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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只是觉得大有深意,常人能半年背下五万草药和功效吗?他不知别人作何感想,但他就算是考取炼丹师联盟丹师的时候,也只是千种草药而已!
想到此处,齐天心中一惊,若是此人说的是真的,那万种草药何处来?药方何处来?这已经不是大丹师能够掌握的了。
没成想这十人退出之后,灰衣老头像是没看见一般,依旧静静的站着,等着。这一等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这一炷香内,又有四人按捺不住,选择了退后。如今算上齐天,站在老者面前的只还剩七人。
“做我药童之人第二年须记下丹方三十万。”老者顿了顿,这才抬起浑浊的眼眸,瞧了这剩下的七人一眼,又似及不感兴趣的样子,似是此次所选药童与他无关,“在此之前,不能炼丹。”
连后面三名内门弟子脸都苦了,心道这鬼老哪里是收药童,分明是不想收!这条件之苛刻,是个正常人就不会往里跳好吗?第二年要记下如此多的丹方,哪里还有时间修炼?等于是拜入宗门来当两年书生吗?要不宗门内都说这鬼老人如鬼魅,只一人独居,虽说一手炼丹术出神入化,但是却和众位长老不和,那么多年来,还一位药童都没收过。
齐天只心中诧异!这老头儿提出来的要背下如此多东西的要求,他心道这老头都不一定能做到,又怎会真的如此要求?而且,三十万丹方?就算是炼丹师联盟也没人能够掌握这么多丹方吧?
齐天心道要么就是这老头在选拔心性坚毅者,要么就是有其它特殊的办法能让其做到他要求的这些,如果是前者,齐天正好潜心修炼,如果是后者,那他就算是有了机缘。
不论是齐天揣度的哪种情况,他都接受。如若没被这老头选中,大不了明日再参加最后一场测试,进入外门。至于连外门弟子都成不了……虽说此种可能极低,但他也想过,大不了就去杂役处。
老头儿这番话一说出,三个少年毫不犹豫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看模样是怕这老头选中他们。
沉默,又是一炷香的沉默。
如今七十几人之中竟然只剩下两人。
齐天心道还不错,两人顶着压力总比一人强。也不知旁边这位小弟弟有何打算?难道是对丹道极度追求不成?齐天心中难掩敬佩之意。
“如此,”灰衣老者依旧面无表情,“那你二人随我——”
此话还没说完齐天身边那人“砰”一声瘫坐在地,哭丧着脸,“我腿,腿软,想后退的——”
灰衣老者闻言动作竟然丝毫没有停滞,脚下的灰色浮云生出,看了齐天一眼,“还不随我离开?”
齐天似笑非笑,没成想竟是这般的结局,他对着老者再次扣手一拜,上了黑云。
灰云飞过众多山头,竟无一人来扰,甚至——前面飞过的仙鹤见到这灰衣老者都立马掉头绕开。
齐天站在灰云上,虽这灰云速度也是极快,却并无风吹过,只见一层发光薄膜罩在齐天之上。而灰衣老者独立在灰云前端,风吹的老者衣服猎猎作响,肥硕的袍子迎风鼓动,灰黄有如枯竹的手就那么自然地垂在两侧。
齐天突然想起他上大学时候,爷爷相送的场景来,眼中慢慢酸涩,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啊!
“凡人、修士,都逃不过生死。英雄也会迟暮,红颜也会老朽。”
在空中飞行了半个时辰,穿过了一处处大山,似是出了朝天宗的范围,这才到了一座小山坡上来。
“我喜独自一人,于是才从这宗门界限之地开辟了洞府。”
齐天一怔,这才反应过来是这灰衣老者跟自己说话。
“这处山坡上有单独的阵法,除宗门长老外外人只能止于山脚下,而你也无法外出。”鬼老双手一伸,上面竟直接出现一个灰色的小布包来!不是存物袋又是什么!
