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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黑影的包围圈朝着玉镜越收越紧,手里的孩子还在拼命挣扎哭泣,水里的玉镜眼见渐渐觉得体力不支却始终没有将人脱手的打算。突然,玉镜脚下一沉,她一声惊呼:“啊!”瞬间被拉下水面,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水。玉镜闭着眼睛,感觉周身一冷,她一惊,便开始竭力挣扎着使劲将手里的孩子往上推。
“啊——”岸上的百姓一阵惊呼,“快看,水鬼拉她的脚了。”
“快,你们谁去帮她一把啊!你们这些大男人都看着一个姑娘救孩子不动手!”也有愤慨的女子在河岸呼叫着。
“我的孩子……”那名大婶瘫坐在岸上嘤嘤哭泣,毫无办法。
“哼!她不是魔域的妖女么,怎么还会有水鬼敢拉她?!”书童一声嘀咕。白玉燕看了一眼曦和,见他死死盯着水面,心里不舒服,她抿了抿嘴道:“就你多嘴!”
曦和凤眸一睨,眼见玄机领着一群人拨开人群走到岸边。然而他们却没有要救人的意思。玄机手中的剑已然悄悄出鞘,而水中的玉镜却是毫不知情,依旧奋力将孩子往上托举。
水里的黑影此刻已经来到玉镜身后不足寸余,玉镜奋力的划着手脚,冰冷的水将她的手脚泡的有些发麻。此刻她也看到了岸上的玄机,心中暗叫不好。忽然人群中一个蓝色的身影闪过,玉镜对着岸上大喊一声:“不要过来!”话音还未落,便被拽着整个人都没下水中只剩一串泡沫。渐渐的,留在水面上的手臂也越来越少,孩子的后背也占到了水面,他不停的哭泣。
“快救人那!”岸上的人无力的哀嚎着……
曦和一点地面,便腾空跃起,白玉燕看着身边一身绯衣的人,犹如一团凌空之火,飞上了那水面,伸手便将玉镜手的孩子揽在怀里,转身落地便将孩子交到岸边的母亲手里。
“哇!神仙啊!”百姓之中窃窃私语,更有甚者惊呼不断。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那女子抱着孩子,千恩万谢。
曦和并未多言,只是定定的看着水面,此刻已不见玉镜的影子,甚至连水花都未见。玄机领着众弟子上前,见水面没了动静,轻哼一声道:“魔域妖女,死有余辜,没想到,竟然是魔域妖物狗咬狗……也好,免得脏了我的剑。”
曦和闻言冷哼一声,一个跃步,便踏上护城河的水面,他悬在空中,四下观望,却不见有人影,心下着忙偿。
“喂,你想干什么?你难道还想救这个魔域的妖女?”玄机一脸不屑的看着腾在半空之中,深色焦急的曦和。
曦和一心看着水下的动静,毫不在意玄机的言语。此时看人脑的人已经渐渐散去。
“走吧,那姑娘只怕凶多吉少了!”
“是个好人哪,一个姑娘家都有胆量下水救人,却不像这些学武的公子却见死……”
“好了,别说了,不关我们的事,快走吧!崂山派的人,我们得罪不起!”
一阵喧闹散去,岸边只剩下成片的河灯还悬浮在水面之上,发出橙色凄美的光晕,岸上站着玄机,咬牙看着曦和,听着百姓的议论。
白玉燕此时也缓步走下桥来,“曦和公子,恐怕那姑娘……”她话还未说话,曦和却睨着水下,忽然他看到一束黑发被橙色的光圈映着,好似妖冶的水草一般,在眼前一闪而过。
曦和凌空而起,催动灵力,直直的便朝那头发出现的位置扎了下去,入水瞬间,护城河水纷纷避开让来,好似被打开的书页一般。
“避水诀!”玄机眸光一闪。没见到着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有如此灵力,竟能催动避水诀,使水脉分离。
水路分开一丈来深,便见玉镜被数个如黑影一般的水魅挟持着围住,它们聚着头正在吸食她的精元。见有人前来营救,它们恼羞成怒,丢下手里昏昏沉沉的玉镜,嘶叫着化作一股股黑烟,纷纷朝曦和奔袭而来。
曦和催动灵力,一掌一个,将它们齐齐打落。它们见状仍不死心,上来两只水魅纠缠曦和,围绕着释放出一阵阵黑雾。余下几个便要架起玉镜往更深处遁去。
“玉镜!”岸上一声惊叫,念心终于从破重重人群,走到岸边。她脚下幻力一点,便要朝玉镜抓去。
不想,那岸上原本冷眼旁观的玄机却此刻拔出剑,“妖女!哪里走!”说着便挥舞着剑朝念心后背砍来,念心的手指已经触到玉镜的手,却不想半路被玄机阻挠,眼看着玉镜被水魅拖下去。
念心心下一怒,瞬间魔性被唤出。只见她扇动着巨大的膜翼悬停在半空之中,满头银发随风飞扬,全身的衣衫尽数被撑破,露出血脉喷张的四肢和凌厉的尖细獠牙,对着玄机怒目而视。
“你为何总是咄咄相逼!”念心声音嘶哑,犹如老妪。
玄机持剑,对着念心道:“你们这些妖物,我正派人士人人得而诛之。也就是那个姓白的叛徒,会和你们同流合污!啧啧啧……你看你是个什么怪物!”
