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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该去哪里？”已经叫做小灰的8499和安念已经逃出了光明神殿管辖区域，走在一条偏僻的小巷中，昏暗的街灯撒在粗糙不平的石头小径上染上一层光晕。
安念望向漆黑的夜空，马上就要到第二天了，到时候逮捕令一出，大街小巷都会贴上她们的画像，恐怕很难再躲藏，“我们去战之神殿吧，有墨景的庇护，他们不敢闯入神殿抓人的。”
“去战之神殿吗？”小灰望向安念，说道，“我知道这里附近有深夜行驶的商船，如果给他们些银叶，应该肯载着我们离开这里。”
安念突然想到什么，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了两件黑色的斗篷，朝小灰说道：“把斗篷披在身上，这一路不知道又会出什么事，最好小心一点。”
小灰接过斗篷，苍白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空洞的灰色眼眸带上了几分温度，“谢谢。”
“我们是朋友，谢什么。”安念拉住了小灰冰冷的手，朝她微微一笑，“我们快点走吧。”
叼着烟嘴穿着陈旧红裙的女人坐在商船入口的通道上，不耐烦得听完了安念的请求，朝她伸出了手，呼出了一团白色的烟雾，“一百银叶，你们两个人，不用和我讨价还价，再过一分钟，就要启航了。”
一百银叶？都可以坐两次从东之城到北之城的豪华游轮了！简直就是敲诈。安念无奈得从空间戒指里取出银叶，有些肉疼得将钱囊放到那个女人的手心里。
女人吞吐着云雾，轻点着银叶，然后抬头朝穿着黑斗篷看不清脸的安念和小灰看了一眼，将钱袋放入陈旧的红裙上的小衣兜，“你们进来吧，一直走到尽头，左转第二间就是你们休息的地方，到了地点我会喊你们的。”
安念和小灰并肩走入商船内部的小道上，一两间房间传来赌博和喧哗的声音，好像都是商船的水手，其余的房间都紧锁着，里面应该都放满了货物，越走到里面，光线越暗，经过洗手间时，一个喝的酩酊大醉的强壮大汉摇摇晃晃得走出，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嘟囔着：“怎么有四个黑色的影子，那是什么东西…。”
大汉伸手就要来抓小灰，安念矫捷得拉住了小灰的手，向尽头跑去，左转第二间很快就到了。
推开房间房门，安念捂住鼻子走入，一股呛鼻的灰尘味和发霉的潮味传来，布满白色蜘蛛网的墙角，褪色了的廉价布帘，生锈的床架在她们坐下时发出“咔吱”的声音，有点怀疑是不是动几下就会立刻崩塌。
“我总感觉这里有点不对劲。”小灰坐在硬邦邦的木床上，那双没有神彩的灰色眼眸低垂，轻轻说道。
安念将斗篷垫在身下，疲惫得揉了揉发酸的手，“其实我也觉得奇怪，这么大的商船，就这么几个水手，你看那个女人，打扮根本就不像一个商人。”
小灰有点诧异得朝安念问道，“那你还坐上来？”
“码头就停着这一艘商船，与其呆在原地，还不如赌一把。”安念眨着发困的眼睛，打了个哈欠说道。“我们两个都是魔法师，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这个理论好像确实是对的。小灰仔细想了一会儿，看着安念轻松得躺在床上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躺到了她的旁边。
“小灰，你既然是光明神殿的前任圣女，应该知道光明神殿的大祭司修诺吧，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安念望着乌黑一片的天花板，将手放在后脑勺问道。
小灰转头望向安念的侧脸，回答道：“以前曾在神殿祈坛里偶然碰到过一次，和整个污秽的神殿不同，这个人就好像光。”
“光？”安念微微一愣。
小灰点点头，说道：“你既然问我，就应该见到他过吧。他就像光一样没有瑕疵，正是因为太过接近光明，让我觉得反而危险。”
危险吗？安念望着天花板放空大脑闭上了眼睛。
“喂，你说他们睡了吗？”
“应该睡了吧。”
“老大说不用杀人，拿了钱捆了人，明天就到北之城的奴隶市场了，卖掉肯定有好价钱。”
“看身形好像是两个女人。”
“别说了，快点吹吧……”
细微的声音传到安念的耳朵，她张开眼和小灰颇有默契得相互使了个眼神，闭气装睡。
一缕缕迷烟从门缝中钻入，门外的两个高个子水手朝微开的房门看了一眼，见两个人都在床上一动不动得闭着眼，便推门而入。
一位水手拿着粗麻绳靠近安念，突然好奇得伸手想要揭开她斗篷的黑色头罩，就在这一瞬，安念的手中长长的风刃不知何时已经抵上了那个人的脖子，微凉的感觉吓得那个人想要喊叫，安念一把捂住那位水手的嘴，扯过他手中的粗麻绳，冷声说道：“不许给我叫，否则，我就让你现在去见阎王。”
小灰也控制住了另一位水手，她们将两个水手用粗麻绳捆扎起来，嘴里塞上了枕套。
小灰蹲下身来用空洞的灰眸子望向两个被绑住吓得浑身发抖得两个水手，忍不住嘲笑道：“你们两个是傻子吗？在门口说的那么大声，以为我们听不到吗？”
“小灰，他们的目的地是北之城的奴隶市场，我们要去南之城边境外的万灵森林，要想办法让他们掉头才行！”安念朝小灰说道，挑眉开玩笑道：“要么咱们把这船劫了怎么样？”
两个水手“唔唔”叫着朝着对方大眼挤小眼，那两个女孩是神经病吗？咱们这可是一艘正经的水贼船，从来只打劫，被劫是什么情况？
“你！”小灰扯掉其中一个水手塞在嘴巴的枕套，刀抵着他下巴威胁道：“说！你们的老大还有船的控制室在哪里？”
“你……你们不要命了吗？俺们这是水贼船……。”水手结巴说道，看着另个水手拼命摇头，流下几滴冷汗。
“真怀疑你们这个智商是怎么当上水贼的。”安念扶住了额头，抬眸凌厉望向水手，冷声说道：“快点告诉我们方位！否则！”三个风刃轻擦水手耳畔深深扎入墙壁，蓝眸阴沉嘴角缓缓扬起，“这就是你们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