“要给你的东西都在里面。”鬼老见齐天恭敬的接过储物袋,“没想到是个散修跟了我回来,倒也省了很多麻烦。在你通过这两年的测试之前,也非我药童,你可同其他人一般称呼我为鬼老。”
“是!”齐天将储物袋小心的收好,只是诧异这鬼老怎么一次跟自己讲了那么多。
“里面有够你用两年的辟谷丹,这两年时间你就呆在这山腰我新开辟出的药园里。两年时间一过,你若按时完成我之前说的条件,那么成为的不只是我的药童,更是我的传承弟子,我会将毕生所学都传授于你。”鬼老脸上有疲惫之色。
“若是你不能完成那些条件,那么看了我的丹书,却做不到许诺我的事情,咳咳……”鬼老咳嗽两声,脸上似乎更加苍白了,“我也只能亲手解决了你。”
鬼老山不大,但从山脚也无法一眼望到山顶。山中只有齐天与鬼老二人。鬼老居于山顶,齐天住在山腰。自从那日鬼老将事情都交代清楚之后,就进了那山顶的炼丹室,再也没出来过。以至于入门弟子要在宗门祠堂进行正式入门仪式的事儿,在齐天这里都免了。
此山倒是山清水秀,山脚下一条小溪蜿蜒而过,水清澈见底,偶尔可见一两条鱼儿嬉戏,可惜--看得见,摸不着。一层无形的禁制生生的将齐天与那个世界隔绝开来。
时间一晃,已是过去半月有余。齐天此刻正盘膝坐在山腰上一处小水潭边的青石上,手中拿着一枚玉简,偶尔远眺似是神游,偶尔又拿起玉简放在眉心,凝眉苦思。
水潭边上是一处茅草屋。茅屋之前,有一片药田,其内已经种植了草药,这草药每株都清新翠绿,刚刚发芽的样子,可以感觉到定是有人精心照料。
直至夜晚,齐天从那青石上站起身来,抬起头,看着漫天繁星,闻着山顶传来的阵阵药香,听着四周虫鸣鸟叫,齐天伸了伸懒腰,此地的安逸让他很是舒服,每日修炼、侍弄草药、看看药典,还有就是研究这无字秘术。
这半个月来,齐天把修炼《成神经》的时间一再压缩,已经从原本每日修炼十个时辰,压缩到了每日两个时辰。
只因一卷“无字秘术”!
这秘术正是鬼老放在给齐天的储物袋中之物!秘书中只有鬼老一句话为引,“此秘书有增长神识之效,你若练成此秘书,五万药草,三十万丹方尽可记下。”后面的话鬼老没说,齐天也了解,若无法练成此术,鬼老绝不会让此术有外泄的可能。
此术无字无名,只有一幅画面,画面中一童子盘膝而坐。
初看之时,此画不动、不言,无丝毫变化。后来齐天久坐,才发现这画中童子目光似有变化,但又不得其解。直至今日,齐天终于知道那看似不变却又似变化的感觉从何而来!
初观此画是在白天,齐天只觉得这童子一身浩然正气,似是阳刚所化!如今夜晚再观此画,这童子眼中似有日月星辰闪耀,浩瀚而神秘,如同其目中另有世界!
“化星辰之力为神识之力,此术大成之时,以诸天星辰为眼,神识可盖宇宙洪荒!”齐天默默将那玉简自燃之后的飞灰撒进水潭之中,抬头看着夜幕下闪烁的繁星,“那秘术我已了解,只是该选哪颗星辰之力作为我的第一颗神识主星?”
玉简燃烧的刹那,鬼老似有所感,沟壑纵横的脸上扯出一难看的笑容,似是太久没笑,这笑容转瞬即逝,让人误以为会是幻觉,“此子悟性极佳!若是我鬼决临死之前能将传承延续下去,咳咳,也算能面对黄泉之下的师尊了。”
鬼老端坐着,灰白的眼中似有一轮明月旋转,“可惜我时日无多,就算此子能的我传承,我也无法护他周全了……只能,多为他炼些丹药,让他能多一分自保之力。”
齐天抬头望了望头上月光,眼中闪现出一抹疑色,似是刚刚这明月之中有一双眼睛在望向自己,只是这感觉过于短暂。
齐天摇了摇头,“莫不是我修炼这秘术修炼的神经了?怎么觉得到处都有人注视的样子?”
“最近得努力修炼了!我开辟的神力源泉受损之后有如水滴一般,实在是前途堪忧!不过有过一次经验,只要具备了大量资源,应该不是难事!”齐天双手背在身后,嘴上刁一根稻草,路过门前药园的时候又仔细欣赏了一番,神清气爽精神大好!
齐天莞尔一笑,盘膝打坐,此处的环境让他越发的淡然,待将精气神调节顺畅了,这才拿着一粒百灵丹放入口中。
这灵丹入口即化,当即化作一团炙热的灵气暖流,奔向齐天神宫位置。
这百灵丹乃是宗门给的增长气血之丹药!若是一般修士,此刻吞下这丹药,定是灵气冲击,爆体而亡!但对齐天而言,此丹药的作用差了太多。
亏损的身体和滋补的丹药碰撞,剧烈的疼痛使得齐天连盘膝打坐的姿势都难以维持!此时此刻可以明显的看出他身上一个个突出的鼓包不断地游走!齐天膨胀的好似要爆开的神宫一震,稳定瞬间就又膨胀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