念心原本因他阻挠自己救玉镜已经是怒不可遏,现又听他如此侮辱人,愤慨至极,“我杀了你!啊——你给我住嘴!”
见玄机和念心站在一起,地上的白玉燕不知所措。
“快看啊,小姐,曦和公子被他们围住了!”书童一声惊呼,白玉燕转身看着空中的曦和已经看不清身形,周围尽是团团闪着鬼脸的黑雾。
“曦和,快回来,别再停在水中!”白玉燕对着河面上惊呼。
曦和看着围绕着自己的黑雾,轻笑一声,催动灵力浑身一震,便见那些水魅好似着火的符纸一般,坠落到水面消失不见。见包围散去,曦和看了一眼身侧不远处打成一个灵力团的念心和玄机。
“心魔……”曦和瞥了一眼,一咬牙还是分开水路,朝河水更深处探去。
“曦和!”白玉燕想要阻止,奈何自己不懂灵力,只能看着干着急。书童上前悻悻道:“我看这个曦和公子,有点傻,怎么去救那个妖女,白白浪费小姐你的美意,还想着看游花船的呢。”
“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白玉燕白了她一眼,转头顶着河面。
黑暗的水下,幽深阴冷,曦和祭着结界往水下深处探去。周围的水魅越聚越多,已经将曦和包围在内。曦和侧眸不屑的瞥了一眼结界之外,面目狰狞的盯着自己的水魅,四下搜寻,忽见一抹身影被黑色的水魅簇拥着往深处荡去。
岸边的白玉燕看看河面,复又抬头看着半空之中仍旧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心急如焚,真是憎恨自己的爹爹为何没有传授自己一星半点灵力,以至于如今只能干看。
忽然一阵白光,渐渐从水底抬了上来,刹那间水花四溅,将岸边的河灯纷纷掀翻,就连那些扔在不远处缓缓浮动的花船都差点被掀翻。水花腾空之际,只见一个绯色的身影手中托着昏迷不醒的玉镜,伫立半空,睥睨着岸上的众人。
曦和看了一眼手里昏迷不醒的人,轻轻落地,将她放在岸上。
“玉镜!”念心见玉镜被救,心中一喜,挡开眼前的玄机便喊了一声,曦和看了她一眼,并未理会。念心欲赶来玉镜身前,却被玄机缠住。
“她还活着么?”白玉燕走近看了一眼玉镜,见她脸上毫无血色,手臂和脖颈处甚至还有还多被咬过的痕迹,那些伤口都隐隐发黑,甚至伸出来的血渍也是暗黑色的,看起来十分恐怖。
曦和拿出一颗好色的药丸,将它塞入玉镜的唇内。伸手点了玉镜几处大穴,顿时玉镜咳出一口黑血,眯着眼开始有了知觉。
“孩子……那个孩子……”玉镜含糊的呢喃,伸出手,想要在空中抓住什么,却始终因为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而又垂下了手。
曦和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自己性命垂危,却还惦记着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
“恩公,恩公!恩公你没事吧?!”那个大婶抱着孩子拨开白玉燕兴冲冲的赶了过来,“我真是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啊!”她一下子跪倒在玉镜眼前,嚎啕大哭起来,怀里的孩子也吓哭了,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娘亲。
玉镜不知刚才曦和给自己服了什么,但是她半晌才看清楚眼前跪着哭泣的人,她挣扎着坐起来,扶起那位大婶。
“咳咳咳……大婶,你别这样……咳咳咳,孩子……孩子没事就好!”玉镜伸手将那女子扶起,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可身体太虚,眨眼便又向后倒去。
曦和见状欲上前,念心此刻却甩开玄机,跃了过来,一把将玉镜扶住,“丫头,你怎么样?”一旁的大婶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将孩子搂在怀里挡住视线,自己的腿却在发抖。
“我死不了!”玉镜挤出一丝笑,“心姐姐,你怎么又变成这幅样子,小心回去吓着白公子。你看,把大婶都想吓坏了!”
