探人间界正在发生的一切,也可以催动肉身的力量。
后来思量了一下,他苏醒的刹那,正巧是曦鸾承受缘灭天道一剑的时候,他相信那是命运给他的一丝启示,他对曦鸾的感情彻底颠覆,一颗叫爱的种子,在心中破土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