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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磨又磨,护士小姐还是不肯让她进去见人,只说陆先生有交代,谁也不见。
连姝不好在病房门口大闹,只得给陆瑾年打电话。
但是,明明通了,他却愣是不接。
她气坏了。丫的,你不肯见我是吧?
今天见不到,我明天再来。明天还是见不到,那就后天再来。
她打定主意,就是豁出这张脸,也要见到陆瑾年。
她就不信了,陆瑾年还能天天躲她。
就这样,连着几天,她都准时去了医院“报到”。
但陆瑾年都避而不见。
最后她急了,不顾护士小姐的阻拦,往里硬闯。
一边闯,一边叫:“陆瑾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有什么事咱俩当面说清楚,你别躲着不见我啊。”
“小姐,你不能进去,你要再不走的话,我就叫保安了。”护士小姐拦着她。
连姝急了,伸长了脖子就朝陆瑾年的病房方向吼:“陆瑾年,你这个玩弄感情的骗子,明明是你对不起我在先,杨小帅也只是替我鸣不平强出头而已,你凭什么要告他?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不要脸了吗?你挨打是你活该,谁让你骗人?杨小帅要真蹲了大狱,你的良心会安吗??”
“保安,保安……”
保安来了,几个人架着连姝,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她扔了出去。
连姝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望着住院部的大楼恨恨不已。
妈的,她连这样难听的狠话都撂出来了,陆瑾年还是躲着不肯见她。
这可怎么办啊?她愁死了。
她烦躁的从身上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刚要点燃,就被人从手里夺了去。
然后,一道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这是无烟医院,没看到禁烟标志吗?”
连姝怒:“你特么是谁啊?这么多管闲事?”
一抬头,她愣住了,声音瞬间消失在了嗓子眼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吞了吞口水,艰涩的道。
聂慎霆将她的烟扔进了垃圾桶里,似笑非笑道:“过来看个病人,没想到竟然免费看了一场好戏。”
所以刚才她撒泼的一幕全落入了他的眼中?
连姝的一张俏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下意识的,转身就走。
“等一下。”他一把拉住她,眉心微皱,“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连姝咬咬唇,“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去办。”
虽然他对她的好只是因为她长得像他喜欢的女孩,但毕竟救过她,她做不到形同路人,那么干脆利落的划清界限。
聂慎霆上下打量她一眼,“身上的伤好点了吗?”
连姝语气平淡道:“多谢关心,好多了。”
聂慎霆点点头:“为什么不告而别?”
连姝硬着头皮:“没有,只是家里突然有事,来不及跟你们道别罢了。”
聂慎霆没有拆穿她的谎言,“要记得按时换药,不然会留下疤痕的。”
那样美丽无暇的身体上要是留了疤痕,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谢谢。”连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不敢与之对视,因为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让他看出异样来。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她说。
聂慎霆放开她,眸中掠过一抹失望。
他以为她会说点什么的,但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冷淡客气。
自西藏一别之后,他回到云城,每天都在牵挂她。
担心她身上的鞭伤,担心她有没有从那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
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找她,因为他怕自己越陷越深。
可终究还是抵不过心,借着探望故人的理由,来了这家医院。
他知道她在为杨小帅的事焦头烂额,也知道陆瑾年躲着不见她。
他以为,他主动出现,她会向他求助,毕竟,如果他出面的话,别说捞一个杨小帅了,就是捞十个杨小帅,他也捞得出来。
她那么聪明,不可能想不到。
他等着她开口,谁知,她却闭口不提。
这样的客套和冷淡,让他很不适应。
他很是怀念那个古灵精怪,狡黠如狐,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
“连姝……”他心情复杂的看着她,眸中有细碎的光芒在闪烁。
“对不起,”连姝却急速的打断他,“我真的还有事,先忙了,再见。”
然后,不待他反应,她逃也似的跑了。
好像他是一尊瘟神似的。
聂慎霆愣在了原地。
他双手插兜,身材颀长的站立在那里,望着连姝落荒而逃的娇小身影,犀利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从她醒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是张昌耀的事给她打击太大了吗?
还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连姝匆匆离开医院大门,随便上了一家公交车。
她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将额头抵在了玻璃上,闭上了眼睛。
公交车里没几个人,很安静。她忽然间很想哭。
没有理由的,就想大哭一场。
不该有期待的。连姝,从一开始,你就不该有期待的。
如果没有期待,没有幻想,现在就不会这么伤心。
梦幻的泡泡一旦被戳破,一切都将露出丑陋的本来面目。
连姝,是你自己太蠢,太贪心。
不该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所以老天爷给你当头一棒了。
现在,梦醒了,你也该认清现实,好好面对了!
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杨小帅还在拘留所等着你去救他出来。
你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本在这里伤春悲秋,缅怀自己那刚刚萌芽的感情。
她深吸一口气,对自己鼓气:连姝,加油,你是打不死的小强,一切牛鬼蛇神都压不垮你。只要你开动脑筋,就一定会想出办法,救出杨小帅的。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对着司机大叔道:“师傅,前面到站我下。”
是夜,夜沉似水。
病房,陆瑾年躺在床上发呆。
他穿着病号服,眼角和脸上的淤青已消得差不多了,但胸口的位置却隐隐作疼。明明伤的是肋骨,为什么心却这么疼,这么空荡荡的呢?
白天的喧闹仿佛在耳畔回荡,连姝的话,字字如刀。
他揉了揉眉心,感觉心口的位置更加难受了。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清洁大妈拿着个拖把和水桶走了进来。
陆瑾年有些不悦:“我没叫打扫。出去。”
清洁大妈没有理他,只是转过身,飞快的将房门关上,然后,反锁。
她反常的动作让陆瑾年心头一沉,顿时疑窦丛生。
“你是谁?”他警觉的问。
清洁大妈慢慢的摘下手套,还有口罩,露出一张素白美丽的脸来。
陆瑾年吃了一惊:“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