“我不怕……恩公!即便你们……你们真是妖,那也是好妖!”大婶抱着孩子,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
念心噗嗤一笑,渐渐收起那可怕的兽形,又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大婶,这里是非之地,你速速离开吧!”随即往玉镜头上一戳,“你都这样了,还贫嘴!”
“哼!好妖!只要是妖,便都得死!”玉镜和念心话音未落,身后的玄机便一脸杀气的执剑而来。
念心机警侧眸,便瞥见玄机剑气劈头盖脸而来,随即将玉镜往外一推,便转身又和玄机战了起来,只是念心此刻已经隐去魔性,幻力明显变弱,不多时,便显出败事,只有招架之力。
玉镜原本就半死不活,被这样一推,更是摔得三魂六魄都碎了一般。她正晕头转向的坐在地上,倒着气。
玄机见曦和与白玉燕只是站着并未对玉镜出手,心中不快,见念心只有招架之功,便趁她不备,剑锋一转,朝玉镜刺去。
呆头楞脑的玉镜还半趴在地上,全然不知自己此刻已是性命攸关。只听“叮”的一声,玄机的剑在触上玉镜脖颈的瞬间被一股劲气弹开,甚至在空中翻了几番,直直的插在不远处的三生石上,只见那剑穗还在随风轻摆。
“你!你是何意?难道堂堂天都白玉宫要偏帮魔域妖女?”玄机见自己的剑轻而易举便被曦和弹开,觉得心中恨意翻涌。一旁的白玉燕也是惊诧曦和居然出手救了玉镜,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
曦和并未与他搭话,只是缓步走到玉镜眼前,睨了她一眼,“今日念你救人行善,便放过你们!”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伸手便掷向念心,“给她一日三敷,三日后,毒血便可清除。”
念心接过瓶子,看了一眼,随即上前搀起玉镜,“丫头,我们走!”
曦和负手而立,站在身前,目光悠远的看着远处,素簪绯衣,遗世独立。玉镜被念心扶着走近曦和,错身而过时,玉镜片刻驻足,抬眸看着那线条优美的侧脸,淡淡一句,“多谢!”
曦和却并未转身,依旧眸光微茫,片刻玉镜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得他轻言答道:“嗯!”
身后白玉燕闻言,此刻恨不得将眼前的玉镜生吞活剥。
“就这样想走!没那么容易!”玄机大喝一声想要上前,却被曦和伸手晃出的结界拦住,他疯了一般的捶打着结界,却始终不能破解。只得眼睁睁看着玉镜和念心消失在人群里。身后围观的百姓一阵欢呼雀跃之声……
“好人就是有好报……”人群里有人低声议论。
“就是!即便是妖也是好妖……”
“走走走!我们看花船去!”人群三三两两从身边路过,是不是的看一眼结界里的人。
听着身后百姓散去的议论声,白玉燕心中愤愤不平,一双杏眼杀意浮现。曦和见他二人已安全离去,便伸手一弹,将结界震开,玄机一个踉跄冲了出来,差点摔倒。
“哼!你白玉宫什么意思?难道你白玉宫何时已经和魔域同流合污不成?”玄机口不择言发泄着心中的怒气,让他在大庭广众,诸多弟子眼前出丑,他恨不得和眼前之人大战一场。
曦和原本静默不语,听他数次提起白玉宫,随即眸光一冷,缓步朝他走去,玄机身形一怔,不禁倒退几步,生怕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得罪了眼前的人,毕竟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
“曦和公子,我师兄无意冒犯白玉宫,还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白玉燕见状,赶紧上前解释,话音未落,却见曦和凌空而起,脚踏水波,须臾便落在三生石边。
曦和瞥了岸上惊诧的师兄妹一眼,伸手便将插在石上的剑拔了下来。曦和看了看手里的剑,剑锋未损,白芒的剑身之上,泛着淡淡的宫灯光晕。忽然剑身之上,仿佛映出一个人的轮廓。曦和疑惑,将剑反复看了一遍,正疑惑不解。
“曦和公子,我师兄的剑是否入了三生石已有损毁?”岸上的白玉燕看着曦和反复查看剑身,心下焦急,生怕他父亲传下来的剑有个闪失,两派也从此结下梁子。
“三生石……”曦和刹那惊觉,他握着剑,转身看着面前的三生石,只见剑身所映照的影像,竟然是那石头上的幻像。三生石上,无字无画,却有个女子的身形在上栩栩如生,只是看不清楚脸面。
曦和凝着眉,定定的注视着石上的幻像,只见那女子身形飘忽,好似云山雾罩,但确实是真实的,并非自己烟花。忽然石上出现了几行小字。
“金乌现,太阴出,两仪和合,天下定。情已深,孽亦随,正邪泛泛,苍茫大归。”曦和见石上显出数字,随后便消失不见,而那石上的女子轮廓却逐渐清晰……
片刻之后,曦和持剑回到岸边,将剑双手递给玄机,“多有得罪!”玄机见状愤愤一哼,原还想再说些话,却见白玉燕对他使了个眼色道:“师兄,你快些回去吧!我爹爹那里恐怕还等着你!”
玄机恨恨的看了一眼曦和,接过剑,转身便走!
见他离去,白玉燕走上前,柔声道:“曦和,我们也走吧!那边花船游会开始了!”
“白姑娘,今日我还有事在身,恕不奉陪了,贵派师兄既然也在此地,你便随他回去,在下也可放心离去!”曦和谦和的微微一笑,白玉燕却僵在那里。玄机闻言也抱着手臂站在那里冷笑一声,好以整暇的看着他们二人。
“师妹,随我走吧,人家没空!”
一句话,白玉燕觉得脸上挂不住,“那曦和公子要忙,我指的后会有期了!”
“叫我曦和便好了,白姑娘路上小心!”
白玉燕见他这般说,心里稍稍安慰,看了看他,还是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曦和回头睨了一眼三生石,眸光冷芒,随即转身淹没在人群里。
海水一阵阵的扑打着岸边的沙滩,沙滩上两排脚印很快被海水抚平,只见念心扶着玉镜,艰难的走着,好几次两人都一起摔倒在沙滩上,半晌爬不起来。
“啊!”又是一跤,两人重重的摔在沙滩上,飞溅起来的沙子,溅了念心一嘴。她撸了撸脸,才睁开眼,看着身边的玉镜人事不省的仰躺在地上。念心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玉镜,你没事吧!玉镜!”她将玉镜抱在怀里,一个劲的晃着,眼泪不断的砸在玉镜的脸上。
“你别晃了,不死都给你晃死了!”玉镜微微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念心,“你看看你,哪里还有魔的样子,整个就是个小羊羔,怪不得白公子喜欢!呵呵呵……咳咳咳!”玉镜一阵咳嗽,一股暗黑的血便被她咳了出来,吐在沙滩上,顿时沙子一阵焦烟。
“玉镜!”念心看了一眼那地上的黑血,“你都这样了,还贫嘴!你今天何苦去救那孩子!你不知道那些千年水魅的厉害么!”
“小孩子,多可爱啊,再说他死了,他娘多可怜!”玉镜勉强喘上了气,笑了笑,好似事不关己一般,“你说,我从小都没有娘亲的……”
“你呀,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这次回去,看魔君那边如何交代!”
“义父不一定知道我们出来吧,再说即便发现了,我撒撒娇也就过去了!只是心姐姐,对不起白白耽误你给白公子熬药!”
“没事!哎!不过说到药……”念心摸索着,从怀里拿出那个曦和给的瓷瓶,打开闻一闻,“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的,不如给你试一试!”
说着,便往玉镜的伤口上撒了撒,却见伤口好似红了许多不再发黑,“感觉怎么样?”
“好像有点刺痛……哎,不会是毒药吧!名门正派可是恨死我们!”玉镜嬉笑着,看着自己的伤口。
念心将药收好,随即瞥了一眼玉镜的伤口,“不至于!刚才那家伙要杀我们易如反掌,何必这么麻烦要毒死你!”
“这倒也是!呵呵……”玉镜笑着,她似乎感觉到伤口没有那么疼了,“心姐姐,那个三生石真的灵验么?那对小情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我听那白玉燕说什么魔界中人……你有没有听说过?”
念心一边扶着玉镜,一边听她唠叨,“你刚好点就有力气想这些,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哎!心姐姐,你说,那个叫曦和的,真是白玉宫的?他为什么要救我呢?那个白玉燕也是崂山派的呢!……”
两人渐行渐远,不多时,只见一道蓝光窜入暗黑之林。礁石后缓步走出一个身影,一身绯衣在海风之中凛冽飞舞。曦和看着暗黑之林默默许久,刚才他在三生石上看到的女子,那几句话到底是何用意,曦和低头睨着手里的剑,良久之后,腾身便灵光一闪消失不见。